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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音木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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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騎馬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奇怪的人,一胖一瘦,疾步跟在元牧的馬兒後面,小椫看著他們兩人跑步的姿態,忽然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一直到他們接近,她都沒想明白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心上人風塵仆仆,下馬摟住她,掌心貼著她的腦後,吻了吻她額前,兩人在相擁在一起。

跟過來的胖子看了眼四周血肉橫飛的墮魔人屍體,女裏女氣地說道,“真是可怕呀。”

瘦子瞥了眼他同伴,十分不屑,“你怕啥,他們還怕你呢!”

胖子摸著五花肉般的下巴,若有所思道,“說的也對呢,哎、這位公子,我說,你兩抱夠了沒有呀,再膩膩歪歪下去,我兩可就走了呀。”

“呃……”小椫看著兩個滑稽的人,有些雲裏霧裏,“……這是?”

被打擾到的元牧緩緩轉身,眼神冰冷,眉尖一沈,他拿出一根青翠欲滴的碧玉笛子,湊到嘴邊,吹了一個高高的調子,笛音一響,胖子和瘦子一齊尖叫起來,一個捂著耳朵,一個捂著肚子,苦不堪言。

“哎呀,我錯了,求求你,別吹這個呀。”胖子哭著喊道。

“幹啥呢,啥子又吹!”瘦子彎腰捂著肚子郁悶道。

“哎呀,你捂肚子做什麽呀?能管用嗎?”胖子自顧不暇,關心起瘦子。

瘦子道,“幹你啥事!老子頭疼!”

“……可你捂著肚子,頭還是會疼的呀。”胖子捂著耳朵說道。

瘦子說,“我他媽難受就只會捂肚子,難道你捂住耳朵,頭就不疼了?”

小椫哭笑不得,“這到底是什麽人啊?”

胖子和瘦子聽到她的問話,同時出聲道:

“心猿!”

“意馬!”

“什麽?”小椫沒分辨出哪個是哪個。

“意馬!”

“心猿!”

“操!”瘦子說,“你他媽能不能不要同時跟我說話!”

“哎呀!”胖子嬌滴滴道,“你不要每次都說臟話啦,幹嘛那麽大的火氣呀?好好說話不行嘛……回回都這樣,叫我怎麽受得了你呀。”

“難道我就受得了你?”瘦子毫不退讓,兩人又開始爭論不休。

小椫幾乎無法忍受,絕望地看著元牧。元牧道,“胖的是心猿,瘦的意馬,兩人都是圭石的徒弟。”

小椫:“???”

沒聽錯吧?

“沒錯,”元牧道,“就是那個慫恿你離家出走的圭石。”

小椫:“!!!”

居然是圭石僧人的徒弟!

這心猿意馬湊在一起簡直能把人逼瘋,圭石僧人行便天南地北,就收了這兩個不靠譜的徒弟!

心猿楚楚可憐地說,“公子呀,你能不能別拿那個對付我們呀,有什麽吩咐,但凡說一聲,心猿和意馬任候差遣呢!”

意馬道,“你蠢不蠢,求人有用?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做牛做馬!”

心猿搓了搓臉上的肉,委屈巴巴道,“就是做牛做馬呢……”

元牧眼神一凜,二話不說,拿起笛子湊到嘴邊。

“別呀!”心猿道。

“大爺,我給你跪下了!”意馬撲通著地。

心猿道,“公子,我們是絕對忠誠地,心甘情願地,求之不得地給您做牛做馬。”

小椫扶額,轉過臉,看了眼昏睡過去的東靈宮主,牽了牽元牧的袖子。

元牧收了笛子,過去看東靈宮主。他跪坐在地,給東靈宮主傳入靈力。

“元牧,她是不是快不行了?”小椫緊張地問道。

“有點糟糕。”元牧說。

“哎呀,”心猿湊了過來,說道,“這不是主人嘛?主人?主人?……主人她怎麽了呀?”

意馬道,“這你看不出來嗎?主人這具軀體已經不行了!”

元牧道,“東靈被困在陵墓太久,不吃不喝,只能依靠吸取草木的精髓茍且殘活,西涼陵墓不比假面森林,一無所有,東靈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嗚嗚嗚。”心猿開始揉眼睛,“主人實在太慘了。”

“哎!”意馬重重地嘆息,“我說主人這段時間跑哪去了!”

受他們感染,小椫也變得十分難過。片刻前,東靈宮主還在與她說話,神思清朗,思維活躍,此時此刻,她便已經陷入了昏迷。

“試一試那個寶貝兒呀。”心猿忽然說道,“說不定能收住主人的魂兒呢。”

“對!”意馬說,“試試寶貝兒!”

