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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藏匿證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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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衛正安行禮,道:“我二人雖已畫押了口供,但卻是屈打成招,那口供會有影響嗎?”

“有影響必然是有的。”薛然道:“但是影響不大,你且放心。”

衛正安應是,“薛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我和俊峰都是無辜的。”

薛然就看著他,“你現在將當天晚上所有的事說一遍,我要聽真話。如若你糊弄我半句,案子輸了丟掉的是你的命!”

衛正安就低聲將當天晚上前後都說了一遍,“……我和師弟進去,本來沒打算怎麽樣,可是……那個女人赤身裸體地在床上,師弟上前去看問我,和我成親的女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我也沒有見過,但女人都是一樣的,我就說是。師弟就上去……他一邊哭一邊……說並不舒服,讓我也試試,我、我試了。我們還一起又試了一次,師弟說以後他和我妻子可以一起伺候我。”

“那女人半道醒了,師弟讓她閉嘴,她咬了師弟,師弟用剪刀紮了她的肩膀。”

“我們收拾衣服,那個女人居然趁我們沒註意,想要開門出去,我將她拉回來拔出剪刀,將她殺了。”

“事後我擦幹凈了地板,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離開了。”衛正安道。

薛然厭惡地看向衛正安,“沒有了?”

“沒有了。”衛正安道:“薛先生,您要做無罪辯訟還是有罪辯訟?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來,他們告不了我們。”

薛然合上筆記,“有沒有留下證據,這個我會去查證,至於怎麽辯訟,我會看著辦。”

他起身要走,衛正安道:“薛先生,現場都是路守正的證據。”

薛然出去了。

……

“杜先生,您這次來是重新查證嗎?”畢建雄迎杜九言和竇榮興進來。

杜九言頷首,道:“我接了路守正的請訟,現在以訟師的身份來查現場。”

“杜先生,您……您怎麽能給路守正請訟呢。”畢建雄擦著眼淚,道:“殺人兇手就應該被殺頭啊,您不能為他們辯訟。”

杜九言回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在規矩裏行事,並無不妥。畢老爺也不用擔心,是兇手就不可能逃脫律法的嚴懲。”

“可是……可是您那麽厲害……”畢建雄害怕地道。

杜九言回道:“我再厲害也不可能將真正有罪的人辯成無罪。”她頓了頓,道:“畢老爺不用擔心。”

畢建雄松了口氣,想了想,小心問道:“那……那我要不要也請個訟師?”

“此事升堂前我再和你說。”杜九言道。

如果薛然做無罪,原告應該考慮請訟師。

畢建雄聽出杜九言話中的意思,忙拱手道:“是,是。我聽杜先生的。”

“你要是有別的訴求,你可以去和劉大人說。比如讓對方給你經濟上的補償。”杜九言道。

畢建雄怔了一下,“這也可以?”

“可以。你找人代寫訴狀遞交衙門,把你的訴求說清楚,大人會酌情滿足。”杜九言道:“此事我不宜和你多言。”

畢建雄明白,連連應是。

杜九言和竇榮興在雜貨鋪樓下走了一圈,又上二樓,

“這就是案發的房間啊。”竇榮興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進來,貼著墻靠著,看著杜九言,“九哥,還有線索?”

杜九言看他一眼,“你很緊張?”

“我不、不緊張。”竇榮興道。

杜九言低聲道:“先前來,是找對路守正不利的證據,現在再來,是另外一個角度。”她將被單牽開仔細看著,“造化弄人!薛先生果然是看我不順眼啊。”

“把他辯的落花流水!”竇榮興怒道。

杜九言頷首,“好,落花流水,痛哭流涕!”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薛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杜九言回身看了一眼,薛然正進來,她一笑,道:“薛先生偷聽別人說話,不入流啊。”

薛然道:“說別人壞話,入流?”

“我在陳述事實。”杜九言將床單整理好,笑盈盈地道:“薛先生不要掩耳盜鈴啊。”

薛然冷哼一聲,“狂妄!”

杜九言出門,想起什麽來提醒道:“薛先生,要正經點啊,不能弄虛作假。”

薛然大怒,回過頭正要回話,杜九言卻已走了。

“敗類!”他怒道。

杜九言圍著雜貨鋪四周走著,竇榮興問道:“九哥,你找什麽呢?”

“找一只貓!”這條巷子人來人往,就是不見有貓走動。

宋吉藝不明白。

“畢老爺,你家養貓了嗎?或者,附近鄰居、周圍有貓嗎?”杜九言回頭來問畢建雄。

畢建雄道:“我家沒有養貓,附近有沒有我沒註意。這個重要嗎,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好,你問問。”杜九言負著手慢悠悠地走著。

竇榮興不解地看著她,杜九言道:“路守正說他下樓的時候,因為被突然的貓叫聲嚇到,所以才會扶著樓梯摔了一跤。”

“這個找到了也沒有用啊,貓又不會說話。”竇榮興道。

杜九言搖頭,“現在對路守正不利證據很多,但對方卻什麽都沒有留下來。所以,我必須得重頭梳理,不能錯過任何的可能性。”

竇榮興點頭。

查完這邊,杜九言一個人去了衙門。

路守正聽到腳步聲,蹭地一下站起來,“杜先生、杜先生什麽時候升堂,我、我好害怕,我後悔了。”

“後悔有用,你也不用住在這裏了。”杜九言搬個椅子過來坐下,指了指地上,“你也坐。”

路守正乖乖地坐在地上。

“我問,你答,不要廢話!”杜九言道。

路守正點頭。

“當年,你為什麽欺負伍俊峰?”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憶,想了想了道:“我、我也沒什麽理由,就是看他那樣子不喜歡。成天說話跟捏著嗓子一樣,別人一動他就哭,我瞧著可煩了。”

“欺負了幾次?”杜九言道。

路守正回道:“我就在書院待了半年,總共去讀書不超過十天。頂多欺負過三次。”

“你在他的書包裏小解?”杜九言問道。

路守正不記得了,“應、應該有吧。”

“真是討厭的人。”杜九言撇他一眼,“怎麽打的?”

