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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信我,便等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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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信我,便等我! (24)

也就只好頂著一張自己最愛的帥氣臉蛋,一臉頹廢的慢慢走了出去。

守靜真人和玄墨先生正等在門口,守靜真人一見“陸壓道君”出來了,連忙作揖,玄墨先生倒是捏著胡須慢慢看了“陸終”一圈,最後竟然是哭笑不得垂下了腦袋。

暈,被玄墨先生看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搬到就被人揭穿,咱可不想被人砸雞蛋啊……

想著不免有些底氣不足,但是玄墨先生也只是微微垂了垂腦袋,很快便擡起頭來也的朝自己行了個禮。

於是某假冒偽劣產品便硬著頭皮來到早已搭好的臺子上,垂下腦袋俯瞰蕓蕓眾生……

下面是一雙雙期盼的眸子,那眸子裏星光閃爍,在看到“陸終”之後不免群光齊閃,某蘿莉只好趕緊垂下腦袋揉揉眼睛,擦,再不揉,咱這雙美麗的蘿莉眼就要瞎啦

“是陸壓道君真的是道君”下面不知道是誰驚呼起來。

“啊陸壓道君好帥啊簡直比雕像還要俊美百倍”

“是啊是啊,師姐,我們這個位置真是沒有白搶啊”

唐可可頓時垂下一臉的黑線,話說……正道修士,不都是與世無爭雲淡風輕的麽?

微微吸了口氣,順便給自己順了順底氣,而後學著陸終在十萬大山看妖獸的眼神,冷冷的掃視了一遍全場。

記憶裏陸終就是憑這一個眼神,成功秒殺十萬大山重妖獸,唐可可心裏暗自得意,照這個掃法,怎麽著也得有一堆人臣服於咱的腳下吧?

可惜,夢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唐可可一眼掃來,底下頓時傳來一陣女弟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後四周立刻沖進來幾個上清宮的弟子,迅速的擡走了十幾具暈厥的身子……

你妹

唐可可抽了抽眼角,為毛差這麽多??

想著又有些不甘心,於是她又使出越發冰冷的眼神狠狠的往臺子下掃了一遍,頓時尖叫聲此起披伏,**聲之後,廣場上就又多了一堆“屍體”……

然後有老修士淡定的掏了掏耳朵,拱手對“陸終”道:“多謝道君,這種無法安心修道之人,就應該被丟出這個廣場”

“嗯,終於騰出地方給老夫伸伸胳膊腿啦”

下面的人不但不反感,反而異常欣慰的沖咱拱手道謝,看的唐可可幾乎想要飆淚……

話說咱是想要用眼神秒殺乃們這些臭修士的,為毛……為毛會是這麽赤果果的真相??人家不依撒……

一邊的守靜真人倒是淡定得很,他悄悄走上來,對“陸終”耳語道:“道君,可以開始了。”

唐可可微微點了點頭,睨了一眼耳根子飆紅的守靜真人,不免一陣胡思亂想。

掌門師尊每次都只是在看到陸終的時候滿臉通紅,不會是有什麽奸情吧?

唐可可咳嗽一聲,兀自瞟了眼天雲莽莽群山,神色也不由得為之一凜。

下面的觀眾也跟著神情嚴肅起來,看來,要開始了

於是,一分鐘過去了……

全場寂靜。

三分鐘過去了……

守靜真人微微滴下一滴汗來。

十分鐘過去了,下面的人終於微微有些煩躁起來。

唐可可適時的咳嗽一聲,頓時所有人又趕緊正襟坐好。

“大道無極。”唐可可裝模作樣的來了一句,果然下面的人皆是眼睛一亮,而後瞬間挺直了脊背。

唐可可微微一頓,眼神又掃了一邊下面,雖然面上看上去她極其的淡定,但是心裏面卻是忐忑不已。

遭了……接下來該說毛啊??想著唐可可不免瞟了一眼旁邊,玄墨先生偷偷瞄了一眼唐可可,順便丟給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明白了玄墨先生牛人也

唐可可咳嗽一聲,繼續裝模作樣道:“自在心中。”

