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融魂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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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視點：新月
剛進來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麽，但是時間一長新月便感覺到一陣寒意。無盡的上空有著無數的明亮的星點，和外面的夜空的星星排布一模一樣，但是也有些不同，這裏的星點全部都能看到，不會因為陰雨天氣被擋住。一輪彎彎的月亮在上面發出微光，但對深邃的黑暗來說依然微不足道。
她的腳步很輕，沒有任何的聲音。腳下的感覺有些軟綿綿的，但也只能踩下去一點就穩住了，地下也一片黑暗，但是卻因為倒映著上面的一些光亮能夠看到因為她的落腳擡腳而產生的一些波紋，是水嗎？新月不知道。因為她赤著的雙腳沒有感覺到任何來自水的清涼。
這裏是聖月教廷最為神秘的神月殿，也是最令各地聖月教徒向往敬仰的聖地。和新月一起的另外兩個月使他們都已經來過了這裏，新月這是第一次來，本來在禪位新月使之前她是不該來的，但是這次是姑姑讓她來的，所以她就來了。弦月姐姐和滿月姐姐都沒有告訴她她們看到了什麽，只有葬月，他告訴新月說他在這裏看到了死亡，無盡的屍骨。
“你是誰。”
突然間，一個聲音從黑暗中來，聲音分不清男女，不帶任何情感，新月嚇了一跳四下找了找，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聲音再次響起，依然還是那三個字。
“你是誰。”
“我是新月。”新月回答說，她的聲音在黑暗中遠去，像是被吞噬了一樣，沒有回聲。進來的時候新月當然知道這裏並不大，但是裏面卻有這樣的別樣洞天。
黑暗中的聲音短暫的沈默，然後又突然想起，依舊是那三個字。
“你是誰。”
新月皺眉，她已經回答了，但顯然她的答案並不是對方想要的，於是她想了想再度回答：“我是聖月教廷三月使的新月使。”說完她覺得不妥又補充道，“我的姑姑是……”
“你是誰。”
聲音依舊，他對姑姑沒有興趣，答案依然不是他想要的。新月四下看了看，然後突然走動起來，她凝視著前方的黑暗：“你希望我是誰？”黑暗中的聲音這次回答了她，依舊是三個字，但是這次卻不再是“你是誰”，而是變成了“你很累”。
新月當然累，她已經有五天沒有合眼了。
“而且你在害怕。”
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字數增加了一倍，新月的呼吸個跟著加重。她沒有說話，既然對方傳她過來，肯定不會只是為了裝神弄鬼。
“你累了，該休息。”
“我不需……”要字還沒有出口，一道來自頭頂的光束突然照在了新月的身上，這光束並不刺眼，新月看著光束來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輪月牙已經移動到了她的正頭頂，光柱就是來自於月牙之上，新月看著月牙她有種感覺，這個光柱的外輪廓一定也是月牙狀的。
“你累了，該休息了。”
聲音比起前一次多了一個字，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新月忽然感覺月牙在縮小，不止是月牙，就連月牙照射下來的光柱，包括光柱中的自己，都在一起縮小。新月張開了嘴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雙目一凝，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然後一個銀色的音節凝成的波紋在她的唇間傳出。
“朔！”
聲音一出，新月頭頂縮小的月亮突然停止了縮小，新月盯著這個月亮，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能夠出聲，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之前黑暗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累了……”
新月的嘴唇立刻張開，她要在對方念出咒語之前將他打斷，但是頭頂的畫面忽然天旋地轉，新月本來準備用來打斷對方咒語的咒語變成了一個字：
“不——”
天旋地轉的眩暈瞬間消失了，新月的腦袋猛地一沈，她立刻警覺過來擡起頭，她看到自己又置身在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草屋中。
不，不！
新月不住的搖頭，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不是自己的手，她穿著的衣服，看起來是那樣的粗糙樸素，這是她！不是她！
“你看到了什麽？”
