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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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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家的女兒,聽說等了楊大人五六年,家裏願意出十萬兩的銀子當嫁妝。”顧芳說起這件事就顯得有些興奮,喝了一口茶水,“那個小摸樣,臉蛋是臉蛋,腰是腰,別提多標志了。”

餘青居然有種跟閨蜜聊八卦的心情。問道,“是不是武陵郡的王家?不然許多銀子當嫁妝,會把家給搬空了。”

武陵郡是臨近的郡縣,其中有個王家最為富貴,是有名的鹽商。

“就是他們家。”顧芳夾了一個蜜餞給餘青,“嘗嘗,一個月裏只有今天能吃到,後面都買不到。”

餘青吃了一口,甜而不膩,口感細膩,讚道,“好吃。”

顧芳說這話往餘青後面看了看,道,“章兒沒來?”

餘青發現顧芳格外喜歡廖秀章,只不過廖秀章這孩子似乎很不給面子,面對她以外的人,總是不假辭色,笑著說道,“天太冷,沒必要出來,在家裏讀書呢。”

顧芳略顯失望,但還是馬上說道,“應該的。”

餘青進來之後廚房就開始做菜,不過一會兒上了菜,都是岳陽樓的名菜,松鼠桂魚,百合蝦仁,東坡肉,叫花雞……,香油杭白菜,西湖牛肉羹。

屋內點著炭盆,倒也暖和。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餘青問起楊九懷的事情來,“我那個姐姐的性子,眼睛裏容不得沙子,會同意楊大人納妾?”

顧芳眼睛亮晶晶的,道,“瞞不過廖夫人。”湊到餘青耳邊悄聲的說了幾句話。

“翠羽死了?”餘青倒不是沒有同情心,但是這個翠羽仗著自己是餘含丹的大丫鬟,沒少對她指手畫腳,甚至辱罵,她居然沒有一絲的惋惜,反而有種,終於等到這一天的感覺,餘含丹那個性子,看似溫順謙和,但那不過是表象,為了楊九懷做出的假象罷了,實際上性子嬌蠻跋扈,自私自我,無論什麽事情都要以她為主,說白了就是公主病。

一旦大家忽略了她,她就會變得歇斯底裏,至於這幾年為什麽平平安安的,還不是因為楊九懷還需要餘含丹的幫助。

比如靠著餘家這個大戶在茂林站穩腳跟。

餘青知道這不過開始,楊九懷為了籠絡各派人心,後宅的人數越來越多,最後為了名正言順更是娶了公主,餘含丹是那時候才被徹底拋棄掉的。

倒不是說,餘含丹還一直受寵,主要是楊九懷愛惜羽毛,不想落個忘本的名聲,畢竟餘含丹是他發跡之前的發妻。

別說還真是管用,穩著餘含丹這個雖然沒給他生了兒子的發妻,當時很多百姓都覺得楊九懷十個重情重義之人。

後世三個勢力當中廖世善這一派最是薄弱,全是靠著廖世善父子的勇猛善戰支撐,後來廖世善戰死,廖秀章只能去投靠遼王,而遼王本身就是皇室宗親,又有封地兵權,最是穩當,而楊九懷卻是靠著他仁義的好名聲奪取了江山。

這麽一想,餘青就覺得這個翠羽之死,有點太巧合了一些。

只不過餘青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問道,“楊大人很缺銀子?”

顧芳用公筷給餘青夾了一塊東坡肉,認認真真的說道,“廖夫人,說起來現在誰不缺銀子?傍上王家那個金山,楊大人今年就可以順順利利把軍餉發下去,夫人之前去湖州不就也是為了軍袍?”

餘青一想,還真是這樣,真要到了打仗的時候,一切都是假的,唯有錢才是關鍵,一切的軍需糧草都是需要銀子去買的。

畢竟你總不能讓兵士光著膀打仗拼命吧?

看來這個楊九懷已經是按耐不住了。

兩個人正說話呢,外面卻是傳來一個女子嬌蠻的聲音,“外面能坐人?不管,這雅間是我們夫人慣用的,你把裏面的人趕出去!”

