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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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她身上信息素對他的誘惑搞不好她可能是一個資質絕佳、專供人修煉的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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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憐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整個人好像都怔在原地，人人都說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姜瀾理應知道她所說這番話的分量。
可是說與做從來是兩回事,他也並不確定，也不可能相信她能做到。
這世上最難測的可是人心。他並不敢去冒險。
“陛下,你就別尋臣的開心了。”司憐垂下了眸,壓根不敢去看她。
“朕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心裏應該清楚。”姜瀾也不強迫他此時此刻做出回應,只要她時刻能看見這個人，讓她再有耐心去對待他她都能做到，只要他不要再消失不見就好了。
“而且，為什麽你不能試著相信朕？為什麽要推開朕？又還是……你以為所有人都如同你所認識的那些人那般,只會拋棄你,不在乎你,將你當作棋子？”
“朕可不會，”她握了握他的手，七月盛夏，他的手冷得讓她詫異：“朕可是真心待你。”
“陛下……你又如何能證明你的真心？”司憐似乎是有些動搖了，可是甜言蜜語誰都會說,帝皇的嘴也從來是信不過的，他又該如何相信？
他也不敢信。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麽她會喜歡自己,又是何時喜歡的？
“司憐，讓一個帝皇來證明自己的真心……你也還是挺大膽的。”姜瀾似乎笑了笑，笑得有些愉悅,也並無諷刺,她睨著他,似乎有些高興。
司憐又被她看得紅了臉，側過了頭去不想去看她了。
“你過來。”姜瀾知道他沒有安全感，也肯定是不相信自己，原主和司憐在這之前沒有多少交集，估計他對她的印象也是道聽途說，如若不是他真的好脾氣，或許早就抗旨不遵了，哪裏會在這裏和她周旋？
“陛下又想臣做什麽？”司憐可不敢過去，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
“給你證明朕的真心。”
“……臣要不起，臣剛剛也是一時糊塗才說出那樣的話，臣也希望陛下別再做這些不利於社稷的糊塗事了。”
“說來說去你都是因為怕朕被你的妻主殺死奪位，所以……”
“陛下，你莫要亂說！”司憐沒想到她居然這般口沒遮攔，也顧不得什麽只能伸手掩了她的嘴，只能看到她靈動的雙眼。
可是他從她的眼裏也看不到任何的害怕以及不喜，只有溫暖的笑意。
仿佛是在說：看，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
司憐看明白了她眼裏的意思，猛地撤了自己的手並不想再和她說話，覺得她簡直是太胡鬧了，一點兒君王的穩重都沒有。
“司太醫這麽擔心朕，留在朕身邊照顧朕不好嗎？朕這幾天都寢食難安，就只是想見到司太醫而已，可你卻是不願意看見朕，朕還真的是傷心。”
“……陛下，你為什麽要納臣進宮？明明京城有不少青年才俊心悅你，為何要選臣？”
“你所說的心悅朕的青年才俊難道是指忠靖侯世子一流？”姜瀾似乎是沒想明白他這個說法從何而來。
據她從書中所知，忠靖侯世子許臨淵可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只是原主貌似喜歡對方而已，但也沒有對對方做過什麽出格的舉動，大概是可能覺得自己這個不受寵、只能仰人鼻息的太女配不上對方，所以只能將所謂的心悅之情放在心裏。
而至於什麽太傅之子宋觀齡可是原主的死對頭，他們的確是一起長大，卻因為他向太傅告狀而弄得原主倒黴了不知道多少遍。
是斷斷不會有什麽心悅之情的。
還有其他……驃騎大將軍的兒子，她記得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總而言之每個人接近她都是另有圖謀的，她可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總而言之，還是司憐最好，不論哪個時代的司憐都是她的心頭摯寶，無可代替。
“難道不是嗎？”司憐見她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突然又有些不確定，心裏不由自主地想道：你都特地讓那位忠靖侯世子進宮教你武藝，難道還不是心悅對方嗎？
“當然不是，”姜瀾不好向他解釋這麽多，但是今天不解釋的話，她估計他肯定不肯留下來，只得說道：“朕讓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待著是因為要監視他，所以才尋了這樣的一個借口。”
“你也知道朕是一個幾近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前段時間西南餘孽的事情……清查出來也疑似與他有關，只是朕一直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指證他，不然朕早就除掉了他。”
