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將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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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安局門前，門衛見到張正宇，竟然沒讓他進去，直到尹榕榕出面，才放行。
“這是怎麽回事？我不過就被免了職麽？怎麽就進都不讓進了呢？”向來自信滿滿的張正宇突然縮了縮脖子，剛剛理了發的頭便伸得沒那麽直了。
“你很冷麽？我這包裏還有條圍巾，幫你圍上吧！”尹榕榕關切地問道。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突然發現她發際有個白色的東西，便伸出手，想替她撥掉。
“哦，原來是雪花！下雪了呵！”張正宇輕聲道。
“是的，明天過年啦！”尹榕榕道，眼睛裏蓄滿溫柔之光。
二人重又上車，將車開至大院裏。
下車之前，張正宇問道：“怎麽你也不用裝了麽？”
尹榕榕笑道：“不裝了！你、我、周遠征，所有戴著假面具的人都不用裝了！”
張正宇摸了摸腦袋，有點不明就裏。尹榕榕仍舊笑笑道：“系上圍巾吧，天轉冷了！”
張正宇將車熄火，接過尹榕榕的圍巾，系在脖子上，然後，二人幾乎同時下了車。
大院裏莊嚴肅穆，卻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大家都緊張有序地忙碌著，這哪像即將過節的景象。
張正宇看著曾經熟悉的公安局大樓，突然覺得很陌生，不知道自己的腳該往何處邁。他看了看陰沈沈的天空，又看了看身邊的尹榕榕，道：“感覺發生了什麽大事！”
尹榕榕道：“進去吧！還是你原來的辦公室，我們就去那兒！”
待二人進到辦公室，若雲仨正在等著他們，張祺也在，退休的老劉局長也在。
“歡迎二位歸來！”老劉局長伸出手，同他們握手。張正宇楞了楞，道：“你老怎麽回來了？”
“你小子染上毒癮，被革了職，局裏暫時沒人主持工作，上級領導要我這匹老馬出山，我能拒絕嗎？”老劉局長道。
“我沒、沒染上毒癮——”
張正宇想做解釋，卻被老劉局長打斷了，他拍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你是為了破案的需要！你不容易啊！”
他要張正宇坐下，同時示意尹榕榕和張祺也坐下。他自己坐下後，要若雲去倒杯水過來。張正宇在接到水的一瞬間，手竟顫抖了一下。老劉局長笑道：“放心喝，這不是周遠征遞給你的那杯水！他再也不會放毒害你了！”
若雲卻道：“世上不只周遠征會放毒啊，我也會哦，她們幾個都知道，我可是制毒行家啊！”
老劉局長佯嗔道：“要你們幾個保護好小張，你們幾個倒好，竟讓他受到周遠征的傷害！”
美嫻道：“周遠征怎麽會傷害他呢？他可是周遠征的女婿啊！”
紫煙也道：“為了保護他，我們可苦啦！”
三個女人同時向老劉局長訴著苦，像是要得到他的理解一樣。老劉局長溫和地笑了笑，道：“到現在為止，你們的工作還是令人滿意的，我要為你們請功！”
然後，又看了看尹榕榕，目光裏透出讚許，卻沒有說什麽。側過頭，仍舊對張正宇道：“小張啊，有件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吧？”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想看她知不知道。很顯然，她是知道的，她的表情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他掃視了一眼若雲仨個，顯然，她們也是知道的。他突然想起尹流星說的話，這麽說來，連尹流星都是知道的。
老劉局長故意把話停了停，等張正宇的目光重又回到他臉上，他才繼續說道：“周遠征自首了！”
老劉局長的話說得很輕，可張正宇還是擔了一驚，站起來，道：“什麽？他自首了？！”
“對！你們要抓的老毒販自首了！”老劉局長平緩如初地說道。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仍不相信，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對尹榕榕道：“他看到你了嗎？”
尹榕榕搖了搖頭。
“他最想見到的人可是你啊！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他會不會是為了見到你而故意這麽做的？”張正宇道，“這不可能啊，一個執著於經營自己商業帝國的毒梟，怎麽可能跑出來自首？我們花了那麽多力氣都沒把他制服，他怎麽可能主動跑出來自首？”
