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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他已經連流淚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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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他已經連流淚都不會了

鳳十更是像說書似的,把他們一行人如何在龍騰帝都制造天災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在說到山石引海嘯那一段,他居然還不要臉的把鳳九並魚青鸞給神話了。非說當時看見青鸞火鳳雙雙將懸崖巨石給擊落下海!弄得鳳舞百姓個個激動不已。

鳳七遠遠的立在城樓之上,嘴角抿著薄薄的苦澀。

不論他做多少努力,都及不上他們!他以為數月之前他跟鳳九已是決出了勝負。可是原來,所有的事兒都是假的!

他突然想起母妃的話。都齊了!

龍騰占了鳳舞。由火鳳打敗龍騰。他身上的力氣一下被抽得幹了。這麽多年,唯一讓他撐下去的信念就是那個天象了!鳳九跟他同時出世,到底誰才是那七彩長虹,誰才是鳳帝臨世,也還是個未知之數。所以,他一直不曾放棄。

他以為,他可以給鳳舞帶來和平繁榮。可是原來鳳九能給鳳舞的東西更多!他的淚,一下滴落下來。若然不是他在這時候非要自立為帝,龍騰又豈會這麽容易攻進來!

鳳九走時,他拼了性命去跟龍騰對抗。縱是龍騰的天火再猛再烈,他也不曾退縮。因為他的兄弟們走了,鳳舞就只剩下他了!

可是原來,他們都沒走。他們只是去做他們該做的事兒!他忽而澀澀的微笑。

皇位,女人。財富。所有的事兒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一刻,只要大家都還在,就行。

只要鳳舞還在,就行。

只要十三還在,就行。

只要她跟他能幸福,就行。

他忽而揚高音量,對跳躍歡呼的人群高聲道,“鳳九!朕有話要同你說!”

人群一下僵硬了。他們齊刷刷的擡起雙眸凝向鳳七。

鳳九並魚青鸞轉而瞧向他,遠遠的相問。“什麽事兒,七哥。”

鳳七將身上雪白的鳳袍褪下,青絲散落風中,他清眉妙目。清臒無雙。史官在記錄今日之事時,搜腸刮肚,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他的卓越風姿。

鳳九淡淡的應道,“七哥!”

鳳七雙手托高鳳袍,一步一步的走下城樓。一直行至鳳九的面前。

他素服翩飛,一塵不染。看來就像是天上的謫仙。然後,他跪倒在鳳九跟前。匍匐於地。高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喊,所有人都驚呆了。

開始的時候,是鳳十先跟著喊的萬歲。然後是鳳十三,接著是鳳十四。最後一個,是鳳無霜。

帝都洶湧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一浪一浪的跪倒在地。皇上萬歲四個字,震徹雲霄。

見鳳九並不來接鳳袍,鳳七忽而站起身來。他抖開鳳袍,親自為鳳九披上。一剎時,所有人都爆炸了。直呼皇上英明。

歡聲笑語中,鳳七在鳳九耳邊低道,“怎麽,你不會是不敢穿這鳳袍罷。今後的擔子,可重著呢!要挑起這鳳舞的江山,你還有得熬!不過,若然你怕了,不妨說一聲,相信兄弟之中,總有一個適合做皇帝。”

鳳九瞪他一眼,笑道,“廢話!朕不穿你的舊袍子!”頓了頓,他又道,“可是從此之後,朕的鳳袍,會以白色袍緞制成。”因為他看到了鳳七對鳳舞的真心!

也想起了,原來他們兩人,是一胎所生。

若然不是有那個預言,雅妃沒有把他拋棄了。許是他二人該是最為親厚的!

鳳七澀澀的擡起手來,輕拍鳳九的肩膀。道,“鳳舞,就交給你了。弟弟。”那一聲弟弟,微哽。可卻奇異的溫暖了兩個人的心。

魚青鸞環胸道,“餵,現在鳳舞百廢待舉,你不是要什麽都不管罷!”

鳳七心頭微澀,他的眸,凝向那個他曾經深愛,可能以後都還會一直愛下去的女人,輕道,“因為我的無能,弄得鳳舞連遭天火。所以,鳳舞已經不需要我鳳七了。”

“戰前,我接受了龍寫意的鳳袍,登基為帝。這樣的行為,等同叛國。”他說到此,這便又跪倒在鳳九跟前。道,“求皇上治鳳七的罪。”

人群中,不知是誰爆出一句,“七爺這些日子一直跟龍騰軍奮力對抗。禦駕親征。在這麽危難的時候,您一直跟咱們站在一起。如果這會子還說您是通敵叛國,咱們所有人都不答應!”

“是啊,七爺!雖然您打了敗仗,可是至少,您一直沒有拋棄過咱們!”