“楊夫人,這可使不得呀,您這樣,我以後怎麽做生意!”

楊夫人?餘青想著別是餘含丹吧?隨即又覺得有些奇怪,今天楊九懷納妾,顧芳這個幕僚可以不在場,但是餘含丹這個當家主母可以不在嗎?畢竟是妾侍入門是要給主母敬茶,主母受了,這儀式才算是成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別忘了我們夫人是誰!”小丫鬟說著就去推開門。

餘青和顧芳看到穿著一身朱釵華麗,貴氣逼人的餘含丹在丫鬟的簇擁下站在門口,很是傲慢的看著她們。

小丫鬟翠葉說道,“原來是二小姐和顧小姐,真是可惜,這雅間叫我們夫人給包了,你們且到外面用餐吧。”

翠葉說完,後面兩個小丫鬟就進來,直接把那些菜肴丟在地上,哐當哐當,那聲音相當的清脆。

店主的臉色都變了,這分明是來鬧事的!可是礙於楊九懷的面子,他又不能發作,只能就這樣生受著。

餘青看到餘含丹後面跟著一個婦人,正是之前她從玲瓏閣趕出去的那個婦人,馬上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估摸著替這親戚來教訓她的。

不然餘青這前腳進來,餘含丹就後腳跟過來?太巧合了一些吧。

餘含丹在家中憋的難受,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她卻發作不得,畢竟之前逼死了翠羽,楊九懷已經對她不滿了,要是再阻攔納妾,說不定真像是翠羽說的那樣,得到楊九懷的厭惡,她什麽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受楊九懷對她的冷漠。

她不能對楊九懷使性子,也不能反對那個王家女入門,但是她難道還會怕餘青這個無權無勢,被家裏拋棄的妹妹?

劉真媳婦指著餘青說道,“這樣下作的賤婦,被人侮了身子居然還有臉活著?我要是你早就抹脖子自盡了!”

無論什麽時候,餘青被辱的事情,永遠都是這些所謂的貞潔女人們的發作方式。

餘青真的很厭煩聽到這種話了,也不想忍,拿起桌上還剩下的一盆西湖牛肉羹就直接倒過去,那劉真媳婦措手不及就這樣生生的淋了湯澡,身上掛著幾個香菜葉子,還有牛肉末。

劉真媳婦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罵道,“你這個賤婦。”說著就要沖過來打餘青,只不過就過來那會兒,顧芳默默伸出的右腳,劉真媳婦直接被絆住,摔了個狗吃屎,地上原本就散落著許多被砸的剩菜,如今更是都黏在身上了,頭上是小白菜,衣袖上是東坡肉。

就跟從餿桶裏撈出來一樣。

旁邊有那客人看到,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這一笑可是讓劉真媳婦氣的要炸了,哭著對餘含丹說道,“大小姐,您要替我做主呀,從來都是長姐如母,她這般放肆,正是應該大小姐來教訓才是。”

“長姐如母,呸,我娘還沒死呢。”餘青罵道。

“真是個潑婦!”

餘含丹冷笑著對丫鬟說道,“今日我就為我們餘家教訓下這個忤逆父親,不孝不貞的妹妹,翠葉,你們給我摁著打她的耳光,往死裏打!”

餘青出門怎麽可能一個人出來?旁人不說,宋志武肯定是跟著的,剛才因為雅間只有兩個女眷,他一個男子不好呆著,這才在外間用飯。

餘青也不客氣,道,“宋哥,你也給我好好教訓她們,不要因為是女子就心慈手軟。”

宋志武就等著這話了,他從來不管男人不能打女人之類的話,只要是欺負餘青的,他都不會放過。

不過四五個丫鬟加一個婦人如何抵得過宋志武?不過片刻就被打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那個叫翠葉的甚至還被打出了血。

一時丫鬟們哭聲不斷,道,“夫人,您要給我們做主呀!”

餘含丹有些害怕,退了一步,“餘青,你別太過分。”等著看到餘青身後的顧芳,氣的罵道,“顧小姐,您是我家的幕僚,這種時候麽能替為人欺負我這個主母?”

