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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驚覺,皇嫂這個稱呼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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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看來,今晚真是酒喝多了。

雖然安若素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但於這樣的場合,做這樣的小動作,又起這樣旖旎的心思,著實有些不地道,對面前女子也不夠尊重。

他不舍的松開那柔滑如緞的發,端了一杯茶,啜了一口,茶的清苦芬芳在舌尖擴散開來,那種欲望稍稍褪了些,但轉瞬間卻又似又濃烈了些,他輕籲一口氣,悄然起身,離開了大殿。

他是不敢再留在安若素身邊,今晚好像真的喝大了,春天還未來,他卻春心蕩漾,堂堂帝君,若真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麽不合禮宜之舉,那真正是貽笑大方。

他轉去殿外透透氣,冬夜逼人的寒氣讓他頭清目明,他在廊下站了一陣,忽聽身後腳步聲響,轉頭一看,卻是雪無漠匆匆趕過來。

“看你這表情……”他頓了頓,道:“陰十三跟丟了?”

“屬下無能!請主子處罰!”雪無漠滿面羞愧,“這些日子緊咬其後,就差最後一擊,可誰想他突然就沒了影蹤!”

“這位禽獸將軍素來詭詐,原也沒那麽好抓!”雪寂言淡淡回,“大過年的,朕罰你做什麽?一路奔波辛苦了,帶著你的人去殿裏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

“謝聖上!”雪無漠滿面感動,哽咽道:“只是如此一來,皇嫂便又只能窩在皇宮裏了!”

“出入有朕陪她,怕什麽?”雪寂言擺擺手,“不必焦心,你去吧!”

雪無漠點頭轉身,往殿內走,沒走幾步,忽然低聲叫:“皇嫂,您也在啊!”

雪寂言倏地轉身,果然見安若素正站在檐下,便笑問:“你怎麽也出來了?”

安若素看著他,半晌,道:“原來,你是因為陰十三,才一直跟著我的!也是因為怕我被他捉去,才一直把我留在皇宮,又派人守住安府!”

雪寂言微側著頭,未置可否,只追問:“你不是正看戲嗎?怎麽也出來了?”

安若素笑笑,沒回答,其實她是出來找他算帳的,剛剛他那些小動作,她早就瞧在眼裏,只是人太多,不好當場發作,這才追出來要警告他,卻不想無意中聽到了雪無漠的話。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她輕嘆,“我還一直誤會你……”

“你沒誤會什麽!”雪寂言搖頭,“便算沒有陰十三,我也一樣會留你在宮中,我答應過卷卷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你還真會鉆牛角尖!”安若素啞然失笑,忽又惆悵低嘆,“也不知卷卷現在跟著北海神僧到什麽地方了,他一向愛幹凈,嘴巴又挑,那小老頭一定照顧不好他!”

“北海那小老頭照顧不好他,你能照顧好嗎?”雪寂言促狹的笑,“我可記得,他跟著你,經常挨揍呢!不是揪耳朵就是打屁股,嗯,還逼他吃你自制的什麽黑暗料理,紅薯蘸辣椒,還有韭菜肉餡的月餅,如今想起來,可真是令人難忘!”

安若素想起卷卷,情緒原本有些低落的,被他這麽一說,想起哄騙兩娃嘗她自制菜系時的情景,不由吃吃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爭辯:“你別聽那臭小子胡咧咧,他就一天到晚的打擊我,其實我廚藝沒那麽差的,韭菜肉餡的月餅也別有風味……”

雪寂言捂緊嘴巴,擡眼望天,作不敢茍同狀。

安若素“嘁”了一聲,戲謔道:“你不用這麽緊張了,本大廚的獨門絕技,也不是隨便露的,就算你想吃,我還不想做呢!”

“我這輩子都不想吃了!”雪寂言捂嘴悶笑,那韭菜肉餡的月餅,滋味實在太酸爽!

安若素白了他一眼,輕哼:“說得像你吃過似的!你要真吃過,說不定會一直纏著我給你做呢!想像一下,既有肉的香,又有韭菜的鮮,還有月餅的酥甜,這三種滋味同時刺激著你的味蕾……”

“嘔……”雪寂言扒著嗓子作鬼臉,竟是一幅活潑滑稽狀,安若素看得目瞪口呆,又覺得好笑,一句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卷卷整天說我二,我看你也不比我強多少!那些大臣要是看到你這模樣,只怕下巴也要笑掉了!”

“他們可沒有機會看到!”雪寂言忍不住又要伸手扯她的衣角,“只有你才能看到!”

“是嗎?”安若素聳肩,“但我知道你那麽多不為人知之事,你哪天不高興了,不會殺我滅口吧?”

“不會!”雪寂言搖頭,“因為我同樣也知道你許多不為人知之事!”

