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告訴你，花癡跟癡心跟兩回事嗎？”花漠離輕哼，“那些姑娘看到好看的男人，含羞帶怯的看了又看，可她們不是你這種看法！”

“我怎麽看法？”月初雲摸摸自己的臉。

“你……”花漠離掠她一眼，煩躁的扭過頭去，粗聲粗氣回：“你看那位雪聖帝裏，眼裏不止有勾子，還有血盆大嘴，你恨不能將他一口吞進肚子裏！而對他身邊的那位安若素，卻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些花癡姑娘們可沒你這麽大的醋意和恨意！”

“我……”月初雲垂頭不語，半晌，沮喪道：“這麽說來，我們此次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我原本就沒指望你！”花漠離淡淡道，“一個拜倒在雪聖帝龍袍之下的女人，我又哪裏敢指望？”

月初雲被他說得惱羞成怒，反駁道：“我就是拜倒在他的龍袍之下了，又怎麽樣？女人愛男人，天經地義！”

“可他不愛你！”花漠離一針見血，“你不過是單相思！”

“我就願意單相思，礙你什麽事了？”月初雲越說越惱怒。

“你是不會礙到我的事！”花漠離垂下眼斂，掩去眸中落寞，淡淡道：“但你會礙了瑞王的事！你們月鳴國早已名存實亡，你這位公主，也不過是就是一個虛名兒！”

“事實上你不是什麽公主，你跟我一樣，不過是瑞王的部下，又或者說，棋子！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這算是我給你的提醒，也是我答應讓你參加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雪寂言之前不理你，不是因為他不愛女人，而是你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但現在看來，就算你知道雪寂言心有所屬，卻仍然……”

他搖搖頭，輕嘆一聲，不再說下去。

月初雲也沈默了，半晌，啞聲問：“你的計劃是什麽？”

“不用你操心！”花漠離將頭扭向窗外，“放下你這段癡夢吧，不過，你不放也無所謂……”

“你什麽意思？”月初雲微覺有異。

“沒意思！”花漠離搖頭，“真他媽沒意思！”

……

緊挨著雪寂言等人所在畫舫的一條小畫舫裏，獨斟獨飲的花無憂也覺興趣缺缺。

“姓雪的那臭小子真無聊！”他對著唯一的屬下赤煉發牢騷，“你說他一天到晚派人跟著本大人，卻什麽都不做，真是無趣極了！”

赤煉翻翻白眼，回：“那要不然，屬下招呼他們進來陪大人共飲？”

“還是算了！”花無憂擺手，“他們不解風情，又生得醜！要是小芝麻能來就好了！”

“主子這會兒命還攥在雪寂言手裏，還敢妄想安大夫……”赤煉很是無語，郁悶道：“主子，咱們都在這長樂鎮玩了有一個多月了了，每天看著雪聖帝追妻鬧脾氣，您不鬧心啊！”

“鬧心！怎麽不鬧心？”花無憂撇嘴，“那小子打起仗來一把好手，追起妹子來，磨唧的很哪，本大人看著都替他著急！”

赤煉苦苦臉：“大人，您管別人做什麽？你還是為自己的事鬧鬧心吧！這花瑞都把花漠離和月初雲派過來了，他們怕是已經看出你的企圖了！他們要是真把安大夫給殺了，您不是前功盡棄？”

“就憑那花花公子和那花癡公主？”花無憂“呸”了一聲，“雪寂言和安若素要是那麽容易被這兩人幹掉，那本大人還掙紮什麽？直接退位讓賢得了！”

“您這都什麽道理啊？”赤煉悶得直扯自己的頭發。

“你這種豬腦袋，自然是聽不懂的！”花無憂仰天長嘆，“有個白癡屬下，也是件很無聊的事啊！小芝麻，你可千萬不要死啊！你要是被人殺死了，就說明本大人看人看走眼，本大人萬萬丟不起這個人，折不起這個本啊！”

他在那裏碎碎念，安若素坐在畫舫裏，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冷了？”雪寂言扭頭看她。

“這大熱的天，冷什麽？”安若素搖頭，“只是鼻子有點癢罷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玩夠了？”雪寂言笑，“還是被剛才那畫舫上的人給鬧著了？”

“說不好！”安若素回，“不過，總覺得他們有點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說來聽聽！”雪寂言興致盎然。

“那個歌女，是你的忠誠仰慕者，看你時，恨不得拿目光扒光你的衣服！”安若素笑回，“但看我時，又恨不能用目光殺死我，歌女膽子可沒有這麽大，所以，她一定有些來頭！”