臺下嘩然,唐可可擡眼望下去,這幫子修士有的面色潮紅,有的激動不已,甚至有的已經忍不住開始潸然淚下……

……不就一句自在心中麽??你們這幫子老頭子們哭個神馬勁兒啊

唐可可擦擦汗,淡定的收回視線,學著陸終的樣子一個瀟灑的轉身,慢慢悠悠的進了上清殿。

“陸壓道君不愧是第一個化神之人,能得道君指點,晚輩欽佩之至”

“道君一席話,晚輩茅塞頓開”

“道君……”

……嗷嗷嗷這到底是神馬世道啊??咱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八個字而已

唐可可微微抽了抽眼角,及其無語的站在陸終的面前。

陸終擡了擡眼皮,眼含笑意道:“八個字,精辟”

唐可可噴出一口氣,直接膩在陸終身上賴皮道:“神馬精辟不精辟?我是知道了,大道方悟,悟出來就是道,悟不出來,那就是高深莫測”

陸終好笑的看著唐可可,伸手摘下了她身後的符咒,而後在她面前抖了抖道:“要不要學易容術?”

“要”這什麽易容術最好玩了,下次變成陸終進五靈空間,用威壓嚇死蒼龍這個不聽話的腹黑貨

唐可可一臉雀躍的盯著那小小的符咒,陸終也不含糊,直接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堆符咒,小山一樣堆在她的面前。

“易容術,易形易,易神難,切記不可去易容修為比你高的人,這其中的威壓,你是學不來的。”

唐可可伸手拿起符咒看了又看,而後瞧了一眼陸終道:“那我還不是一樣易容成小哥了?”

陸終伸手揉了揉唐可可的腦袋,慢慢道:“那是因為有我在身後給你壓陣,他們不會看出來的。”

那就是說,自己的修為高了,就能千變萬化了?

嘖嘖,果然修為低就是受限制,現在的修為,蒼龍也變不出真身,五靈空間裏連個土豆都不能種……

唐可可撓撓頭,嗯,還是先把易容術學了,然後好好精進修為,趕緊進階吧

於是唐可可便膩在上清殿學了一上午的易容術,下午的時候,她就又跑到授業堂去了。

心訣心訣,又是一下午的心訣,唐可可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搖搖晃晃的出了授業堂。

夕陽的餘暉淡淡的灑在身上,暖暖的,讓人不自覺的想打瞌睡,唐可可伸了個懶腰,視線卻是朝天雲山後微微瞟了過去。

張師弟受傷了,還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才受傷的,雖然不知道雙清雪花丸他吃了到底有沒有用,但是畢竟人家救了咱一次,要好,還是去看看吧……

唐可可想了想,便祭出飛劍朝天門後山飛去。

張啟明人雖然是奇怪了一點,有的時候又詭異了一點,但至少,他是真心的幫了咱,咱也不能不管不問。

想著便已經落到了洞府門外,這不知名的洞府依然十分的荒涼,唐可可收了飛劍慢慢的走了進去,一路無人,也看不到雲隱師祖,四周寂靜的厲害,唐可可走到張啟明的房間,果然就看到了靜靜的躺在床上,微微的呼吸著的美少年。

張啟明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呼吸卻平穩了很多,唐可可伸手摸了摸少年白嫩的手背,淡淡的暖意直透了過來,應該是沒啥事了吧。

唐可可坐到一邊,靜靜的打量著張啟明淡淡的睡眼,真不知道這麽纖細的身體,到底是怎麽硬生生的接下守空師祖的一擊的。

想著不免伸手替張啟明拉了拉背角,接著少年濃密的睫毛微微抖了一抖,連帶著投射在面頰上的陰影也跟著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可可。”背後有人喚了一聲,唐可可回頭望去,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師祖,雲隱師祖。

千雲隱的表情微微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淡淡的冷漠,眼神間微微有些閃爍,但他還是慢慢的走了進來,輕輕坐到一邊。

“你……是陸壓道君的弟子?”千雲隱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唐可可一怔,緊跟著笑著搖頭:“才不是,小哥領我入門,真正的師傅,是您啊”

千雲隱的神色微微一松,像是釋懷了似的,微微的笑了一下,而後習慣性的揉了揉後腦勺。

其實雲隱師祖也是極耐看的,首先他人往這裏一站,就給人一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氣勢,再襯上他淺小麥色的漂亮肌膚,和那菱角分明的面容,簡直就是一個超惹眼的存在。

114小哥吃醋

唐可可眨眨眼,可就是這麽一個外表很惹眼的人,卻是靦腆而又木訥之人。

感覺到她探尋的視線,千雲隱淩厲的眸子微微一暗,錯開視線低頭瞧了一眼張啟明,而後悶聲道:“師祖沒能保護好你,是師祖的過失。”

這話一出,讓唐可可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師祖原來就是這麽在意自己的麽??

