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虛懷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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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依依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力量，哪裏來的力氣，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彪悍地把花無痕拖上岸的。
只是此時，把兩位都拖到岸邊，躺在一棵被大雪壓崩，被氣流呼嘯過拔起的大樹旁。
陽光透光雲層照耀在大地上，地面已經不是白雪皚皚，而是一灘灘融化的水。
夢依依望望昏迷的墨辰和花無痕，她實在沒有力氣再拖著他們走出這片地了，她連起身都很困難。
整個人像被大車碾壓過，只有酸痛，完全無力，她都不知道自個兒剛才是怎麽那麽勇敢……
地上濕噠噠的，冰涼涼的，躺著很難受，對面是崩塌的山，雪正在一點點地融化，匯聚成水，往她這邊流……
不遠處的鏡湖冰面也緩緩在解凍。
嗯，剛才他們是被氣浪沖進了鏡湖裏。
四周除了風聲和偶爾吹來的幾片雪花外，沒有看到一個鳥人。
當然，大家看到傷崩塌成這樣，逃都來不及，何況還跑來張望呢。
再說了，他們又沒有親人被壓，被遇險……
夢依依突然想哭了，淚卻是已經流出來了。
假如，假如他們有那麽一個親人，有那麽一個關心他們的人，來尋他們，來找他們，他們就不用在這裏等死！
就不用那麽費勁地生活！
夢依依還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醒來的第二次，白茫茫的一片，她也是這樣躺在冰涼的雪地上，孔家學院的門前，費勁地哭。
有人路過，都是一張張冰涼的臉。
她又餓又冷又害怕……
只有一個臟小孩怯生生地上前，略帶好奇地探視著她。
另一張臟兮兮的臉湊上前，不斷地抹著她的眼淚，叫著：“不哭，不哭！”然後他自己淚流滿目。
他們都那麽的小……
墨辰抱著她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不受力的趔趄。
花無痕掰下面包屑，一口一口地餵她，他自己咽著口水……
他們那麽小的時候，就偎依著長大，受盡世間的白眼，看盡人間冷暖！
正當一點點長大，以為看到陽光，以為人生會好轉，然而……
現在卻是只能無助地看著寒風冷冽……
原來，在這個世上，他們還只有他們自己相偎依，依然在看盡人間冷暖……
他們救了他們，他們卻是要了他們的命……
這就是人生！
夢依依很想跑過去牽住他們的手，然而，她卻是已經不能動彈，她眼睜睜地瞧著雪水淹沒而來，她閉上了眼睛……
夢依依是以為他們死定了的。
誰知道睜開眼，居然還活著。
“花花，墨辰！”夢依依跳了起來。
屋裏有個老頭在翻東西。
好吧！這裏是她的家！
“餵餵，老頭，你幹嘛呢？”夢依依去扯，老頭子猛地一回頭。
夢依依嚇一大跳。
這個老頭是孔夫子孔嶸。
“餵餵，老頭，你怎麽在這裏的？”
“餵餵，夢依依，你別沒大沒小，老子是你先生，是夫子！”說著還憤怒地嘀咕一聲，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真是傷心。
夢依依翻翻白眼，誰顧你傷心不傷心啊！“墨辰和花花呢？”夢依依問。
“在院子外面的地上躺著！”孔嶸不耐煩地揮揮手。
夢依依就一蹦一跳出門了。
“忘恩負義！”孔夫子把手裏的一個瓶子往桌上一頓。
夢依依回頭：“把那瓶子和你手上的藥箱給我！”夢依依道。
“小夢啊，老夫剛才試了，你剛才吃這個，醒來立馬生龍活虎！”孔夫子笑瞇瞇地遞上瓶子。
“你……你給我吃什麽？”夢依依把藥一奪，幸好是補氣益血的藥，“行了行了，算你聰明！”
“有沒有幫墨辰和花無痕看看？”夢依依拿過包包，問。
“沒有啊！老夫才給你吃，總要試試那種能吃，才給外面兩位的嘛！”
夢依依回頭一瞪：還以為他對自己特別好呢！原來是拿自己試藥，所以率先拖進來。
“行了行了！幫我那點水來！”夢依依說著就來到院子裏。
天空已經放晴，陽光點點。
