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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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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到了寧州的碼頭。

靠岸的時候,許多人來看他們,都是在碼頭上工的人,聽聞這條船從湖州來的,都很是稀奇,道,“說是那幫反賊只許進,不許出,爾等是怎麽出來的?”

那船主李銳道,“使了一些銀子,也是不容易。”

“不對呀,我聽說那些船只都給那反賊給沒收了,船主和那些船工也只能為他做活兒。”

李銳這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冷汗淋淋的,道,“那應是我出來的早。”又問道,“從湖州出來的,只有我們這一條船?”

“就你們這一條船,等下,都別走,一會兒官差要來盤問。”

那些官差也是嘖嘖稱奇,事發之後,還沒見過人從湖州出來,詢問了很多遍,這身份也無誤這才放行。

宋志武已經問好了一家樓船,是去茂林的。

餘青原本想問問顧芳是要去哪裏,結果顧芳笑嘻嘻的跟著他們一起上了船,道,“其實我也去茂林。”又問道,“夫人,您認識茂林的守備楊大人嗎?”

餘青早就想好跟餘家一刀兩斷,搖頭說道,“不認識。”

顧芳道,“聽說這個楊大人是個極為出眾的人物,不僅文采出眾,更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為人也是頗為仗義,總是救濟那些需要相幫之人。”

楊九懷在外的名聲確實是如此,餘青也不能否認,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倒也沒有回答。

顧芳轉了轉眼珠,笑著說道,“看來,夫人認識這位楊大人。”

餘青道,“往事不提也罷。”

夥計過來喊人上船,幾個人各自去了自己的倉房,這個樓船要比之前的大,多花一些銀子就能住個房間。

餘青銀子不多,但痛快的掏了銀子給幾個人挑了單間,又對顧芳說道,“顧姑娘,喜鵲年紀還小,一個人住未免有些害怕,你要不介意,就一起如何?也好做個伴兒。”

顧芳正是囊中羞澀,自然歡天喜地,說道,“自然是願意。”

這一路去茂林足有十幾天,一行人一起吃住,漸漸的生出情意來,等著到了茂林碼頭,顧芳很是不舍,特別是舍不得廖秀章。

“夫人,少爺面相之貴重,世間罕見,以後當真是……” 顧芳學過一些面相,一眼就看出廖秀章的不凡來。

餘青一驚,經過穿越重生,她也不能否認這世間的鬼神之說,甚至是這玄學的說法,但是這個顧芳還真是不同,一眼就看出廖秀章的未來。

“多謝顧姑娘,我兒聽了姑娘的誇讚,定當高興。”餘青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還不謝謝你顧姐姐。”

廖秀章最是不耐煩這些禮節,但是擋不住餘青的殷殷期盼,漠然的說道,,“多謝姐姐誇讚。”

顧芳卻像是沒有看到廖秀章的的敷衍,反而很高興,說道,“要喊姨,我可是跟你娘差不多的年紀呢。”

廖秀章冷眼看了眼顧芳,就把臉埋入母親的懷裏不肯說話了。

兩個人依依惜別,顧芳說道,“夫人,我以後去看你們好不好?”

餘青並不是沒想過要把忍拐走,但是這個顧芳如果真是顧士俊……,她所圖肯定不簡單,不單單的她一句話就能勸住的,還不如平常心。

餘青沒有想到來接顧芳的是楊九懷本人,他換下了官袍穿著一件尋常的儒生袍子,因為天色冷,披著鑲白狐貍毛的蓮蓬衣,加上他出眾的容貌,清貴不凡,活脫脫的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

楊九懷的旁邊站著一個人,顯然也是來接人的,穿著一件很尋常的紅色官袍,墨綠色的腰帶上別著腰刀。

這個人的穿著和楊九懷一比,那簡直就是寒酸至極,但是他劍眉星目,身高九尺,體態修長,帶著錚錚鐵骨的男兒氣概,義薄雲天的氣勢,居然沒有被楊九懷比下去。

反而是,兩個人各有千秋,被路人矚目。

下了船來,餘青左右去找廖世善,卻是沒有尋到,而一旁的顧芳卻是神色凝重,盯著楊九懷和旁邊的那男子,忍不住喃喃道,“只道文曲星下凡,原來這武曲星也一道下凡而來……”

既然是到了茂林,餘青自然去了偽裝,早早就洗掉了臉上的鍋灰,換上的一身新的衣裙,十樣錦的妝花褙子,下面是芙蓉色的馬面裙,外面罩著一件寒梅紋的雙面披風,原本就是十分的顏色,只微微一打扮就顯出十二分的美貌來,朱顏清麗,貌若天仙。

旁邊有人說道,這楊大人和這位夫人,倒像天生的一對,當真是郎才女貌。

“呸,你還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她可是餘家的二小姐,一個破鞋而已,如何能配得上咱們楊大人?”

