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pov視點：潘老四

馬上就要引來一場戰鬥，潘老四自然無心睡眠。整夜潘老四不斷的回想著姓藍的和姓白的說的話，時而看向葫蘆腰口，但是直到清晨到來西側的山崖上開始有陽光要照進來了，潘老四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讓他感覺不安的因素。

狗子拿著同樣的同樣的白色小旗跑過來對他說道：“四哥，有動靜了。”聞言潘老四跟狗子一起探出頭看向葫蘆腰口。

瘦猴派到葫蘆腰口探風的人和他一樣賊頭鼠臉的，果然應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潘老四探出頭的時候他正邊往不遠處的落石堆跑邊跳的朝著這邊揮動著手中的小旗，潘老四他們埋伏的對面方向巴老大的人已經晃動著小旗做出了回應，潘老四對狗子示意了一下，狗子也舉起他們的小旗給望風的人回應。探風的人跑到一處葫蘆腰進來大道上的死角的石頭後面縮起來，對面巴老大方向的旗子也收了回去，潘老四和狗子當然也重新縮了回來。

狗子手上還拿著白色的旗子，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白色旗子潘老四忽然煩了起來讓狗子把旗子丟掉，狗子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發火但還是照做將旗子丟在了石頭縫隙裏。旗子已經看不到了，潘老四的煩躁卻絲毫沒有減少，狗子總是偷偷瞄他。

“有屁就放。”狗子是潘老四看著長大的，他太了解他了，放個屁潘老四都知道他要幹嘛。

狗子遲疑了一下，小心的說道：“四哥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生氣啊，最近我聽見下面的兄弟們在傳一個事兒，他們說……說……”狗子支支吾吾了起來。潘老四“嗯哼”了一聲看著狗子，狗子稍微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這小子？不等潘老四質詢，狗子說道：“下面的弟兄們傳言說你……在考慮散夥的事……”他說的很小心，時刻註意著潘老四的神情，只要發現有絲毫不對就準備著隨時閉嘴，但直到他說完潘老四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潘老四看著前面的石頭，問狗子道：“弟兄們都這麽說嗎？”

“嗯他們都……不不不不不是都就一小撮！”狗子的神色已經暴露了。

潘老四對狗子招手，“來，過來。”狗子縮著頭猶豫著，“過來，不抽你。我保證。”潘老四再次對他招手，狗子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狗子靠近到潘老四夠得到的時候一把把狗子拉到了他的身邊手臂一把環住狗子的脖子搭在他的後背和肩膀上，狗子被他的動作嚇出一個激靈。“狗子，你跟著我有二十年了吧？”潘老四問道。

“沒有吧，我那會六歲，十八年了四哥。”狗子回答他。

“都過了十八年了。”潘老四感嘆著，他剛踏上元途的時候還懷著報效帝國的目標，但是在十八年前他卻加入了推翻帝國的大軍中，狗子是在途中遇到的孤兒。潘老四看著狗子問道：“如果我真的如他們說的散夥了，你會賣我嗎？”

潘老四分不清狗子是震驚還是恐懼，在他的話說出的時候狗子明顯的顫了一下，他的眼睛睜的老大看著他：“四哥！”他的聲音突然很高，潘老四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潘老四探頭出偷看往外面看了眼，其他石頭後面的弟兄們有人在看過來但是卻也沒有太多想，葫蘆腰口處也還沒有出現人，潘老四這才重新縮回石頭後對狗子做了一個低聲的手勢才松開了他的嘴。

狗子看著他，輕聲的開口：“他們說的散夥……”

“是真的。”潘老四看著狗子點頭，他對他說：“從第五古地回來我就一直在考慮散夥的事，當時被第五古地死去的弟兄們的撫恤拖著一拖拖了兩年，這是最後一筆做完我就準備和大夥散夥了。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再不散夥很快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散夥不就是大事嗎？”狗子問道。

潘老四搖了搖頭。最近他總是睡不好，第五古地的事總是在夢裏出現。

“你怕死。”狗子看著他。

“我當然怕死！”潘老四說道：“你沒有看見我看見的怪物，殺人跟割草一樣，只要見過一次你不會想要再見到第二次的！”潘老四突然間激動了起來，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理智，聲音依舊壓得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

狗子還準備說什麽，突然間巨大的聲響在葫蘆腰口方向的高些的地方響起。巨大的聲響讓地面都發生了顫動，潘老四和狗子所在石頭跟著晃了一下，前方貼著山崖的石頭堆更是出現了輕微的滑塌。崖壁上還有碎小的落石墜下來。