“不是師祖的錯,師祖當時又不在……”唐可可撓著腦袋,為毛咱一個蘿莉,要來安慰一個大叔啊

但是千雲隱卻不這麽認為,他深深的看了眼唐可可,眼中,竟然流露出濃濃的傷感還有懷念。

“不,是我的錯,我沒能……”千雲隱微微一頓,而後才慢慢道:“我沒能保護好我的弟子……”

千雲隱微微有些煩躁,他開始痛恨現在的稱呼,什麽師祖,什麽弟子?他只不過是個影衛,是永遠追隨在宗主的身邊,註定一生只能靜靜地瞧著她美麗背影的影衛

看著千雲隱煩躁的樣子,唐可可微微有些擔心,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師祖,你沒事吧?”

千雲隱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像是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心似的,這才吶吶笑道道:“沒事,師祖最近要出趟遠門,你就留在這裏替師祖照顧好啟明吧,再怎麽說,他也是因你而受傷。”

唐可可眨眨眼,師祖又要出遠門?這段時間來來回回都出了兩趟遠門了,師祖怎麽會這麽忙啊?

“嗯,交給我吧”

唐可可滿口答應下來,也就完全忘了上清殿還有一個人存在。

千雲隱微微點了點頭,便慢慢走了出去。

唐可可只好留下來照顧張啟明,但是看著張啟明怎麽都不醒,她只好摸出一粒在幻陣的石室裏找出來的丹藥,捏開張啟明的嘴,硬是給他灌了下去。

而後唐可可慢慢催動琉璃心,將丹藥緩緩移到張啟明的心脾,而後慢慢化解,直到丹藥完全被他吸收。

上次在石室裏也是,藍煙師姐餵什麽丹藥都不好使,張啟明餵給她石室內的丹藥,才一會兒就醒了,不知道那個石室到底是什麽來路,啊唐可可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歪頭想到,不如回來去問問小哥,看他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想著也就沒有註意,她身下的美少年,微微抖了抖濃密的睫毛,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入眼是唐可可微微蹙起的眉頭,圓圓的臉蛋微微的歪在一邊,連美麗的眼睛都瞇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麽的樣子。

圓圓的腦袋上那兩條細長的辮子從頭頂慢慢的垂落,那漆黑的一縷一縷,盤在他的脖頸間,竟是讓他不由的微微一顫。

張啟明抖了抖眼皮,再次確認了一下頭頂的女子,而後微微的伸出手,輕輕的拉扯著一直垂落下來的柔軟長發。

唐可可微微有些吃痛,她低頭瞧了一眼,不免眉開眼笑道:“小師弟,你醒了?想吃點心還是想吃蜜餞?師姐管飽哦”

張啟明卻是微微勾了勾嫣紅的嘴角,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還好,你沒事”

唐可可聞言一怔,這少年暈倒前,也是這樣淡淡的看著自己,輕輕的說著這句話,現在他醒來了,依然是用這樣一抹淡淡的笑容,又重新確定了一遍自己的無事。

心裏暖暖的,這奇怪的美少年,不知為何,越發的入眼了。

唐可可只好笑笑,道:“是啊,有你這個鐵打的身子護著,我怎麽可能有事?”

張啟明不再說話,只是那雙美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唐可可白嫩的臉。

“呃……”唐可可被盯得有些尷尬,她只好轉頭看向周圍道:“師祖出遠門了,咱是只有咱倆相依為命了。”

“呵呵。”身下傳來少年低低的笑聲,唐可可一楞,一臉驚訝的低頭看了下去,話說騷年,十幾年了,咱可是第一次聽見你發自內心肺腑的笑聲啊

“你竟然會笑”唐可可驚呼。

張啟明美麗的臉蛋瞟了一眼唐可可,又用不知所以的話回道:“我又不是傻子。”

……貌似傻子才是從早笑到晚的那個吧?