一個聲音忽然在新月的腦海中響起，她讓自己鎮定起來，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神月殿的經歷，她立刻明白是黑暗中那個聲音搗的鬼，於是新月回應他說：“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裏，他會殺了我！”
“你可是聖月三月使的新月使，能殺你的人並不多見，你在害怕什麽？”
“我不要在這裏！”新月接連著搖頭，這個身體也在搖頭，“他告訴我了，他會殺了我，他一定會！”
“誰？”那個聲音問他，“這個要殺你的，他是誰？”
“我不知道！”新月嘶吼起來，“帶我離開這裏！”她吼叫著，她雙手掀翻面前的桌子，上面的東西打在地上，新月看到他們摔碎，但是卻聽不到摔碎的聲音。這一只手心因為桌子的的棱角而流出了鮮血……但是，她感覺不到疼痛。
她大聲吼叫，這具身體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甚至都沒有張嘴。
這不是新月第一次出現在這裏，一年來她來過很多次，每次睡覺前她都害怕，起初她還對這裏充滿了好奇，但是她看到了，外面不遠的一個村子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他們對她指指點點，但是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同樣她的喊叫他們一樣聽不到。
她害怕起來，尤其在五天前，她又一次在睡夢中來到了這裏，那次一個男人抓著她的手腕，她能夠看到那個男人很憤怒，她能看到那個男人用了都很大的力氣，但是她感覺不到她手腕上的力量。那個男人對著她吼叫著什麽，她聽不到，但是新月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是在警告自己。
“如果你真的害怕，你就應該離開那裏，跑起來，不要呆再原地。”
聲音在指點著新月，新月看向了門口，門是開著的，但是……新月看著門外，那是晚上，比起黑暗，她寧願呆在房子裏，起碼這裏是明亮的。
“你在猶豫什麽？你明明很害怕，他現在沒有出現，他肯定不在附近，你應該逃走。”
黑暗中的聲音像是一個救命稻草，新月抓著他，聽著他的話跑向了門口。她的這個身體赤著腳，新月回頭看了看剛才起身的地方，之前是在洗腳……她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但她還是跑回去穿上那雙紅色小布鞋，當她一步跨過門欄走到外面，看到這個她以前就見過好多次的小院。院子進來的一角立著一張桌子，四個角對外，桌子前還有兩個短腿長凳。遠處的村子方向的夜空中飄蕩著幾縷青煙，起初還能分辨出哪家哪戶，但是等它們飄蕩的高了就混合在了一起消散在夜空中，使得夜空更加深邃起來。
看著這夜空，新月忽然平靜了下來，她搖著頭後退回之前的屋子裏。
“你跑了嗎？不要向後看，一直往前跑，不管前面是什麽，一直跑。”
“是的，我在跑。”新月回到之前的位置，她翻起桌子，地面上破碎的東西她沒有再去管，她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雙腳重新放回水裏，她感覺不到水溫，但她還是伸手去撩著水灑在潔白的小腿上。
“前面有危險嗎？”黑暗中的聲音詢問過來，新月在腦海中回答他“沒有”。聲音又問有沒有什麽障礙，新月又回答他說“沒有障礙，一馬平川”，在回答的時候新月拿過盆沿上搭著的毛巾，將一只腿搭在對面的凳子上，然後擦拭起了小腿和腳面上的水珠。擦拭完左腿新月擡起右腿，同樣搭在對面的凳子上，然後毛巾剛剛蓋上去，她剛準備開始擦拭，門口放心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眼角餘光中。
新月看向門口，上次那個男人，正在那裏站著……
男人看到她很是震驚，但隨後男人看到了她正在做的事情，他立刻眼中怒火再次升起，他應該是以為自己要做什麽別的吧。新月嘆了口氣，她站了起來，在腦海中對著黑暗中那個聲音說：“他回來了。”
“你沒有走！”黑暗中的聲音氣憤起來，新月沒有回答他，他看著憤怒中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眼前忽然扭曲了起來。男人擡起雙手，他朝新月的脖子抓了過來，但是新月這次沒有害怕，因為下一刻扭曲中的男人就已經看不到了。
再次回過神來的新月發現自己還站神月殿中，而且頭頂彎彎的月亮依然存在，只是它現在移動到了她的前方上空，一道光柱在上面打下來，在新月的前方，一個人影在銀色的光柱中出現。
這是一個女子，新月看到她立刻驚呼出聲：“姑姑？”這正是她的姑姑，只是她很詫異，剛才黑暗中的聲音是她嗎？
姑姑從光幕中走過來，她本來在光幕中有些虛幻的衣服也變得實質起來，她走到新月旁邊抓起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前方的黑暗，她開口說話：“神月大人，到底是什麽原因？”黑暗中沒有聲音回答，新月這才知道原來這是神月大人在給自己檢查，為什麽只有自己會做那個奇怪的夢，會在睡夢中去那個奇怪的地方。