“既然他們想對付的是朕，朕也不妨給他一個機會。”姜瀾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是這番話聽在司憐耳邊卻是讓他心驚膽顫，她怎麽就……這麽輕易地將這個秘密給告訴他？他肯定許臨淵定然不知道皇帝對他起了懷疑。
而許臨淵還是陛下的表哥……為什麽他會想著除掉陛下？
這背後究竟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怎麽？朕對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要不相信朕了？”姜瀾看他表情怔忪，也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只能問道。
“並沒有……只是臣僭越了。”司憐躬身行禮，請罪。
“真的不必這般拘謹。”姜瀾扶了扶他，倒是沒有多餘的動作，“所以司太醫現下是能留在宮裏嗎？”
“陛下，即使臣留在宮裏也是無法改變太多，又何必惹人詬病呢？”司憐仍舊不想留在宮裏，即使留在宮裏其實能讓他更方便行事。
“那你回到賢親王府難道別人就能容得下你？”姜瀾反問道。
“……所以讓臣進退兩難是陛下的目的嗎？”
“並非是這樣，”姜瀾見他神情又有異，只得說道：“今天是她們逼朕的不知道第多少天，朕如若不行動，明天朕的後宮就塞滿了人，這不是又讓你委屈了嗎？”
“……臣並沒有說進宮，陛下你真的多慮了。”司憐小聲說道，雖然還是拒絕著她，但是聽在姜瀾耳中也總算是沒那麽抗拒了。
他雖然身在賢親王府，這三天也沒見過姜瀾，但是偶爾從趙蕓的口中其實是得知姜瀾在宮裏的情況如何的。
本來杜瑜一事又加上宮中刺殺這些大事已經是讓太後尋了由頭將納皇侍的事情給壓了下去，但是沒有安穩幾天，因著姜瀾那天的胡鬧以至於謠言滿天飛，那些大臣怕她真的有違綱常所以才在朝堂上重提皇侍的事情。
畢竟陛下登基已有三年，今年二十有一，是時候需要納了皇侍誕下皇女了，不然以後社稷江山恐防不穩。
是以，才有了這幾天以來朝堂上逼迫姜瀾納皇侍一事。
這般一想，司憐倒不覺得姜瀾可憐了，只覺得她這是咎由自取，當時的一時歡樂可是以後的無限深淵。
“哦。”姜瀾似乎不在意他的說法，她能感受到司憐的心情，沒有剛剛從慈寧宮裏出來的憤懣了。
她漫應一聲，又拿出了一份地圖，正是宮裏的簡易布局圖，司憐看著眼底閃過了一絲亮光，可很快又重歸寂靜。
“那你先選一座宮殿，等什麽時候心情恢覆了就往那裏搬便是了。”
“……那臣要是心情一直都沒恢覆呢？”
“那就一直住在朕的鳳鸞宮。”
“……”他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而且，也是知道姜瀾言出必行，對他也是勢在必得，他今日敢回賢親王府，她或許就敢跟過來與他同榻而眠，到時候這些事情傳出去了……只會更加糟糕。
司憐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固執的人，還是一位無法讓人忤逆她意思的帝皇，他想拒絕，怕是再也不能了。
而且，無論拒絕多少次，她大概都有方法讓他進宮吧？他的拒絕在她眼裏看來可能就是欲拒還迎，搞不好還真的坐實了他天生浪蕩的流言。
是以，司憐即使再不願意也還算是被她說服，選了一座中規中矩的宮殿，離鳳鸞宮不遠不近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姜瀾卻是非常不滿意：“選鳳棲宮不好嗎？離朕近點才好。”
“……臣覺得不好。”
“那就選鳳棲宮吧。”姜瀾當作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給他選了這一處，又讓陳渺進來收拾好宮殿讓司憐以後住進去。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讓他選是為了什麽？
陳渺進來聽從吩咐的時候頗有些詫異地看向姜瀾，似乎是沒想到她能夠說服司憐進宮，忍不住看向司憐，他卻是避開了她的視線，似乎是難為情以及尷尬。
“不需要太過著急去修繕，慢慢來。”姜瀾交代完之後又多加了一句。
“……是。”陳渺仿佛是有些習慣了這位帝皇的某些小性子了，這好像是更加符合她這個年紀的特性，什麽都這麽一板一眼的，也實在是讓人不喜的。
而且還極度無趣。
現在這樣的陛下真實多了。
“快到晌午了，備膳吧。”姜瀾又吩咐了一句。
“陛下，雖則司太醫順利進宮，但是總不能任何封號都不給，該給司太醫尋個什麽由頭呢？”
這會兒司憐其實是有些坐不住了，實在是無法這麽厚臉皮地聽著姜瀾安排他入宮的事情，也因此到外殿逛一逛，留下空間讓她們君臣之間好好說說話。
“直接封後難道不行？”姜瀾不是土生土長的女尊王朝人士，也搞不懂她們古人這麽多的彎彎道道，在她眼裏看來，她既然要讓司憐進宮，那必須要娶他為正夫，其他的她也不想管那麽多。
“……不妥。”暫且不說司憐有妻之夫的身份，光是賢親王那邊就不好交代啊！
“那你說一說該怎麽辦？”
“臣認為……可以先封司太醫作正二品的貴卿，隨後等局勢穩定下來了再往上冊封，這樣會容易讓人接受。”陳渺給出建議。
姜瀾本想答應下來，但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還是說道：“此事等朕先與司太醫商量之後再議。”
陳渺還想再說一些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下沒再說，她知道姜瀾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會付諸行動。
