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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你該成為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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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到星樓閣頂的時候,君寒硯的氣息已經消散,但是他確實來過的痕跡卻抹不去,連枝在那閣樓裏怔怔站了很久,看著那越來越亮的太陽光芒,微微有些刺眼。

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在何時,她的瞳眸已經變成了濃黑的墨色,緩緩流轉的時候像探到不底黑洞,直到被陽光刺傷了眼,那墨色才突然消散,恢覆了平日裏的淡灰。

連枝微微嘆了口氣,忽然想不起來剛才是憑著什麽樣的執念非要爬上來,非要看一看。

其實來與不來,看到未看到,又有什麽區別呢?

昨日的,她抹不去,今日的,她絕不會放手。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之時,眼角忽然瞥到星樓閣亭梁上的那一排字,她記得很清楚,原來那個位置寫的是什麽。

但是如今,原來那一排字卻已經被毀去,轉而變成了更長的一句句子。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噗。”

連枝忽然噴笑。

君寒硯的字跡實在說不上瀟灑,且別看他平日情話說得又接地氣又蠱惑人心,一讓他謅文的他的水平就暴露了,翻來覆去就那麽兩句說爛的。也難為他還能想出個連理枝,當真是不容易了!

笨蛋君上,何至於呢?

她心頭一下變得暖暖的。

君寒硯本不是會做這種畫蛇添足之事的人。

他是察覺到了她的在意。

想要哄她開心。

在這種時候,他還在意她所思所想,她真的……很滿足了。

這樣,就夠了。

忽然就覺得這個地方愜意了很多,山風陣陣,吹走了心頭郁氣,視野開闊,能俯瞰整個寂月山莊。

她擡腿就躺在那小亭裏,結結實實偷了一日懶。

直到夕陽快下,才微微嘆息了一聲,對心境中那個悠然到忘乎所以的魂魄說:“夫人,找到方子越了,你確定,你真的要見他嗎?”

心境中的魂魄一震,只應了一個字。

“見。”

連枝回去的時候,一進屋就看見君寒硯坐在她床上,一張臉拉得好長。

見到她,輕哼了一聲,也沒改觀多少。

連枝就有點訕訕的。

自己心頭多想了點有的沒的不說,還消失了一整天。

“還知道回來呢?”

君寒硯滿臉不悅,紅彤彤的燭光照在他臉上,說不出的不和諧。

連枝這才發現,屋裏沒點燭臺,而是搬來了兩個上次買的巨大連枝燈,點起來小小的房間都撐不住,亮得跟殿堂裏似的,也過分喜慶了一點。

“這……君上,這燈擺在你那屋的正廳中也就罷了,畢竟屋子大,放我這裏,太晃眼了吧?”

“哼。”君寒硯看似更來氣了,“你就不覺得,這麽有意義的燈擺在這裏,我也許要說些什麽有意義的話映襯映襯?”

“啊?”

他直直看過來,目光深深嵌入她的眼底,一分也不肯移開。

心跳忽地就慌亂起來,砰砰砰響得直震耳膜。

那麽鄭重的眼神,那麽直射人心,一下就讓屋中的氣氛緊張起來。

“連枝。”他忽然軟了語氣,柔聲道,“我知道我對你不夠好,但是如今這顆心裏,真的只有你了。”

砰。

一支煙花在心頭綻開,完全不受控制地,驚艷了一片夜空。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就像最初開始放不下他時那樣,一定要走到他身邊,拼命也要走到他身邊。

她摟住他的脖子,故作鎮定地笑:“你哪裏對我不夠好,你知道嗎?這世上就屬於你對我最好了,連我爹娘都差遠了。”

君寒硯微微搖頭,回手也緊緊攬住她:“若不是今天兩個小兔崽子提起,我真的已經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連枝,你該成為我的妻子的。”

他說著,心頭忽然就有點忐忑。

他一開始就知道,連枝和他是不一樣的。

她很可能出身不凡,長於大家,她通詩書,守禮節,雖然總是遷就他,但骨子裏的一些東西應是不會變的。不像他,自幼無父無母,生於江湖,長於江湖,灑脫慣了,她極有可能……也是很重視自己的名節的。

雖然他心中總有那麽一點邪惡的念頭,想要將她拉得離他更近一些,想要她變得更渾沌不清一些,這樣他就能將她綁得更牢,她的退路也會更少。但是,唯獨這一件事,他不該忘記的。

他怎麽會沈浸在自己的欲y望中,就完全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呢?

若是一般正經人家的姑娘,若是連枝,該會如何想他?

連枝聽到那句“你該成為我的妻子”時,已經楞了,她一瞬間有些恍惚,腦子裏紛亂地劃過許多念頭,久久沒有回神。

久到君寒硯已經想歪到了天邊去,她才回過神,低聲笑起來。

君寒硯聽出來,那笑聲,是愉悅。

他這才放松了心神,道:“事出突然,什麽都來不及準備,我只是想你……心安,等到一切籌備妥當,我定然給你一個盛大的求娶。”

連枝終於按捺下心頭漣漪一般一陣一陣的激動和感動,道:“君上,我在乎的是人,不是什麽嫁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些都無所謂。”

曾經,在宮廷裏,她也曾親眼目睹過盛大的冊封儀式,皇後,嬪妃,包括她的母妃,誰人不曾經歷過這世上最豪華昂貴的嫁娶?但是結果又如何呢?

先皇後,曾寵極一時的貴妃,是在死後才被追封為皇後的。

她的母妃,也曾榮光無限,最後還不是在冷宮中一點一點消磨致死?

嫁娶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在她的成長中留下旖旎的概念。

別說君寒硯沒想到,她自己在郁寧提起之前,都根本沒有想過這回事。

決定跟君寒硯在一起,就是和他在一起,這麽簡單。

連枝的話本來是很動情的,然而君寒硯卻聽出了些別樣的意味。

什麽叫那些都無所謂?

一個女人,對終身大事,無所謂?

魔君大人心頭忽然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經驗告訴他,一個女人若不想嫁給你,你定然是不能安生的!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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