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雪啼藩王足足有十來個，到最後呢？是不是只剩下仨？再說打仗，周圍三國一起圍攻雪啼，邊境大將接連潰敗，我爹都準備投降了，可他禦駕親征，楞是把那三國打得服服貼貼，鐵血戰皇的名頭，真不是白得的！”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他在雪啼民眾心目中，應該還是一個好君主，得人心者得天下，所以，我覺得他一定能贏！關健時刻，站對隊很重要，所以，選擇他，應該是沒錯的！”

雪寂言原本滿腔郁悶，聽到這一番明貶暗褒的話，立時又心花怒放。

只要她還認為他是一個好君王，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假以時日，他會讓她明白，他不光是位好君王，是鐵骨錚錚的戰皇，還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瞧你樂的！”安若素斜睨著他，“看來，你跟你皇兄的感情，真的很深厚啊！”

“你誇他，就等於誇我，我當然開心！”雪寂言笑，“因為皇兄是我的偶像！”

“嘔……”安若素做了個嘔吐的動作，“但他是我嘔吐的對象！”

這話微有些刺耳，但雪寂言不計較，飛快轉移話題，問：“你剛剛說有法子對付僵屍軍，說出來聽聽？”

“你不是說你也有法子了嘛！”安若素輕哧，“不要我一說出來，你就說跟我不謀而合，這叫剽竊！”

“我聰慧過人，還要剽竊你的？”雪寂言輕哼，“我們各寫一份，看看誰的法子更好！”

“寫就寫！”安若素摸過毛筆一陣亂劃，那邊雪寂言也是筆走龍蛇，兩人幾乎同時寫好，各自把墨跡未幹的紙頁亮出來。

雪白的紙上，黑色的字跡十分鮮明清晰，雖然一個看起來東倒西歪，一個飄逸灑脫，但寫的字卻是一模一樣的。

火攻。

安若素愕然：“不可能！一定是我晚上睡覺說了夢話！”

雪寂言卻滿心歡喜：“這就叫默契！”

“那你說說火攻之法的細節吧！”安若素看著他。

“僵屍人不怕痛，安如松又一定會把頭罩改良，到時我們的刀劍自然無從下手，可是，他再怎麽改良，也得露出眼睛視物，留出鼻子喘氣兒，我們用特制的竹筒，註滿火油，待交戰時遠遠的刺入他們的頭罩之中，再以火箭射之，他們的頭罩易戴難脫，這時，頭罩就相當於一個封閉的燒烤機了，他們不怕痛又怎麽樣？頭燒爆了就什麽也做不了！”

安若素瞇眼笑：“別說，還真是默契呢！”

“嗯！”雪寂言開心點頭。

“哎呀，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門啊！”安若素繼續感嘆，“我們娘兒倆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現在其實有點懷疑了！”

“懷疑什麽？”雪寂言一聽到娘兒倆兩字就心驚肉跳，這太影響他談戀愛的心情了。

“我懷疑那天晚上害我失身的人，根本就不是小叔叔，而是你父親！你其實就是我親生兒子，我是你親娘，你其實應該是四歲而不是五歲，不然你怎麽解釋你和花花長得像？嗯，你其實跟我長得也有點像，乖兒子……唔，小卷卷，你捂我嘴做什麽？”

“誰讓你胡說八道？”雪寂言被她說得渾身冒冷汗，小胖爪牢牢按住安若素的嘴，不準她再說下去。

這個女人，太能扯了！

……

雲夢山，山風呼嘯，尖銳冰冷的山風從門縫窗縫間擠進去，將滿屋子的畫作吹得嘩嘩作響。

錦葵站在餘歡面前，滿面羞愧，寒冬臘月的天氣，他竟然出了一腦門的汗。

“風帥，屬下無用！屬下……”他癟癟嘴，快要哭出聲。

他和華枝主要負責雲夢山的安全，有餘歡的移形換影陣，原本該密不透風，無隙可鉆。

可即便如此，餘歡最珍視的那幅畫作，還是被人調了包，現在掛在墻上的，雖然從表面看來，與真品十分相似，可是，母親的手筆，兒子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到底是誰換走了這畫？別讓我逮到他！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錦葵發著狠，又忍不住抓狂，“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有這陣在，風帥的臥房也布了迷陣，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自然是懂得破陣的人！”餘歡沈聲回，手指在那幅假畫上輕點了幾下，唰地一下，把畫扯了下來，捏在掌心，揉得粉碎。