姜瀾倒不是那種喜歡拖沓的人，也認為陳渺說得是有道理的，只是，她覺得這件事情是不能直接自己做決定的，還是需要詢問一下司憐的意思才能真正下旨。
書中理所當然並沒有這樣的劇情，甚至是炮灰皇帝姜瀾與司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更別說強奪臣夫。
只是，那個人只要是司憐的話，她願意多想幾步，為他著想。
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將主意給定下，不然他肯定是會惱了她的。
陳渺將這個事兒匯報清楚之後，又想起了太後那邊，今天姜瀾這一激其實是真的要命，太後身上有痼疾，時不時就發作一下，以往太後一發作姜瀾都是主動去侍疾的，可是這一次卻是被姜瀾逼出了疾病，這也真的是有些讓人意外了。
“陛下，千歲那邊……臣以為還是需要找個日子對千歲好好說明，父女之間莫要生了罅隙才是啊。”陳渺斟酌著給出建議。
“此事容後再議。”姜瀾何嘗不知道現在是不能得罪太後，而且太後從頭至尾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姜穎宮變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時間擋在原主面前，他那般愛護原主，也無條件支持原主，她也是不忍心讓他失望。
只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她又下定了決心要納司憐進後宮，並不好去觸他的黴頭。
是以，思前想後還是容後再議好點。
對此，陳渺也是無話可說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間事了，姜瀾卻發現司憐並不在宮殿裏，也便起身出去尋他。
見他站在一大棵緬梔子樹下，擡頭去看那樹上盛開的大片大片橙紅色的花朵，似乎是有些發呆。
姜瀾在廊下看了他好一會兒，並沒有立即走過去，腦海裏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在星際裏與司憐的往事。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司憐能不能想起他們的過往。
只是，她也曾經和自己說過，無論他是否記得他們的過往，她都不會介意。
他就是他，無論去到哪裏都是他，即使是有一些區別，但是這也不要緊。
她這般一想便收了思緒，緩步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站，“司太醫在看什麽？”
“在看這些花摘下來曬幹入藥應該能救不少人吧。”司憐閑閑答道，倒是讓姜瀾有些意外。
“司太醫還真的是敬業，”姜瀾故意逗弄他：“我還以為司太醫興趣獨特，想拿樹上的花簪花呢。”
“……陛下，臣雖然是男子，但是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臣不簪花的。更何況……這麽大一朵花簪頭上，不妥。”
他說著臉上已經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了。
“哈哈哈，”姜瀾也被他逗笑了，像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差不多的往事，側頭去看他，真誠實意地說道：“你怎麽這麽一本正經啊。”
司憐不知道她是真的誇他還是調侃他，只得側過了頭去當作沒聽見，耳廓卻隱隱有些紅了。
姜瀾盯著他紅掉的耳廓看了好一會兒，心裏想：還是這麽不禁逗。
可她到底沒有再太過分地將人給惹惱了，不然是很難哄好的。
就像是這次這般，她都覺得司憐肯定是沒完全原諒她。
“司太醫，朕要和你商量一件事。”姜瀾與他踱步繞著花園開始走起來了，也將陳渺剛剛說的話與他說了一遍，末了便問道：“你覺得這個安排可以嗎？”
“……陛下你是認真的嗎？”司憐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姜瀾居然會就這個事兒來找自己商量，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帝皇會和她的皇侍可以商量的問題。
而且，他不同意有用嗎？他本意也不想進宮呢，還不是被她磨得要進宮了？
在這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是怎麽樣了。
“你是覺得朕在與你開玩笑？”姜瀾的語氣肅了幾分，反問道。
“……因為這些問題陛下根本不需要問臣。而且，即使臣不同意有用嗎？”
“當然有，不然朕就只是下旨通知你冊封哪個位分，而不會再與你說一遍。”姜瀾也覺得自己這般做法好像是太離經叛道一點兒，但是不問也問了，也就認真地看他：“所以，司太醫滿意朕的安排嗎？”
“臣沒什麽滿意不滿意的。”反正……她現在說得好聽只納他一人，可是之後她又怎麽可能抵擋住壓力不納別的人進宮？是太難了。
那他現在是否滿意其實也沒什麽重要還是不重要了。反正，進了後宮之後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的，他在意與否、滿意與否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還真的是……”姜瀾對他這樣的態度似乎不是很滿意，但是又拿他有些沒辦法：“朕剛說了給你承諾，你又說不要，現在朕來詢問你的意見，你又說沒什麽滿意不滿意的，你怎麽能這樣？真的這般無欲無求？”
