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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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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吵架沒出東宮, 甚至東宮前面也不知道, 但是後面還是有幾個不是當事人也知道的, 這其中就有李良娣。

李良娣也是好顏色, 確切的說也是太子喜歡的那種柔媚的女人, 只是運氣不如袁良媛好,沒先生下兒子, 所以是良娣, 比良媛低了一等,同樣的出身, 同樣有兒子, 能服氣才怪, 如今得了這個消息,那真是眉開眼笑。

太子妃——病重,徹底被太子厭棄,甚至說出了廢妃的話。

袁良媛——現在是豬頭!

李良娣想著各種辦法勾著太子留宿她那裏!而且比以前更急躁, 太子可是說了廢妃, 一旦廢了太子妃, 太子不可能沒有太子妃,自己有子又得寵愛, 是不是可以那啥呢?有了目標,就更有奔勁兒。

袁良媛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好不容易用最快的速度養好臉上的傷, 結果發現太子魂兒都被李良娣勾跑了,恨得咬牙切齒, 忍不住就用了點那麽不入流的催情手段。

太子年輕力壯,朝政一直繃著精神,回到後宮自然願意放松,在袁良媛那裏更容易高興自然也就願意去那邊,李良娣自然不甘心,然後也用了點兒不入流的手段!

你想啊,朝政精神緊繃,疑神疑鬼,擔心被廢,又夜夜春宵,這蠟燭兩頭燒,鐵打的也受不了,何況兩人又都用藥?能好才怪,還有就是當初與太子妃吵架,他氣得夠嗆,本應該調理的,可是他嫌棄丟人壓根沒治。無意間坐下了病根。氣大傷身這絕對不是空話。

結果太子妃那邊病得昏昏沈沈,明涵郡主幾次哭腫了雙眼,他則在一個天晴月朗的晚上暴斃在袁良媛的床上——袁良媛心急,太子妃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想當太子妃,下的藥略中了些。

連續四次顛鸞倒鳳,本就被掏空的太子,又想要,徹底燒完一命嗚呼!

袁良媛當時就嚇傻了!東宮亂成一團,太子妃被驚醒,知道太子暴斃,也許是繃著心理的那口氣終於散去,大笑三聲,她也撒手人寰。

袁良媛和李良娣下藥的事兒怎麽能瞞住?這才被皇帝淩遲處死,足足割了三千多刀,據說那血染紅了冷宮宮殿,土地都成了紅色。為了顧及太子的體面,對外宣稱是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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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賤人,死不足惜,沒有牽連她們的家人,已經是法外開恩?還想著照顧?永遠別想!”駱文濱當真是咬牙切齒。

風月皺眉:“她們是不對,手段下作。”

“就是如此,害我皇兄無辜慘死。”駱文濱眼眶再次通紅。

“皇兄並不無辜,若非他寵妾滅妻,怎麽會招此橫禍?”這件事中真要說無辜,只有太子妃母女吧,風月對太子的印象本身就一般,這會兒變得十分差。

“你怎麽能這麽說?”駱文濱站起身,十分激動。

風月一臉的莫名其妙,不解的看著駱文濱:“怎麽不能這麽說?我說的沒錯啊!”

“明明就是那兩個賤人不好。”駱文濱的聲音很是高昂,可見心中激動。

“我沒說那兩個人好,她們被處死也算是咎由自取。”風月微微的皺起眉頭,也有些不高興。

“所以這件事皇兄是無辜的,是被她們害死的。”駱文濱咬牙切齒,眼睛瞪得老大,面紅耳赤,簡直有拼命的架勢。

“你怎麽能這樣說?”風月也站起身,正視駱文濱:“那袁良媛讓郡主給她行禮,皇兄還袒護,這不是皇兄的錯?寵的小妾這般不知天高地厚,這不是他的錯?始作俑者,便是他……”

“夠了。”駱文濱大吼一聲打斷風月的話,目眥欲裂:“你簡直就是冷血,皇兄慘死,你還口口聲聲指責,難道他願意被害嗎?”

風月胸部起伏不定,哼了一聲,氣得夠嗆:“你簡直不可理喻,顛倒黑白,本就是是他自己幃薄不修,私德敗壞。落得這般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活……!”

“砰——”駱文濱摔了玉案上的白玉鎮紙。

風月真是嚇了一跳,滿臉的愕然,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鎮紙,難以置信的擡頭看駱文濱,駱文濱性子有些綿軟,從沒發過火兒,這會兒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駱文濱呼呼的喘著粗氣,眼中滿是紅血絲,瞪著風月,緊咬牙關,最終沒有說什麽,而是一甩袍袖,離了勤政殿!