“餵……”張啟明低聲道。

“叫師姐”唐可可再一次提醒。

“師……師姐……”某人極度哀怨的喊了一句。

“嗯哼,師弟乖”

“……你,真的討厭魔修麽?”張啟明低聲問。

“討厭,特別是討厭他們毫不留情的吸幹別人的樣子,好恐怖的”

唐可可掏出小點心,一口一口的吃著,她也就沒有註意,床上的那個美少年,美麗的臉蛋,瞬間變得微微有些失落。

陸終坐在上清宮的大殿中央,擡頭超窗外瞟了一眼。

明月都東升了,為啥小丫頭還不見回來?

頭頂的月光石慘亮慘亮的,照的陸終的身子,好像浸染在光暈中一般。

陸終微微蹙起眉頭,鋪開神石四下探去,而後自他微吊的眼角微微泛起一絲涼意,身子一閃,便從上清殿消失不見了。

陸終靜靜的站在石室外面,看著裏面坐在床沿上啃著點心,時不時照顧一下床上男子的唐可可。

陸終瞇了瞇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喊了出來:“丫頭,回去了。”

唐可可聽到陸終的聲音,連忙一個高從床上蹦下來,直接撲進陸終的懷裏。

“小哥”

陸終冷冷的眼神,在看到唐可可撲到自己懷裏以後,不自覺的飄上一絲暖意,而他看向床上男子的視線,卻是淡淡的,並不帶有一絲的感情。

張啟明微微一怔,轉頭看了眼唐可可正抱住的男人,那張臉,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張啟明眼神微微一顫,他趕緊低下頭,輩子底下的手,不自覺的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還不能回去,師祖不在,沒人照顧我師弟了。”某蘿莉撒嬌,晃著腦袋掛在陸終的臂彎裏。

陸終臉色微微有些不悅,但是床上的少年的確是救了唐可可一命,他伸手掏出一粒丹藥,擡手丟給床上的張啟明。

“吃了就好了。”陸終冷聲道。

張啟明看了眼陸終,又瞧了一眼在被褥上打滾的丹藥,艱難的伸出手,一把,將丹藥揮到了地上。

“道君的丹藥,弟子還沒有資格吃。”

像是慪氣一般,少年謝絕了陸終的好意,而後面朝墻壁,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

唐可可微微滴汗,她看了眼陸終,果然這個橫行於世的大神現在直接青了一張俊臉,微吊的眼角寒意微微一閃,嘴唇卻是越抿越緊。

陸終是好意,這個一腦袋豆腐的傻帽

唐可可趕緊拾起藥丸先收了起來嘻嘻哈哈的打著圓場:“那我就先收著,回來再吃”

“你要在這裏照顧他到什麽時候?”陸終淡淡的問了句。

“呃……張師弟是為了我受傷的……所以……”唐可可撓了撓頭,小陸終應該也會體諒吧?

擡眼看了看陸終的表情,只見淡然的臉蛋上倒是平靜了許多,只是那微吊的眼角卻是靜靜的瞟了一眼唐可可,而後陸終,就這麽轉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在上清殿等你。”

“那是陸終?”

寂靜之後,張啟明突然問了一句。

“啊……是啊……”唐可可眨眨眼,最早跟咱提起陸終的不就是你嗎騷年??

張啟明猛地轉過投來,神色陰晴不定的看了眼唐可可,問道:“你跟他什麽關系?”

“呃……”唐可可臉蛋微微一紅,神馬關系??監護人?撫養人??戀人

反正小陸終叫咱信他,等他,咱也說過,永遠不會背棄他,這應該算是交換過誓言了吧??

張啟明冷冷的看著唐可可變過來便過去的臉,又兀自捏緊了拳頭。

世上第一個化神成功的男人,就是唐可可喜歡的人麽?

難道,這就是自己一輩子都超越不了的距離麽?