“……臣即使心裏有別的想法又如何？臣也說了不想進宮，陛下不也逼迫臣進宮？所以臣的想法對於陛下來說重要嗎？”
“重要。”她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了，覺得他渾身都籠罩著一陣悲傷，看得人也是略微窒息，他這種情緒她在星際的時候也是最讓她熟悉不過了，“即使我可能無法改變什麽，但是我起碼是知道你的意見、你的情緒，既然知道了，那我會盡力滿足你。”
“司憐，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司憐沒想到她這樣說，被她握著的手也忍不住顫了顫，生平第一次想試著去回握一個人的手。
“朕真的會好好待你的。”姜瀾再次說道。
“陛下，你剛剛說給臣證明你的真心，那會如何證明？”司憐似乎是相信她了，反正他現在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也只能順勢答應下來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她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因為在他眼裏他們的未來是充滿荊棘，也不讓人抱有期待的。
“真想知道？可這會兒卻是遲了。”姜瀾沒想到他問起真心證明這件的事情，有些意外，但是這下卻不準備讓他知道了，便故意說道。
司憐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被她握著的手也想放開了。
姜瀾怎麽可能讓他放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還劃過他手掌的薄繭，壞心眼地逗他：“司太醫不會這麽小氣吧？還是已經習慣了要與朕耍小性子了？”
“……並沒有，陛下你別亂說。”司憐被她這般刻意地提起還挺難為情的，根本就不好再和她說下去。
她捏了捏他虎口上的軟肉，說道：“朕允許你在朕面前撒嬌，耍小性子什麽的更加是不在話下，在朕面前，你可以做自己。”
“陛下，臣也沒你想的那麽嬌氣和小氣了。”司憐雖然在心裏還是不怎麽相信她能對他一心一意，但是情話聽多了，就算他心智再堅定，也忍不住生出一絲希冀來。
說話也是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好好好，朕也沒說你小氣。”姜瀾不再多言了，而是牽著人在花園裏踱步，說些無關重要的事情，倒也其樂融融。
不過司憐始終是惦記著姜瀾右手的傷，幾天過去了，也快要進行第二次的治療了。
她的傷可不能掉以輕心了，再加上剛剛她的右手又用力了，都不知道傷口有沒崩開，他是有些擔心的。
他這般一想也是顧不得在第一次治療的時候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了，一心一意只顧著她的身體，也便問道：“陛下，你這幾天右手的傷還好嗎？”
“司太醫這是……迫不及待要對朕進行第二次的治療嗎？”話裏也多了一絲繾綣與纏綿，讓司憐有些臉紅了。
“陛下……臣是認真的。”
“那就留到晚上再進行治療好了。”姜瀾也認真地回答他。
“……”
姜瀾這會兒心情好，踮起腳尖想親他，她想起自己在星際時代的時候因為看不慣他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時常逗他，動不動就偷襲他親他那是常事，而現在她覺得他們好像也回到了以前了，她有些按捺不住。
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司憐卻是沒想到她在大白天還在外面的情況下還想對自己行不軌之事，一下子便想避開，姜瀾卻擰了眉：“你嫌棄朕。”
“……臣沒有，陛下此舉不合規矩。”司憐說著還是與她拉開了距離，低斂眼眉道。
“那你隨朕回宮殿裏。”
“……”他似乎有些費解，這些親密的事情不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做的嗎？
為什麽她可以旁若無人地白日宣、淫？
“陛下……請自重。”他只得再次重申。
姜瀾半天沒親到人那股子的沖動已經是沒了，她嘆口氣沒再強迫他，而是幽幽地看他一眼，又看著用午膳的時辰差不多了，便想著帶他回去先用膳再說。
卻是不成想，剛走了沒多久，迎面便碰上了忠靖侯世子許臨淵，對方看見她和司憐之後也立即躬身見禮，“陛下萬安，司……司太醫今安。”
他向司憐見禮的時候，稱呼其中有明顯的停頓，這其中是真的意味深長了。
姜瀾心裏微微冷笑，只覺此人是真的心機，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世子表哥今天怎麽這麽早進宮？”
這幾天以來許臨淵的確是按照之前的約定按時進宮來教姜瀾武功，只是一般都是在午後，今天倒是夠早的了。
“臣聽陛下快要納皇侍了，還說那位皇侍會是司太醫，臣覺得陛下不會這麽荒謬的，便迫不及待進宮想向陛下求證了。”
他邊說邊去察覺姜瀾的臉色，見她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便知道他戳中她的痛腳了，心裏不知為何泛起了一些覆雜的情緒，覺得她簡直是不知所謂。
但該演的還是要演的，為防止將人惹惱，他還是適時示弱三分：“臣也只是……只是著急求證而已，若然冒犯了陛下的話，臣請陛下責罰。”
而且，他進宮來……其實還是有別的事情的，這位好色到不顧倫理綱常的儒懦帝皇身上似乎是有一些別的秘密，能對他的修煉有幫助。但是他還不是很確定。