“七爺,您雖不是一個好皇帝,可是您對鳳舞的心,咱們都看到了!”

“您為鳳舞做這麽多事兒,咱們也都點滴在心頭。”

“您大開糧倉,讓天下無家可歸的人能吃飽。這樣的你,是真心為鳳舞!”

可是不論他們怎麽說,鳳七也只是低著頭,一語未發。

魚青鸞抿抿嘴,她忽而笑了下,道,“鳳七,不能打勝仗是你能力未及。若然咱們深入敵後時,鳳舞不是你在頂著,咱們也不會這麽順利。”

鳳九忽而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願意受罰,那就罰你依舊做回七王,為鳳舞當牛做馬!”他猶豫了下,緩緩的道,“好不好,哥。”

鳳七的眸,微澀。

鳳十三第一個歡呼起來。他穿過重重的人群,對鳳七笑道,“七哥!聽見沒?皇上並娘娘赦了你的罪!”

鳳十四並鳳十等人也跟著歡呼起來。

那一夜,鳳舞上空煙花徹夜不絕。人人都在慶祝龍騰退兵。這幾個月,他們每天都活在失去家園,失去生命,失去家人的恐懼之中。今兒個,他們終於什麽都不用怕了。

青鸞殿

魚青鸞右邊的袖子無風自動。龍寫意在她的袖子裏頭高聲哭號,“魚良宵,你現在什麽都得到了,你讓我回去行雲身邊罷。”

魚青鸞垂著雙眸,澀然的道,“龍寫意,要說得到,你得到東西比我多。可是,這些都是浮光掠影。年華會老去,身邊珍惜的人也會一個一個的死去。你現在回去了,到了你壽終正寢時,你又會說,想要下一世也跟他在一起。”

“龍寫意,這個世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兒。尤其是入了蛇蠍城的人,就註定了再沒有資格幸福了。”因為她們,一個一個都是罪孽深重。包括她魚良宵。

“你不為鳳九,你也為泡泡想想。沒有娘的孩子很可憐!後宮是個什麽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你想泡泡還沒長大就被人害死?”龍寫意的聲音微微澀然。“若是早知道,我就早些給淺笑挑一個夫君。至少這樣,她就不用這麽孤單一個人了。”

魚青鸞心裏微微發酸,她低聲應道,“我相信鳳九。他絕不會讓泡泡受半分委屈。”

龍寫意笑得極是澀然。她啞道,“若然鳳九還像之前那樣,把他丟下不聞不問,你又該當如何?”

魚青鸞忽而住了嘴,澀然不語。就鳳九那貨先前的表現,她也知道龍寫意說得不錯。她放不下鳳九,也放不下泡泡。

可是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麽多的放不下的。放不下,卻依然要放。

“龍寫意,別再說了。咱們走罷。”她的身後忽而風起雲湧,龍寫意見勢不妙,這便急急驚呼。“不!魚良宵,我不想回去!我要我的行雲,我要我的孩子!”

“你不見泡泡最後一面了麽?你不見鳳九最後一面了麽?你這麽突然死了去,你讓他們怎麽活?”

魚青鸞嘴角微微而揚。她啞道,“見了,又能如何?”

袖中的龍寫意身子忽而一震。聲音便也就這麽消失了去。是啊,見了,又能如何。

她不願意離開行雲跟孩子們,她魚青鸞也一樣不舍得。可是呵,她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她們一定要走!

“為什麽,你不給我多一點時間?”龍寫意在她袖中低低的輕泣。

魚青鸞抿著嘴,“因為咱們若是再不走,天災就會降世。到時候整個鳳舞,整個龍騰。甚至整片沙漠,都會被大水吞噬。你愛的人,愛你的人。都會死在海水之中。”

“我不能在給他們希望的同時,又生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龍寫意,算了。咱們走罷。”現在走,他們還能好好的生活下去。鳳九,泡泡。大夫人。鳳十。鳳八。蕭一遠,小龍公子。鳳七,甚至是鳳無霜。

殿門大開,鳳九的亂發在風中飛舞。他一身白色的鳳袍,嘴角抿著一點意氣紛發。這是魚青鸞看到鳳九的最後一眼。

他說,“青鸞,我已經下了聖旨,要封你為後。還有,師父剛剛派人送來了解藥。以後,你都不用死了。”

殿外,冷風夾雜著霰雪紛紛而落。女子沖著他微微的笑。然後,忽而直直的往後倒下。

鳳九怒嘯著朝著女子沖過去時,她已是氣息全無。她雙眸緊閉,面上還染著薄薄的笑。

鳳九,你要幸福。

當人們趕到青鸞殿時,就見鳳九死死的抱著魚青鸞的身子,扣著她的脈門給她舒氣。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什麽前一刻鐘,皇帝還歡天喜地的跟他們說,他要立魚青鸞為後。還說終於拿到了解藥。青鸞終於可以活下去了。

可是現在,他卻用最絕望的聲音低聲怒咆。“魚青鸞,你不會死!你沒有死,對不對?”

