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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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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是彼此的命中註定,那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畢竟柏繁拍戲時幾乎天天都和胥暉待在同一空間,抑制劑失效在情理之中,也難怪他們會覺得對方的信息素特別的香。

他們都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沒有人願意承認。世界上有這麽多人,能遇見信息素匹配度百分百的對象的概率太小,柏繁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遇見自己的天命Alpha,更沒有想到他的天命Alpha會是胥暉這樣不守A德的家夥。

胥暉倒是想過有可能遇見天命Omega,只是沒想過他的天命Omega會管他叫胥狗。

令人窒息的沈默之後,柏繁先開口:“你的信息素不是海鹽味嗎?”

他分明不止一次在胥暉身上聞到過海鹽礦物的氣息,如一陣海風吹過,餘味悠長。

胥暉解釋:“不是,那是我平時噴的香水。”

騷包。

柏繁:“你居然用了氣味阻隔劑?”

他還以為像胥暉這樣的Alpha是絕對不會用阻隔劑的,Alpha在心底會認為信息素是彰顯Alpha地位的重要部分。

“我當然要用。”胥暉說,“如果我不用阻隔劑,萬一有Omega聞到我的信息素發情了怎麽辦?”

“……”柏繁,“你想太多了。”

胥暉挑眉:“你不就是嗎?”

柏繁辯解:“我能一樣嗎!那是因為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天命Omega。柏繁閉嘴,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胥暉饒有興致:“說啊,繼續說,你是我的什麽?”

“懶得和你廢話了。”柏繁雙手支著床面,準備下床洗漱。

胥暉拉住他的手腕:“你幹嘛?”

柏繁試圖甩開他的手,沒甩得開:“還能幹嘛,收拾一下去片場拍戲啊。”

胥暉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柏繁,你有常識嗎?發情期有三天。”

“我知道,所以呢?”柏繁斜過眼,明顯不能接受,“難道我要和你做三天?”

胥暉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了嫌棄,一瞬間胸口有些堵。他陳述事實:“你在發情期,抑制劑失效,會散發出信息素,壓根拍不了戲。”

柏繁抿了抿嘴唇,倔強道:“我不想請假。”

Omega演員很少,連Alpha演員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劇裏很多Omega的角色都是Beta來飾演的。原因很簡單,Omega每個月都有三天的發情期,柔弱又多病,受不了艱苦的環境。

柏繁一直想駁回這些大眾認知,告訴更多人Omega也是可以搞事業的,可以和Alpha與Beta一樣專註於工作。

可是現在要他因為該死的發情期請假?不就證實了Omega的確很麻煩嗎。

胥暉以為他是難以面對於導:“我幫你請。”

柏繁:“請什麽請。我不請……我可以貼屏蔽貼,一片沒有用我就貼十片。”

胥暉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犟:“你今天和明天的戲都和誰演?你要是去片場,作為和你搭戲的演員,我肯定得跟著去,到時候很難保證不會發生什麽,你要拍《風雲臺》還是拍GV啊?”

柏繁知道胥暉說得有道理,可就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他開始想說不定昨天多打幾針抑制劑就不會發現這樣的事。

要是多打幾針抑制劑就好了,要是直接去了酒店就好了,要是能夠維持意識推開胥暉就好了……他和胥暉上床這件事已經足夠荒謬了,現在竟然還要因此耽誤工作。

柏繁的眼睛紅了一圈,咬牙不讓眼淚往下墜。

“你、你別哭啊……”胥暉慌了,昨天做得那麽兇,柏繁都沒哭,現在怎麽難過起來了,是因為他說話太重了?

柏繁聲音卻帶哭腔,覺得委屈:“我不想讓他們覺得Omega不能演戲。”

胥暉聞言有些意外,但很快地理解到了柏繁的想法:“Omega當然可以演戲。Omega是有發情期,可發情期是要兩個人共同度過的,如果因此否定Omega的價值,那Alpha也該受到同等的對待。”

“柏繁,就算請了假,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你用了抑制劑,也貼了屏蔽貼,已經做到你能做的最好了。如果要論責任,那肯定是我的責任更大,誰讓我是你的……”胥暉輕輕地說出那個詞,“天命Alpha。”

柏繁怔怔地望著他,眼角還有水光。胥暉心臟猛地加速跳了幾拍,他鬼使神差地低頭,吻上他的唇瓣。

很軟,還有淡淡的眼淚的鹹味。

幾秒之後,柏繁撇過頭:“誰準你親我的。”

他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我們都請了假,他們不就都知道我們倆……”

一個劇組的Alpha和Omega同時請了時間完全重合的三天假,但凡是個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都知道這意味著這個Alpha和Omega有一腿。

胥暉倒是不在意:“知道就知道吧。”

柏繁實在不是很想成為胥暉桃花新聞中的一員,小聲道:“那我的名聲豈不是毀了……”

“……你什麽意思?”被春風一度的對象這麽說,胥暉覺得受到了侮辱,“和我做很委屈嗎?”