“什麽跟什麽?”小椫稀裏糊塗,“說人話!”

心猿和意馬默契地對視一眼,一個開始捂住耳朵,一個開始捂住肚子。

小椫:“……”

這真的是“人話”麽?

所以,“寶貝兒”是指那根要命的碧玉笛子麽?

“這就是東靈說的‘音木’吧!”小椫突然開竅,“就是那個通過音律操縱魂魄的寶物!”

元牧點點頭,眼角流露出笑意。

小椫轉而望向心猿和意馬,神情有些微妙,恍然道,“原來你兩人是魂魄啊!”

心猿和意馬楞楞地沒有說話,像兩個被抓住了把柄而不知所措的人。

接著,小椫道,“那會引我們到西涼陵墓的人,是你們!那一路上奇怪的腳印是你們兩!”怪不得能有那般速度和殺傷力,怪不得小椫看到他兩人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

心猿說,“差不多呢。”意馬不情不願地應和道,“是我們,這位公子被困在陵墓時,也是我們引的路。”

小椫說,“那你們還裝瞎,明明是你們設計想讓我們救出東靈宮主,怎麽,都到了這一步了,還裝?”

心猿圓潤的臉蛋像蒸熟了一樣發紅,意馬躬著身體就差把頭埋在地上,元牧終於忍不住笑了,小椫哭笑不得,“其實不用這樣,我們肯定會想辦法救東靈的!”

心猿道,“這不是怕你們對我們產生不好的印象嘛……”

意馬嘆道,“畢竟是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不太好意思出來見人!”說著,他伸手將他身上的衣服一摘,那衣服掉在地上,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只有沙地上的腳印在移動。

小椫目瞪口呆,傳說中的隱聲術?

心猿也麻利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胖乎乎的肉體也隨之消失。

果然是不好意思見人呢,小椫驚奇之餘,實在覺得好笑,她問,“你們還在嗎?”

“在的呢,小美人。”心猿的氣息忽然貼近耳後,小椫差點嚇了一跳。

“找死嗎?”元牧道。

“呀,公子……別這樣嚇人嘛。”心猿的聲音一下子飄遠了。

意馬朝他同伴道,“你不作死就不會死!”

心猿委屈地嗚嗚了幾聲。

意馬道,“大爺,快救救主人,利用你手上的寶貝兒!”

“唔,”元牧盯著手裏的音木,有些遲疑,“我一吹你們就發作,真的沒關系嗎?”

意馬嚷道,“難道你就只會吹一個調嗎!”

心猿做好了捂住耳朵的準備,弱弱地說,“公子,你吹點別的好嗎?”

元牧表示不會。

小椫說,“……那我來試試吧。”

“嗯。”元牧乃將音木交到小椫手上,沈甸甸的,果然有寶物的厚重感,小椫湊到嘴邊,對著元牧吻過的孔印,吹了口悠長的氣。

“哎呀媽呀!”心猿捂著耳朵叫道,“還是這個調!”

“操!”意馬道,“姑奶奶,您換個新鮮的啊!”

小椫道,“不好意思啊,還沒找到感覺。”

“再這樣下去,主人會魂飛魄散的呢!”心猿郁悶地說道,“寶貝兒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主人的魂魄脫離身體的時候,一定要牢牢鎖住她,跟她建立契約關系,這樣主人就變得跟我們一樣,成為有主的靈魂,不會被這世間規則所遺棄。”

“好吧,”小椫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再試試。”

元牧面色溫柔地看著她,眼神裏滿是鼓勵。小椫明白,元牧絕不可能不會吹奏音木,他故意把機會讓給小椫,是想讓她學習操縱音木,讓她成為音木的主人。

如果成功了,東靈的魂魄也就跟小椫聯系在一起了。

如果日後五行寶物被毀,心猿、意馬,以及即將脫離肉體的東靈,是不是都將隨著音木的毀滅而魂飛魄散?

“元牧……”小椫猶疑片刻,將放在嘴邊的笛子拿下,道,“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嗯,”元牧似乎讀到了她的心念,“五行寶物不會被毀,你放心。”

“不……”小椫在心裏堅定的說,“必須被毀掉。”

元牧露出懷疑的目光,方才小椫與東靈對話時,元牧不在,沒有聽到實情,可她須得告訴元牧,要阻止謬帝現世,必須將五行寶物毀掉。

到時候,他們還是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因寶物而產生的,所有不合常理的存在,可能都會被世界所抹除。

在與東靈建立契約之前,她必須得考慮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可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能救東靈。她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她離開這個地方,利用音木將她的魂魄帶走,才是最上乘之策。