“風帥……”錦葵快要哭出來。

“不怪你！”餘歡搖頭，俊顏依舊溫和沈靜，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一幅畫而已！”

“可是，那是皇後娘娘最喜歡的一幅畫……”錦葵眼圈通紅，照自己的嘴抽了一巴掌，“屬下真是無用！”

“最喜歡又能怎麽樣？”餘歡輕嘆，“連她最珍視的兒子都已面目全非了！只是這畫被盜走，我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讓華枝傳信到風吟，讓咱們的人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被風十一盯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是！”錦葵吸吸鼻子走開，半道遇到雲崢，忍不住又要扁嘴，雲崢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入房內。

“畫是花無憂盜走的！”他低低匯報，“幫助他的人，十有八九是雪寂言！”

“除了他，這世間也沒有人能破得了我的陣！”餘歡淡淡回，這個消息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屬下已經安排人去奪畫！”雲崢繼續匯報。

“不用！”餘歡擺手。

“啊？”雲崢愕然。

“畫在花無憂手裏，我放心！”餘歡回答，“就在他那裏暫時存放吧！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以後，風十一只怕會追著他要看畫了！以他的本事，應該能保護好！”

雲崢失笑：“這倒也是！”

“雪幽軍情形如何？”餘歡，“安明啟應該跟三大藩王談妥了條件吧？”

“有你從中斡旋，他們各得其所，利益豐厚，自然賓主盡歡！”雲崢笑，“目前已經咬住了雪幽軍，雪歌城那邊，應該也就在近日動手，只是，有一件事，有些怪怪的！”

“什麽事？”餘歡挑眉。

“我們原已掌握了雪幽軍的行蹤，可現在看來，我們掌握的，只是一小部份，而即便是這一小部份人，也十分難對付，忽隱忽沒，讓人莫辨西東，三大藩王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頭一仗就被打得暈頭轉向！”

“正常！”餘歡淡淡道，“雪幽軍本就是精英之師，先鋒營折於葫蘆山，是因為我們出其不意，葫蘆山一役，雪寂言怎麽可能不驚心？自然會警惕小心！我只想要雪寂言損兵折將，消耗內力，至於這一戰的結果……安明啟本來就是在瞎起哄！”

“可因為首戰失敗，三大藩王便有些畏首畏尾的，好像有收手退兵的意思了！”餘歡不無擔憂。

“收手退兵？”餘歡嗤笑，“惹了雪幽軍，還想收手？他們未免想得太美！雪寂言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倒也是！”雲崢笑，又說：“還有一件事也怪怪的，但奇怪的是，我卻也說不清怪在哪裏……”

餘歡掠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排兵布陣的事，還有誰瞧不透的嗎？”

“這回真是瞧不透！”雲崢認真道，“三大藩王只所以敗得那麽慘，好像是因為內部出了問題，好像有人在為雪幽軍通風報信，可是，等我想要細察之時，卻什麽都看不到，就連三大藩王都說我是疑心生暗鬼，說這種時候，該是同心協力的時候，不可捕風捉影！可我有種直覺，三藩王的軍隊之中，絕對有內鬼！”

“不是內鬼，是暗樁！”餘歡冷笑。

“暗樁？”雲崢不解問，“那是什麽？”

“算是雪寂言安插在軍中的眼線，或者說，雪影衛！”餘歡回答，“這些人軍階頗高，零星潛伏於各地軍隊之中，平時就與普通士兵無異，且對所在軍隊的主帥言聽計叢，但他們實際真正效忠的人，卻是雪聖帝，因他們對主帥的形蹤和作戰習慣了如指掌，所以，在關鍵時刻，會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當年的靖王軍權在握，只手遮天，到最後，照樣被雪寂言吃掉，這些暗樁，功不可沒！”

“那照你這麽說，現在各地的軍隊之中，也有雪寂言的暗樁嘍？”雲崢急了，“要是這樣的話，安明啟和三藩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想要消耗他的力量，怕是不能如願了！”

“是我疏忽了！”餘歡道，“自他被困於幼童之軀，便一直不曾有大的動作，我還以為當年的暗樁之舉早已廢除，沒想到還存在著！”

“那他怎麽不用？”雲崢不解，“他既有這些力量，為何不早日啟動？”

“這些暗樁啟動，需要特制的兵符，很有可能，他的虎符在逃亡中丟失，否則，也不致於如此被動！”餘歡猜測著，“他不動，倒是讓我忘了這事！”

“風帥，現在該怎麽辦才好？”雲崢追問。

“兵符應該在他身上，想個辦法，阻止他召集兵力！”餘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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