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傷人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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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硯收了笑，恢覆一番冷漠表情，看著她冷冷道：“是啊，便只有她一人承受煎熬，便只有她一人苦痛掙紮。如今她終於找到了安寧的歸宿，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說到此處疏月更是怒不可遏：“便是她有負於你，她已經都死了，你為何還要讓她不得安寧？！
“呵，你這話說的，我不過是拆一座樓，又未曾撬她棺材板，如何就不讓她安寧了？”
這樣的態度完全激怒了疏月，她臉色煞白，呼吸急促，完全不能想象，只是數日之內，這個男人就可以變臉變到這樣！
從前的一往情深一筆抹消不說，人都已經去了，他還要處處找她難堪！
現在整個寂月山莊誰人不知君上寵幸了新人，拋卻了舊愛，那些憐憫哀嘆她可以不在意，可當初星樓閣見證了兩人多少苦痛悲歡，承載了多少承諾誓言？那是他為她而建，如今卻揮手要拆，難道生命逝去，便連她曾留下的痕跡，也沒有一點意義了嗎？
一定要如此興師動眾抹殺這些痕跡，讓所有人都可以對這份感情唏噓嘲諷一下，他才能心頭通泰？
“君寒硯，好歹一場情義，你一定要做到這麽絕？！小姐屍骨未寒，你變心了也就罷了，如此不留餘地，你還是不是人？”
她幾乎要沖上前去，一輩子也不曾沖動不曾暴怒過的人，此時恨不得揪著君寒硯一頓拳打腳踢。
好在季常青狠狠扯住了她：“你就少說幾句吧！不過一座死物，他要拆便讓他拆罷，你這又是何必！”
疏月滿眼通紅：“你知道什麽！你知道那裏對於小姐來說……對於小姐來說……”
淚止不住地就流淌下來。
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還會為她痛了。
君寒硯看著她淚眼婆娑，表情近乎麻木。
良久，他開口問：“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疏月噙著淚擡頭望他，眼神難以置信。
他怎麽能做到如此平靜地問出這般傷人的話的？
“最艱難的時候，你們躲在山上十日斷水斷糧，那時候你們尚沒有強大的靈力魂力支撐，瀕臨死地，你們是如何相互扶持，相互偎依走過來的，君上當比我更清楚。也是那時，她做了此生最重要也是最後悔的決定，使用煉魂丹修煉了魂力……如今你卻問我，那裏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君寒硯輕笑一聲，似乎失卻了怒意，只是聲音毫無波瀾道：“我不知道那裏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承諾還是後悔。我只知道，那裏對我來說，是在我大婚當日，得知新娘死訊的地方。”
疏月猛地一怔，看著他漸漸空洞的眸，嘴唇有些顫抖。
“我的新娘，決定在大婚當日，送給我一個死訊，而我甚至沒有看到一眼她活著穿嫁衣的樣子。”他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來給我說說，這樣的星樓閣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這一個問題擊在心頭，疏月當真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從未想嫁君寒硯，最後的嫁娶，根本已經是君寒硯一意孤行……可，再如何，選擇在那樣一天無聲無息地離去……
疏月想起君寒硯曾經崩潰的樣子，誰說，他便沒有傷，沒有痛？
她軟了怒意，可終是，無法看她的小姐死後也受這樣的委屈。
“你靈力滔天，今日炸個樹明日炸個山都不是難事，若你當真不想留星樓閣，揮手去滅了有何難？一定要勞師動眾派人上山拆樓？一定要這樣昭告天下讓她難堪？”讓她介意的從來不是一座樓拆與不拆，而是君寒硯的做法，無疑如生生打在小姐臉上一個巴掌。
君寒硯微微挪開目光，遠遠眺望著星樓閣的方向，半是迷蒙半是魔障地自言自語：“對，便是要她難堪……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疏月猛地捂著了嘴，想痛罵，淚卻不住地留下來。
“這件事，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異議，如果不想聽命於我，你可以離開。”君寒硯一個個凝過眼前三個人，“你，你，你，都可以離開。”
季常青連忙撒手一退：“師兄我就是拉架的啊，我不離開啊！”
君寒硯不再看他們一眼，轉頭回身。
“君上。”疏月突然叫住他，他頓住步子。
“連枝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麽呢？”
君寒硯冷冷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因為那日她穿了小姐的嫁衣，因為她湊巧長了那樣一雙眼睛，所以拿她做替代也沒有關系嗎？”
君寒硯沒有說話，但是周身氣息一下變了，那狂躁的殺氣波動，唬得季常青一下又去拉住她：“餵餵餵，你說這個幹啥！”這特麽不是找他底線故意踩嗎！
果然，他危險地涼笑一聲：“怎麽，她死了，我就要一輩子記著她，不忘她，不能移情別戀了？”
疏月對季常青的勸阻渾然不聽，此一刻生死都覺得淡了，她難得不想兜個圈圈繞繞，直接而又傷人地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走的是和小姐同樣的一條路，魂力過甚，靈魂不穩，若有朝一日她也走到小姐那樣的地步，你也要如今天這般抹殺她的存在嗎？”
君寒硯渾身巨震。
那一刻空氣輕輕嗡鳴，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動搖。
他沒有回神，僵立在了原地。
疏月終覺得心頭快意了一些，斂眸冷聲道：“君上，有些事情，並非你逃避了便是終結，以後再做這樣傷人傷己的決定，望你三思！”