墨辰和花無痕雖然躺在院子裏，但是，身上都蓋著厚厚的被子。
夢依依鼻子吸一吸啊，的確要感謝孔夫子了。
夢依依掰掰眼，把把脈，便給他們吃了少許的藥，忙碌一會兒，瞧著他們安然入睡的模樣，才在一旁坐下。
“水！”夢依依伸手叫道。
孔夫子端著一杯水，瞧著地上的藥箱，問夢依依：“哪種是瀉藥？是吃了全身無力的藥？”
“幹嘛呢？”夢依依問。
“幹嘛？”孔夫子也往地上一坐，“老夫大年三十，給你送銀票，送地契，你小子卻想毒死老子獨吞！”孔夫子憤怒地道。
“什麽啊？”夢依依不解地問。
“不知道？你就說說，大年三十，老夫給你送地契的時候，你端給老夫的水裏面摻和這什麽藥！”
“什麽？”夢依依更加不解了，“沒有啊！我給你吃藥幹嘛？哦，對了，你不是說，要走嗎？怎麽還在南街的？”
“不走？拉了兩天肚子，全身無力躺在屋裏，就快死人了！今個兒剛想找你算賬呢，卻聽說你們去了鏡湖那小山，結果看到雪崩，想著你們仨個無父無母的，死了沒人埋葬，便叫了一輛馬車前去看看，幸好還活著！”孔夫子道。
“謝謝！”夢依依眼眶紅紅地道。
沒有孔夫子來，估計他們真的只能等死了！
“謝什麽啊？像老夫這樣高風亮節、不同流俗的能不救人嗎？你也就不用謝了！”孔夫子笑瞇瞇。
“是啊，是啊！像孔夫子這樣高情遠致、懷瑾握瑜的能不把手裏的那杯水給嗎？”夢依依也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孔夫子手一伸，夢依依接過，剛要喝，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刺鼻的氣味。
好吧！她對氣味很敏感。
夢依依眉頭一皺，拿過包裏的銀針一刺。
發黑，有毒！
把水倒進一杯液體晃了晃，把地上的藥箱一合，夢依依站了起來。
“怎麽了？”孔夫子問道。
夢依依彈彈衣裳，背上包包：“我要出去一趟！孔夫子你這樣德厚流光，助人為樂，幫我看一下墨辰和花無痕，沒問題吧？”
“這個……”孔夫子把胡子一摞，道，“老夫厚德載物，虛懷若谷的就幫你一把！”
“謝了！”夢依依說著，就挎上包包向小林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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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時，把兩位都拖到岸邊，躺在一棵被大雪壓崩，被氣流呼嘯過拔起的大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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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依依望望昏迷的墨辰和花無痕，她實在沒有力氣再拖著他們走出這片地了，她連起身都很困難。
整個人像被大車碾壓過，只有酸痛，完全無力，她都不知道自個兒剛才是怎麽那麽勇敢……
地上濕噠噠的，冰涼涼的，躺著很難受，對面是崩塌的山，雪正在一點點地融化，匯聚成水，往她這邊流……
不遠處的鏡湖冰面也緩緩在解凍。
嗯，剛才他們是被氣浪沖進了鏡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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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家看到傷崩塌成這樣，逃都來不及，何況還跑來張望呢。
再說了，他們又沒有親人被壓，被遇險……
夢依依突然想哭了，淚卻是已經流出來了。
假如，假如他們有那麽一個親人，有那麽一個關心他們的人，來尋他們，來找他們，他們就不用在這裏等死！
就不用那麽費勁地生活！
夢依依還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醒來的第二次，白茫茫的一片，她也是這樣躺在冰涼的雪地上，孔家學院的門前，費勁地哭。
有人路過，都是一張張冰涼的臉。
她又餓又冷又害怕……
只有一個臟小孩怯生生地上前，略帶好奇地探視著她。