潘老四和狗子從石頭後探出頭，塵埃像瀑布般墜落在葫蘆腰的出口，轟隆隆的聲音和落石不斷的砸下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塵土團如巨獸張開的大口將葫蘆腰口完全吞沒。隨著塵土團的散去和有人從塵土團中退了出來，他們盡管遭受了突然的落石襲擊，但隊伍陣型卻沒有被打散，依舊井然有序。他們大多數人身後都背著弓和箭，腰間佩刀。沒有背弓箭的人則是背著一面小圓盾牌。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但是從他們緊身的袖子和便於行動的護胸皮甲讓潘老四立刻就判斷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比百煉這樣的流亡團要專業的多的多。他們大多數都對著他們來的葫蘆腰口方向，像是將軍一樣的人對著另外一邊像是在喊叫著什麽，距離數十丈潘老四聽不清。

潘老四對面的一塊石頭後巴老大也探出了頭，他距離葫蘆腰口要比潘老四這邊近了數丈，他抽出一個弩對著下方正在對著另外一邊喊叫著的將軍一樣的人，巴老大的位置應該是能差不多聽清他的喊話的。巴老大的弩箭放了出去，雖然下方大多數的人都是面對著他們來的方向，但還是有兩三個人註意著隊伍的身後，巴老大的弩箭正好被一個回過頭看過來的人看到，他喊出聲音的同時手在身後摘下小圓盾一個淩空翻轉用小圓盾牌接住了巴老大射出去的弩箭。他的喊叫讓包括將軍在內的所有人都回過了頭，雖然聽不清楚他說的什麽也看不太清他的嘴吧動了幾下，但潘老四大概能推測無非就是“有埋伏”“敵襲”之類的話語。

將軍回過頭的時候潘老四皺了下眉，這個人看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巴老大射出弩箭之後並沒有看著弩箭等待他的結果，而是丟掉手中的弩抽出身後的大刀向著谷口的隊伍揮出。

“殺——”

隨著巴老大的一聲令下，巴老大的上百號人全部從各處石頭後面鉆了出來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喊叫著各種口號沖向了谷口的人群。在他們對面也就是潘老四他們同一邊偏前的石頭堆中同樣一聲不甘示弱的“沖啊——”的響起，瘦猴的數十人也緊跟著巴老大的人從另外一個方向沖向了中間的人。現在谷口的人東西兩方都有敵人，身後南方路被落石堵死，他們唯一突圍的方向只剩下了葫蘆谷正中直通北方出口的大道，而負責這條大道封堵的，是百煉流亡團。

但是讓潘老四意外的是被三面圍住的一百來號人並沒有要突圍的樣子，他們分成了兩隊一隊面東面對瘦猴的人一隊面西面對巴老大的人，兩隊與身後峽谷中的落石形成一個三角。他們的人全部分成了兩排，最外是拿著盾牌的和腰刀的人，他們半蹲下來。在他們身後是開弓上箭的弓箭手，弓已拉滿只等一聲令下。

中間的將軍解開了背後被裹住的兵器，是一把雙手大劍，看到這把劍潘老四終於想起來了上一次見到這位將軍的場景。

那是在數百的死屍堆中，一名將軍手持大劍不斷的挑著地面上的斷臂殘肢，他盡管懟眼前的慘狀感到震驚但對死去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他不知道，在死屍的某一處，一雙隱藏在同伴鮮血下的眼睛正悄悄的註視著他。眼睛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發出任何可能會被察覺到的響動，盡管他才知道這場殺戮和眼前的將軍沒有關系，他們只是恰巧路過。

潘老四看著下方的百來號人，曾經只是半百的人就讓三大當家不敢與其為敵，盡管是考慮到他們背後的流兵團更多一些，但是那畢竟是三大當家齊聚還有四百名弟兄的情況下。潘老四當時離得近，他清楚的記得不和他們正面交鋒的原因。二當家說就算他們最後獲勝了，四百來號弟兄也得損失少說上百人，還得招來回四境以後神箭流兵團無盡的麻煩。現在下方的人比第五古地的時候多了一倍不止，這邊加上瘦猴和巴老大的人也差不多有四百人，但這四百人和第五古地時候百煉流亡團的四百人是無法比擬的，更不要說他們這裏最強的是他這個地元士，第五古地的時候可是三大當家都在的。

“殺呀——唔！”剛喊出的聲音突然被捂住了嘴，但是聽到狗子喊叫的百煉流亡團的人已經聽著命令喊叫著沖了出去。

“回來——回來——都回來呀——”潘老四喊了一聲，他的聲音被淹沒在漫天的“殺呀”“沖呀”的聲音裏，根本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狗子掙脫了潘老四的捂嘴，他不解的看著喊著讓沖出去的人“回來”的潘老四。他們近處的人早就已經跑遠了，之前都沒能喊人回來現在更不可能，潘老四的聲音低了下來，又兩聲後潘老四低落著不再出聲。