“神月大人！”姑姑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新月看向了她，從她的側容中新月看到了一種關懷。
“融魂之術。”黑暗中的聲音忽然想起，只有四個字，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新月忽然感覺到姑姑抓著的她的手發生了輕微的顫抖。新月沒有聽過融魂之術，但她從姑姑的反應來看一定不是簡單的咒術，於是新月問她說，“融魂之術是什麽？”
姑姑沒有說話，倒是黑暗中的聲音回答了新月。
“融魂之術是上古九術之一，其魂咒早已失傳。須以還未齊全的殘魂為祭進行融合，等其中一個魂全，他們就會互相之間發生融魂感應，他們能夠知道另外一方所發生的一切，但你這個應該有些殘缺，你無法在分魂那邊發聲，那邊的聲音你也聽不到，而且你也搜索不了分魂的記憶。”
“殘缺的？那麽代價……”姑姑突然出聲，新月不知道什麽代價，不過看姑姑的樣子應該很嚴重。
“沒有代價，”黑暗中的聲音響起，“新月使過了肖祭已有一年，所以她是主魂。”
“主魂！”姑姑突然大喊出聲，她朝新月看了過來，新月感覺到她松了一口氣，“真是糊塗，你過了肖祭，你是主魂！等分魂那邊肖祭的時候你這個病狀就不會消失了，不用擔心，大概也就在這一兩年內。”
“我沒事……”新月也大概明白了她們的意思，雖然有些亂，但她感覺似乎也明白了，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
“那麽神月大人，我們就先退下了。”姑姑說完黑暗中沒有聲音，於是姑姑帶著她就要離開，新月突然回過頭對著黑暗中喊道：“神月大人，新月有一事要問。”
“你！”旁邊的姑姑被她的舉動震驚，她都沒來得及阻止她。
“問吧。”黑暗中神月大人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男女不分，不帶情緒。
新月呼了口氣，然後問說：“等我的那個分魂肖祭，我是主魂不會有事，那麽她呢？”
“做為分魂，肖祭之時就是消魂之刻。”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黑暗中的聲音就徹底沈寂了下去。
姑姑在旁邊拉著新月對她說：“好了，我們該走了。”
新月朝她看過去，“姑姑，神月大人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會有事的。”姑姑看著她笑著說，“走吧，我們別打擾神月大人了，這次為了讓教主請大人出手可耗了不少精力。”
“她會死嗎？”新月怔怔的看向姑姑，姑姑沒有回答她，她又回頭對著黑暗喊了起來，“神月大人，她會死嗎？”黑暗中，她的聲音再次被吞噬，沒有回應和回音，越來越低最後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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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很輕，沒有任何的聲音。腳下的感覺有些軟綿綿的，但也只能踩下去一點就穩住了，地下也一片黑暗，但是卻因為倒映著上面的一些光亮能夠看到因為她的落腳擡腳而產生的一些波紋，是水嗎？新月不知道。因為她赤著的雙腳沒有感覺到任何來自水的清涼。
這裏是聖月教廷最為神秘的神月殿，也是最令各地聖月教徒向往敬仰的聖地。和新月一起的另外兩個月使他們都已經來過了這裏，新月這是第一次來，本來在禪位新月使之前她是不該來的，但是這次是姑姑讓她來的，所以她就來了。弦月姐姐和滿月姐姐都沒有告訴她她們看到了什麽，只有葬月，他告訴新月說他在這裏看到了死亡，無盡的屍骨。
“你是誰。”
突然間，一個聲音從黑暗中來，聲音分不清男女，不帶任何情感，新月嚇了一跳四下找了找，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聲音再次響起，依然還是那三個字。
“你是誰。”
“我是新月。”新月回答說，她的聲音在黑暗中遠去，像是被吞噬了一樣，沒有回聲。進來的時候新月當然知道這裏並不大，但是裏面卻有這樣的別樣洞天。
黑暗中的聲音短暫的沈默，然後又突然想起，依舊是那三個字。
“你是誰。”
新月皺眉，她已經回答了，但顯然她的答案並不是對方想要的，於是她想了想再度回答：“我是聖月教廷三月使的新月使。”說完她覺得不妥又補充道，“我的姑姑是……”
“你是誰。”
聲音依舊，他對姑姑沒有興趣，答案依然不是他想要的。新月四下看了看，然後突然走動起來，她凝視著前方的黑暗：“你希望我是誰？”黑暗中的聲音這次回答了她，依舊是三個字，但是這次卻不再是“你是誰”，而是變成了“你很累”。
新月當然累，她已經有五天沒有合眼了。
“而且你在害怕。”
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字數增加了一倍，新月的呼吸個跟著加重。她沒有說話，既然對方傳她過來，肯定不會只是為了裝神弄鬼。
“你累了，該休息。”
