從公安局裏出來，張正宇開車載著尹榕榕穿行在年味濃濃的漁市街道間。雪已經停了，但是，街道兩邊積雪很深，路中間好些，車轍清晰可見。

“去哪裏逛街呢？”張正宇問。

“我知道有個地方。”

“你對漁市是最熟悉的！”張正宇笑笑道。

“我對黑暗最熟悉！”

“我佩服你對黑暗的適應力！”張正宇側頭說道。

“不！我不適應黑暗，我只是想沖破黑暗！”

“人人都有追求光明的權利！”張正宇道。

“人人也都有可能為追求光明而做出必要的犧牲！”

“知道你這些年很不容易！”張正宇道。

“只要你能理解我，那些都不算什麽！”

快到市中心時，前面開始堵車，張正宇把車停下。看著一溜紅紅的汽車尾燈，尹榕榕輕聲嘆息道：“大家都趕著回去過年，這幅畫面真是美好！”

張正宇左手握著方向盤，伸出右手來拉過尹榕榕的左手，笑吟吟地看著她，道：“我們不也是趕著回去過年麽？等過完年，處理好一些事情，我就帶你回美國看看。”

尹榕榕手顫抖了一下，張正宇立即察覺到了，開心地說道：“怎麽？醜媳婦怕見公婆面啊？”

尹榕榕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輕聲道：“我工作很忙，怕是沒時間啊。”

車流開始向前湧動。張正宇邊開車邊道：“沒事，等你忙完再說吧。”

尹榕榕想著心事，不敢去觸碰張正宇的眼神。前面就是商廈，那裏本該很熱鬧，但此時也顯得比較冷清。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好像打烊了！”尹榕榕道，“老板怕也是發了善心，放員工們回去吃年夜飯了吧？”

張正宇道：“那我們回家去吧，我也迫不及待！”

尹榕榕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回家！”

“回到家，你得給我談談案情！”

“好！”

尹榕榕心想，幸好你一路上並沒有迫不及待地問起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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