鳳十發現,魚青鸞的頭是垂在一側的。他最先一個反應過來。朝著魚青鸞走前幾步。低低的道,“青鸞,魚青鸞!你怎麽了?”

所有人都凝著魚青鸞,想得她一句,我沒事。

可是魚青鸞就這麽歪著頭,口唇緊閉。一語不發。她,似乎是睡著了。不論鳳九給她怎麽施救,她就是沒有半絲反應!

鳳十三咽了咽口水,許久才啞道,“九嫂她,不會是……”死了兩個字,他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舍不得。

他舍不得說魚青鸞,死了。更是因為,他說不出口。

非但他舍不得,在場所有的皇子,個個都舍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大去了。可是所有人都不敢說出口!因為不開口,她許是還能跟平常一樣,忽而瞠開雙眸,對他們所有人頑笑的道,“喲,一個個的都愁眉苦臉的做什麽?”

可是不論他們有多舍不得,那女子,也再沒了氣息。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小龍公子!對!把小龍公子叫來!”

眾人凝向那發聲之人。發現那人竟是候在一側的古淩。

古淩澀澀的道,“上一回九爺救不回她,也是請小龍公子把她救回來的。”

這一回,鳳九卻像是突然醒轉過來。他赤著眸,疾聲道,“那你還不快去?”他想了想,又道,“還是給朕備輛馬車,朕要親自去求他。”

他的眼裏沒有淚,可他的聲音卻充斥著一抹絕望。臨走前,他告訴鳳七。“七哥,朕把鳳舞跟泡泡交給你了。”

鳳七雙眸發澀,喉間微哽。他對鳳九啞道,“直到你回來為止。咱們兄弟都會為你看著鳳舞江山。鳳九,你一定要回來。”此時此地,沒有人比他更懂鳳九的心。

他沒有哭,是因為他已經傷心到連哭都不會了。已經痛到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了。如今能讓他撐下去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救回她!不惜一切代價!

蛇蠍城

男子見著魚青鸞回來,嘴角微微有笑。他淡淡的道,“良宵,你回來了。”其實,她早在一個月前就該回來了。

她的任務一經完成,聽風並聽雨就恢覆成了辟邪神獸的原形,肅然立於蛇蠍城兩側。兩只辟邪恢覆真身一個月,她才姍姍來遲。一見她回來,聽風趕緊顛著龐大的獸身過來舔她。

“主子,你可回來了。你把我丟在九王府,一丟就是幾個月。簡直不是人!”它口吐人聲,出口哀怨。

魚青鸞沒有說話。她自袖中將龍寫意一把拉出來。女子落地後,凝著蛇蠍城,雙腿微微打顫。

這一進去,怕就是永遠了。

永遠的黑暗,沒日沒夜的面對一眾怨毒的女人。永遠看不到他們。

魚青鸞似乎並不急著將她投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她伸出手,在那只可怕至極的神獸頭上輕輕的撫摸。“冬瓜,你還是做狗的時候可愛一些。”

那神獸不依的低號了兩聲。“誰願意做狗誰去做!反正我是不願意了!現在我多威風呀!”

魚青鸞低笑兩聲,輕道,“是啊,你很威風。”

聽風見她雖然在笑,可是聲音裏頭卻無半絲喜氣。心頭不覺微微的疼。它低道,“主子!”

男子淡道,“好了聽風,所有的事兒都已經恢覆正常。你讓她靜一靜。”很多傷口,都需要時間平覆。

聽風一側巨大的腦袋,咕噥的道,“恢覆正常為什麽還要靜?”她不是該牽著它到處作惡。嬉鬧地府麽?怎麽她似乎變了另一個人。那麽的哀傷,那麽的絕望。已然全不像她了!

魚青鸞將龍寫意的魂拘了,打開蛇蠍城的大門。並她一道沒入蛇蠍城內。

她的動作那麽的毫不猶豫,似乎她不過是去蛇蠍城逛街。聽風忽而疾道,“主子,您進蛇蠍城做什麽?”

女子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她道,“因為我比她更該死。所以,從現在起,我再不是守城的鬼差,而是蛇蠍城裏的女鬼。”沒了鳳九,沒了泡泡,她什麽都沒有了。

既然城裏城外的女人都是不生不滅,那麽,她又何妨進城去呢?至少來說,也會斷了她的念想。

蛇蠍城大門一關,男子便只能長長的嘆息。他側過頭,啞聲輕道,“沒想到她受的傷竟然這麽重!聽風,看來咱們都白等了。”

聽風忽而朝著一望無際的黑暗咆哮。“什麽鬼東西!什麽歸位!什麽狗屁!為什麽你們不能讓主子跟那人過完這一世?為什麽要讓她回來!”她在那人身邊時,快樂無憂。

那人寵她如命。對她的命令更是不會說半個不字!他們明明該有一個好的結局,可以相伴一世。共效於飛。可是偏偏上頭的人不放過她,非要讓她在這時候回來!