辦公室裏，茶氣氤氳。
老劉局長站起來，走了兩步，啜了兩口茶，道：“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啊！你們花出去的力氣，總是有回報的！”
張祺道：“周遠征一自首，我們先前查的那些盜腎碎屍案，也有了眉目！”
“怎麽，真的都與周遠征有關？他不僅販毒，而且還涉嫌人體器官買賣？”張正宇道。
聽他這麽一問，老劉局長不禁搖了搖頭，道：“正宇啊，這些你不都心裏有數麽？怎麽問出來的話讓人覺出了你的非職業化呢？”
若雲道：“這也許與他們是翁婿關系有關吧！”
紫煙則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毒販周遠征與公安局局長是翁婿關系了！一個是販毒，一個卻著手緝毒，這的確令人匪夷所思啊！不過，張局，我們可沒懷疑過你！”
張正宇不由想起門衛不讓他進來之事，或許和他與周遠征是這層關系有關吧！
是不是大家都誤認為他原來工作不力，導致工作進展不速、收效甚微呢？
他不由看向尹榕榕，尹榕榕一直保持沈默，與她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
老劉局長又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周遠征現在開口很勤快，他最先說的就是你是他女婿這件事。”
張正宇一呆，道：“我與他真的沒關系啊！”
老劉局長道：“我們相信你的清白，可他女兒周燦的確是你的妻子也不假！”
張正宇突然不知該說什麽為好。先前他也擔心過這個問題，可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真正提出來之後，還是令他猝不及防。
他看了看尹榕榕。尹榕榕這次對他撲閃了一下大眼睛，且點了下頭，像是告訴他，她相信他，要他別擔心。
他忽然意識到尹榕榕的地位提高了，她不再像是一個編外人員。老劉局長說什麽，好像都有意要征求她的同意一樣。他負責說，她則保持沈默。給人感覺就是，老劉局長是在她的授意下，對他說這些話的。
有好些事情，張正宇並不清楚，但他不想從老劉局長那裏聽取消息。他要問尹榕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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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我不過就被免了職麽？怎麽就進都不讓進了呢？”向來自信滿滿的張正宇突然縮了縮脖子，剛剛理了發的頭便伸得沒那麽直了。
“你很冷麽？我這包裏還有條圍巾，幫你圍上吧！”尹榕榕關切地問道。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突然發現她發際有個白色的東西，便伸出手，想替她撥掉。
“哦，原來是雪花！下雪了呵！”張正宇輕聲道。
“是的，明天過年啦！”尹榕榕道，眼睛裏蓄滿溫柔之光。
二人重又上車，將車開至大院裏。
下車之前，張正宇問道：“怎麽你也不用裝了麽？”
尹榕榕笑道：“不裝了！你、我、周遠征，所有戴著假面具的人都不用裝了！”
張正宇摸了摸腦袋，有點不明就裏。尹榕榕仍舊笑笑道：“系上圍巾吧，天轉冷了！”
張正宇將車熄火，接過尹榕榕的圍巾，系在脖子上，然後，二人幾乎同時下了車。
大院裏莊嚴肅穆，卻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大家都緊張有序地忙碌著，這哪像即將過節的景象。
張正宇看著曾經熟悉的公安局大樓，突然覺得很陌生，不知道自己的腳該往何處邁。他看了看陰沈沈的天空，又看了看身邊的尹榕榕，道：“感覺發生了什麽大事！”
尹榕榕道：“進去吧！還是你原來的辦公室，我們就去那兒！”
待二人進到辦公室，若雲仨正在等著他們，張祺也在，退休的老劉局長也在。
“歡迎二位歸來！”老劉局長伸出手，同他們握手。張正宇楞了楞，道：“你老怎麽回來了？”
“你小子染上毒癮，被革了職，局裏暫時沒人主持工作，上級領導要我這匹老馬出山，我能拒絕嗎？”老劉局長道。
“我沒、沒染上毒癮——”
張正宇想做解釋，卻被老劉局長打斷了，他拍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你是為了破案的需要！你不容易啊！”
