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POV視點：羽二

困擾了羽二四天的無妄古林封鎖線不明不白就過去了，羽二總算是清閑了下來，用了兩天的時間羽二把他去聖陽城期間堆積的事情全部處理後突然想到“揠苗”的事情，於是羽二找到管家羽柯讓他準備馬車，得知他要去往貧苦區的時候羽柯的表情很是詫異，這是羽二印象裏第一次見到羽柯這樣。

隨後管家給他安排了馬車，羽二本來想讓羽柯跟他一起去的，結果被以府中各種瑣事為由拒絕，然而就在羽二剛準備出門的時候火雀尊者突然找了過來說願意跟他一起去，於是火雀尊者便坐在了他的對面。

馬車在平緩的街道上奔馳，速度並不快，對面的火雀尊者從上了馬車目光就一直沒在羽二身上移開過，羽二笑著說：“尊者你這麽看著我可不太好。”

“抱歉。”火雀尊者說完便看向了另外一邊，但因為那邊空蕩蕩的只有馬車木板，於是他閉上了眼睛等待馬車抵達目的地。

羽二見狀便繼續說：“尊者這次南下，聽說是去了天羅門？”

火雀尊者睜開眼睛：“二公子從哪聽說的？”

“我有我的渠道。”羽二當然不會告訴火雀尊者，火雀尊者見狀也不再追問，而是繼續閉上了眼睛，同時對羽二說：“你沒機會的。”

“是嗎？”羽二不置可否，“如果沒有你，沒有機會的是羽絨，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搞不明白，他那麽虛偽，你難道就看不出來？”

閉著眼睛的火雀尊者微笑著搖了搖頭，“虛偽？只有你認為大公子是虛偽。況且就算大公子是虛偽好了，起碼也比你強，東境的大作我可是聽說了。”被翻出了東境的事情，羽二點著頭，“確實，有些欠妥。”羽二知道他口中的不妥和火雀尊者所說的不是一個事情，他認為的不妥，是沒有將那些目擊者殺絕，不然也不會有消息傳回烏托被火雀尊者知道。

隨後羽二和火雀尊者便沒有再進行交談，馬車在平緩的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突然顛簸起來，火雀尊者像是對此早有準備依然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倒是羽二一開始沒有留意頭撞在了身後的木板上咒罵了幾句，外面那車夫是啞巴嗎？都不知道開口說一聲的，羽絨都把這些奴才寬容成什麽樣了？

刺鼻的氣味在馬車外鉆了進來，羽二皺著眉嗅了幾下抽出一塊手巾捂住鼻子，這還沒看見呢就已經這樣子了，看到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早知道就不親自過來了，隨便派遣人過來看看就完事了，果然還是閑的。

在一陣煎熬中馬車終於晃悠悠的停了下來，火雀尊者睜開了眼睛，馬車夫在外面掀開了簾子，羽二在馬車夫的指引下走出馬車，本來他以為已經把貧苦區想的夠破爛了，現在看到才知道遠比他想象中更加破敗。

馬車是停在一處十字巷口的，除去他們來時的方向，另外三邊的巷子兩側的墻壁上都是烏托的原始顏色，只是這些褐色的石頭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被修建成了現在看到的墻壁，因為年代太過長久，很多地方都斷裂破損，遠處兩個孩子追逐著從一個裂口中鉆出來，他們赤著的腳丫踩在地面上坑窪的凹坑裏濺起粘稠的液體，他們打鬧中看到了羽二，他們很瘦，皮膚黝黑是因為曬的？衣服邊角線條淩亂的纏在一起。火雀尊者從馬車上下來，他們看了兩眼火雀尊者，然後拔腿消失在出來時的另外一邊的墻壁斷裂口中。

“這地方二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火雀尊者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過這裏，或許他也沒有來過，但他一定見到過這樣的場景，羽二沒有掩飾的必要，沒有來過就是沒有來過，他點頭算是回答了火雀，“羽絨來過嗎？”他們隨意選了一條巷子朝裏走去，馬車夫在身後拉著馬車跟著，羽二看著四周破敗的景象的同時還得註意腳下的路，那些布滿著臟水的坑他可不想一腳踩進去。

羽二的問題火雀尊者沒有回答，從他的神情中羽二確定羽絨是知道這裏的，或許他和自己一樣也親自來看過，但是火雀不說那麽只有一種可能：羽絨並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這個念頭一出來羽二趕忙搖頭，不對，羽絨如果真的看到了這些，以他那副偽善的樣子，不可能不裝裝樣子的。再次瞟了一眼火雀的神情，羽二總感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地方是被他忽略掉的。

一直到穿過巷子到了另外一邊，從最初見到兩個小孩之後羽二就再沒有見到一個人，火雀告訴他別看了，他們是故意躲起來的，每次有貴族過來都是來帶走他們的小孩……“做為貧苦人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火雀尊者的語氣中羽二感覺到一種悲涼，尊者居然會悲涼賤民？

來的時候羽二本來打算讓羽柯準備兩筐子黃面饃帶過來算是聊表心意，可是羽柯告訴他不能這麽做，一旦他這麽做了，烏托城主那邊肯定會借題發揮，想到剛剛度過兩天的封鎖令事件，羽二只得作罷。

見不到人那此行就沒有什麽意義，羽二隨後便和火雀尊者再次上了馬車，等他們回到羽神府的時候門口停著另外一輛馬車，旁邊的仆從告訴羽二說陳欣小姐和百常樓掌櫃來訪，柯老正在招待，讓他們回來盡快過去。羽二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因為在貧苦區走了一段的緣故，鞋面上濺上了幾滴汙漬，羽二剛朝他臥室方向邁了一步突然停下，他露出淺淺的笑容，然後轉向走向客廳。

剛進客廳的院子羽二便聽到裏面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不是柯老的，那自然就是百常樓的聲音了：“百常樓一路走來，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柯老和羽神大人的幫持啊。”

“百掌櫃客氣了，羽神府也需要百常樓的支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柯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讓人舒服的錯覺，“公子去了有段時間了，不過回來的時間並不能確定，兩位也都是大忙人，如果有急事不妨先行離去，等公子回來我會稟報，可以再約時間。”

“不礙事，我那邊有業子在就夠了。”百常樓像是聽不出柯老的逐客令一樣，羽二見狀也就不再藏拙，直接走了過去。

羽柯第一個看到羽二，他立刻站起身朝羽二迎上來，並對客廳中的百常樓說，“給百掌櫃引薦一下，這位便是公子，公子，百掌櫃和欣小姐來訪。”最後這句話羽柯是指著百常樓對羽二說的，至於陳欣之前就和羽二見過，羽柯也就沒有再多餘介紹。羽二發現百常樓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些遲疑，也是，在此之前羽神府對外的事情大多都是羽絨和柯老出面，見到不是羽絨，他遲疑也很正常。

百常樓比羽二想象中要年輕一些，當然羽二知道他已經五十四歲了，只是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衣服雖然細膩但顏色卻很樸素，聽說這一位“百常樓”本身就是貧苦出生，被上一位“百常樓”帶回百常樓，後來選中成為“百常樓”掌櫃，從那之後他之前的名字就被人們遺忘，他就是“百常樓”，百常樓是一座樓，而掌管這座樓的人也叫百常樓。

羽柯在互相介紹後就退下了，之後羽二和百常樓以及陳欣聊了很久，羽二當然知道他們的來意，在一翻商討之後羽二最終做出了決定：出資六十萬金陽幣資助“揠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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