“你明知道有些來頭，還不迎戰，怎麽反倒要退回去？”雪寂言笑，“安若素，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怎麽需要我迎戰啊！”安若素聳肩，“不是萬事有你嘛！我主要是怕濺一身血！這些血汙的事兒，小小卷還是晚點看到好！”

“皇嫂所言其是！”殺無心笑瞇瞇回，“這些糟心的事兒，有屬下們去做就好了！收拾這些蝦兵蟹將，哪裏用得著主子出手？”

他說完轉向雪寂言，問：“主子，依屬下看，就別再釣著他們了！釣了那麽久，也沒見花無憂有什麽動靜，看他那樣子，壓根就沒打算插手花漠離的事，只想袖手看熱鬧！”

“朕對這位花花太歲是越來越好奇了！”雪寂言低嘆，“他到底想幹什麽？”

“誰知道呢！”殺無魄嘀咕，“用皇嫂的話說，他就是一個蛇精病！純屬吃飽了撐的！”

“你們在說什麽？”安若素愕然，“聽這意思，花無憂一直在跟著我們？”

“確切的說，是跟著你！”雪寂言回，“他對我們興趣不大，他懶得管我們！不管我們做什麽事，他都沒功夫理，也沒興趣知道，就天天跟著你！”

“啊？”安若素訝然，“他跟著我做什麽？”

“皇嫂不知道？”殺無心看著她，“你在花神谷裏也待過一段時間，他有什麽目的，又有什麽企圖，皇嫂一點也沒察覺？他對你……呃……”

“你是想問，他是不是喜歡我吧？”安若素輕哧。

殺無心嘿嘿訕笑，雪寂言卻驟然緊張起來，盯住安若素問：“他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做了！”安若素呵呵笑起來。

雪寂言黑眸緩緩瞪圓：“他……都做了什麽？”

“嗯，讓我想一想！”安若素有意逗他，慢慢說：“他摟過我的肩，握過我的手，還叫我娘子，讓我叫他相公，為了騙他家老頭子的解藥，他要跟我扮假情人，還騙他爹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為了得到解藥，我乖乖聽他的話，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安若素！”雪寂言霍地站起來，“你瘋了？”

“少安毋躁！”安若素伸手扯他的衣角，笑意盈盈。

“你還笑？”雪寂言扭頭看向殺無心，殺無心會意：“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宰了他！”

“去宰吧！”安若素吃吃笑，“這貨有時真也挺煩人的！宰了省心！不過，他可能不太容易死，記得上次夜千煞就剁過他一回，剁得跟餃子餡似的，楞是沒死！”

“那是因為皇嫂你救了他！不然早死了！”殺無魄說。

“也不是！”安若素搖頭，“我是覺得他怪怪的，不止他，他一家人都怪得不得了！你是沒見過他爹爹和他姑奶奶，看起來跟他一樣嫩呢！還有，他傷口覆原得好快，根本就不像正常人！”

“是！是！”殺無魄深有體會，“主子你還記得吧？上次大爆炸，他也是受了傷的，自己把自己炸得滿面焦糊，當時我和老大都以為他死了，就沒理他，直接去找您，誰想這貨還是沒死！人人都說花花太歲是不老不死之身，難不成是真的？”

“這事兒是有點邪乎！”殺無心看向雪寂言，小心翼翼問：“主子，那這樣的話，還宰不宰了？”

“自然是不宰了！”安若素搶在雪寂言面前回答，“他跟了這麽久，你們也沒殺他，想來他是有用吧？為了我去殺，沒必要了！”

“可是他碰過你！”雪寂言忿忿然，他的女人，他抱一次碰一次都要費好多心思，這貨倒好，趁人之危占便宜！

“他家姑奶奶也抱過我！”安若素笑回，“還有啊，雲影也抱過我，還有好多女病患，病好了為了表達感情之情，都想要跟我親近親近！”

“那能一樣嗎？”雪寂言輕哼。

“可在我看來，是一樣的！”安若素輕聲笑起來，“說實話，我還真沒把他當成個男人，另外，我覺得他也沒把我當成女人！”

“什麽意思？”雪寂言看著她。

“在你們眼裏，他是男人多一點，還是女人多一點？”安若素笑問。

“不男不女多一點！”殺無魄直白答。

“他主要是雌雄難辨！”殺無心點頭，忽又竊笑，“說實話，花無憂那廝長得真好看！我見過那麽多美女，沒一個能比得上他那皮相，他要真是個女人……嘿嘿……”

“口味真重！”殺無魄粗暴的打斷他的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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