他要張正宇坐下，同時示意尹榕榕和張祺也坐下。他自己坐下後，要若雲去倒杯水過來。張正宇在接到水的一瞬間，手竟顫抖了一下。老劉局長笑道：“放心喝，這不是周遠征遞給你的那杯水！他再也不會放毒害你了！”
若雲卻道：“世上不只周遠征會放毒啊，我也會哦，她們幾個都知道，我可是制毒行家啊！”
老劉局長佯嗔道：“要你們幾個保護好小張，你們幾個倒好，竟讓他受到周遠征的傷害！”
美嫻道：“周遠征怎麽會傷害他呢？他可是周遠征的女婿啊！”
紫煙也道：“為了保護他，我們可苦啦！”
三個女人同時向老劉局長訴著苦，像是要得到他的理解一樣。老劉局長溫和地笑了笑，道：“到現在為止，你們的工作還是令人滿意的，我要為你們請功！”
然後，又看了看尹榕榕，目光裏透出讚許，卻沒有說什麽。側過頭，仍舊對張正宇道：“小張啊，有件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吧？”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想看她知不知道。很顯然，她是知道的，她的表情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他掃視了一眼若雲仨個，顯然，她們也是知道的。他突然想起尹流星說的話，這麽說來，連尹流星都是知道的。
老劉局長故意把話停了停，等張正宇的目光重又回到他臉上，他才繼續說道：“周遠征自首了！”
老劉局長的話說得很輕，可張正宇還是擔了一驚，站起來，道：“什麽？他自首了？！”
“對！你們要抓的老毒販自首了！”老劉局長平緩如初地說道。
張正宇看了看尹榕榕，仍不相信，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對尹榕榕道：“他看到你了嗎？”
尹榕榕搖了搖頭。
“他最想見到的人可是你啊！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他會不會是為了見到你而故意這麽做的？”張正宇道，“這不可能啊，一個執著於經營自己商業帝國的毒梟，怎麽可能跑出來自首？我們花了那麽多力氣都沒把他制服，他怎麽可能主動跑出來自首？”
辦公室裏，茶氣氤氳。
老劉局長站起來，走了兩步，啜了兩口茶，道：“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啊！你們花出去的力氣，總是有回報的！”
張祺道：“周遠征一自首，我們先前查的那些盜腎碎屍案，也有了眉目！”
“怎麽，真的都與周遠征有關？他不僅販毒，而且還涉嫌人體器官買賣？”張正宇道。
聽他這麽一問，老劉局長不禁搖了搖頭，道：“正宇啊，這些你不都心裏有數麽？怎麽問出來的話讓人覺出了你的非職業化呢？”
若雲道：“這也許與他們是翁婿關系有關吧！”
紫煙則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毒販周遠征與公安局局長是翁婿關系了！一個是販毒，一個卻著手緝毒，這的確令人匪夷所思啊！不過，張局，我們可沒懷疑過你！”
張正宇不由想起門衛不讓他進來之事，或許和他與周遠征是這層關系有關吧！
是不是大家都誤認為他原來工作不力，導致工作進展不速、收效甚微呢？
他不由看向尹榕榕，尹榕榕一直保持沈默，與她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
老劉局長又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周遠征現在開口很勤快，他最先說的就是你是他女婿這件事。”
張正宇一呆，道：“我與他真的沒關系啊！”
老劉局長道：“我們相信你的清白，可他女兒周燦的確是你的妻子也不假！”
張正宇突然不知該說什麽為好。先前他也擔心過這個問題，可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真正提出來之後，還是令他猝不及防。
他看了看尹榕榕。尹榕榕這次對他撲閃了一下大眼睛，且點了下頭，像是告訴他，她相信他，要他別擔心。
他忽然意識到尹榕榕的地位提高了，她不再像是一個編外人員。老劉局長說什麽，好像都有意要征求她的同意一樣。他負責說，她則保持沈默。給人感覺就是，老劉局長是在她的授意下，對他說這些話的。
有好些事情，張正宇並不清楚，但他不想從老劉局長那裏聽取消息。他要問尹榕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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