張啟明扭頭,看著天雲山上那一縷婉約的月光,月光淡淡的,好像那個人的笑容,透著冷冷的清幽和迷離的美。

是現在的自己還太弱小,不過小小的築基期而已。

想著張啟明微微擡起手掌,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還不能松懈,還不是松懈的時候,不管怎樣,都要比唐可可進步的更快才可以,然後,自己才有能力,對她再繼續說上一句:你若是輸給別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師姐。”張啟明淡淡道。

“嗯?”唐可可湊上恰來,低頭摸了摸張啟明的腦門。

修仙之人好像受傷多不會發燒的啊,唐可可眨眨眼,果然不能用對待正常病人的方法對待這些人呢。

“陸壓道君的丹藥呢?我要吃。”

“好啊,吃了才能快一點好起來”唐可可高高興興的摸出丹藥,餵給張啟明吃了下去。

她只以為,張啟明這個難以捉摸的人,只不過是又鬧了一次小脾氣,只是那少年淡淡的心思,她並沒有多想。

多少個日日月月之後,唐可可曾經回憶起這個迷離的夜晚,那低著頭吞下丹藥的少年的表情,透著說不出道不明的酸楚。

那是為什麽呢?。

115遺留的念想

授業堂裏,夜色朦朧,漆黑的室外走廊。卻被照得泛起青藍的反光,那一片月色下,玄墨先生抖了抖眼皮,擡頭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坐在自己身邊的陸終。

這麽些年過去了,這人還是有一點沒變,生氣的時候,還是會毫不遮掩,明明幾千歲的人了,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

玄墨嘆了口氣,摸出剛燙好的茶杯,借著月光給陸終斟滿了一杯熱茶。

“先生最近可好?”陸終瞟了一眼玄墨道人,沖著杯子微微一揮手,茶杯便輕巧的落在了陸終的手裏。

“少來這套,你來找老夫,可不是為了來問好的吧”玄墨道人估計是整個世間,唯一敢這麽跟陸終說話的人了。

陸終無奈一笑,微吊的眼神微微一撇,卻是往天上看去了。

“沒有先生,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陸壓道君,先生功不可沒,做弟子的關心一下,自是應當。”

玄墨先生聽了這話,到沒有像一般的老師一樣得意起來,反而是微微蹙了蹙眉頭,神情間微微多了一絲恍惚。

“莫要再提了,老夫已經忘了。”

“那張啟明,是何人?”陸終問道。

玄墨道人卻是輕輕一笑,蒼老的眼睛裏滿是戲謔。

“他?不知道什麽來路,卻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變靈根,基礎期還看不出什麽來,現在築基了,估計演變的靈根屬性也會慢慢的繁衍滋生出來,恐怕以後,他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玄墨先生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裏滿是為人師表的驕傲。

“先生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資質好,不管什麽樣的貨色,都統統拉近門來。”陸終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伸手捏起茶杯,輕輕咽下一口熱茶。

“在老夫眼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道由心生,念由心生,作祟的只是人心罷了。”

陸終不在說話,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熱茶,淡淡的欣賞著並不美麗的月色。

“你應該知足,也正因為老夫如此,你家的丫頭,才能進得了我上清宮。”

玄墨先生,到底是老姜,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瞞得過他那雙看似渾濁,卻洞悉一切的眼睛。

陸終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玄墨道人,雖然這個人自己一伸手就能捏死,但他還是下不去手。

“老夫知道你的心思,快快喝了茶水,回去打坐去吧”玄墨道人喝完最後一口茶,明顯有趕人的意思了。

陸終只好放下茶杯,順勢往玄墨道人的面前推了推,而後自下而上的擡頭盯著玄墨道人,不冷不熱的道:“包括你知道,張啟明帶著魂劫?”

話一出口,玄墨不禁微微一顫,但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只是抽回被陸終緊握住的茶杯,以送客的口氣道:“入上清宮門下,就是老夫的弟子,老夫不會偏袒哪個,更不會愛護哪個”

陸終冷哼一聲,也站起來,九頭身的身高,足足比玄墨道人高了一個頭之多。

“也包括先生護短這一條麽?”

玄墨道人不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陸終,眼底裏飄過一絲冷笑:“你可以選擇惹惱老夫,老夫也可以選擇讓你家丫頭,死在你的面前。”

陸終果然神情微微一變,便不再多說什麽,只是微微超玄墨道人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授業堂。

唐可可瞧了眼睡熟了的張啟明,翻手掏出小粉,把他往地上一丟,小粉立刻變成自己的樣子,樂呵呵的看著唐可可,唐可可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幫我看一會兒,我去趟五靈空間。”

小粉點了點頭,笑瞇瞇的學者唐可可的樣子,打坐坐好。

唐可可閃身進了五靈空間,說實話她並沒有覺得主機之後五靈空間裏有多少太大的變化,要飛的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的話,就是這蒼龍大神變了蒼龍正太,然後又衍生出一個麒麟小正太而已。

唐可可看著地上滾做一團的三個娃娃,暗自滴汗。

話說咱的五靈空間,不會剛從魔獸莊園,進化成幼稚園吧???