帝後正式冷戰!皇宮提前進入嚴冬!唯獨永壽宮那裏還是好的,因為無論是誰都下意識的將此事瞞著太後。

一連幾天,皇後睡在星辰宮,駱文濱則睡在靜心宮。如此情景急壞了一眾宮女太監,可惜誰都沒有辦法。不知道怎麽勸說,也不敢勸說,皇後一貫是說一不二的主,先太子於陛下簡直是逆鱗的存在,這可如何是好?

宮女想勸風月低頭,但是風月是什麽人?怎麽可能低頭?照樣每天在勤政殿處理政務,甚至不漏聲色,大臣們無一發現皇後心情不好。

冷戰持續小半個月,若是閔太師知道帝後不合,想必一定會大笑出聲,可惜他遠離京城,不知道這個天大的“喜訊”

躺在床上風月有些睡不著,心中有些唾棄自己,以前在星際的時候,不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麽?這會兒怎麽就開始懷念駱文濱那溫熱的身子了?仰躺,正好看見璀璨美麗的星河,風月更是渾身不得勁兒。

想著那天與駱文濱吵架,風月更是不高興,這人自己是非不分,竟然還摔東西,真是反了他了,越想越生氣,幹脆爬起來,結果看到上面的星辰,那口氣就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洩掉,唉!長夜漫漫睡不著,還是去煉丹吧!

駱文濱在靜心宮也睡不著,來回翻身。

值班的太監不敢問,知道皇帝為什麽鬧心,可是勸不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守夜。

長長的嘆息一聲,駱文濱起身開燈看書,書本翻著,半天一動沒動,思緒早已飄遠。他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太子有錯,他焉能不知?若是有官員這般做,他定然斥責對方幃薄不修,若是駙馬敢這樣對自己的姐姐,他絕對斬了對方,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那是他親哥哥,還是對他好的親哥哥,還是……如果不是自己當初蠢蠢的說征東侯沒幫忙,是否哥哥與嫂子之間不會那樣呢?

這是駱文濱的心結,誰都知道這事兒駱文濱沒錯,可是駱文濱自己邁不過心裏那道坎,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家裏的事情一環套一環,剪不斷理還亂,有些時候,道理人人會說,就是感情上邁步過去,瞪著眼睛就沒招。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急促的聲音有些沙啞,報事兒的太監幾乎跑斷腿。

“怎麽了?”駱文濱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眼中帶著茫然,面無表情。

“娘娘……”太監不停的喘著粗氣:“娘娘……”

“你們娘娘怎麽了?”駱文濱立刻站起身,變了臉色,娘子怎麽了?當下後悔不已,自己怎麽能同她爭吵?

“娘娘那邊炸爐了,偏殿塌了一半兒。”小太監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這會兒趕緊回話。

炸爐,駱文濱見過,在東宮那會兒風月就炸爐過,當時就很嚴重,一想到當初地上的大坑,駱文濱真是心驚肉跳,恨不得立刻都飛過去,看看風月到底怎麽樣。

擡轎子的人知道皇帝著急,那絕對是撒腳如飛,甚至在皇宮中最重要的穩都仍在一邊,而是努力奔著星辰宮。

轎子中的駱文濱拳頭握得死緊,兩鬢、額頭、鼻尖全是汗,汗珠子從額頭低落,落在眼睛裏,澀澀的感覺,松開手胡亂的擦了一把汗,駱文濱的精神繃得死緊。

轎子剛一落地,還沒有停穩,駱文濱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星辰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也正是因為這份明亮,慘狀真是一覽無遺,偏殿塌了一半兒,瓦片飛的到處都是,幾個太監正在小心翼翼的搬弄那些被炸飛的樹木殘渣還有石塊,不見風月的蹤影。

“皇後呢?皇後呢?”駱文濱目眥欲裂,抓著一個小太監的雙肩開始吼。什麽風度儀態全部都丟一邊兒。

小太監快哭了,皇帝的手勁兒大的出奇,他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胳膊快要斷掉。

“快說。”駱文濱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駭人,把頭發披散下來去演厲鬼都不用化妝。

“娘娘,還沒見到。”小太監抖著身體,磕磕巴巴的說。

駱文濱扔下太監,直接奔著坍塌的地方跑,顧不得那些東西,他開始徒手去扒那些殘垣斷壁。

皇帝伸手去扒,誰敢閑著?各個去幹活。

“風月,風月……”駱文濱一邊扒拉著東西,一邊喊著風月的名字,那模樣,絕對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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