另一張臟兮兮的臉湊上前，不斷地抹著她的眼淚，叫著：“不哭，不哭！”然後他自己淚流滿目。
他們都那麽的小……
墨辰抱著她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不受力的趔趄。
花無痕掰下面包屑，一口一口地餵她，他自己咽著口水……
他們那麽小的時候，就偎依著長大，受盡世間的白眼，看盡人間冷暖！
正當一點點長大，以為看到陽光，以為人生會好轉，然而……
現在卻是只能無助地看著寒風冷冽……
原來，在這個世上，他們還只有他們自己相偎依，依然在看盡人間冷暖……
他們救了他們，他們卻是要了他們的命……
這就是人生！
夢依依很想跑過去牽住他們的手，然而，她卻是已經不能動彈，她眼睜睜地瞧著雪水淹沒而來，她閉上了眼睛……
夢依依是以為他們死定了的。
誰知道睜開眼，居然還活著。
“花花，墨辰！”夢依依跳了起來。
屋裏有個老頭在翻東西。
好吧！這裏是她的家！
“餵餵，老頭，你幹嘛呢？”夢依依去扯，老頭子猛地一回頭。
夢依依嚇一大跳。
這個老頭是孔夫子孔嶸。
“餵餵，老頭，你怎麽在這裏的？”
“餵餵，夢依依，你別沒大沒小，老子是你先生，是夫子！”說著還憤怒地嘀咕一聲，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真是傷心。
夢依依翻翻白眼，誰顧你傷心不傷心啊！“墨辰和花花呢？”夢依依問。
“在院子外面的地上躺著！”孔嶸不耐煩地揮揮手。
夢依依就一蹦一跳出門了。
“忘恩負義！”孔夫子把手裏的一個瓶子往桌上一頓。
夢依依回頭：“把那瓶子和你手上的藥箱給我！”夢依依道。
“小夢啊，老夫剛才試了，你剛才吃這個，醒來立馬生龍活虎！”孔夫子笑瞇瞇地遞上瓶子。
“你……你給我吃什麽？”夢依依把藥一奪，幸好是補氣益血的藥，“行了行了，算你聰明！”
“有沒有幫墨辰和花無痕看看？”夢依依拿過包包，問。
“沒有啊！老夫才給你吃，總要試試那種能吃，才給外面兩位的嘛！”
夢依依回頭一瞪：還以為他對自己特別好呢！原來是拿自己試藥，所以率先拖進來。
“行了行了！幫我那點水來！”夢依依說著就來到院子裏。
天空已經放晴，陽光點點。
墨辰和花無痕雖然躺在院子裏，但是，身上都蓋著厚厚的被子。
夢依依鼻子吸一吸啊，的確要感謝孔夫子了。
夢依依掰掰眼，把把脈，便給他們吃了少許的藥，忙碌一會兒，瞧著他們安然入睡的模樣，才在一旁坐下。
“水！”夢依依伸手叫道。
孔夫子端著一杯水，瞧著地上的藥箱，問夢依依：“哪種是瀉藥？是吃了全身無力的藥？”
“幹嘛呢？”夢依依問。
“幹嘛？”孔夫子也往地上一坐，“老夫大年三十，給你送銀票，送地契，你小子卻想毒死老子獨吞！”孔夫子憤怒地道。
“什麽啊？”夢依依不解地問。
“不知道？你就說說，大年三十，老夫給你送地契的時候，你端給老夫的水裏面摻和這什麽藥！”
“什麽？”夢依依更加不解了，“沒有啊！我給你吃藥幹嘛？哦，對了，你不是說，要走嗎？怎麽還在南街的？”
“不走？拉了兩天肚子，全身無力躺在屋裏，就快死人了！今個兒剛想找你算賬呢，卻聽說你們去了鏡湖那小山，結果看到雪崩，想著你們仨個無父無母的，死了沒人埋葬，便叫了一輛馬車前去看看，幸好還活著！”孔夫子道。
“謝謝！”夢依依眼眶紅紅地道。
沒有孔夫子來，估計他們真的只能等死了！
“謝什麽啊？像老夫這樣高風亮節、不同流俗的能不救人嗎？你也就不用謝了！”孔夫子笑瞇瞇。
“是啊，是啊！像孔夫子這樣高情遠致、懷瑾握瑜的能不把手裏的那杯水給嗎？”夢依依也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孔夫子手一伸，夢依依接過，剛要喝，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刺鼻的氣味。
好吧！她對氣味很敏感。
夢依依眉頭一皺，拿過包裏的銀針一刺。
發黑，有毒！
把水倒進一杯液體晃了晃，把地上的藥箱一合，夢依依站了起來。
“怎麽了？”孔夫子問道。
夢依依彈彈衣裳，背上包包：“我要出去一趟！孔夫子你這樣德厚流光，助人為樂，幫我看一下墨辰和花無痕，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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