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淩晨三點多鐘的時候，持續冷凍下，何焯開始高燒。

整個人正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一盆冷水傾頭而下，何焯嚇的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突然發現房間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群穿著黑衣，帶著呲牙咧嘴鬼面具的男人.

粗略一看大約七八個人，站在四面八方，沒人開口說話，全都面向他，氣氛一時顯得有些詭異。

“嗚嗚！！”何焯身子縮成了一團，驚恐的看著那些人，被堵住的嘴裏發出無助的哀嚎。

此時，車庫外，黑暗所籠罩的地方，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並肩站立在那，並未踏進車庫內。

“動手吧。”突然，其中一個人低沈的聲音響起。

車庫內的幾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立刻行動起來，有人架起了攝像機，有人推來了一車工具，又有兩個人將地上癱軟成一團的何焯架起，放在了一把椅子內捆住。

所有人分工明確，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何焯眼睛驚恐的瞪大，極力的掙紮扭動，可他因為又冷又怕，全身僵硬，手腳被捆住，又有兩個男人摁住他，根本無計可施。

他想開口大聲呼救，或者求饒，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哀嚎聲音。

推來工具車的面具男人先是拿起一個註射器，從一個玻璃瓶內抽出半管液推入何焯的手臂，緊接著又抄起了一把手術刀，一手撈起何焯兩腿之間的一物……

何焯眼角呲瞪，嗚嗚慘叫，他突然之間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麽，開始激烈的掙紮，發出如同野獸頻臨死亡時的不甘吼叫。

然而，結局仍是被一刀切下，絲毫不拖泥帶水，瞬間血流如註。

何焯剎那間臉都綠了，眼眶幾乎瞪裂，眼底的血管幾乎都要崩開，眼球凸瞪，猙獰可怖。就這麽直挺挺的幾十秒後，突然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

年三十的那天，家中的下人都被展老爺子放了年假，各自收拾小包袱歡喜回家過年去了。

這天早上，老二展於翔，老三展於龍都帶著各自的妻子一同回來了。家中熱鬧了一陣，但因為沒有下人做飯，所以今年的年夜飯是要幾個兒媳婦兒一起做的。

本來身為唯一一個孫輩媳婦兒的霍麒麟是要一起跟著做飯，但因為前一天腳受了傷，展老爺子不許她進廚房，拉著她坐在客廳裏下象棋。

霍麒麟的身體很疲乏，仿佛內裏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她強打著精神陪著老爺子下了會棋，卻因為心不在焉，被展凡舟替下後將她攆回房中休息。

霍麒麟知道展老爺子是關心她，但因為今日長輩都在，她也不好偷懶，最後又跑到廚房裏跟著摘了會菜。

霍麒麟發現，曾經關系極好，情如姐妹的三個妯娌，如今相處的氣氛頗有些尷尬。

宋明珠因為展凡戎曾經傷害展凡舟和她的原因，對二嬸也沒什麽好臉色。

二嬸也自知理虧，覺得對不住她們，所以也不怎麽說話，就一直悶頭幹活。

霍麒麟見二嬸照比離開家前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瘦弱了很多，眼角細紋都出來了。想來任誰攤上那樣一個不省心的兒子也會操碎了心吧。

老大和老二無話可說，三嬸也覺得尷尬，除了偶爾和霍麒麟聊幾句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大多時候也不說話。

這頓年夜飯就在這場表面看似歡愉，背地裏無比壓抑的氣氛下結束了。

展老爺子吃完了飯就嘆息一聲，拄著拐棍回房休息去了。

展凡舟被二叔展於翔叫了出去，不知說些什麽。三嬸和展於龍在客廳裏低聲的說話，收拾了餐桌，洗了碗之後的霍麒麟有些體力不支，和長輩們告了一聲罪就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房間的霍麒麟放了一缸洗澡水，褪去了一身的衣裳，當身體被柔軟的溫水輕輕包裹，身體的細胞都得到了舒緩，閉上眼睛嘆息了一聲。

或許是太累，不知不覺竟然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霍麒麟覺得包裹著身體的水仿佛成了沼澤，將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然後那厚重的“泥漿”沸騰了起來，咕嘟咕嘟的冒著滾熱的泡，仿佛下面有火在燒，要將她煮熟了一樣。

身心由內而外的難受痛苦煎熬。

她輾轉掙紮，某個瞬間突然身體驟然下沈，滾熱的泥漿瞬間吞沒了她，在一片窒息之間她撲騰掙紮著蘇醒過來。

猛的從浴缸之中坐起，頭發上帶起大片的水珠流淌了滿臉。她嗆咳著爬出浴缸，坐在冰冷的理石地面大口的呼氣。

然而，身體裏的那股燥熱卻未散去，一股難言的渴望盤旋在心間，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猖狂。

她一手掐住脖子一手按住胸口，身子蜷縮在冰冷的理石地板上，想要那冰冷的涼意淡去心底的渴望，拼命的想要壓下，可是，越想越強烈，越要壓制就反抗的越厲害。

得不到越想得到的心態實在是空前的強烈，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細胞都在叫囂著……

霍麒麟崩潰的幾乎快哭了，她捧著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地面，然而額頭都撞紅了，疼痛卻仿佛也成了快感……她顫抖的手撓著手心，手臂，脖子……仿佛這樣就可以緩解那煎熬和折磨。

這樣的狀況不知持續了多久，她仿佛打了一場兩敗俱傷的仗，幾近虛脫，只餘下喘息的能力，就這麽全身一絲不掛的癱軟在冰冷的地面，眼淚終於決堤而出……壓抑的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

——

展凡舟坐在樓廊裏的橫欄上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在吐出時，煙氣瞬間被一陣突起的寒風席卷走，消散一空，只餘下冰冷的溫度。

和二叔展於龍的一番交談讓他覺得有些煩亂，無外乎原諒或者救贖那些字眼，提起了無數遍，他也早已不再追究，展凡戎不知回頭是岸，他又能有何辦法？

看著二叔短短幾個月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的模樣，他是心疼，也毫無辦法。

沒人知道展凡戎的心到底在想什麽，他曾經為了得到展騰，為了搶走屬於他展凡舟的東西而做過很多瘋狂不擇手段的事情。

如今事情敗露，他倒也幹脆的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就那樣離開了展家。

按照二叔的意思，展凡戎是心有愧疚，不敢面對大家才會在外漂泊。二叔祈求他的原諒，讓他和爺爺說情，讓展凡戎可以回歸展家。

可，這樣他就真的會回來嗎？

他很肯定，展凡戎不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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