狗子在旁邊問了一聲什麽潘老四無心去聽。他只是看著沖過去的弟兄們。瘦猴和巴老大的人已經沖到了大道上距離神箭流兵團的人只有五丈左右的距離，當這個距離再次縮短一丈後，隨著中間將軍的命令，第一波箭矢對著而來的敵人射了出去。

瘦猴和巴老大的人沖到大道上的各自都有二三十人，隨著這一輪的齊射，眨眼間，大道上的兩方人立刻倒下一大片。神箭流兵團的齊射，盡管有空射也有重射還有被擋下來的箭矢，但依舊有近半百的人在這一輪齊射中中箭倒地。沖下大道的兩方加起來四五十人站著的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倒地的大多數並沒有被射中一箭致死的要害，盡管一部分可能會慢慢死去，但大多數都沒有立刻致死，這算是他們的幸運但同時也是不幸。

他們發出痛苦嚎叫捂著傷口在地上扭動，原本後面要繼續沖下大道的人立刻停在了大道點的邊緣，前一刻還在前方沖鋒著的同伴現在倒在面前痛苦的扭動，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對瘦猴和巴老大的這些習慣仗勢欺人的手下來說這樣的場景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就算見過也都是一兩個根本不會看到這麽大規模的傷亡。

“他們是什麽人？”狗子不再追問潘老四原因，他看到了齊射的結果，他完全呆住了。

“神箭流兵團。”潘老四回答他道，“他們是神箭流兵團的流兵。”

“神箭流兵團？流兵團……神箭……”狗子睜大眼睛，他終於想起來了。“三、三大流兵團的那個神箭？”狗子問道。

潘老四點著頭。他們的人已經沖到了大道上，他們順著大道筆直的往南邊沖了過去。作為流亡團，盡管不入流但比起盜匪團夥的雜亂無章，流亡團的基礎兵種還是有的，他們當然看到了神箭流兵團的齊射效果，沖鋒指揮的張統領立刻讓盾牌手到隊伍最前方，弓箭手隨後往前推進，等到了弓箭手射程範圍將會迎來兩方的弓箭比拼。負責指揮的張統領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誰，潘老四清楚的知道，他將會為他的這個決定付出代價。

瘦猴和巴老大的人都停了下來，他們在看著百煉流亡團的人進入射程，但就在他們等待的時候，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神箭流兵團的人卻並不打算這樣坐以待斃。

又是一輪齊射。依舊是東西方同時。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放在了百煉流亡團的推進上，當放弓的聲音響起，並不是斷斷續續而是所有的弓弦在同一時間松開，彈回的聲音完全重合在一起成為一個聲音，兩側聽到聲音想要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瘦猴本來就在手下的身後，一輪箭矢下前面的人又倒下兩排，瘦猴很幸運的在第三排。而巴老大則是拉過身邊的一個手下擋在了他的面前，盡管並沒有箭矢射向他。這一輪的齊射巴老大和瘦猴的人還站著的少了少說有一半不止，他們終於意識到只是“不前進”還不夠，而是需要“後退”。

巴老大在喊著什麽，應該是“不許退”之類的話，但顯然無濟於事。直到巴老大抓住一個人準備殺人震懾的時候，百煉流亡團方向有了動作。

他們不再推進，盾牌手將盾牌立在了地上，弓箭手搭弓起見。神箭流兵團放完第二輪齊射後再次搭弓上箭，眼見百煉流亡團的動作，神箭流兵團的弓箭手和盾牌手立刻全部轉向了正前方。單從盾牌上來看，神箭流兵團的小圓盾完全不能和百煉流亡團的半人高的長盾相比，這一輪的對射，結局似乎是很容易預見的。

潘老四盯著下方，氣都不敢大聲的出，他和狗子已經更換到了石頭的北邊方向，這裏不太容易被石頭南邊的人看到。當然要有心是肯定能看到的。

巴老大和瘦猴眼神示意，他們互相搖著頭點著頭，最後兩人都點頭達成了一致。

神箭流兵團的弓箭手箭已上弦弓已拉開但卻沒有放箭，百煉流亡團的人全部縮在半人高的大盾牌後面，弓手們將箭上弦，等所有人弓箭準備就緒，隨著張統領的一聲令下，不入流的三四線流亡團和一流流兵團之間的第一輪交鋒出現了。