“居然是餘家二小姐,我怪道咱們茂林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美人,果然是她。”

當初餘青被辱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餘家又是茂林的大戶,幾乎是家喻戶曉,其實在餘青看來,這件事頗為蹊蹺,旁人家裏要是出了事兒,只恨不得殺人滅口,阻止消息的傳播,她的事兒卻是馬上就傳遍整個茂林。

餘青後來猜測,這可能也是那位大小姐餘含丹的主意,雖然和楊九懷訂了親,但還是怕不穩,這才故意毀了她的名聲。

餘青左右看不見廖世善就準備自個兒回去了,讓宋志武去雇馬車去,自己則是在碼頭邊等著。

楊九懷卻是迎了過來,那目光直直的註視著餘青。

那目光太過灼熱,餘青一時有些不自在,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楊九懷說道,“妹妹,這是去了哪裏?今日才回來?”又帶著幾分憐惜,“你走之後,岳父生了一場大病,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裏還是掛念著你的,聽說你已經尋到了親兒,何必帶著回去探望?你放心,總有姐夫幫著你,不會讓旁人欺辱你的。”

這話說的,當真是溫柔至極,只是仔細想來又有許多漏洞,比如說她走後餘開病了…… ,這是暗指她不孝,又帶著孩子在外面過,顯得她放蕩不老實。

至於護著?他一個做姐夫的不說避嫌,如何要護著小姨子?

要是以前的原主自然是會歡天喜地,甚至是感動的不行,不過餘青這會兒卻是不在乎,覺得這個人慣會做表面功夫,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心眼卻是很不好。

“我早和餘家早就毫無瓜葛,還請楊大人不要在冒認親戚。”餘青冷冷的說著,抱起廖秀章,柔聲說道,“咱們回家。”

楊九懷深深的看了眼餘青,目光探究,有種說不出來的鋒銳在裏面,居然叫餘青覺得心裏有些發冷。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正是之前穿著紅色軍袍的高大男子,他站在餘青和楊九懷中間,擋住了楊九懷的視線。

“楊大人,你沒聽到我娘子的話嗎?她說叫你不要冒認親戚!”

楊九懷的侍從怒道,“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對我們守備大人無理?還不跪下認罪!”

原來這人居然就是刮了胡子的廖世善。

廖世善卻是毫不退讓,道,“即是上峰,如何不知道欺辱下屬的妻兒,有違官威?難道這是仗勢欺人不成?”

“你……”

楊九懷看著廖世善高大的身材擋住餘青,越發顯得她嬌小玲瓏,需要人呵護,一時生出不悅的心思來。

楊九懷和廖世善互相對視,火藥味十足。

廖世善道,“廖某雖不才,不過低微的校尉之職,但誰要是敢欺淩我妻兒,問我手上的這把刀同不同意!”

說著這話,隨著一聲清脆的兵器交接聲,眾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廖世善已經抽出了大刀,砍在一旁捆繩子用的木樁上,那木樁足有象腿粗,很是厚實,這會兒卻是被劈成了兩半。

眾人被鎮住,四周靜悄悄的。

那侍從臉色刷白,卻還是強撐著,磕磕巴巴的說道,“大膽,你難道想要以下犯上不成……啊,我的臉?”

那侍從只覺得刀光閃過,還當自己被砍了,隨即看到廖世善不過虛晃一招,卻是切下他耳旁的一撮頭發來,要是偏了那麽一點點…… 侍從這會兒是再也不敢說什麽了,嚇的直接坐在地上,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渾身冷汗淋淋。

楊九懷這臉被打的實在是有點疼,但到底不是一般人,反而露出幾分欣賞的神色來,道,“都說穹山哨所的廖世善是一員猛將,今日楊某算是開眼了,剛才是我沒管好下人,驚擾到廖夫人了,還請見諒。”

廖世善拱了拱手,道,“見諒不必,下次再有,必當刀上見血。”

這下楊九懷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這個人委實不給面子,簡直就是軟硬不吃。

顧芳卻是笑嘻嘻的插話,說道,“哪位是楊大人,我是顧芳,字顧士俊。”

顧芳也是換了女裝,卸了易容之術,是個樣貌十分討喜的女兒家,鵝蛋臉,柳葉眉,笑起來有一對淺淺的酒窩,只一雙眼睛卻是不甚大,但卻異常靈動,一看就是十分聰慧之人。

那侍從顯然是沒有想到顧士俊是女子,驚訝的說道,“你是女的?”