於是她循著記憶吹響了一段曲子,先是山水調,轉而吹思鄉曲,中間穿插了很多爹娘喜歡的旋律,後來又隨意編了幾段曲子,憶起這一路的悲歡離合,情意纏綿。

不多時,東靈的軀體開始產生新的變化,她的魂魄似乎不再留戀這副枯死的軀體,羽化而去,縹緲無蹤。那具本應該年輕貌美的軀體,在靈魂出竅的一刻,瞬間開始老化,像經年歷久的腐化忽然間發生,東靈宮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化作了一陣風沙。

小椫沈醉於音木的旋律中,她聽到耳旁有微弱的呼喚,像是元牧的聲音,又像是東靈的,夾雜著心猿和意馬的呼喚。

“李韻。”

她念出了東靈宮主的名字。

小椫意念不由自主地轉動起來。

“李韻,”小椫說,“天地立命,五行開源,吾以此物聖主——不朽之神的名義,與你結成契約。”

“五行師李韻,你的生命從此刻開始完結,肉體侍奉於大地,靈魂侍奉於不朽之神,我將豁免你作為人類的罪過,豁免你輪回之苦,流放之難,從今而後,無生無死,無病無痛,你的主人——不朽之神,與你同在。”小椫說完最後一句話,眼角慢慢溢出淚水。

她睜開被眼淚模糊的雙眼,元牧溫柔的臉龐映入眼簾,“成功了。”他說道。

小椫點點頭,她已經能感受到東靈的存在了。剛離開軀體的魂魄仍有些虛弱,心猿和意馬正照顧著她。

之後,他們日夜兼程離開金沙關,回到西楚境內。夜晚,小椫在夢裏呼喚青丘帝姬,她的思念急切,輾轉一夜,睡得很不踏實,盡管如此,帝姬還是沒有如願出現在她夢中。

直到清晨,她才模模糊糊地做了個夢。

夢裏,她正在逗弄家裏的琯琯和蓁蓁,把兩只狐貍的耳朵綁在了一起,雙狐傍地走,琯琯喜動,蓁蓁喜靜,前者翻天覆地地鬧騰,後者被迫跟隨,最終兩只幼狐無法協調一致,互相扭打在一起。

阿娘無可奈何地解開小椫的惡作劇,寬慰著受傷的幼狐,給小椫端了碗清涼可口的梅子湯。小椫端起碗,發現阿娘的相貌變成了青丘帝姬,帝姬甜美地笑著,一字一頓地說道,“白姬之子,我要你與元牧分開。”

小椫驚醒,失魂落魄地瞪著灰蒙蒙的天空。元牧吻了吻她唇畔,她回過神來,溫柔地回應他。

清晨是最佳的纏綿時間,趁著夢中殘影尚未褪去,擁抱最真實的戀人,將生命的熱情,將心中的希望以親吻的方式表達出來,無疑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夢到什麽了?”元牧幾乎是用牙齒抵著她耳畔說道。

她沈迷於戀人的軟語呢喃,耳鬢廝磨,慵懶地躺倒在對方的臂彎裏,不願意談論不愉快的夢境。

“帝姬昨晚來我這了,”元牧道,“我跟她談論了五行寶物。”

小椫應了一聲,翻過身,將頭枕在元牧胸腔上,安靜地聽著。

“她不同意毀滅五行寶物,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元牧聲音一沈,“第五件寶物在帝姬身上。”

果然呢。

小椫深吸了一口氣,春日泥土的氣息和著元牧身上的溫軟的味道,像一層艷麗的紗帳,隔開了現實與夢境,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考慮當前現狀,沈浸於短暫的歡愉中。

可事實上,哪怕只是片刻沈迷,她都無法做到。

離族人的預言,漢草平原上的屠戮,東靈宮主的遭遇,所有一切,都在催促著他們,必須要想辦法阻止接下來的災難。

“帝姬都說什麽了?”小椫問道。

元牧道,“她願意派兵前來人界,協助我們除去饕餮。”

“可她不願意交出第五件寶物,對嗎?”小椫道,“第五件寶物是不是與夢境有關?”

元牧嗯了一聲,道,“三生燈,往來於虛空之境。”

小椫道,“比起這個,最重要的是阻止謬帝現世吧。”如若毀掉五行寶物可以阻止謬帝現世,她會毫不猶豫地毀掉手中的音木和無跡沙。

“椫,”元牧道,“帝姬考慮的不僅僅是虛空之境,不朽之神創造五行寶物,是為了天地間的平衡,三生燈主火,照亮凡塵世間三千夢境,音木主木,指引無處可去的靈魂,重泉石主水,無所不在無所不往,無跡沙主土,溯本回原,龍水鐘主金,掌管著時間流轉,每一件寶物都有特殊的意義,而不是為了對付謬帝,況且,你根本無法預料這件事情的後果,萬一毀去五行寶物並不能阻止謬帝現世,豈非得不償失?”

