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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謊言像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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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實在可笑,哈哈哈!

“你在笑什麽?看起來很開心?”

雲故的聲音在“趙雲兒”身後響起的同時,“趙雲兒”的大腿上已經多了條剛被烘過的羊毛毯。

“我沒笑。”

岳追非常確定自己的臉上沒有表露任何“笑”的情緒,況且,在身後走來的雲故怎麽能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

“我覺得有。”

“唯心主義通常代表任性,你不像這樣的人。”

“哦?你這麽認為嗎?岳追,小少爺!哈哈哈!”

“……”

雲故說話時一直在岳追的耳邊,岳追可以聽到他說話時噴出的細細風聲。在“岳”字剛出口時,岳追的身體情不自禁地一顫,白質的脖子上也激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包紮住的傷口也陣痛了一下。

“你不用這麽驚訝,本應該早就查出來你的身份,卻因為基因檢測技術人員的一時偷懶,導致浪費了不少時間。”

“你也是他們的人?還是只是給他們送錢的?”

岳追口中的“他們”,指的就是“虛鬼”組織。

“你這麽聰明,怎麽也喜歡明知故問?”

雲故從岳追的身後走到書桌與岳追之間,斜斜的靠住書桌,雙手交疊在胸前,看起來像饒有興致的準備看岳追接下來的精彩表演。

“你不是他們的人,不過你知道他們的存在。”

“差不多是這樣。”

米琪你也知道?

岳追沒有問這個問題,因為他覺得雲故並不知道米琪的真實身份。米琪是虛鬼組織的正式成員,如果不是跟雲潔級別的老妖怪,想查她沒有像查匆匆忙忙逃竄的岳追這麽容易。

再者,像雲故這種謹慎的人,不會冒險讓一個自己不了解的組織安排人潛伏在自己身邊,無論是為了什麽隱情。畢竟,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既然雲故自認為跟虛鬼組織沒有關系,那和雲潔又是什麽梗?

“你跟雲潔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答應了她現在不能說。”

“那她為什麽抓我?”

“你得自己問她。”

問她?能問得出來會問你?

“那你現在想怎麽樣?”

岳追問這個問題時,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輪椅的把手。

“跟此前一樣。”

雲故答得很輕松,像是早就想好的答案。

“……”

跟此前一樣,那你煞費苦心查我身份個屁呀!

唉!

岳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像是認了命的倒插門女婿。

“你和雲潔是敵是友?”

這個問題才是今天的主題,別的先放在一邊吧!

當岳追妥協式的這麽想的時候,雲故的回答簡直想讓岳追不顧殘破的性命從輪椅上站起來走人。

——“是敵也是友。”

“……”

好!好!你們玩吧,慢慢玩,暢快的玩,不過麻煩把我踢出局行不行?

“哈哈哈……!”

雲故見岳追臉色低沈,微微低著頭不說話了,又不顧岳追此刻像被瘋子囚禁折磨著的心情開懷大笑。“你真的太有趣了!”

“……”

有你M,你全家都TMD有趣!

原本從沒想過以爆粗來發洩憤怒和憋屈的岳追,現在也忍不住在心裏把從李剛剛和劉谷那聽來的時尚粗口全加在雲故身上。

“放心吧,在這個國家,我保證只有我和雲潔知道你的身份!”

呵,屁!你連米琪是誰都不知道,還能信誓旦旦的保證?

雲潔之前說和這句相似的話才過去多久,這人數就加倍的增長。

——人類的誓言跟變幻莫測的魔術一樣,相信它的人大多都相信神的存在吧!

岳追想,既然事態早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那還是逃吧,就算逃不掉也要逃,這樣好歹在逃跑的路上是自由的。或許,此時還在“療傷”的虛鬼根本懶得計較自己的存在呢?

事實上,的確是岳追把他現在“刑緩”的處境想得過於美好。前段時間,“山長之亂”那件事的罪責莫名其妙全部追加到了岳追的身上,而雲潔的離開就跟此事脫不了關系。

雲故見岳追又不說話,以好親戚的語氣宣布了一個任性的決定。

“你既然來了,就暫時別回去了吧!”

“為什麽?”

“醫生很想念你!”

“……”

“你的同伴我已經讓人安全的送回去了,他暫時會忘記今天發生過的事,直到他再次見到你才會想起來。你放心,我們的醫生在催眠方面的技術是國際最先進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癥。”

“你的意思是雲潔這次不會那麽快回來?而且你這次還知道她去哪了?”

岳追認為,上次雲故之所以答應協議放走自己,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雲潔回來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不過能預測她至少得在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MD,所以就算我今天沒有主動送上門來,你也打算派人去“請”我?

岳追非常確定他上次被關的地方不是這裏,因為空氣的味道不一樣。

“你那位美麗的管家好像是卡拉國的人。”

岳追認為既然現在的自己不具備逃離這裏的條件,那把雲故的註意轉架到米琪的身上,或許可以在混亂中得到更多各方面的信息和反擊機會。

“她不是管家,是保鏢,國籍是鵬朝國。”

“天堂島保安公司的員工?”

岳追之前隱秘的調查米琪在鵬朝國的身份時,得知了這點資料。

“請不要再明知故問,無趣。”

趣你M!

“你聘請她這五年,她的身份就沒有讓你懷疑的地方?”

“沒有。”

“會不會……?”

“不說了,午餐的時間到了。如果不快點的話,醫生會責怪我們不準時。而且他今天聽說你來了,要不是我叫米琪攔著他,他早就來找你治療了。”

雲故用一堆讓岳追聽了會毛骨悚然的話來打斷岳追故意表現出的“挑撥離間”後,推著岳追來到了容得下八個人同時用餐的小餐廳。

“等等,請你們先去洗手。”

銀發醫生抑制住自己見到“趙雲兒”像考古學家見到古墓裏稀少陪葬品的心情,嚴肅的命令“趙雲兒”和雲故去洗手。

岳追發現,餐桌上除了銀發醫生外,還有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大肚子小夥子。

作為保鏢的米琪顯然不會和老板同桌共食,所以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個打開一條縫隙通風的窗口前面——這不是為了當人肉窗簾來擋住“嗖嗖”的寒氣吹涼了飯菜,而是為了防止有人僅從窗口的縫隙狙擊屋內的任何人。

雲故和岳追洗完手回來後,雲故把岳追推到了自己的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銀發醫生和小夥子坐在另一邊,雲故坐在方桌的主位。

岳追吃的飯菜是銀發醫生吩咐廚娘另外烹飪的傷患專屬食物,所以他現在像是在小餐館裏吃套餐。

吃飯時,沒有人發聲,但除了雲故的眼睛從頭到尾關註著飯菜,其他人的眼睛都註意著其他人。

銀發醫生以看病的眼光審視著“趙雲兒”,“趙雲兒”假裝不經意的瞄著大肚子小夥子,小夥子戰戰兢兢地註意著雲故的一舉一動,米琪則癡迷的盯著雲故優雅的吃相。

這大肚子小夥子是誰?也是病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怕雲故,而不是怕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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