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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老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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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話音未落,二人之間的空氣驟然升溫,暧昧的氣息在溫熱的空氣裏發酵,很快就縈繞在二人周邊。

男人神情微怔,漆黑的眸子深沈凝視著她。

隨著他的俯身靠近,江櫟櫟下意識渾身緊繃,在對方長長的眼睫毛上下顫動兩次、最後清澈灼灼的鎖定在她嘴唇的位置時,江櫟櫟察覺到他的意圖。

她屏住呼吸,臉頰刷的一下子徹底紅了。

滾燙的熱度爬上臉頰,就連耳朵尖都灼熱起來。

男人距離她越來越近,在二人唇瓣相觸之前緩緩閉上眼睛。

強有力的壓迫氣息撲面而來。

江櫟櫟怔怔的瞪大眼睛,感受到男人的誠摯濃烈,她思緒停止思考,學著男人的樣子緩緩閉上眼睛,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緩放輕。

然而就在四片唇瓣相觸的前一刻,“合約夫妻”四個大字突兀的在腦海裏跳轉,她恍然覺醒,擡手迅速遮擋在二人嘴唇之間。

男人睜開眼,眉頭輕蹙了一下,眼底不解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好像他剛才那樣的舉動,純粹只是為了配合她剛剛說的那句話。

只是自然垂落的右手用力蜷縮兩次,召顯了他的失落受傷。

江櫟櫟的手指內側被男人溫潤的嘴唇燙到,她深呼吸一下,緩住心神後,努力扯了扯嘴角,明亮的眼眸泛著故作閑適的笑意。

接著不動聲色後退一步,強壓下噗噗亂跳的心跳,真誠地眨了眨眼睛:“你欠我三次!”

“三次”親回來的那個“三次”。

話音未落,江櫟櫟後退跟男人保持足夠的距離。她拿起沙發上的包,步履輕松優雅的朝門口走去:

“我還是回酒店了,這裏的床太小,不適合我。”

即將走出病房時,卻聽到身後方的男人壓抑克制的咳嗽聲。

一聲又一聲,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江櫟櫟邁到門口的腳頓住,她握緊了包包帶子,猶豫一番,還是轉身。

這才意識到男人還赤裸著上半身,頭發還濕漉漉的。

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格外清晰,江櫟櫟清清楚楚的意識到,這個時候,她應該轉身就走的。

俞銳又不是躺著不能動,他完全可以自己拿睡衣換上,也可以自己吹頭發的。

可是雙腳就跟灌了鉛似的不聽使喚,不消片刻,她又轉身走了回來。

江櫟櫟輕嘆了口氣,她走向一旁的衣櫃,從裏面拿出一套睡衣遞給男人:“俞大總裁,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還受著傷嗎?”

都不知道關心自己的?

而且他這樣赤裸著上半身很容易讓人做出無謂的遐想好嗎?

不得不承認,俞銳的這張臉、這身材,真的絕!完全在她的審美上瘋狂蹦跶。

胡思亂想間,男人接過睡衣,深邃的目光還註視著她一眨不眨的。仿佛在等她剛才的解釋。

只是幾秒鐘後,男人就收起眼中的情緒,他低頭繼續輕咳一聲,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轉身走進洗手間。

像是不久前的暧昧心跳,全是錯覺一樣。

殊不知,關上洗手間的房門後,男人壓抑著粗重的呼吸聲,望著鏡子裏臉和脖子根都紅紅的自己,喉結用力滾動了一下。

接著他捧起水拍打在臉上,降溫。

“老婆?”俞銳喊了一聲。

“幹嘛?”江櫟櫟回。

聽到回應,俞銳就不說話了,專心換睡褲。

輪到睡衣時,俞銳回想剛剛江櫟櫟的舉動,眼裏濃濃的笑意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不多時,他擡起頭,看著鏡子中左胳膊纏著厚厚紗布的自己,拿著睡衣打開了門。

對上江櫟櫟疑惑不解的眸子,俞銳低頭又輕咳一聲:“抱歉,不太方便穿。”

江櫟櫟看著對方纏著厚厚紗布的左邊胳膊,默認了俞銳的說法。

的確是不太方便。

沒怎麽多想,江櫟櫟自覺接過男人的睡衣,目測一下紗布厚度,將左邊胳膊上的袖子挽到最高處,才撐開袖口小心翼翼往俞銳的左邊胳膊上套。

江櫟櫟的動作認真謹慎,清冷的眉眼傾瀉著溫柔,待穿上左邊袖子後,像是完成了一件大工程般緩緩松了口氣。

剩下的就很簡單了,待俞銳自己穿上了右邊的袖子,江櫟櫟擡手為他扣紐扣。

最上面的扣子靠近喉結,踮著腳尖的緣故,江櫟櫟能輕易看到男人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好看性感。

江櫟櫟眼睫毛微微顫動,視線下移,精致的鎖骨和有力量的胸膛,在湛藍色睡衣下若隱若現。

她別開視線,快速扣上所有扣子。

手指微僵的江櫟櫟,沒註意到男人在她做這一切時,渾身緊繃的反應,以及在她扣完最後一顆扣子時,驟然放松的身體。

“謝謝,老婆!”男人溫潤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江櫟櫟深呼吸一下,再擡眸時已經恢覆了平日裏的雲淡風輕:

“不客氣!我這是在跟你‘培養默契’而已。”

俞銳不是說“培養默契”嗎?那她也說。

做完這些,江櫟櫟準備拿著包離開病房的,卻被男人拉住手腕。

她轉身,看到男人松開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微沈的眸子泛著一絲委屈:

“不太方便……吹頭發。”