“我有什麽不為人知之事?卷卷都跟你說什麽了?”安若素忍不住一陣心虛,在卷卷這個小屁孩面前,她可是從不設防,言行無狀的,難不成都被他胡咧咧出去了?

“嗯,其實也沒說太多了!”雪寂言見她心虛,愈要逗她,施施然道:“就是說你不開心時會扯頭發扯棉花鬼哭狼嚎,開心時呢,就會跳一種非常特別的舞蹈,唱一種非常古怪的歌……”

安若素當然知道自己跳那種舞蹈時是怎樣一幅尊容,扭腰擺臀還要飆美聲女高音,這鬼模樣她一般只在不懂事的兩娃面前顯露,可不曾想出了卷卷那樣的老人精……

她不再說話,扭頭,轉身,大步流星。

不能再留下去聽這位聖上說了,臉都丟光光了。

“哎,別走啊!”雪寂言扯著她的衣袖不肯放手,嘴裏調笑道:“今兒可是過小年,最喜慶的日子,你不如跳一支來助助興如何?讓我也開開眼,卷卷可說了,你那舞姿和歌喉十分驚艷,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他說到最後,想起安若素跳舞時那狂放情形,只覺有趣至極,忍不住放聲大笑,安若素那邊紅著臉跺腳,咬牙:“我這就去拿手術刀,我要滅口!”

“來滅吧!”雪寂言笑吟吟的把嘴湊過去,脖頸伸得長長的,去蹭她的肩,一邊蹭一邊嘻笑道:“求滅口!”

安若素徹底無語。

雪啼要犯蛇精病,誰能管得了?

她拿幽怨的目光看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已經將他滅口了幾百遍了,只可惜目光不能殺人,對方像只大蝦一樣活蹦亂跳,紅通通的燈影下,他笑眸彎彎如月牙,牙齒雪白,笑聲朗朗,竟是說不出的可親可近。

朦朧的夜色中,安若素再一次被一種難以言說的熟稔和親切感擊中。

她明明和他並不熟悉,可為什麽總覺得認識了好久?

她對著雪寂言發呆,試圖找出這種熟稔感的源頭,只可惜根本就沒有任何源頭可循,正癡怔間,忽聽有人輕笑出聲,繼爾,回廊邊一條人影浮出來,一襲紅衣嬌艷,卻是雪亦霜,此時正捂著嘴偷笑。

“霜兒,你躲在那裏做什麽?”雪寂言笑罵,“好的不學,去學什麽聽墻角!”

“墻角好聽嘛!”雪亦霜語氣嬌軟,“若不是偷偷躲著,哪知哥哥還有這等撒嬌賣寵的本事?安大夫,其實我哥哥私下裏還是挺可愛的,對吧?”

安若素呵呵了兩聲,不知該如何回應,雪寂言卻似有點窘,一個勁催雪亦霜走:“看你的戲去!以後不許偷聽別人說話!”

“我可不是故意要偷聽的!”雪亦霜咯咯笑,“我是來提醒哥哥,眼瞅著就過大年了,別忘了給皇嫂新年禮物!”

她一直稱安若素安大夫,這回突然改口叫皇嫂,安若素覺得這個稱呼怪怪的。

最初叫她皇嫂的人,是卷卷身邊的雪無邪,當時說是他們老家的一種稱呼,類似於姑娘大嫂之類的,她一向神經大條,當時又只顧著保自己小命,著實沒註意到這稱呼有什麽不妥。

到後來,七殺出現,也是一口一個皇嫂叫著,叫得她都麻木了,從未細思皇嫂這個稱呼真正該有的意義,可如今雪亦霜也這麽叫,她突然覺得很是刺耳。

這位雪公主可是皇帝的親妹子啊,她只能管自己哥哥的媳婦兒叫皇嫂的,這會兒卻沖著自己叫,她這是莫名其妙就被人占了便宜了?

“雪公主,你還是叫我安大夫吧!”她下意識提出抗議。

“為什麽啊?”雪亦霜撅嘴,“他們都叫你皇嫂!怎麽我就不能叫?咱們之間沒那麽生分吧?”

安若素啞然。

一向自恃伶牙俐齒的她,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對方這話,只癟眉撓頭,糾結不已,雪亦霜那邊“噗”地輕笑出聲。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去看戲,哥哥,別忘了送皇嫂禮物!那不光是你的禮物,還是卷卷給皇嫂的新年禮物呢!”

雪寂言輕哧:“忘不了!你操心你自個兒就好!沒事竟在這兒瞎摻合!”

雪亦霜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跑開了,安若素這邊聽說有卷卷送的禮物,自然也不會拒絕,欣然隨雪寂言去卷卷的密室。

密室一如既往的安靜溫暖,清風徐來,芬芳醉人,流水潺潺,鳥語花香,乍從寒冬之夜走入這春意盎然之地,總有些如夢如幻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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