楊九懷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冷聲說道,“閉嘴,顧姑娘雖然是女子,但在外則有臥龍之名,大才之人,如何以男女來評定?”說著深深的向顧芳行禮,道,“下人僭越了,還請顧先生息怒。”

古代一個女子的才華要是已經出眾於男子,叫人敬佩,就會直接以先生代稱,這是一種極為尊崇的方式。

楊九懷倒是給足了顧芳面子。

顧芳笑著說道,“不妨事,不妨事。”隨即摸了摸肚子,“我這餓得慌,楊大人,您可否賞賜一酒席,讓我填飽肚子呀?”

楊九懷溫文儒雅的一笑,風度極為迷人,道,“不過是小事,府上早就準備了水酒。”擺手,道,“顧先生請。”

顧芳這邊走了兩步,卻還是不舍的瞧了眼餘青,見她含笑點頭,無奈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顧芳的插話也算是打斷一場火藥味十足的事件。現在誰也不想鬧的太大,自然就算了。

這會兒餘青正是驚奇的看著廖世善,她一直都知道廖世善長的不差,但是刮了胡子居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別說還挺帥的,是那種陽剛之氣十足的男人味。

“我剛才尋你半天,怎麽不見你上前來?”餘青嬌嗔的說著。

廖世善耳根微紅,顯得很是羞澀,和剛才楊九懷對峙時候的完全不同,就好像是收了爪子的老虎,溫順的不行,“刮了胡子,有些不習慣,怕是驚道你們。”

廖世善一直在等著餘青認出自己,但是半天都沒見她反應,又去跟楊九懷說話,一開始還當打招呼,後面湊過來才知道楊九懷這話裏別有動機,後悔沒有早點站出來。

餘青知道這是廖世善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主動挽住廖世善的胳膊,說道,“真是驚道了,但是驚喜的驚,夫君這般模樣,當真是好看。”

這話說的廖世善臉更紅了。

其實也怪不得餘青沒認出來,七年前的時候廖世善也是有胡子的,只不過那時候只是山羊胡,沒有像後面那樣連鬢胡都養出來了,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剔了胡子的模樣,到還是第一次見到。

餘青又忍不住笑,一手勾著兒子,一手挽著兒子廖秀章,忽然間就覺得這世別無他求,這樣就是極為滿足了。

只是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有些擔憂,道,“這裏可是楊大人的地方,你居然也不怕?”

廖世善摸了摸餘青的發絲,就像餘青去揉兒子時候一樣的輕柔,說道,“娘子你莫擔憂,這地界,還沒人打得過我,即使他喊了兵士過來,我也能護住你們母子,你信嗎?”

這話確實是不是吹牛,廖世善是個有名的悍將,尋常人遇到他,不過一刀就沒氣了,餘青聽的心中感動,忍不住甜甜的笑著說道,“自是信的。”

自從兩個人相遇以來,廖世善總是這樣擋在她的前頭,無論別人罵她,又或者羞辱她,都是毫無怨言的為她遮風擋雨。

楊九懷能言善道,甜蜜的話能說的你心花怒放,可是餘青覺得都沒有廖世善這般,用實際行動來表示更為震撼。

餘青再去看廖世善,以前只覺得不礙眼,如今因著刮了胡子,倒是英氣逼人的很,一時心口砰砰亂跳。

心想,果然美色誤人,她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廖世善見餘青臉上微紅,如同染了桃花的色澤,貌若仙子一般的,一時有些心潮澎湃,偷偷的去握住了她衣袖下的手。

餘青的手沒做過活兒,就連女紅也不曾,軟綿小巧,讓廖世善覺得愛不釋手的很,只想就這麽握住一輩子。

廖秀章個子矮,自然看到餘青和廖世善交纏在一起的手,忽然覺得有種被排斥在外的錯覺,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爹,我呢?”

這還是廖秀章第一次喊爹,這許多日子以來,廖秀章只喊過娘,卻沒有喊爹,廖世善驚喜的不行,彎下腰去抱,差點老淚縱橫,道,“兒子!”