百煉流亡團的弓手起身拉弓，稍慢一些的弓還沒有拉滿對面的箭就已經到了。

這是一邊倒的弓箭對射。

百煉流亡團下令的時候他們需要起身、拉弓對準，而在他們起身的時候神箭流兵團的將軍已經做出了放箭的手勢，早已經拉滿弓蓄勢待發的箭矢同一時間射向百煉流亡團方向，一聲聲慘叫回響，百煉流亡團的弓手只有極少數能夠將手中的箭射出去，這些零星的箭還被神箭流兵團的盾牌手拿盾牌接住了。還有幾個沒起身就已經有同伴慘叫著倒下，嚇的不敢起身。張統領喊叫著“舉盾舉盾”，盾牌手這才慌慌忙忙的將盾牌舉起來，但是這時候已經遲了，神箭流兵團射向百煉流亡團的第一輪已經結束。

神箭流兵團的又一輪箭矢搭弦，弓再次被拉開。這一次沒有再對向百煉流亡團，而是重新轉向了東西兩側的瘦猴和巴老大的人，當神箭流兵團的弓箭對著他們，想趁著百煉流亡團和神箭流兵團的對峙的時機已經再次沖到大道上的瘦猴和巴老大的手下再次被定在了原地。

“殺——”

張統領突然下令百煉流亡團的人也開始沖鋒，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神箭流兵團的弓箭手再厲害他們也只能來得及一輪齊射就會被逼近，只要有一邊畢竟那就是近身戰了。而且隨著百煉流亡團這邊開始喊叫著沖殺起來，兩邊的瘦猴和巴老大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盡管沒人像之前一樣邁開腿不怕死一樣的沖鋒，但起碼腳下是在往前挪。

神箭流兵團出箭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將軍下達了什麽樣的指令，左右兩側他們各自每隔著一個人放箭，另外的人卻沒有立刻放箭，他們反而在等兩側的箭射出後轉向正前方，剩餘的箭矢全部傾向了前方的百煉流亡團。

三方一起沖鋒，這是最好的機會。尤其這時候神箭流兵團已經放完了一輪箭，瘦猴和巴老大大吼大叫著跟在人群中沖將出去，盡管又倒了一些人，但這反而更加刺激了剩下的人，因為他們能分到的錢更多了。

神箭流兵團也知道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再通過弓箭來阻擋敵人，於是在第四輪分射結束後他們便放棄了弓箭，他們手握鋼刀，在三面而來的要將他們吞噬的嘶喊聲中，隨著將軍的一聲令下，隊伍各自迎著面前的敵人主動迎擊了上去。

近身廝殺開始了。

狗子突然往前一沖，潘老四反應稍微慢一步就可能抓不住他了。潘老四將狗子拉回石頭後面。

“你幹什麽？”潘老四怒斥道。

“四哥，下去和兄弟們一起殺敵呀！”狗子看著他反問道：“四哥你不下去？”

“殺敵？”潘老四拉著狗子繼續到石頭邊讓他看下面，“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殺誰！”

弓箭手的對決神箭流兵團做到了對三方的絕對壓制，不論是從臨場指揮還是弓手個人準度都完全一邊倒，四輪的弓箭三方加起來到底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位數。到了近身戰，三方依舊完全不是神箭流兵團的人的對手。

幾乎毫無防抗之力。

神箭流兵團的人兩人一組，互相之間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身位，互相之間能夠隨時形成協助掩護對方的身後。偶有人倒地不起也能隨時找到其他人員形成新的配合，幾乎只要照面交手，幾乎看不到能夠讓他們出到第三刀的人。和他們比起來，三方根本就是毫無章法各自為戰，百煉流亡團的人這些時日總是自詡流亡團看不起瘦猴和巴老大的人，現在看來其實他們都沒什麽區別，和真正的頂級流兵團比起來，毫無抵抗之力。

六星武道的巴老大一樣被四個神箭流兵團的普通流兵纏住無法脫身，他還很難傷到他們，這樣下去被拖死是遲早的事。

“這……怎麽會這樣？他們只有那麽點兒人，我們人這麽多怎麽會變成這樣？”狗子看著下方，他幾乎很少參加廝殺，根本不明白一場戰鬥不是人多就能勝利的。

盡管也有神箭流兵團的人開始受傷倒下，但不會改變整場局勢，最後的結果根本沒有懸念。

其實這場交鋒從一開始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不行四哥，我們要去幫他們！”狗子又要沖下去，潘老四沒有絲毫猶豫的手刀砍在了他的後頸將狗子打昏了過去。

“傻小子，就是你我下去也只是多兩具屍體。”

潘老四把狗子拉了回來，他往下面的戰場看了眼，三方的人盡管他們站著的人盡管站著的比神箭流兵團的還要多一些，但他們已經開始敗退了，外圍已經開始有人往轉身順著大道開始往北邊逃跑了。

潘老四縮回了石頭後面不再去看戰場。那些聲音和第五古地時候聽到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他的眼前閃過無數的面孔，他們嘶吼著慘叫著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他看著他們，毫無防抗之力，毫無還手之力，他又一次必須選擇當縮頭烏龜，因為他想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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