顧芳笑嘻嘻的說道,“俗話說幫裏不幫親,我們在這吃飯吃的好好的,夫人非要過來強占不說,還砸了我們的菜肴,您說您做的對嗎?”

“你……”

餘青不痛不癢的說道,“芳妹妹,你別說了,今日楊大人要納妾,她心裏不痛快呢,據說那王小姐生的花容月貌,還帶著十萬兩的嫁妝,呵呵。”

這根本就是抓住了餘含丹的痛處,她眼睛通紅,罵道,“餘青,你根本就是嫉妒我!”

“笑話,我嫉妒你什麽?嫉妒你有個幫妹妹強了親事的父親?還是嫉妒你夫君納妾?又或者嫉妒你兩胎都是女兒,不能給楊家延續香火?”餘青沒說一句都是餘含丹心中最恨的事情,一時氣的失去了理智,上前就要抓餘青。

宋志武哪裏會讓她近身,直接制住了餘含丹。

餘青也不客氣,上前就是兩個耳光,只打的餘含丹眼冒金星,餘青冷冷的說道,“餘含丹,你記住,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想看著你慢慢的熬日子,看著你喜歡的楊九懷三妻四妾,慢慢的體會嫉妒的滋味,夜深人靜的時候,心痛的夜不能宿,想到這些,我就開心的不行,你只管侮辱我好了,我不在乎,因為我只會比你過的更好,我有個聰慧的兒子,還有個不納妾的丈夫!”

“我要殺了你!”餘含丹氣瘋了。

不知道誰喊道,“迎親隊伍來了!”

隨著震天的嗩吶聲,穿著喜袍的隊伍走到了街上,後面跟著的嫁妝一眼望不到邊。

餘含丹瞧著,忍不住像是失去力氣一般,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

餘青和顧芳從岳陽樓出來,那嫁妝隊伍還沒走完,可見這個王家當真是大手筆,是打定主意跟楊九懷結交了。

餘青今天大大的挫了餘含丹,心裏這個痛快,只不過感覺有點對不住顧芳,道,“芳妹妹,你今天這般幫我,要是讓楊大人知道…… ” 顧芳畢竟是楊家的幕僚,說白了就是吃楊家的飯,就算是餘含丹做錯了,想的也應該是替餘含丹遮醜,而不是這般幫著一個外人。

顧芳可憐兮兮的說道,“非說我吃裏扒外不可。”

餘青,“……”她怎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呢,顧芳著小眼神怎麽就這樣的可憐,就好像是大街上被丟棄的小狗,睜著一雙大眼睛,萌噠噠的瞧著你,只盼你憐惜的拎回去。

“我無處可去了。”

餘青這個囧,想了下說道,“當初芳妹妹為什麽要投靠楊大人?”

“說是管一天三頓飯。”

餘青,“……”

顧芳繼續眼巴巴的看著餘青。

“我那地方不大,但是也能管一天三頓飯……”餘青還沒說完就看到顧芳高興的說道,“就這麽定了,夫人,我現在就跟您回去吧。”

餘青,“……” 怎麽就感覺,這個顧芳早就打好的主意,“你的包袱呢?都不用回去拿嗎?”

“帶著呢!” 顧芳指了指自己背著的一個小包袱。

這下餘青算是徹底肯定了,這顧芳根本就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但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顧芳會這麽做,兩個人雖然投緣,一路上也算是一起生死與共過,但是比起這些謀士們的前程,就不算什麽了。

比起不過是哨所的小校尉,無權無勢的廖世善,楊九懷顯然是更為出眾,這都不用比。

見餘青露出凝重的神色來,顧芳嘆了一口氣,說道,“楊大人之前本想納了我,我在前,那位王小姐在後,也算是先給我體面。”

餘青,“???”