小椫沈思半響,蹙眉說道,“哥哥,你當真這樣考慮?”

既然如此,為何還是選擇了勸帝姬毀去五行寶物。

元牧眼神平靜,淡然道,“從我記事起,三生燈與帝姬形影不離,三千夢境中,有我從未見過的爹娘,有帝姬的摯愛,有不曾實現的幻影,有所有活著和死去的人,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同意毀去五行寶物。”

“可是……”小椫道,“謬帝現世,這一切都將不覆存在。”

元牧指尖輕撫過她臉龐,“所以說,還是要賭一把。”

“贏了,或許有一線生機,輸了可能一無所有,倘若什麽都不做,那就只能等死。”元牧輕輕地說,“我是這麽跟帝姬說的,希望她再考慮考慮。”

“沒錯,”小椫道,“你分析得很對,是我和東靈想得太簡單了,萬一,毀去五行寶物,並不能結束這一切,到時候,該發生的還是得發生。不過,就算這樣,我也願意賭,無跡沙和音木在我手上,我會帶著它們去天山,在眾神和謬帝面前,將它們毀滅掉。”

“殿下,”元牧咬了咬她耳垂,溫聲道,“重泉石也任你處置。”

小椫目光閃動,緊緊擁著元牧,“哥哥,你就這麽信任我?”

“我信,”元牧道,“我會想辦法說服帝姬,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找到那只鳳凰,別忘了,他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茬。”

一想到關雎前輩,小椫近乎絕望,有火燒鳳棲城的先例在前,敢問天下間誰敢再問稱心閣閣主借走龍水鐘?

更何況他們是打算徹底毀去龍水鐘,以當年老閣主的脾氣,豈非要燒了整片中原大陸?

她拿出音木,召喚出東靈宮主,她魂魄本體虛弱,在音木裏養了一段時間,好歹養出了人形,只是個體尚小,不像心猿、意馬那種成熟魂魄那般完全透明,來去自由,她一溜煙飄到了元牧肩頭,沒好氣地說道,“青丘神女,放過本宮主好嘛?”

小椫溫柔地笑笑,“東靈,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可我相信,你不會置天下安危不顧。”

“錯了,”東靈道,“青丘神女,我恨你,跟生前的事沒有關系。”她從元牧一個肩頭飛到另一個肩頭,“不朽之神與我建立契約之時,我以為吹奏音木的人,會是水尹公子。”

“沒想到是你。”東靈宮主恨恨道,“該死的,被欺騙了,虧大發了!”

小椫:“……”

東靈宮主委屈巴巴地望著元牧,“水尹公子,咱兩共事多年,你就這麽不想收養我嗎?”

小椫猛地咳嗽,元牧捉住東靈,將她放在地上,從自己衣袍上撕了塊布料,三兩下做了件簡單的鬥篷,系在東靈脖子上。披上鬥篷的東靈完全現出真身,變成了一個小人兒,除了大小,其他都與正常人無異,有皮膚,有頭發,身上穿著她平時的衣服,系著那件小小的鬥篷,乍一眼看上去簡直就是個精致到無可覆加的陶瓷人兒。

陶瓷人兒東靈宮主飛不起來,邁不開步子,無奈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兮兮道,“水尹公子,多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不需要這件鬥篷。”說著擡起小手去解開鬥篷。

“不……不準脫!”小椫道,“我以你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不準解下來。”

脫了這件鬥篷,東靈宮主又變成了活蹦亂跳的半隱形人,趁機飛到元牧肩頭,時不時地非禮元牧,她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吧,小氣主人!”東靈宮主站起身,恢覆往日的端莊之態,極目四望,奈何人變小了以後,所看到的視野範圍極其有限,她無奈道,“這裏是哪裏?”

“西楚境內,”小椫道,“我們在商量如何找到關雎前輩。”

“然後再把龍水鐘搶過來?”東靈有些興奮。

小椫搖搖頭。

東靈:“難道是要偷過來?”

小椫:“……”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借。”小椫認真地說道,“跟他說明理由,讓他把龍水鐘交給我。”

“噗……”東靈宮主忍俊不禁,“水尹公子啊,神女殿下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唔,”元牧面不改色,“她應該是世上唯一能從鳳凰那裏借到龍水鐘的了。”

“憑什麽啊?”東靈宮主不可思議道。

“憑……她爹吧。”元牧說。

小椫:“……”真的嗎?

“好吧,”東靈宮主眉毛一揚,打了個響指,“或許我能找到那只鳳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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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要求寫了章粗長的,氮素,這樣就更得好慢了,醉倒,渣手速求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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