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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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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世善素了許久,又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還當要隔幾日才能見到餘青,誰知道居然提前了,一直壓著的渴望就怎麽也克制不住了。

餘青發現廖世善緊實的胸膛貼著她的,男人陽剛的氣息撲面而來,有力的手臂舉高她想要掙紮的手腕,寬大厚實的手掌貼著她的,雖然沒有用太過用力,但卻牢牢的禁錮著她,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反抗,只能臣服在他的身下,而廖世善的吻又炙熱滾燙,帶著他熱烈的愛意。

餘青迷迷糊糊的,就這樣沈淪下去。

等著兩個人從帳篷裏出來已經是晚上了,餘青嬌嗔的說道,“也不知道章兒吃了藥沒有,我剛瞧了一眼,就沒有完整的地方,你這下手也太狠了一些?”

廖世善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不磨不成器,總要給他一次教訓。”

兩個人一起去了兒子的帳篷,還沒過去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笑聲,等著餘青他們進去,幾個孩子頓時就正襟危坐,餘青見陳春妮和鄭蕾都來了,想著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幾個孩子們都長大了。

陳旺年說道,“伯母,秀章哥已經喝過藥了。”

餘青就朝著陳旺年笑了笑說道,“旺年,多謝你了。”

陳旺年高興的嘿嘿笑著,一旁的燕顓哼道,“伯母,是春泥姐姐端來的藥,旺年又沒做什麽。”

陳旺年就瞪著燕顓,一旁的鄭蕾捂著嘴笑,陳春妮笑著說道,“只是順手拿過來的。”

餘青怎麽看不出來幾個人之間的互動,想著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關系就是好,說起來話都是沒有顧忌的,笑著說道,“你們都是好的。”

等著從帳篷裏出來,忍不住對著廖世善說道,“孩子們都大了呀。” 餘青沒想到不過一轉眼,她穿越過來已經快十年了,那個還是充滿敵意的孩子,如今卻是健康快樂的長大,身邊還有這麽多要好的朋友。

廖世善卻是說道,“是該給兒子定婚事了。”

餘青,“……”

廖世善見餘青不語,攬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們成親的時候,你正是十六歲,今年定親,明年成親也就剛好十六了。”

餘青根本就沒想過這件事,她總覺得還是很小,結果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了?

“還早呢。”

“不早了,”廖世善說道,“陳春妮都快要定親了。”

餘青一楞,想起剛才幾個孩子當中,坐的最為端正的陳春妮,忍不住問道,“已經定下了來了,是誰?”

“是陳郎中的大徒弟,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也都信得過。”廖世善說道,有些惋惜的樣子,“我瞧著春泥這孩子挺好的,越大就越是穩重可靠,還想著說不定能給我們家當兒媳婦的。”

餘青覺得這種事兒還是要孩子自己決定才是,道,“還是要秀章自己喜歡,我們看中有什麽用?”

廖世善道,“等著自己喜歡?我看章兒那孩子,眼睛裏除了打仗就沒有旁的事情,等著他開竅,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餘青突然就想起了烏有渝,一開始還在一起讀書,兩個人其實極為親密過,但是慢慢的年齡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畢竟相差了五歲,再後來烏有渝去了青學堂,就幾乎不來往了。

只是這孩子的好相貌真是擋不住,一年比一年漂亮,和魏翠兒一同在青學堂裏並稱為青學雙姝,喜歡她們倆的人不知多少。

“再等等,不急。”餘青希望廖世善自己做主,而且覺得孩子還小,古時候男子也不乏十八九歲結婚,也有成親晚的。

廖世善見餘青不著急,只當她還是心疼孩子,也就不過問了。

——

幾個孩子一同長大,親密無間的很,就像是餘青說的那般,之前還會吵架,但是過了一會兒,又會玩到一起去,陳旺年和燕顓這會兒正挨著坐在一起,興奮的談著如何照顧馬駒,陳旺年可憐兮兮的說道,“燕顓,咱們不是好兄弟?秀章哥讓你照顧悟空,你也讓我跟著你一起。”

燕顓被陳旺年搖的腦子都疼了,鄭蕾來之前,陳旺年是幾個人當中年紀最小的,總是仗著這個耍賴,後來雖然有了鄭蕾,但是陳旺年的習慣卻是沒有改回來。

“好,但是你得聽我的。”

陳旺年高興的不行,說道,“那就這樣定了!”