搞不好她很有可能是一個爐鼎。還是資質絕佳、惹人垂涎的那種，他不得不在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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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憐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整個人好像都怔在原地，人人都說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姜瀾理應知道她所說這番話的分量。
可是說與做從來是兩回事,他也並不確定，也不可能相信她能做到。
這世上最難測的可是人心。他並不敢去冒險。
“陛下,你就別尋臣的開心了。”司憐垂下了眸,壓根不敢去看她。
“朕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心裏應該清楚。”姜瀾也不強迫他此時此刻做出回應,只要她時刻能看見這個人，讓她再有耐心去對待他她都能做到，只要他不要再消失不見就好了。
“而且，為什麽你不能試著相信朕？為什麽要推開朕？又還是……你以為所有人都如同你所認識的那些人那般,只會拋棄你,不在乎你,將你當作棋子？”
“朕可不會，”她握了握他的手，七月盛夏，他的手冷得讓她詫異：“朕可是真心待你。”
“陛下……你又如何能證明你的真心？”司憐似乎是有些動搖了，可是甜言蜜語誰都會說,帝皇的嘴也從來是信不過的，他又該如何相信？
他也不敢信。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麽她會喜歡自己,又是何時喜歡的？
“司憐，讓一個帝皇來證明自己的真心……你也還是挺大膽的。”姜瀾似乎笑了笑，笑得有些愉悅,也並無諷刺,她睨著他,似乎有些高興。
司憐又被她看得紅了臉，側過了頭去不想去看她了。
“你過來。”姜瀾知道他沒有安全感，也肯定是不相信自己，原主和司憐在這之前沒有多少交集，估計他對她的印象也是道聽途說，如若不是他真的好脾氣，或許早就抗旨不遵了，哪裏會在這裏和她周旋？
“陛下又想臣做什麽？”司憐可不敢過去，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
“給你證明朕的真心。”
“……臣要不起，臣剛剛也是一時糊塗才說出那樣的話，臣也希望陛下別再做這些不利於社稷的糊塗事了。”
“說來說去你都是因為怕朕被你的妻主殺死奪位，所以……”
“陛下，你莫要亂說！”司憐沒想到她居然這般口沒遮攔，也顧不得什麽只能伸手掩了她的嘴，只能看到她靈動的雙眼。
可是他從她的眼裏也看不到任何的害怕以及不喜，只有溫暖的笑意。
仿佛是在說：看，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
司憐看明白了她眼裏的意思，猛地撤了自己的手並不想再和她說話，覺得她簡直是太胡鬧了，一點兒君王的穩重都沒有。
“司太醫這麽擔心朕，留在朕身邊照顧朕不好嗎？朕這幾天都寢食難安，就只是想見到司太醫而已，可你卻是不願意看見朕，朕還真的是傷心。”
“……陛下，你為什麽要納臣進宮？明明京城有不少青年才俊心悅你，為何要選臣？”
“你所說的心悅朕的青年才俊難道是指忠靖侯世子一流？”姜瀾似乎是沒想明白他這個說法從何而來。
據她從書中所知，忠靖侯世子許臨淵可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只是原主貌似喜歡對方而已，但也沒有對對方做過什麽出格的舉動，大概是可能覺得自己這個不受寵、只能仰人鼻息的太女配不上對方，所以只能將所謂的心悅之情放在心裏。
而至於什麽太傅之子宋觀齡可是原主的死對頭，他們的確是一起長大，卻因為他向太傅告狀而弄得原主倒黴了不知道多少遍。
是斷斷不會有什麽心悅之情的。
還有其他……驃騎大將軍的兒子，她記得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總而言之每個人接近她都是另有圖謀的，她可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總而言之，還是司憐最好，不論哪個時代的司憐都是她的心頭摯寶，無可代替。
“難道不是嗎？”司憐見她臉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突然又有些不確定，心裏不由自主地想道：你都特地讓那位忠靖侯世子進宮教你武藝，難道還不是心悅對方嗎？
“當然不是，”姜瀾不好向他解釋這麽多，但是今天不解釋的話，她估計他肯定不肯留下來，只得說道：“朕讓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待著是因為要監視他，所以才尋了這樣的一個借口。”
“你也知道朕是一個幾近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前段時間西南餘孽的事情……清查出來也疑似與他有關，只是朕一直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指證他，不然朕早就除掉了他。”
“既然他們想對付的是朕，朕也不妨給他一個機會。”姜瀾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是這番話聽在司憐耳邊卻是讓他心驚膽顫，她怎麽就……這麽輕易地將這個秘密給告訴他？他肯定許臨淵定然不知道皇帝對他起了懷疑。