想著唐可可慢悠悠的蹲到地頭,小心翼翼的看起自己的靈草來。

長得都還算不錯,除了把小哥原來種進來的還給他以外,自己還能留下一部分,不錯不錯。

唐可可點了點頭,一陣涼風襲來,空氣裏卻多了一絲甜甜的味道。

嗯,好香,但卻不濃,淡淡的,透著誘人的清香。

那是什麽?

回頭看去,四周一片碧綠,哪有什麽姹紫嫣紅?

“主人聞到了?”蒼龍小正太故作神秘的站到唐可可的面前,笑瞇瞇的問。

一邊的小麒麟就瞪大眼睛左看右看,一副恨不得沖上來撲進唐可可懷裏的樣子。

“嗯。”唐可可點了點頭:“什麽味道,好香。”

蒼龍蹲到一個陰濕的角落,指著碎石的裂縫裏,那裏冒出兩個百裏香一樣的幼苗,細小的葉子緊緊的簇擁在一起,碧綠的一片上,隱隱流出淡淡的紅絲,而那淡淡的香味,正是從這裏流出來的。

“這是什麽?”唐可可蹲下,那味道便越發的濃了起來。

“這便是主人拿回來的幽冥草。”蒼龍咧嘴一笑。

這便是那幽冥草??那兩株臭的要死的幽冥草?

唐可可一臉驚訝的瞪著面前的兩株幼苗,這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他不是臭臭草麽?為什麽會變得這麽香?”

“吾說過吧,上古靈草,總有保護自己的方法。”蒼龍頂著一張正太的臉,卻用大神的口氣說著話,讓唐可可不由得笑出聲來。

蒼龍沒有表現的不悅,畢竟唐可可是自己的主人,他只是伸手摘下一片極小的葉子,交到唐可可的手裏道:“主人,您把這片葉子交給郭易北,他看了之後,百年內,應該不會再來過問幽冥草之事。”

百年內不會過問?

“為什麽?”唐可可有些疑惑,人不都是看見一點苗頭就會焦急的希望看到結果的麽?

“幽冥草畢竟是上古神草,這種草長得極其的緩慢,葉子發芽之後,要百年才能舒展,百年長成,百年抽花骨朵,而後百年才能開花,而初生的幽冥草,是最不能移植的,此時根莖最為脆弱,動土則死。這既然是郭易北自祖上便流傳下來的,這裏面的學問他肯定知曉,主人只要將這片葉子交與他,讓他知曉您已經種活了即可。”

唐可可點了點頭,將葉片小心的收進乾坤袋裏,話說也該著郭易北倒黴,就這一片葉子,估計他又得硬生生的白供給自己百餘年的丹藥……

“主人,吾還是那句話,盡快找到玄武的好。”

唐可可堅定的點頭,眼神一瞟就看到了麒麟那雙金燦燦的求撫摸的大眼睛……

好吧……唐可可擦擦汗,伸手摸了摸麒麟的腦袋,麒麟貓兒一樣舒服的瞇起眼睛,看的唐可可渾身都軟酥酥的。

“對了,我的土豆……”唐可可看到麒麟的大金眼珠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刻回頭問。

面前空空如也,寂靜的五靈空間打著卷飄過一絲小風,應景的落下幾片樹葉,唐可可氣的渾身發抖。

“死蒼龍你給我出來咱的土豆”

對付執著的人,第一招:避而不見,蒼龍大神運用得很到位,唐可可只好一臉黑線的出了空間。

出空間的時候,正對上張啟明看過來的視線,兩兩互相交錯了一下,張啟明美艷的臉蛋上飄下一絲驚訝。

唐可可也是一怔,繼而立刻發現,另一個自己還好好的坐在蒲團上打坐。

臉嗖的一紅,唐可可訕笑一聲揪過小粉,塞進了空間袋裏。

張啟明的神色淡淡的,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似乎他已經見慣了似的。

“我會趕緊養好傷,不勞煩你掛心了。”張啟明微微動了動身子,勉強的撐坐起來。

“然後閉關,修行。”

唐可可聞言又是一楞:“你要閉關??”