兩個人好像是忘了剛才的吵架,這會兒又興致勃勃的談著如何照顧馬,鄭蕾就說起另外一件事,說道,“秀章哥的傷什麽時候能好呀?是不是不能去今年游學日了?”

游學日原本是青學堂畢業的時候,餘青特意給孩子們安排的活動,由著先生領著孩子們去附近游學,但是後面慢慢的就形成了一個節日,游學日那天,會有許多人都會放開手上的活兒去游玩,如此慢慢的居然就成了廖地的風俗。

馬上又是新一年的畢業季了,青學堂又要有新學子畢業了,但同時也說明游學日也到了。

廖秀章很是大氣的說道,“放心,到時候就是拄著拐杖也要去的。”

鄭蕾顯然很高興,說道,“秀章哥,你可真厲害。”又道,“去年的時候,不是說好今年游學日去鳳林山,據說那個地方很兇險,大將軍有次從遼北回來,是從那邊穿過來的。”別看鄭蕾生的很是可愛,但是性子卻是極為不羈,且非常貪玩

“對,今年說好去鳳林山的。”陳旺年和燕顓頓時就興奮了來。

“你們去,我去不了。”陳春妮突然就說了這話。

“為什麽?”

陳旺年瞧了眼自己的姐姐,道,“我姐姐和林哥定親了,今年恐怕要在家裏秀嫁妝了。”

一時屋內靜悄悄的無人說話,燕顓氣的站了起來,說道,“你為什麽要同意這樁婚事,春泥姐姐,你喜歡那個林瞎子?”

陳大牛的大徒弟林棟剛被陳大牛撿回來的時候眼睛看不見,就被他們取了這個外號,如今自然是治好了,還是陳大牛極為得意的徒弟。

陳春妮低下頭來,一旁的陳旺年說道,“我們家業總要有人傳承下去。”

燕顓是個暴脾氣,道,“伯母都說了,女子也可以繼承家業,春泥姐姐自己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托付給一個外人?”

雖然餘青一直致力於新政,但是沒有時間的沈澱很難達成,就比如餘青穿越前,人類都已經上月亮了,國內也早就推廣了很久,但照樣有許多地方還固守著重男輕女。

陳春妮說道,“行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爹說總要有人幫襯我,與其找個不認識的,還不如嫁給林師兄,這樣知根知底的,可以把家業發揚下去。”

餘青夫妻在廖地的地位升高,導致了他們身邊的也水漲船高,他們後面也收納了不少將領,但是誰也沒辦法撼動李猛這些人的元老的地位。

同樣陳氏夫妻也是名聲大噪,加上他們的醫術本身就很出眾,如今這會兒陳大牛下面的徒弟就有十幾個,至於藥店也開了二十幾家,遍布廖地。

陳家如今可不是以前的陳家了,家大業大,確實是需要有人撐起來。

“春泥姐,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鄭蕾忍不住問道,她雖然比幾個人小,但或許是因為沒有母親的原因,偏偏十分的早慧,“我還記得以前伯母給我們講梁山伯和祝英臺,那時候還有人說這是禁書,但是伯母卻偏偏說,這是一本好書,講了兩個人想要成親就需要情投意合,情趣相投,這才是最為合適的,而不是婚前什麽都不知道,只是為了父母之命。”

餘青很早就開始給孩子們講這些了,其實也是怕孩子們走歪了,與其從旁邊道聽途說,還不如讓她來給他們建立正確的戀愛觀,雖然餘青覺得自己也是半吊子……

鄭蕾說著話,目光卻是閃閃的,格外的靈動可愛,“我真想也找到梁山伯這樣的。”

陳旺年就看著鄭蕾,耳根微紅,湊過去,說道,“我不想要祝英臺那樣的,覺得蕾蕾就挺好。”

鄭蕾臉一下子就紅了,如煙霞落下,嬌俏異常,起身躲在了陳春妮的身後,說道,“春泥姐姐,你看旺年,都說的什麽。”

燕顓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旺年,你就別想了,鄭大人不是說要找個學富五車的人當女婿呢,就你?平日裏看個書都睡的人,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陳旺年耷拉著腦袋,很是受挫的模樣。

一時莫名的愁緒彌漫在屋內,陳春妮忍不住去打量廖秀章,卻見他也朝她望了過來,陳春妮一時來不及的躲開,說道,“秀章,你就沒有歡喜的人嗎?”