而許臨淵還是陛下的表哥……為什麽他會想著除掉陛下？
這背後究竟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怎麽？朕對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要不相信朕了？”姜瀾看他表情怔忪，也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只能問道。
“並沒有……只是臣僭越了。”司憐躬身行禮，請罪。
“真的不必這般拘謹。”姜瀾扶了扶他，倒是沒有多餘的動作，“所以司太醫現下是能留在宮裏嗎？”
“陛下，即使臣留在宮裏也是無法改變太多，又何必惹人詬病呢？”司憐仍舊不想留在宮裏，即使留在宮裏其實能讓他更方便行事。
“那你回到賢親王府難道別人就能容得下你？”姜瀾反問道。
“……所以讓臣進退兩難是陛下的目的嗎？”
“並非是這樣，”姜瀾見他神情又有異，只得說道：“今天是她們逼朕的不知道第多少天，朕如若不行動，明天朕的後宮就塞滿了人，這不是又讓你委屈了嗎？”
“……臣並沒有說進宮，陛下你真的多慮了。”司憐小聲說道，雖然還是拒絕著她，但是聽在姜瀾耳中也總算是沒那麽抗拒了。
他雖然身在賢親王府，這三天也沒見過姜瀾，但是偶爾從趙蕓的口中其實是得知姜瀾在宮裏的情況如何的。
本來杜瑜一事又加上宮中刺殺這些大事已經是讓太後尋了由頭將納皇侍的事情給壓了下去，但是沒有安穩幾天，因著姜瀾那天的胡鬧以至於謠言滿天飛，那些大臣怕她真的有違綱常所以才在朝堂上重提皇侍的事情。
畢竟陛下登基已有三年，今年二十有一，是時候需要納了皇侍誕下皇女了，不然以後社稷江山恐防不穩。
是以，才有了這幾天以來朝堂上逼迫姜瀾納皇侍一事。
這般一想，司憐倒不覺得姜瀾可憐了，只覺得她這是咎由自取，當時的一時歡樂可是以後的無限深淵。
“哦。”姜瀾似乎不在意他的說法，她能感受到司憐的心情，沒有剛剛從慈寧宮裏出來的憤懣了。
她漫應一聲，又拿出了一份地圖，正是宮裏的簡易布局圖，司憐看著眼底閃過了一絲亮光，可很快又重歸寂靜。
“那你先選一座宮殿，等什麽時候心情恢覆了就往那裏搬便是了。”
“……那臣要是心情一直都沒恢覆呢？”
“那就一直住在朕的鳳鸞宮。”
“……”他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而且，也是知道姜瀾言出必行，對他也是勢在必得，他今日敢回賢親王府，她或許就敢跟過來與他同榻而眠，到時候這些事情傳出去了……只會更加糟糕。
司憐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固執的人，還是一位無法讓人忤逆她意思的帝皇，他想拒絕，怕是再也不能了。
而且，無論拒絕多少次，她大概都有方法讓他進宮吧？他的拒絕在她眼裏看來可能就是欲拒還迎，搞不好還真的坐實了他天生浪蕩的流言。
是以，司憐即使再不願意也還算是被她說服，選了一座中規中矩的宮殿，離鳳鸞宮不遠不近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姜瀾卻是非常不滿意：“選鳳棲宮不好嗎？離朕近點才好。”
“……臣覺得不好。”
“那就選鳳棲宮吧。”姜瀾當作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給他選了這一處，又讓陳渺進來收拾好宮殿讓司憐以後住進去。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讓他選是為了什麽？
陳渺進來聽從吩咐的時候頗有些詫異地看向姜瀾，似乎是沒想到她能夠說服司憐進宮，忍不住看向司憐，他卻是避開了她的視線，似乎是難為情以及尷尬。
“不需要太過著急去修繕，慢慢來。”姜瀾交代完之後又多加了一句。
“……是。”陳渺仿佛是有些習慣了這位帝皇的某些小性子了，這好像是更加符合她這個年紀的特性，什麽都這麽一板一眼的，也實在是讓人不喜的。
而且還極度無趣。
現在這樣的陛下真實多了。
“快到晌午了，備膳吧。”姜瀾又吩咐了一句。
“陛下，雖則司太醫順利進宮，但是總不能任何封號都不給，該給司太醫尋個什麽由頭呢？”
這會兒司憐其實是有些坐不住了，實在是無法這麽厚臉皮地聽著姜瀾安排他入宮的事情，也因此到外殿逛一逛，留下空間讓她們君臣之間好好說說話。
“直接封後難道不行？”姜瀾不是土生土長的女尊王朝人士，也搞不懂她們古人這麽多的彎彎道道，在她眼裏看來，她既然要讓司憐進宮，那必須要娶他為正夫，其他的她也不想管那麽多。
“……不妥。”暫且不說司憐有妻之夫的身份，光是賢親王那邊就不好交代啊！
“那你說一說該怎麽辦？”
“臣認為……可以先封司太醫作正二品的貴卿，隨後等局勢穩定下來了再往上冊封，這樣會容易讓人接受。”陳渺給出建議。
姜瀾本想答應下來，但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還是說道：“此事等朕先與司太醫商量之後再議。”
陳渺還想再說一些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下沒再說，她知道姜瀾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會付諸行動。
姜瀾倒不是那種喜歡拖沓的人，也認為陳渺說得是有道理的，只是，她覺得這件事情是不能直接自己做決定的，還是需要詢問一下司憐的意思才能真正下旨。