“我看你們牽手了,我也要牽。”廖秀章理所當然的說道。

餘青和廖世善兩個人露出尷尬的神色來,後面陳氏夫妻忍不住抿著嘴。

上了馬車,餘青又給廖世善介紹了陳氏夫妻,說道,“當真是有緣的,兜兜轉轉的半天,居然還是咱們茂林的人。”

陳氏夫妻知道以後要仰仗廖世善,很是客氣說道,“我家小女和石正的事情,請廖校尉費心了,以後我夫妻定當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廖世善大手一揮,說道,“不過是小事,說起來還是我這校尉當的不稱職,叫爾等受了劫匪的欺淩。”

陳氏夫妻雖然托了餘青幫忙,但事情一日沒有定下來,就有一日不安心,聽了這話,心中即激動,也是感恩於廖世善的仗義,道,“廖校尉說的哪裏話,朝廷崩壞,官匪一家,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而廖大人卻是不同,我聽說穹山那一帶許多村子被廖校尉庇護,過的要比旁的地方好,大人已經是盡力了。”

這話說的,大家都有些心情覆雜,以前這種話都是反話,誰都不敢說,只是世道一天比一天亂,官府不作為,匪徒橫行,管束也沒有以前的厲害,百姓民不聊生,慢慢的也就都敢說了。

陳氏夫妻又道,“要是大人官職再高一些就好了,肯定能把這地方的百姓都護住。”那他們也不會背井離鄉了。

一旁的喜鵲道,“我們大人也是苦,朝廷今年又時常拖欠軍餉,今年兵士們的冬袍都還是夫人特意去湖州買來的。”

陳氏夫妻這才知道為什麽餘青回去湖州買棉花和布料,再去看餘青,那目光就帶著些許的崇敬。

“夫人大義,我等敬佩。”

餘青,“……”其實她就想給軍士們湊完了冬袍,剩下的拿去賺錢呀……

陳氏夫妻誇廖世善的時候,廖秀章還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等著她們說餘青的時候,孩子卻是挽著餘青道胳膊,目光亮晶晶的看著她,滿臉的驕傲。

這模樣可愛的不行,餘青忍不住揉了揉孩子的頭。

雖然剛才說起的話題比較沈重,但是餘青和廖世善重逢,陳氏夫妻又回到了故裏,女兒的事情也即將得到解決,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高興了起來。

餘青怕是那石正還找陳氏夫妻的麻煩,說道,“哨所裏還有空房,不如先住著,等著那事兒解決了,你們在找地方,你看可行?”

既然要幫忙,那自然就做的漂亮一些,餘青總是盡心盡力。

陳氏夫妻正愁這件事,畢竟他們離鄉背井的,房子早就賣了,回去租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就怕石正不死心的找過來,住在哨所裏就不同了,最是安全不過。

剛才在碼頭,見廖世善毫無畏懼,就是對著楊守備都敢叫板,兩個人越發的信服了起來。

這個越來越亂的世道,什麽都靠不住,唯獨拳頭才是真的。

回到了哨所,廖世善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芙蓉豆腐,紅燒肉,雞蛋羹,清蒸魚,拌三絲等等,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卻很讚,有餘青愛吃的,自然也有廖秀章愛吃的,兩個人吃的很會暢快。

餘青一邊吃一邊對廖世善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夫君,我在湖州喝了那麽有名的鮑魚粥的,也沒有夫君做的普通皮蛋粥好喝,是不是,兒子?”

廖秀章性格也漸漸開朗了許多,在餘青和廖世善前面,還會活潑一些,乖巧的點頭,說道,“沒有爹做的好喝。”

自從廖秀章喊了爹之後,廖世善高興的不行,抱著一直讓他喊爹,廖秀章剛開始 還能應兩句,後面直接閉上眼睛不搭理廖世善,鄙視之情溢於言表。

把餘青逗的,笑了半天。

廖世善見兩個人吃的開懷,只覺得再累也都是值得。

當初他在城裏沒什麽謀生的手段,唯獨力氣大,就去學了炒菜,想著拎炒勺是個力氣活兒,那時候到沒想過這樣沒出息,只是個謀生的手段而已,賺了銀子還能給生病的母親買藥吃,也能做個可口的飯菜給母親吃。

如今母親早就病故了,卻又有了新的家人。

廖世善的目光越發的溫柔,像是寧靜的湖水,舒緩安寧。

劉義堅是吃完菜跑進來的,一邊可惜的看著空了的碗一邊說道,“哎,你們吃飯也不等等我!”又去看廖秀章,揉了揉他的臉頰,說道,“章兒,你有沒有想舅舅?”

廖秀章漠然的推開劉義堅,靠在了餘青的懷裏。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聽說湖州出事兒了,我還急的不行,差點要去找你們了,你居然這麽對待舅舅。”劉義堅氣哼哼的說道。

餘青沒想到消息居然傳的這麽快,要知道古代交通不好,而且湖州離茂林那麽遠,水路都是半個月的路程。

劉義堅道,“你們要是再不來,妹夫可就直接殺過去了,他連船都租好了,這幾天天天去的碼頭等你……,哎,你怎麽堵住我的嘴,這種事兒為什麽不能說?你說要教我習武,好好,現在就去!”

餘青看著廖世善紅著臉拉著劉義堅出去,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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