他們只知道什麽三界秩序,他們可曾想過人心?他們想要得到的是一個合格的鬼差。甚至是掌握惡鬼域的人。可是他們卻獨獨算漏了主子對那個男人的心!

主子。變了。

她變得有情有義。有血有肉。也變得多愁善感。她在那個世界有著太多的牽掛。這種牽掛讓她情願自鎖蛇蠍城。永不超生。

“主子!聽風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蛇蠍城!”巨大的辟邪獸朝天怒咆,它朝著城門一下一下的狠狠撞擊。它撞碎了頭上的角,撞裂了肩胛骨。可它卻沒有停下來。

男子見著發狂的辟邪,啞道,“聽風,你真是個傻子。”

聽風聽不見,因為它已是滿臉是血。它心裏想著的,就只是將那該死的城門撞開,把它的主子救出來。

男子微微一嘆,他低聲對聽雨道,“聽雨,咱們走。”

聽雨沒有動。它靜靜的凝著聽風,眸中蓄了薄薄的淚。

男子見它不願離去,這便又道,“既然不走,那就去勸勸聽風。它是撞不開那道門的。讓它別做傻事。他數萬年的修行,也抵不過萬佛加持的一道城門。再這麽下去,它會死的!”

聽雨喉頭微微哽咽,不知過了多久,它忽而朝天怒咆出聲,對聽風道,“聽風!聽雨跟你一起撞!咱們同生,自然要共死!”它說罷,這便跟聽風一道,輪流著撞向那道城門。

辟邪獸的鮮血,從城門的銅釘上頭流下來。那抹黯黑的紅,一直流到男子的腳邊,沾濕了他的步雲履。男子低低的道,“真是一對傻辟邪。”頓了頓,他又道,“跟魚良宵一樣傻。”

也跟他一樣傻。他閉目寧神,忽而將蛇蠍城城門頂端的夜明珠取下。這顆夜明珠,鎮住了蛇蠍城裏的怨氣。一旦沒了它,蛇蠍城怨氣沖天,她們的冤情就再也掩蓋不住了。

他單手輕撚,那夜明珠,就在他手裏變成粉末星灰,飛揚在黑暗裏。

一剎時,蛇蠍城內黑氣沖天。那黑氣自地府最深處,直沖上人界。剎那間,人間風雲變色,戰亂四起。天災不斷。

森羅殿

男子支著漲痛的額頭,怒道,“搞什麽鬼!你居然把鎮魂神珠給撚成了星屑?你別以為你身份高貴,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

男子嘴角抿著一點微笑,道,“那麽,您想把我怎麽辦?”

“大王,他還真不是您能動得了的。”立刻有小鬼在一旁插嘴。

“滾一邊呆著去!這種事兒難道還要你來提醒麽?”男子哀怨不已。這該死的蛇蠍城,真是個不消停的地方!先是出了一個魚良宵,弄得這個烏煙障氣。好容易等到這貨自動回來了,結果那兩頭萬年的辟邪獸又開始抽瘋。

他們抽瘋也就算了,辟邪嘛,地府也不缺那兩只。雖然這兩只年代最久,法力最高。身份也最不一般,可到底也不過是兩只蓄生!

呃,雖然這兩只蓄生的後臺很是強硬,可那人應該不會為著兩只蓄生對他怎麽樣罷!

兩只辟邪獸抽瘋還沒完,眼前這貨又抽了。這位爺抽了罷,他做大王的還動不得他!他不禁仰天大嘆,“為什麽你就把這些問題人物全都扔來我這兒?我招誰惹誰了我?”

“大王沒招誰,可是大王的蛇蠍城裏,卻鎖著一個不該鎖的人。大王,你知道這事兒到底該怎麽辦的,對不對?”男子嘴角抿著一點微笑。輕輕的道。

“廢話!就是鎖了她魚良宵,您老人家也把那顆鎮魂神珠給滅了!您闖這禍,可比我這兒大得多!”為什麽去天界的人全是些乖巧伶俐的。來他這兒的全是些惹事的禍頭!

男子輕輕而笑。應道,“我闖的禍,自然由我去收拾。大不了就是被打下十外八層地獄。而我,現在就已經在那裏了。”最壞就是這樣了,所以,改過自新就不必了。該闖的禍依然要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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