書中理所當然並沒有這樣的劇情，甚至是炮灰皇帝姜瀾與司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更別說強奪臣夫。
只是，那個人只要是司憐的話，她願意多想幾步，為他著想。
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將主意給定下，不然他肯定是會惱了她的。
陳渺將這個事兒匯報清楚之後，又想起了太後那邊，今天姜瀾這一激其實是真的要命，太後身上有痼疾，時不時就發作一下，以往太後一發作姜瀾都是主動去侍疾的，可是這一次卻是被姜瀾逼出了疾病，這也真的是有些讓人意外了。
“陛下，千歲那邊……臣以為還是需要找個日子對千歲好好說明，父女之間莫要生了罅隙才是啊。”陳渺斟酌著給出建議。
“此事容後再議。”姜瀾何嘗不知道現在是不能得罪太後，而且太後從頭至尾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姜穎宮變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時間擋在原主面前，他那般愛護原主，也無條件支持原主，她也是不忍心讓他失望。
只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她又下定了決心要納司憐進後宮，並不好去觸他的黴頭。
是以，思前想後還是容後再議好點。
對此，陳渺也是無話可說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間事了，姜瀾卻發現司憐並不在宮殿裏，也便起身出去尋他。
見他站在一大棵緬梔子樹下，擡頭去看那樹上盛開的大片大片橙紅色的花朵，似乎是有些發呆。
姜瀾在廊下看了他好一會兒，並沒有立即走過去，腦海裏卻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在星際裏與司憐的往事。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司憐能不能想起他們的過往。
只是，她也曾經和自己說過，無論他是否記得他們的過往，她都不會介意。
他就是他，無論去到哪裏都是他，即使是有一些區別，但是這也不要緊。
她這般一想便收了思緒，緩步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站，“司太醫在看什麽？”
“在看這些花摘下來曬幹入藥應該能救不少人吧。”司憐閑閑答道，倒是讓姜瀾有些意外。
“司太醫還真的是敬業，”姜瀾故意逗弄他：“我還以為司太醫興趣獨特，想拿樹上的花簪花呢。”
“……陛下，臣雖然是男子，但是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臣不簪花的。更何況……這麽大一朵花簪頭上，不妥。”
他說著臉上已經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了。
“哈哈哈，”姜瀾也被他逗笑了，像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差不多的往事，側頭去看他，真誠實意地說道：“你怎麽這麽一本正經啊。”
司憐不知道她是真的誇他還是調侃他，只得側過了頭去當作沒聽見，耳廓卻隱隱有些紅了。
姜瀾盯著他紅掉的耳廓看了好一會兒，心裏想：還是這麽不禁逗。
可她到底沒有再太過分地將人給惹惱了，不然是很難哄好的。
就像是這次這般，她都覺得司憐肯定是沒完全原諒她。
“司太醫，朕要和你商量一件事。”姜瀾與他踱步繞著花園開始走起來了，也將陳渺剛剛說的話與他說了一遍，末了便問道：“你覺得這個安排可以嗎？”
“……陛下你是認真的嗎？”司憐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姜瀾居然會就這個事兒來找自己商量，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帝皇會和她的皇侍可以商量的問題。
而且，他不同意有用嗎？他本意也不想進宮呢，還不是被她磨得要進宮了？
在這之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是怎麽樣了。
“你是覺得朕在與你開玩笑？”姜瀾的語氣肅了幾分，反問道。
“……因為這些問題陛下根本不需要問臣。而且，即使臣不同意有用嗎？”
“當然有，不然朕就只是下旨通知你冊封哪個位分，而不會再與你說一遍。”姜瀾也覺得自己這般做法好像是太離經叛道一點兒，但是不問也問了，也就認真地看他：“所以，司太醫滿意朕的安排嗎？”
“臣沒什麽滿意不滿意的。”反正……她現在說得好聽只納他一人，可是之後她又怎麽可能抵擋住壓力不納別的人進宮？是太難了。
那他現在是否滿意其實也沒什麽重要還是不重要了。反正，進了後宮之後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的，他在意與否、滿意與否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還真的是……”姜瀾對他這樣的態度似乎不是很滿意，但是又拿他有些沒辦法：“朕剛說了給你承諾，你又說不要，現在朕來詢問你的意見，你又說沒什麽滿意不滿意的，你怎麽能這樣？真的這般無欲無求？”
“……臣即使心裏有別的想法又如何？臣也說了不想進宮，陛下不也逼迫臣進宮？所以臣的想法對於陛下來說重要嗎？”