廖秀章聽了就陷入了思緒當中,好一會擡頭,卻是說道,“沒有,多麻煩,還不如打仗開心。”又想起陳春妮的事情來,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去跟陳叔說,陳叔還是不同意,我就找我娘,我娘肯定會幫你的。”

陳春泥仔細的看了他兩眼,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其實並不是誰都能遇到自己歡喜的人,大師兄對我很好,醫學上也很有天分,這就足矣了。”

廖秀章看著陳春妮雖然笑著,但是寂寞的眼眸,秀麗優美的側臉,居然就覺得有些不舒坦。

——

又是一年的畢業季,餘青這幾年的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推行青學堂上,她知道很多人的舊觀念都難以更改,而想要推行新政,最重要的還是在孩子們身上下功夫,這其中到底投入了多少財力,多少心血就不說了,按照劉忠慶的話,青學堂就是個無底洞,但是餘青每次看到那些潮氣蓬勃的孩子們,滿懷激情而憧憬的畢業,就覺得很是欣慰。

如今廖世善掌握了二十三個郡縣,青學堂就辦了幾百個,其中小學最多,大學都是在集中在一起讀。

不像是現代有小學,中學,高中和大學,這裏只小中大,而餘青把小學作為必讀的學校,就是說但凡家裏有孩子的人家都要送孩子去讀書。

這時候很多人還處在,讀書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上,能的去讀,都是給高興的不行,根本就不存在輟學的現象,然後想要考上中學就要考試了,只有過了才能繼續上。

而且是考試通過率都很驚人,他們都極為愛惜這樣學習的機會,只是就算是如何努力,天分總是重要,想要考上大學就很艱難了。

所以真正大學畢業的都是一批比較優秀的人,都是可用的人才。

餘青穿著一身正紅色的百蝶燙金襦裙,戴著鑲嵌著東珠的九鳳步搖,紅寶石的耳釘,妝容美麗,姿態雍容,一下子就吸引了許多人的註意力。

餘青笑著對畢業生們說道,“有人罵我,有人恨我,還有人討厭我,因為讓所有人都可以讀書,讀書可以明智,我想讓你們每個人都懂的存在的意義,我還讓女子們脫下身上的加鎖,因為我想讓女子們也知道,除了後宅那一方天地,也可以去外面看看,那的天空非常廣闊,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和我們幾千年來的思想都違逆,打破了傳統。”

“我每年都會收到許多人書信,都是罵我,而且大多出自於世家名門之後,文筆優美,對句工整,倒是個好文章。”餘青露出無奈的神態來。

下面有人笑了,但是又很快紅了眼圈,匆匆忙的拿著帕子捂著眼睛。

“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看到你們,我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餘青看著下面那些充滿期望的眼眸的,每一個都閃閃發亮,說道,“是我的堅持培養了你們,而你是我們廖地的希望,是我們的未來,以後這重擔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繼續傳承我的意志。”

等著餘青說完,學生們發出震天動地的掌聲,說道,“廖夫人!!”

餘青每次參加畢業季都會激動的落淚,其實也不想哭,但是看著赤誠之心的孩子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廖世善去攬著餘青,帶著她下去。

孩子們卻不肯走,一直喊道,“夫人,不要走!”

其實也不難理解青學堂孩子們的心情,這其中最少一半的的孩子是孤兒,他們吃住在學校,小學六年,中學兩年,就算是成績不好不能上大學,但是只要學完了中學就已經十三四歲了,可以自己找工作養活自己,在他們看來,給他們飯吃,教養他們的餘青,就同等於他們的再生父母,對餘青自然是十分的依戀和愛戴。

下面來圍觀的鄭蕾已經是哭了,小臉蛋紅彤彤的,陳旺年好脾氣的拿著帕子地給她,哄到,“這有什麽好哭的呀,真的不懂你們女生。”又笑道,“哭的像個小花貓,真醜,哈哈哈。”

鄭蕾氣的快吐血了,去打陳旺年,結果被他閃開,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越發生氣了,陳旺年知道不好,趕忙跑,鄭蕾卻都顧不得傷心,狠命的去追他。

一時兩個人鬧的不行,燕顓別看脾氣不太好的樣子,其實比女子還要感性,感情豐富,已經哭的不能自己,說道,“我覺得伯母很了不起。”

只有陳春妮和廖秀章靜靜的看著,好一會兒,忍不住相視一笑,只是很快,陳春妮就扭過頭去,離開了原地。

另一邊,站著一群人,都穿著官吏的藍色衣裳,說到,“我是青學堂第一屆的畢業生,那時候也是激動的不行。”

另一個女子說道,“我是個孤兒,要不是夫人創立了青學堂,我早就餓死了,夫人作為,叫我等感恩一輩子。”

但凡青學堂畢業的人,自然是喜歡餘青,唯獨站在後一個,年紀中旬的男子卻說道,“廖夫人確實是不簡單,不過很快這一切就都……”

“南大人,你在說什麽?”