不是剛築基沒多久麽?這麽快又要閉關?

“我不想輸給你。”張啟明淡淡的說著,石室內蒼白的臉蛋微微飄上一絲不甘。

“也不想被人那麽簡單的打到,像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一樣,任人宰割。”

少年說著,暗暗握緊了拳頭。

上清殿上,他以為自己能輕松的帶她走,卻沒有想到,自己是太高估了自己,基礎期總是靠著魂劫輕松獲勝,結果,到底是一山還比一山高,他張啟明在基礎期是個人才,到了築基期,才真的發現,修為,真的是深不可測的一個東西。

“所以唐可可,我不在了,你最好不要惹事。”

冷冷的視線瞟過來,唐可可卻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擦你個騷年不要像一個老油條一樣教訓咱好不好??貌似咱是你師姐的吧

想到這裏,她不禁握緊爪子往前踏出一步:“張啟明,叫師姐”

張啟明卻是微微一笑,妖嬈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伸手一把扯下唐可可頭上的發帶,細長如墨的發絲便絲絲縷縷的垂落下來,掃過唐可可圓潤的臉蛋,劃過她嫣紅的嘴唇。

“餵”這個騷年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唐可可氣的瞪著張啟明。

張啟明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地,伸手揚了揚手裏的發帶,微微一笑:“這個,就當是謝禮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次。”

少年說完,便留給唐可可一個估計的背影,絕塵而去了。

116魔一樣的男子

魔道腹地深處,九陰山亦如往常一樣巍巍而立,四周充斥的濃郁的魔氣好似從山中滋生一樣不斷的從筆直的峭壁中奔湧而出,千雲隱的視線也跟著微微的一顫,心緒便跟著鋪了開來。

他記得那裏,那道峭壁便是他用九陰開雲刀劈開的。

曾經的萬魔宗總壇,此刻彰顯出濃濃的蕭條、破敗和落寞。

機關重重的總壇,雖然許多人覬覦,但卻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將此地接收,所以現在的九陰山,空曠寂靜得很。

千雲隱緩緩降落,踏入二十多年來未曾踏入一步的玄幽魔窟,厚實的手掌微微顫抖著貼著魔窟漆黑的石壁劃過,感受著那一絲絲的熟悉。

這裏到處,都有宗主的影子,或巍然而立,或巧笑言語。

千雲隱怔怔的,看著眼前漆黑的一片,似乎那遠處的幽暗裏,此刻已經不是通體的漆黑,而是異常鮮明的,露出一個絕美女子細長的身形。

“朝暉天下,雲隱山中從今日起,你就喚作雲隱,千雲隱隱藏在吾魔道宗一抹變幻莫測的雲”

宗主的話還深刻的留在記憶裏,那一字一句,連綿成無限的回音,一直回蕩了很遠。

可是現在,宗主回來了,卻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魔道宗,忘記了千雲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千雲隱慢慢游走在漆黑的密道,寂靜裏的黑影裏一個頎長的影子動了動,漸漸露出桃花娘子妖嬈嫵媚的臉。

“終於記得回來了。”像是嬌嗔,又帶著淡淡的哀嫉,桃花娘子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的看著千雲隱。

千雲隱淡淡的掃了一眼桃花娘子,見她面色紅潤,便知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便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慢慢的朝密道深處走進去。

桃花娘子也不生氣,只是甜甜一笑,跟在千雲隱的身後,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怎麽樣了?”千雲隱問。

桃花娘子眼中露出一絲不悅,但還是乖乖回答:“還是老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你執著的很。”

話語裏,責怪的意思不多,倒像是吃味一般,不酸不甜道。

“帶我去看看。”

桃花娘子擡眼看了眼千雲隱,只好帶著他急急的穿過密道,向下一路拐進了一座地牢。

地牢裏漆黑一片,四處聳立的黑鐵圍欄在幽暗裏發出濃濃的寒光,到處都算發出濃郁的潮濕之氣,千雲隱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毛,便擡腿繼續朝裏走去。

緩緩過了低矮的一整片牢籠,露出一大片漆黑粗糙的石壁,石壁之上,掛了一個女子。

慘白的臉蛋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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