路守正道:“其實也沒有真正動手,我就嘲笑他來著,他自己小心眼一直記著。”

“你坐著別動。”杜九言說著,起身拿著自己記錄的冊子,照著路守正的腦袋上就抽了兩下。路守正捂著道:“你、你怎麽能打人。”

杜九言道:“看你不順眼。打一頓我舒服一點。”

路守正眼淚汪汪的,也不敢說話。

“再回憶一遍,當天晚上的情形,細致一點。”杜九言道。

路守正就將自己從睡醒後,到犯案後離開雜貨鋪以及回家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你打完她後,她立刻暈過去了,還是停了一下?暈的時候,你的手依舊被她咬著的,還是已經松開了?”杜九言問道。

路守正道:“她沒有立刻暈,而是瞪著我罵了我一句。然後才暈的。”

“罵的什麽?”杜九言問道。

路守正道:“她說她會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做鬼都不會放過我。說完就暈了。”

“這句話為什麽不早說!”杜九言怒道。

路守正搖頭,“我、我以為沒什麽用,就帶過去了。”

“繼續想,不要故作聰明略過什麽。”杜九言道:“你下樓的時候,聽的貓叫是怎麽叫的?”

路守正道:“這個很重要嗎?我、我沒太註意,就叫了一聲沒了,大概是這樣的。”他學了一下貓叫,像壓著嗓子或是被人摁著頭悶悶地叫。

“你歇著吧。”杜九言帶著本子出去,路守正在後面喊道:“杜先生,你……你要幫我啊,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杜九言沒理他出來牢房去找屍大。

“怎麽了?”屍大在整理卷宗,見她來道:“畢姑娘的遺體送去義莊了,你要是查的話恐怕要去義莊。”

杜九言搖頭,“那塊咬下來的肉,我再看看。”

屍大將肉拿出來給她看,“有什麽問題嗎?”

杜九言用白紙托著那塊肉站在太陽底下,看了許久才還給屍大,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屍大一怔,也拿著肉道:“果真?”

他也拿著肉出去看,隨即驚駭地回頭看她,面色發白。

“沒事。”杜九言和他道:“保存好,別弄丟了。”

屍大恍惚地點了點頭,杜九言想到一件事,“洗掉的血跡,有沒有辦法再次顯現出來?”

“可以!”屍大回道:“我們老祖宗傳的《驗屍錄》裏就有,我也曾試過。”

杜九言眼睛一亮,“行,等我將東西拿來給你。”

屍大應是。

杜九言再次去了畢記雜貨鋪,畢建雄跟著她問道:“杜先生,還要查嗎?您這來了五趟了,還會有收獲嗎?”

“我很閑。”杜九言說完,看見正抱著兒子出來,看見她行了個禮,道:“杜先生好。”

杜九言走過去,“小孩子長的很好啊,虎頭虎腦的。”

“就是鬧騰。”韓氏笑著道。

杜九言道:“小孩子都這樣的,鬧騰的孩子更有活力嘛。”她話一頓,一邊畢建雄打了個噴嚏,嚇的韓氏手裏正說著的孩子睜開眼,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韓氏忙抱著哄著,杜九言沒什麽經驗,隨口問道:“睡眠這麽淺嗎?”

“是啊,有點聲音就醒了。”韓氏道。

畢建雄發牢騷,“夜裏不睡覺,也不知道怎麽養的。”

杜九言看了一眼韓氏,轉身上樓。

畢建雄看著韓氏,道:“還不抱回去,不是說不能吹風嗎。”

小孩子哼哼唧唧又睡著了。

“是!”韓氏應是,抱著小孩回房,忽然樓上傳來砰地一聲響動,又是一聲驚叫,畢建雄嚇了一跳,不等他出聲,他兒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杜先生,您怎麽了?”畢建雄正要上樓。

杜九言出現在窗口,沖著他揮了揮手,“沒事,摔了一跤而已。”她說完側耳聽著孩子的哭聲,眸光微動。

“你忙你的吧,我和韓太太聊聊育兒經。”杜九言和畢建雄道。

畢建雄看了一眼韓氏,去前面守著鋪子去了。

“坐吧,我們聊聊。”杜九言在正堂裏坐下來,韓氏抱著昏昏欲睡的兒子,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杜九言看著她,問道:“你恨畢建雄父女?”

韓氏猛然擡頭看她,迅速地搖頭,“不、不恨。我家很窮,能嫁過來還幫弟弟娶了媳婦,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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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結束啦!感謝長評,寫的都很好啊,都是有才華的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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