可能在別人眼裏,一個名不經傳的新人能夠搭上胥暉這條船是幸運。可在柏繁眼裏,他和胥暉做愛就等於……他臟了。

柏繁:“不是委屈,是不道德,你都要有孩子了。”

“我都沒有結婚哪來的孩子?”胥暉想到了那條上了熱搜的爆料,“那是狗仔瞎編的,你怎麽什麽都信!”

柏繁:“你讓那個Omega把孩子打掉了?”

胥暉冤枉死了:“沒有孩子!沒有產檢!那就是份體檢報告!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柏繁:“真的?”

胥暉:“千真萬確!”

柏繁心裏總算好受點了,他好歹沒有破壞別人家庭。

“你和於導請假吧。”柏繁雙腳落地,“我要先去洗個澡。”

他渾身都黏糊糊的,昨天做得太狠,他站起來時很費力,每走一步,就覺得渾身酸痛。

胥暉盯著柏繁一絲不掛的背影,喉結上下滑動:“我抱你過去清理吧。”

“不用。”柏繁扶著墻:“我的衣服呢?”

胥暉彎腰從地板上撿起一團可疑的布料:“好像撕壞了。”

柏繁皺眉:“那我穿什麽?”

胥暉想的是不穿,但知道說出口又會惹柏繁不高興,他從行李箱裏找出連標簽都沒拆的衣服和褲子,遞給柏繁:“尺碼大了點,你將就吧。”

柏繁點頭,走一步停一步地進了浴室。

胥暉從搭在床頭櫃的褲子兜裏摸出手機,準備給於導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出於導不滿的嘶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彭丘已經給我說過了!你倆真是好樣的啊!為了一己私欲耽誤整個劇組的拍攝進程!”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胥暉能夠看見柏繁模糊的身影,他把通話音量調小。

“於導,對不起,是我的問題。”胥暉說,“耽誤拍攝進程所耗費的所有資金由我掏包,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您看能不能找個理由幫我和柏繁打一下掩護?”

於導冷靜了一些,還是想不通:“胥老師,我們之前沒有合作過,但我聽說你很敬業,我知道片場偏,夏天拍戲很辛苦,但這也不是你和柏繁……的理由。”

胥暉連連應聲認錯。

於導:“我可以幫你倆打掩護,但你也知道這混娛樂圈的都是人精,有幾個人會信?還有,你想好怎麽和柏繁他家裏人交代嗎?”

柏繁也是成年人,怎麽還要和家裏人交代?胥暉仔細品,覺得於導說的家裏人不像指的柏繁正兒八經的家人,而是……

胥暉想起那天送柏繁回酒店的男人,臉色陰沈。

再想到柏繁對自己的態度和對那個男人的態度,手背青筋直冒。

胥暉早就忘了自己的底線是絕不和有對象或者有金主有固定炮友的Omega上床,他低聲回應:“我會處理好的。”

於導嘆了口氣:“你最好是。我是管不了你們……就三天啊,三天後必須按時到片場。還有……你克制點,別在顯眼的地方留印記。”

胥暉:“好,您放心。”

胥暉剛掛完電話,柏繁就從浴室出來了,他扒拉著浴室的玻璃門,上衣松垮,恰恰遮住屁股,下面什麽也沒穿,小腿光溜溜的,修長纖細,臉頰紅得不正常,眼神有幾分迷離。

胥暉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你……”

“請好假了?”柏繁聲音喑啞。

“嗯。”胥暉又聞到了濃烈的苦橙花香,勾得他心癢癢,他強裝淡定,下面已經有了反應,“我不是給了你褲子嗎?”

“懶得穿。”柏繁往床邊走,腳步虛浮,“反正馬上也要脫。”

既然都臟了,又不能去片場,做一次也是做,多做幾次也是做。柏繁身上仿佛燒著火,他不能自已地夾住雙腿,覺得此刻能將他解救的只有那抹松柏香。

“胥大視帝,我的發情熱好像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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