“我不需……”要字還沒有出口，一道來自頭頂的光束突然照在了新月的身上，這光束並不刺眼，新月看著光束來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輪月牙已經移動到了她的正頭頂，光柱就是來自於月牙之上，新月看著月牙她有種感覺，這個光柱的外輪廓一定也是月牙狀的。
“你累了，該休息了。”
聲音比起前一次多了一個字，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新月忽然感覺月牙在縮小，不止是月牙，就連月牙照射下來的光柱，包括光柱中的自己，都在一起縮小。新月張開了嘴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雙目一凝，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然後一個銀色的音節凝成的波紋在她的唇間傳出。
“朔！”
聲音一出，新月頭頂縮小的月亮突然停止了縮小，新月盯著這個月亮，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能夠出聲，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之前黑暗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你累了……”
新月的嘴唇立刻張開，她要在對方念出咒語之前將他打斷，但是頭頂的畫面忽然天旋地轉，新月本來準備用來打斷對方咒語的咒語變成了一個字：
“不——”
天旋地轉的眩暈瞬間消失了，新月的腦袋猛地一沈，她立刻警覺過來擡起頭，她看到自己又置身在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草屋中。
不，不！
新月不住的搖頭，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不是自己的手，她穿著的衣服，看起來是那樣的粗糙樸素，這是她！不是她！
“你看到了什麽？”
一個聲音忽然在新月的腦海中響起，她讓自己鎮定起來，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神月殿的經歷，她立刻明白是黑暗中那個聲音搗的鬼，於是新月回應他說：“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裏，他會殺了我！”
“你可是聖月三月使的新月使，能殺你的人並不多見，你在害怕什麽？”
“我不要在這裏！”新月接連著搖頭，這個身體也在搖頭，“他告訴我了，他會殺了我，他一定會！”
“誰？”那個聲音問他，“這個要殺你的，他是誰？”
“我不知道！”新月嘶吼起來，“帶我離開這裏！”她吼叫著，她雙手掀翻面前的桌子，上面的東西打在地上，新月看到他們摔碎，但是卻聽不到摔碎的聲音。這一只手心因為桌子的的棱角而流出了鮮血……但是，她感覺不到疼痛。
她大聲吼叫，這具身體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甚至都沒有張嘴。
這不是新月第一次出現在這裏，一年來她來過很多次，每次睡覺前她都害怕，起初她還對這裏充滿了好奇，但是她看到了，外面不遠的一個村子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他們對她指指點點，但是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同樣她的喊叫他們一樣聽不到。
她害怕起來，尤其在五天前，她又一次在睡夢中來到了這裏，那次一個男人抓著她的手腕，她能夠看到那個男人很憤怒，她能看到那個男人用了都很大的力氣，但是她感覺不到她手腕上的力量。那個男人對著她吼叫著什麽，她聽不到，但是新月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是在警告自己。
“如果你真的害怕，你就應該離開那裏，跑起來，不要呆再原地。”
聲音在指點著新月，新月看向了門口，門是開著的，但是……新月看著門外，那是晚上，比起黑暗，她寧願呆在房子裏，起碼這裏是明亮的。
“你在猶豫什麽？你明明很害怕，他現在沒有出現，他肯定不在附近，你應該逃走。”
黑暗中的聲音像是一個救命稻草，新月抓著他，聽著他的話跑向了門口。她的這個身體赤著腳，新月回頭看了看剛才起身的地方，之前是在洗腳……她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但她還是跑回去穿上那雙紅色小布鞋，當她一步跨過門欄走到外面，看到這個她以前就見過好多次的小院。院子進來的一角立著一張桌子，四個角對外，桌子前還有兩個短腿長凳。遠處的村子方向的夜空中飄蕩著幾縷青煙，起初還能分辨出哪家哪戶，但是等它們飄蕩的高了就混合在了一起消散在夜空中，使得夜空更加深邃起來。
看著這夜空，新月忽然平靜了下來，她搖著頭後退回之前的屋子裏。
“你跑了嗎？不要向後看，一直往前跑，不管前面是什麽，一直跑。”