“其實我今年都二十二歲了,旁人在我這個年紀也早就生兒育女,我卻雲英未嫁,孤身一人,且這樣貌也不算是出眾,楊大人文采斐然,一表人才,那樣清貴的人物,能委身給他,雖是個妾也不算辱沒了我。”

“芳妹妹,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要是遇到夫人之前,我說不定就同意了。”顧芳認認真真的說著,見餘青憐惜的看著她,無所謂的笑了笑,兩個酒窩浮現,頓時就生出幾分可愛的來,“我師父以前說過,有時候固然要分析利弊,權衡優勢,但是更要看天意,畢竟盡人事看天意,這最後還是要看天意的安排。”

“我覺得和夫人十分的投緣,與其做楊大人的一顆棋子,我更願意做夫人的手帕之交,助夫人一臂之力。”

這話說的十分好聽,要不是餘青活過兩世,差點就信了。

“哎呀,夫人,您別這麽看我。”顧芳捂著臉,像個被看出心事小孩子,說道,“我就實話實說,楊大人智謀雙全,深謀遠慮,以後必有大成,但是……他有些手段過於下作了一些,不夠大氣。”

一個男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連自己的情愛都能控制,對著她用美男計,以後他還有什麽不能放棄的?

這種人你順著他的時候固然一切安好,一旦成了他的絆腳石呢?

說白了,她也怕自己以後功高震主,她想要有個善終。

以前要是沒看到餘青和廖秀章,說不定就認命了,但是就這樣偏偏遇上了,她就不肯委屈自己了。

“你自己做了決定就好,以後不要後悔。”餘青這才信服。

廖秀章那樣一個帶著真龍之氣的主公,她有什麽後悔的?原本還擔心廖秀章太過殘暴,但是看到身邊跟著餘青這樣一個良善之人,約束著他,這樣一張一弛,最是好了,顧芳以後還有什麽可怕的?

不過這話顧芳自然不會對餘青說,只道,“顧芳雖一介女流,但是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同上了馬車。

等著楊九懷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主要還是王姨娘敬茶的時候,看到餘含丹臉都腫了,擦了許多粉也遮不住。

等著楊九懷去問,餘含丹就把來龍去脈說了,自然沒有說是自己先挑釁的,只說餘青因為楊九懷納妾的事情故意嘲笑她,又說那個顧芳吃裏扒外的,不僅和餘青私會,還幫著外人欺負她。

楊九懷冷冷的看著餘含丹,當即就去了顧芳的住處,發現衣櫃裏雖然還有許多他後來才添置的衣裳,但是原來的那些都不見了。

桌上還放了一封書信。

楊九懷打開看到了上面的內容,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捏碎了信紙,道,“不識擡舉!”

周平山跟了進來,沈著臉說道,“大人,那廖世善不可留了,養虎為患。”

楊九懷看了眼周平山。

——

餘青跟著顧芳一路去了蒼穹山,到了晚上才到哨所,遠遠的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門口等著她們。

餘青滿心的柔軟,下了馬車來,看到廖秀章掙脫開廖世善的手,猛跑了過來,直接撞進餘青的懷裏,死死的抱著她,依戀之情溢於言表。

餘青摸了摸孩子的頭,想著這孩子實在是太粘人了,不過想想她缺失的六年時光,又覺得可以理解孩子的心情。

“等很久了嗎?”餘青彎腰抱起廖秀章就朝著廖世善而去。

廖世善一直盯著餘青,弄得餘青很不要意思,嬌嗔道,“外面這麽冷,還帶著孩子出來,要是凍著了可怎麽辦?”

廖世善卻是好脾氣的笑了笑,接過餘青的包袱,說道,“剛出來,不冷。” 又問起顧芳來,道,“這位是?”

之前在碼頭,顧芳直接跟著楊九懷走了,廖世善自然沒見過。

餘青道,“這是顧小姐,你看把隔壁那間屋子給顧小姐住如何?”

這就是長住的意思了,廖世善自然明白,說道,“有何不可,只是今日太晚了,先讓顧小姐住在咱們屋裏,我明天收拾出來,再讓顧小姐搬過去吧。”

餘青道,“這樣也好,就是委屈了妹妹。”

顧芳笑著說道,“是我叨擾了。”又去跟廖世善和廖秀章打招呼,特別是對著廖秀章,極為和藹可親,說道,“章兒,我是你顧姨,你還記得我不?”

