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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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點頭，然後口齒不清的比劃，“你，倒在路上，我，救你，你教我，教我，中原，話”
“你為什麽要學中原話？”
“父汗說，中原，是我們的，可以去，中原，就要學”她依然是一臉本就該如此的表情，讓人不禁想象她到底是在怎樣的嬌寵下長大的，至於父汗....
“你的父汗，是不是叫呼屠吾斯？”他本只是抱著猜疑的心，看她驚喜的點頭，他心情卻猛地沈下去，呼屠吾斯，鬼方首領，膝下十三子，女兒排在第十，受盡父兄寵愛，達瓦....達瓦公主。
見他不說話，達瓦以為他累了，示意侍女放下他，“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帳內一時安靜下來，他卻輾轉反側，在鬼方人的領地，連活下去都不確定，達瓦又不像知道夜帶刀的人，再加上，自己傷雖然看似嚴重，但是了解自己身體知道，這脫水和虛弱在身懷內功之人身上不過是點小問題，那，他應該得走，想起達瓦蘋果臉上揚起燦爛微笑，他忍不住抽抽嘴角，“真傻”
第二天達瓦如約過來，她看他已經能坐起來了，手上端著的肉食和奶就放在塌邊，“沙，落，你恢覆的，好快”
他看了她端來的手撕羊肉和羊奶，抽了抽額角，倒還是從善如流道，“達瓦，我叫，沙落雁，還有，我現在，不能吃這種”
“為什麽，沙，沙”她不明所以的看自己拿來的肉，明明三哥說，受傷還是生病，喝酒和吃肉就好了，難道沙沙不喜歡？
“你這...沒有清淡點的東西嗎？”他已經無力阻攔這個姑娘念自己名字，但是在吃上，還是要爭取一下。
“輕淡，是什麽，哥哥說，這個好，吃了，快”說著還把肉往他眼前湊了湊，肉香四溢，肥美鮮嫩，確實不錯，只是他，實在吃不下多少，勉強用點，還是羊奶喝了不少，肉幾乎沒動幾口，達瓦看見有些不屑的問，“中原人，弱，哥哥，能吃很多，你，不行”
男人總是忌諱被人說弱，何況小姑娘斷句還斷的不好，她說不行的時候，真想把人抓過來狠狠拍幾下，但是面上猙獰自然不能被她看見，只能苦笑搖頭，“達瓦，你知道，夜帶刀嘛？”
見她點了點頭，他本不抱希望，此刻卻有些驚喜的看著她，本來低啞的嗓子也稍稍有些破音，“你知道？在哪裏？”
“知道”她說，“我，就是，在，門口，撿到你，才沒進去的”
“....你說你是在夜帶刀門前撿到我的？”
“是，夜帶刀，要被風，掛到，才可以，見到”
“.....”他忍住想握著小姑娘的肩狠狠搖晃的沖動，又問，“你這裏，離夜帶刀遠不遠？”
“不遠，狼王帳，才遠，父汗說，夜帶刀，給我，當賀禮”她一字一句蹦，臉有些微微漲紅，可以看出她說話吃力。
“什麽意思？”他感覺有些不對，“呼屠吾斯要把夜帶刀做什麽？”
“不知道”她說的每句都是實話，卻皺眉道，“你，中原，的，哪裏，那麽多話，快教我”
“教你？”他有些不耐壓在心底，然後問她，“你在哪裏學的中原話，就是現在這些”
“父汗，的，俘虜，但是，都死，了”說起這個她小臉有點郁悶，“明明，說了，留給達瓦”
這話聽得沙落雁心裏生出一片涼意，這異族，果然痛恨中原人，將他們似畜牲一樣屠殺，思至此，他語氣也硬了不少，“沙某怕死，公主要是好心，請放了沙某”
“父汗，不知，這裏，這裏，是達瓦，的帳子”她大概聽出了眼前這個中原人因父汗殺了他的同族的不滿，開口辯解，“達瓦，想，救，可是，可是”
“多謝公主好心，沙某好了自己會走，養傷藥物和食宿，沙某以後另會回報”說話也不管後面姑娘怎麽想，又躺下背對著來人和帳門。
他自然見不到達瓦紅了的眼圈，眼淚沒有掉下來，卻格外惹人憐，要是達瓦的九個哥哥在場，怕是要活撕了他，達瓦咬了咬嘴唇，帶著哭腔才說一句，“達瓦，不讓，沙，走”
說完猛地掀開帳門，帳門卷起的聲音拍打到架子上，震的帳子動了一下，沙落雁背脊卻因為她哭腔僵了僵，片刻才放松下來，“真是傻”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覆，他得在呼屠吾斯收到了達瓦撿到中原人的消息之前離開。
才剛歇息不久，就聽門外吵吵嚷嚷，帳門猛地被掀開，是昨日兩個侍女其中一個，聽不懂她說什麽，只是知道她罵罵咧咧，只是在掀開門之前沙落雁的手已經探到自己昨夜打破和水的木杯磨成的一片利刃，雖說身體虛弱，但是靠近自己一寸以內擊殺還是毫無問題的，只是進來的卻是昨夜被達瓦罵出去的侍女之一，她只是直起身，聽她一手叉腰一手對自己嚷嚷，吵得頭疼，最後她用生硬的口吻說了兩字，“道歉”
“.....你，叫她過來吧”
大概是聽懂了，但是少女卻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更大聲的嚷嚷，惹得門外另一位侍女也進來，她只是淡淡和她說了幾句，她才不甘不願的安靜下來，那個稍微文靜些的少女，同樣用生硬的話說，“不，禮貌”
“我動不了”他承認自己耍無賴了，可是想到對方是異族人，總是沒什麽好想法的，最後文靜些的將還氣在頭上的少女扯了出去，室內總算是安靜下來。到了午時，達瓦才從外面進來，手上端著的還是今早一樣的肉，只是進來不似早上那般打招呼了，他嘆了口氣，“達瓦”
少女頓了頓，還是不理他，心底默默道，果真是小孩脾氣，什麽都不懂，又怎麽明白兩族之間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呢？看她別扭走近，才放軟了口氣，“達瓦，聽我說”
她擡起頭，眼圈還有些紅，看得沙落雁突然湧起一陣愧疚，怎麽說也是自己救命恩人，是不是太兇了些，而且自己本不該這樣欺負小孩，“達瓦，你告訴我，你帳子裏除了那兩個人，還有誰知道，你救了我”
“還，有阿，昌——”她仰臉，“阿昌——不會說話，他會，寫，中，原文”
也就說，現在還沒人知道她救了他，他才正色道，“達瓦，聽我說，如果你想學中原文，不能告訴別人，我在這裏，不然我會像那些俘虜一樣被你父汗殺了，而且答應我，我教你，你三月後放我去夜帶刀，可以嘛”
“阿昌，格桑曲珍，還有，拉白，不說”她認真舉起手指，卻舉起兩指，沙落雁好笑的將她一只手指伸展開。
“達瓦也不能說”
“好！”#####對，依然是湊字數的作者，大聲告訴我你們國慶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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