“重要。”她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了，覺得他渾身都籠罩著一陣悲傷，看得人也是略微窒息，他這種情緒她在星際的時候也是最讓她熟悉不過了，“即使我可能無法改變什麽，但是我起碼是知道你的意見、你的情緒，既然知道了，那我會盡力滿足你。”
“司憐，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司憐沒想到她這樣說，被她握著的手也忍不住顫了顫，生平第一次想試著去回握一個人的手。
“朕真的會好好待你的。”姜瀾再次說道。
“陛下，你剛剛說給臣證明你的真心，那會如何證明？”司憐似乎是相信她了，反正他現在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也只能順勢答應下來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她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因為在他眼裏他們的未來是充滿荊棘，也不讓人抱有期待的。
“真想知道？可這會兒卻是遲了。”姜瀾沒想到他問起真心證明這件的事情，有些意外，但是這下卻不準備讓他知道了，便故意說道。
司憐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被她握著的手也想放開了。
姜瀾怎麽可能讓他放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還劃過他手掌的薄繭，壞心眼地逗他：“司太醫不會這麽小氣吧？還是已經習慣了要與朕耍小性子了？”
“……並沒有，陛下你別亂說。”司憐被她這般刻意地提起還挺難為情的，根本就不好再和她說下去。
她捏了捏他虎口上的軟肉，說道：“朕允許你在朕面前撒嬌，耍小性子什麽的更加是不在話下，在朕面前，你可以做自己。”
“陛下，臣也沒你想的那麽嬌氣和小氣了。”司憐雖然在心裏還是不怎麽相信她能對他一心一意，但是情話聽多了，就算他心智再堅定，也忍不住生出一絲希冀來。
說話也是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好好好，朕也沒說你小氣。”姜瀾不再多言了，而是牽著人在花園裏踱步，說些無關重要的事情，倒也其樂融融。
不過司憐始終是惦記著姜瀾右手的傷，幾天過去了，也快要進行第二次的治療了。
她的傷可不能掉以輕心了，再加上剛剛她的右手又用力了，都不知道傷口有沒崩開，他是有些擔心的。
他這般一想也是顧不得在第一次治療的時候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了，一心一意只顧著她的身體，也便問道：“陛下，你這幾天右手的傷還好嗎？”
“司太醫這是……迫不及待要對朕進行第二次的治療嗎？”話裏也多了一絲繾綣與纏綿，讓司憐有些臉紅了。
“陛下……臣是認真的。”
“那就留到晚上再進行治療好了。”姜瀾也認真地回答他。
“……”
姜瀾這會兒心情好，踮起腳尖想親他，她想起自己在星際時代的時候因為看不慣他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時常逗他，動不動就偷襲他親他那是常事，而現在她覺得他們好像也回到了以前了，她有些按捺不住。
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司憐卻是沒想到她在大白天還在外面的情況下還想對自己行不軌之事，一下子便想避開，姜瀾卻擰了眉：“你嫌棄朕。”
“……臣沒有，陛下此舉不合規矩。”司憐說著還是與她拉開了距離，低斂眼眉道。
“那你隨朕回宮殿裏。”
“……”他似乎有些費解，這些親密的事情不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做的嗎？
為什麽她可以旁若無人地白日宣、淫？
“陛下……請自重。”他只得再次重申。
姜瀾半天沒親到人那股子的沖動已經是沒了，她嘆口氣沒再強迫他，而是幽幽地看他一眼，又看著用午膳的時辰差不多了，便想著帶他回去先用膳再說。
卻是不成想，剛走了沒多久，迎面便碰上了忠靖侯世子許臨淵，對方看見她和司憐之後也立即躬身見禮，“陛下萬安，司……司太醫今安。”
他向司憐見禮的時候，稱呼其中有明顯的停頓，這其中是真的意味深長了。
姜瀾心裏微微冷笑，只覺此人是真的心機，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世子表哥今天怎麽這麽早進宮？”
這幾天以來許臨淵的確是按照之前的約定按時進宮來教姜瀾武功，只是一般都是在午後，今天倒是夠早的了。
“臣聽陛下快要納皇侍了，還說那位皇侍會是司太醫，臣覺得陛下不會這麽荒謬的，便迫不及待進宮想向陛下求證了。”
他邊說邊去察覺姜瀾的臉色，見她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便知道他戳中她的痛腳了，心裏不知為何泛起了一些覆雜的情緒，覺得她簡直是不知所謂。
但該演的還是要演的，為防止將人惹惱，他還是適時示弱三分：“臣也只是……只是著急求證而已，若然冒犯了陛下的話，臣請陛下責罰。”
而且，他進宮來……其實還是有別的事情的，這位好色到不顧倫理綱常的儒懦帝皇身上似乎是有一些別的秘密，能對他的修煉有幫助。但是他還不是很確定。
搞不好她很有可能是一個爐鼎。還是資質絕佳、惹人垂涎的那種，他不得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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