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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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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子沒和你說...?”許紋鈺皺眉,“我看伽枯伶俐,想著收下她做我素問的弟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她不曾答應過你要做你弟子”她瞪得眼睛有點酸,稍微隔著眼皮子揉了揉,氣勢依然不減。

“所以我在拉攏,讓她留在府裏不是更好?”他沒皮沒臉的理直氣壯,看得楊善善有些目瞪口呆

“丫頭和你挺熟,你大概也知,她進我這調鼎樓,也是經過考量的”她倚著門,神色漸漸平靜些,起碼不像一開始的氣勢洶洶,“況且她喜歡的就是做菜,就算與你相熟,也沒有那麽輕易就去你素問學醫”

“我也不曾讓她不下廚”他勾唇,笑著有幾分楊善善看不懂的意思,“不如我該多謝掌櫃,她廚藝頂好,學醫我也不會讓她去素問,她學一些自己能用的上的就好”

“...你這要的是弟子還是廚娘”

“弟子,一個會下廚的弟子,更得我心”他還是這般理直氣壯,險些讓楊善善一口氣沒順過來。

“那你做什麽汙了她名聲!你也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當著鎮上大小媒人的面她就在你府邸,這姑娘還要不要名聲了?”楊善善想起這是最該質問的,面色也正經不少,她雖然是不要名聲的,不代表她就不心疼這個姑娘,雖說她身世特別,以後那些長舌的沒了她還活著呢,但是她楊善善還活著,調鼎樓也沒倒呢,哪裏能讓旁的人去欺負她樓裏的丫頭。

“...那是意外”他皺了皺眉,將事情原本解釋了一遍,說的清楚。他也知近日來許多人指點他們,奈何百口莫辯。

“這事兒我想想法子解決了,我也是來警告你,這姑娘特殊,你少動點歪心思,”她換了語氣,還是不忘威脅“少和我說勞什子的弟子,我總是覺著奇怪,怎麽你對伽枯丫頭讀的聖賢書和世故人情都沒了,你究竟是不能辯解還是不想辯解自己都沒點底子?做什麽師傅?你好好考慮清楚自己對那丫頭的言行舉止,究竟合不合你的禮數。還有,她不會再過你許府了”

“.....”

伽枯覺著奇怪,自從善善姐回來後拉著她告誡一番,又說不用她去許府了,東西都拿了回來,只是比起她帶過去的輕薄小包,送回來的卻是一大箱子的東西,看得楊善善差點忍不住罵人,一旁琉酥在勸人少動氣。但是她已經好幾日沒見著許紋鈺了,自楊善善婚禮之後,兩人又好似恢覆那段老死不相往來的相處一樣,她突然想起,她好像還是素問的東家,只是被掌櫃閑置一旁了。

琉酥自那第二日便來了,新婚夫妻日日待在調鼎樓五層,只是琉酥不似之前閑得慌,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伽羅交到他手上的雜事,還美其名曰鍛煉他,更是用這點事都做不好老祭司之位怎麽坐來激他。事實便是,遠在昆侖的伽羅成功了。他日日為那事務忙,閑暇還能陪陪娘子同她罵罵許紋鈺,口上是在罵的,心裏忍不住讚嘆,下手這樣迅速,就算是楊善善有心讓人散言論說伽枯只是被請去許府當廚娘罷了,許大人好食,自然對伽枯獎勵許多衣物首飾。這話吧,說怪挺怪,但是還是能勉勉強強解釋過去,更多還是聽聽罷了,難得楊善善嫁了人,他們總歸要寫新的談資,有人還去打探伽枯出身,卻沒有人知道多少,所有印象都是她來到調鼎樓的第一日。

這邊許紋鈺卻不像伽枯想的逍遙,他正扶著額,一頁一頁翻動書籍,案上還有厚厚一沓墨跡半幹的紙張,零零碎碎只言片語,忍冬則是有些顫顫發抖端著茶送上去,那平日裏一絲不茍的發髻有些散亂,衣服也有些皺,就算是爺在挑食餓的快暈過去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模樣,可見他出去時遭遇什麽才有現在這樣失了智的表現,還讓他找了不少男女之事的話本書籍來看,他不過是個小廝,不是書童。且調鼎樓開了,他自然又日日去買哪裏的夥食,但是不知為何,自從姑娘走後,公子口味越發古怪,連調鼎樓的時令菜他吃了也是皺眉。

他是知道伽枯是調鼎樓哪位名聲遠揚楊善善的人,只是沒想到原來爺和姑娘還不是那種關系,他和老胡誤會不止,還惹怒了人家娘家,也是,誰家女兒被人花言巧語騙走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只是老胡很是想她,也不管那是他不喜的楊善善手裏的人,光是送去的衣箱子和首飾就不少,雖說是喜愛人家姑娘吧,但是也頗有落人家掌櫃家的面子的意思在裏面。忍冬只覺著自己不舒服了,他在思考是否得給公子找新的小廝時,公子卻把話本往一旁一扔,靠在椅子上很是疲憊樣子,“我餓了”

“那小的去給爺買點心...”

“等等”他喝住了他,揉著額角說,“備水,我要沐浴,晚點出去用”

忍冬看了看現在日頭,才剛剛掛上人頭頂,這個時間洗澡,爺果然是失了智...低頭應了聲是,準備退出去給自家爺備水,又被喝住,“老胡叫來”忍冬只得二丈摸不著頭腦去辦事。

老胡跨入書房的時候,還沒拜見人呢,許紋鈺先開了口,“給丫頭的冬衣怎麽沒見著”

“姑娘不是...”老胡正想說才入秋,不需這樣早備,後來又想起姑娘已經不住這兒了脫口便是這句。

“無妨,那箱子衣服送的好”他沈吟一會兒,“多買些紅色,喜慶,她膚白,稱氣色”

接著便是老胡二丈摸不著頭腦的出去了。

許紋鈺一人對著那疊紙瞧了許久,無論怎麽為自己行為辯駁都覺著不對,勾勾畫畫半天,他只推出了,這姑娘對他而言確實不一般,究竟為何不一般?他想了幾日,看了幾日書,還是覺著不可思議,怎麽會就喜歡上了呢?還是不對。究竟是他一路奔波在眾才子對酒作詩時那盤素的豆芽菜上來,還是曲終酒停人散時一個圓臉姑娘從那梯間探出腦袋來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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