“是的，我在跑。”新月回到之前的位置，她翻起桌子，地面上破碎的東西她沒有再去管，她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雙腳重新放回水裏，她感覺不到水溫，但她還是伸手去撩著水灑在潔白的小腿上。
“前面有危險嗎？”黑暗中的聲音詢問過來，新月在腦海中回答他“沒有”。聲音又問有沒有什麽障礙，新月又回答他說“沒有障礙，一馬平川”，在回答的時候新月拿過盆沿上搭著的毛巾，將一只腿搭在對面的凳子上，然後擦拭起了小腿和腳面上的水珠。擦拭完左腿新月擡起右腿，同樣搭在對面的凳子上，然後毛巾剛剛蓋上去，她剛準備開始擦拭，門口放心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眼角餘光中。
新月看向門口，上次那個男人，正在那裏站著……
男人看到她很是震驚，但隨後男人看到了她正在做的事情，他立刻眼中怒火再次升起，他應該是以為自己要做什麽別的吧。新月嘆了口氣，她站了起來，在腦海中對著黑暗中那個聲音說：“他回來了。”
“你沒有走！”黑暗中的聲音氣憤起來，新月沒有回答他，他看著憤怒中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眼前忽然扭曲了起來。男人擡起雙手，他朝新月的脖子抓了過來，但是新月這次沒有害怕，因為下一刻扭曲中的男人就已經看不到了。
再次回過神來的新月發現自己還站神月殿中，而且頭頂彎彎的月亮依然存在，只是它現在移動到了她的前方上空，一道光柱在上面打下來，在新月的前方，一個人影在銀色的光柱中出現。
這是一個女子，新月看到她立刻驚呼出聲：“姑姑？”這正是她的姑姑，只是她很詫異，剛才黑暗中的聲音是她嗎？
姑姑從光幕中走過來，她本來在光幕中有些虛幻的衣服也變得實質起來，她走到新月旁邊抓起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前方的黑暗，她開口說話：“神月大人，到底是什麽原因？”黑暗中沒有聲音回答，新月這才知道原來這是神月大人在給自己檢查，為什麽只有自己會做那個奇怪的夢，會在睡夢中去那個奇怪的地方。
“神月大人！”姑姑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新月看向了她，從她的側容中新月看到了一種關懷。
“融魂之術。”黑暗中的聲音忽然想起，只有四個字，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新月忽然感覺到姑姑抓著的她的手發生了輕微的顫抖。新月沒有聽過融魂之術，但她從姑姑的反應來看一定不是簡單的咒術，於是新月問她說，“融魂之術是什麽？”
姑姑沒有說話，倒是黑暗中的聲音回答了新月。
“融魂之術是上古九術之一，其魂咒早已失傳。須以還未齊全的殘魂為祭進行融合，等其中一個魂全，他們就會互相之間發生融魂感應，他們能夠知道另外一方所發生的一切，但你這個應該有些殘缺，你無法在分魂那邊發聲，那邊的聲音你也聽不到，而且你也搜索不了分魂的記憶。”
“殘缺的？那麽代價……”姑姑突然出聲，新月不知道什麽代價，不過看姑姑的樣子應該很嚴重。
“沒有代價，”黑暗中的聲音響起，“新月使過了肖祭已有一年，所以她是主魂。”
“主魂！”姑姑突然大喊出聲，她朝新月看了過來，新月感覺到她松了一口氣，“真是糊塗，你過了肖祭，你是主魂！等分魂那邊肖祭的時候你這個病狀就不會消失了，不用擔心，大概也就在這一兩年內。”
“我沒事……”新月也大概明白了她們的意思，雖然有些亂，但她感覺似乎也明白了，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
“那麽神月大人，我們就先退下了。”姑姑說完黑暗中沒有聲音，於是姑姑帶著她就要離開，新月突然回過頭對著黑暗中喊道：“神月大人，新月有一事要問。”
“你！”旁邊的姑姑被她的舉動震驚，她都沒來得及阻止她。
“問吧。”黑暗中神月大人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男女不分，不帶情緒。
新月呼了口氣，然後問說：“等我的那個分魂肖祭，我是主魂不會有事，那麽她呢？”
“做為分魂，肖祭之時就是消魂之刻。”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黑暗中的聲音就徹底沈寂了下去。
姑姑在旁邊拉著新月對她說：“好了，我們該走了。”
新月朝她看過去，“姑姑，神月大人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會有事的。”姑姑看著她笑著說，“走吧，我們別打擾神月大人了，這次為了讓教主請大人出手可耗了不少精力。”
“她會死嗎？”新月怔怔的看向姑姑，姑姑沒有回答她，她又回頭對著黑暗喊了起來，“神月大人，她會死嗎？”黑暗中，她的聲音再次被吞噬，沒有回應和回音，越來越低最後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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