廖秀章總算是給了點面子,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個要跟我搶饅頭的顧姨,我記得呢。”

餘青憋不住笑了起來,顧芳也不生氣,笑瞇瞇的說道,“以後不搶你的饅頭了,顧姨給你買了糖,你嘗嘗。”

等著進了屋,顧芳拿了許多玩具出來,有九連環,孔明鎖,還有小人書,本來就一個小包袱,裏面除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剩下的都是這些東西,顯然都是有備而來。

廖秀章本就是聰慧的孩子,比起糖塊,對那些九連環更感興趣,原本對顧芳不冷不熱的,慢慢見顧芳居然懂的許多,居然玩到一起,等著餘青來喊他們吃飯晚飯的時候已經相處的十分融洽了。

等著吃飯的顧芳好吃的差點把舌頭都給咬了,連聲讚嘆,道,“好廚藝!”

餘青跑了一天也餓了,也很給力的吃了一小碗飯,廖秀章這孩子也懂事了,還知道給餘青夾菜,道,“娘,你吃。”

餘青心都軟了,要不是著許多人,差點抱著親了一口。

幾個人把一桌的菜給吃的精光,廖世善見了滿心的滿足,又去給餘青燒洗腳水去。

晚上是看書的時間,廖世善一開始本來是自己看,後來餘青也跟著一起,廖秀章見父母都在看,自然不甘落後。

如今卻是多了一個顧芳。

原本夜深了,顧芳也該走了,但是因為房間沒有整理出來,只好先住在這裏。

“這是感恩戴德,不是感恩(帶)德,這是……” 顧芳頭疼的看著三個文盲,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廖夫人,顧某雖然不才,但是好歹讀了十幾年的書,師從名師,以後由我來教授各位可好?”

餘青自然不是文盲,但是擋不住看不懂繁體字,還有文言文的功力自然是不如古人,說起來還真就是半個文盲。

“那就有勞了。”不恥下問,餘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比起那個山下村子的私塾先生,餘青自然更信服顧芳。

“那就先從三字經開始吧。”

餘青,“……”

顧芳難得嚴肅的說道,“夫人,我知道你覺得太簡單了些,但是這讀書就跟蓋房子一樣,根基牢固,這房子才穩當。”又去看廖秀章,滿目的疼愛,道,“章兒這般聰慧,可不能埋沒了他。”

餘青總覺得顧芳對廖秀章過於親近了一些,幾乎帶著些討好,如今想起她在船上對她說的話來,是不是早就看出廖秀章是未來之主?

不管怎麽說,這是好事,能意外的得了顧芳這個謀士,餘青都覺得這一世廖秀章的路要比以往更容易一些。

原本廖世善睡在側間,但是今日顧芳住屋子裏,他在就不太合適了,就準備去營房對付一晚上。

臨走之前,廖世善一直欲言又止的看著餘青。

餘青還當有什麽事情,就拉著廖世善走到了門口,柔聲問道,“夫君,可是有事?”

廖世善臉突然就紅了,靦腆的像個孩子,手足無措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握住了餘青的手,說道,“今日的晚安吻呢?”

餘青聽了這話心裏甜絲絲的,又想起楊九懷那個薄情漢,這麽一對比,廖世善是哪裏都好的,笑著說道,“你低下頭來。”

廖世善卻也是變聰明了,直接把餘青抱到了腰上,其實餘青也不矮,差不多一米六一,按照古代的平均身高,算是高的了,但是跟一米九的廖世善在一起,就跟孩子一般的。

餘青感受到廖世善肌肉勃發的手臂,碰到他硬鼓鼓的胸膛,這是一種純男人的力量,帶著和女人完全不同的荷爾蒙的味道。

餘青臉紅的不行,在廖世善的臉上親了一口,就要下來,廖世善卻是舍不得,餘青柔軟的像是棉花一樣,香甜的不行,燒的他心口炙熱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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