“沒有。”南勳轉過頭,“既然今日沐休,我要家去了。”

“這個人性格古怪,很不合群。”那些官吏們看著南勳走了,忍不住抱怨道,“不過外地來的,總是不如我們廖地自己人談得來,沒辦法。”

南勳為了省錢,一天只吃一頓飯,那還是官府給的,他們在郊外租賃一個小屋,屋內只有一個床板,旁邊放著櫥櫃,窗戶下是供他寫字的小書桌,他們吃住都在這裏。

屋內空空蕩蕩的,老太太一早就去了地裏,要很晚才能回來,他無事可做,拿了一本出來,只是怎麽也看不進去,想起今天看到的場景來。

不自覺地就拿起來毛筆,俯身在小桌子上,沾了沾墨汁,就在一張黃色的草紙上寫到,論治國之道,然後就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放下筆,摸著頭,喃喃自語道,“我肯定是瘋了,如今形勢大好,如何能聽進去?”苦笑著搖頭,但到底舍不得丟掉,只是放在遠處,去屋內拿了木桶,準備去外面打水來。

風大,屋內又沒關窗戶,一時那草紙就這樣飛揚了起來,居然順著窗口直接飛了出去。

餘青回到家中就對著廖世善說道,“不行了,明年可不要主持了,每次都讓我上去說話,弄得我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最後卻是刪刪減減,只說了這麽一點。”餘青其實覺得,自己這演講簡直糟糕透了,很丟臉,主要還是孩子們太可愛了。

廖世善笑,說道,“你去年也是這麽說的,今年不是也去了。”再說,廖世善抱著餘青,“你為了青學堂付出了那麽多,應該去看看的,這都是你心血。”

出征事情有廖世善和顧芳,治內則是鄭春之,而青學堂差不多都是餘青在管,可見她費了多少的心血。

原本因為蜀地大捷,青學堂又有學生畢業,這一年算是極為順暢的,突然間卻是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眾人們又一次聚集在了議事廳裏。

如今人卻是比以往更多了,出現了許多新面孔。

“江南要稱帝了,恢覆縉朝。”

“讓公主當女帝?不可能,他們那些人最是重男輕女,如何肯?”李猛嗤笑著說道,“難道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顧芳道,“應該是大將軍這次收覆了蜀地,嚇著他們了。”

這一次廖世善領著二十萬兵力去的,原本還想著總要打個一年半載的,蜀地的地形覆雜,最是難打,誰知道不過兩個月就征討了下來。

而因為這一戰,廖世善的兒子,廖秀章也是名聲大噪。

“讓餘含丹稱帝?”

魏珍搖頭,說道,“不是,他們準備給公主找一位高貴的駙馬,然後共同治理。”

江南三大家族人,勾心鬥角不斷,因為公主的緣故又有許多勢力加入,導致情況更為覆雜,如此一時自顧不暇,根本就管不了廖軍這邊。

至於遼地這邊,這幾年來遼王的病時好時壞,但是無論怎麽樣,世子和遼王妃都沒分出勝負來,導致發展最好的反而是廖世善。

“這次選的人是誰?”

“齊家人低頭了,和蘇家人聯姻了。” 他們三家族的人,原本誰也不肯聽誰的,有時候覺得保持原狀也未必不是壞事,畢竟日子還是安穩的不是?但是這一次廖世善大捷,把最難打的蜀地都收覆了,這才讓這些人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意識,今日廖世善把蜀地收覆了,明天是不是就要攻打江南了?而顯然只有他們自己團結起來,才能度過目前的難關。

“餘含丹到底是公主還是個東西?說讓她跟誰成親就跟誰成親,全不顧她的喜好。”花祁譏諷道,“按照他們那邊定過親就算是夫妻的規矩,餘含丹可是嫁過三次了。”

“他們那些人不是天天說什麽好女不二家?呵呵”

“只要有利用價值,恐怕嫁十次八次都行?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因為廖地這邊推行新政,導致這幾年出來許多女商人,女官吏,而罵的廖地最為難聽的的都是江南那邊的人。

“那現在怎麽辦?”

廖世善突然起身,氣勢十足的說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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