江櫟櫟:“……”默默走向洗手間去拿吹風機。

等到再次走出來時,男人已經提前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吹頭發。

就……這默契好像是培養上來了。

江櫟櫟打開吹風機,適宜的熱度吹在手背上,她手指穿插·進男人濕漉漉的頭發,空氣的溫度隨著吹風機裏冒出來的熱氣不斷增多,而慢慢升溫,處於熱氣圍繞中心的男人,臉頰漸漸爬上了不太正常的紅色。

江櫟櫟沒看到男人神色變得不對勁起來,除了吹頭發時,她手背不經意間碰到對方的脖領,滾熱的溫度。

她以為是吹風機帶來的熱度,也就沒怎麽在意。

等到吹幹了頭發,江櫟櫟走進洗手間放下吹風機再走出來時,看到男人微仰著頭靠在沙發背上。

他臉頰泛紅,有些無精打采,流暢的下頜線訴說著脆弱。

江櫟櫟心裏升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她走過去,擡手摸上俞銳的額頭,滾燙。

“你發燒了?”江櫟櫟眉頭緊蹙,忙按了床鈴,呼叫護士。

護士很快就過來了,聽到病人發燒,拿出溫度計量了一下,38.5度。

“病人胳膊受傷流血是會引起發燒的,先吃退燒藥,吃了之後註意觀察。特別是夜裏,有可能會反覆發燒。”

護士去找醫生給拿退燒藥的功夫,俞銳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拿起風衣外套,對江櫟櫟說:

“等我吃完退燒藥,送你回酒店。”

江櫟櫟緊蹙的眉頭絲毫未有舒展,她看著男人連耳朵尖都燒的紅紅的,卻還惦記著她不想住這裏而要送她去酒店,就……心情覆雜。

原本打定主意不住這裏的江櫟櫟,想要離開病房的想法,淡了下來。

思量片刻後,江櫟櫟緩緩心神,深呼吸幾口氣,朝著俞銳不以為意的溫柔一笑:

“酒店就不去了,今晚我辛苦一點照顧你這位俞大總裁。”

男人明顯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放下風衣外套,聲音沒什麽起伏的道了聲謝。

就像他並不在意江櫟櫟留下來與否。

“不用客氣。”江櫟櫟淡然一笑,接著就催促男人上床:

“你先去床上躺著吧,我去看看退燒藥開好了沒。”

俞銳:“好!”

看著江櫟櫟從自己面前走過,沒放過她淡定從容的面容下,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和緊張。

俞銳勾唇,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消息,在與陳秘書的對話框裏面輸入:

【明天早晨晚點過來。】

接著關掉手機,走向病床。

江櫟櫟走出病房,從護士站那裏拿到退燒藥,又走回病房,看到俞銳已經躺在病床上的最左邊,在他的右邊,床鋪上空了好大一塊地方。

所以雖然這張病床比不得之前二人一同睡過的床那般寬大,但如果她也睡上去的話,是不用擔心他們兩個人會擠在一起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江櫟櫟晃了晃神,端著水杯和退燒藥來到床邊。

俞銳接過退燒藥放進嘴裏,又接過水,喝了幾口水,吃了退燒藥。

或許退燒藥有助眠作用,這藥吃進去沒多久,俞銳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俞銳睡著後,病房裏安靜下來。

江櫟櫟坐在床邊,看著男人絕佳的五官。

不知是不是發燒導致臉紅從而神情有一絲倦怠的原因,男人淩厲的眉眼褪去了平日裏的淡漠冷肅,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大貓咪。

睡著了的男人眉毛舒展著,淡淡的嘴角自然扯起一點弧度,少了堅毅冷硬的調調,多了一絲溫和儒雅。

飽滿的額頭和高挺的鼻尖上是一層薄薄的汗,在病房內暖色調燈光下凸顯了脆弱感。

江櫟櫟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她擡起手輕輕撫上男人的眉毛,柔軟的指腹順著眉毛的方向輕撫一下,見男人毫無所覺,確定睡熟了,她不自覺扯動了嘴角,又輕撫了一下。

突然間,江櫟櫟抽回手。

想到她剛剛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做出的舉動,不禁臉色泛紅。

她剛剛在做什麽啊?

淩亂的江櫟櫟,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躺在被窩裏的男人,未受傷的手緊握成拳,偏偏眉目還要舒展,不能有絲毫緊繃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俞銳睡著後的半小時,江櫟櫟給他測量溫度,看到體溫已經降到37.5度,提起的心漸漸放下。

如此又過了半小時,在俞銳的體溫降到36.8時。終於支撐不住今天的奔波勞累,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江櫟櫟好像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周圍彌漫著淡淡草木清香味道,還有讓人踏實的安全感。

她嘴角甜甜一笑,拱了拱懷抱裏堅硬的地方。

而抱著她的男人,正因為她不安分蹭到自己的胸膛,眼神寵溺的凝視著她。

暖橘色的燈光下,男人眼底一片溫柔,漆黑的眸子洩盡了幸福感。

他嘴角微微上揚,低下頭,嘴唇輕輕的輕輕的,貼上懷裏女人的額頭。

來到床邊,男人輕手輕腳的將女人放在床中央的位置,細心為她蓋上被子。

才瞥了一眼因為用力而流血不止的左胳膊,緩緩退出病房,朝護士站走去。

原本在抱著老婆時一絲痛感也無的男人,在醫生嗔嘖的目光下,眉頭緊蹙,被問及怎麽又流血了的時候,嘴角勾起溫暖的笑又很快撫平。

剛才不小心用力了,而已。

從值班室回到病房,俞銳看著床上安心熟睡的女人,眉眼間皆是滿足的神色。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微信鈴聲響了一下,俞銳下意識看向手機,就看到一條微信消息在江櫟櫟的手機主屏幕上顯現:

【櫟櫟,我是陳詞,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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