說完，她扭頭便走，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院落再呆下去了。
只是她沒走幾步，踏出院子，便看到靜靜隱在一邊的連枝。
她直直地望過來，不閃不避，倒叫她心頭一跳。
“你……聽見了？”疏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對連枝她的感情是極為覆雜的，雖然她之前利用連枝接近君寒硯，什麽話都說過，什麽招都使過，但兩人之間真正地互生情意，卻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於公不願，於私也不願。
總覺得，小姐孤零零地一個人，連念著她的空隙都沒有了，太可憐了。
然她也知道，唯獨她，是沒有資格質問連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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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疏月更是怒不可遏：“便是她有負於你，她已經都死了，你為何還要讓她不得安寧？！
“呵，你這話說的，我不過是拆一座樓，又未曾撬她棺材板，如何就不讓她安寧了？”
這樣的態度完全激怒了疏月，她臉色煞白，呼吸急促，完全不能想象，只是數日之內，這個男人就可以變臉變到這樣！
從前的一往情深一筆抹消不說，人都已經去了，他還要處處找她難堪！
現在整個寂月山莊誰人不知君上寵幸了新人，拋卻了舊愛，那些憐憫哀嘆她可以不在意，可當初星樓閣見證了兩人多少苦痛悲歡，承載了多少承諾誓言？那是他為她而建，如今卻揮手要拆，難道生命逝去，便連她曾留下的痕跡，也沒有一點意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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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硯，好歹一場情義，你一定要做到這麽絕？！小姐屍骨未寒，你變心了也就罷了，如此不留餘地，你還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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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季常青狠狠扯住了她：“你就少說幾句吧！不過一座死物，他要拆便讓他拆罷，你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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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開口問：“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疏月噙著淚擡頭望他，眼神難以置信。
他怎麽能做到如此平靜地問出這般傷人的話的？
“最艱難的時候，你們躲在山上十日斷水斷糧，那時候你們尚沒有強大的靈力魂力支撐，瀕臨死地，你們是如何相互扶持，相互偎依走過來的，君上當比我更清楚。也是那時，她做了此生最重要也是最後悔的決定，使用煉魂丹修煉了魂力……如今你卻問我，那裏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君寒硯輕笑一聲，似乎失卻了怒意，只是聲音毫無波瀾道：“我不知道那裏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承諾還是後悔。我只知道，那裏對我來說，是在我大婚當日，得知新娘死訊的地方。”
疏月猛地一怔，看著他漸漸空洞的眸，嘴唇有些顫抖。
“我的新娘，決定在大婚當日，送給我一個死訊，而我甚至沒有看到一眼她活著穿嫁衣的樣子。”他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來給我說說，這樣的星樓閣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這一個問題擊在心頭，疏月當真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從未想嫁君寒硯，最後的嫁娶，根本已經是君寒硯一意孤行……可，再如何，選擇在那樣一天無聲無息地離去……
疏月想起君寒硯曾經崩潰的樣子，誰說，他便沒有傷，沒有痛？
她軟了怒意，可終是，無法看她的小姐死後也受這樣的委屈。
“你靈力滔天，今日炸個樹明日炸個山都不是難事，若你當真不想留星樓閣，揮手去滅了有何難？一定要勞師動眾派人上山拆樓？一定要這樣昭告天下讓她難堪？”讓她介意的從來不是一座樓拆與不拆，而是君寒硯的做法，無疑如生生打在小姐臉上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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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月猛地捂著了嘴，想痛罵，淚卻不住地留下來。
“這件事，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異議，如果不想聽命於我，你可以離開。”君寒硯一個個凝過眼前三個人，“你，你，你，都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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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硯不再看他們一眼，轉頭回身。
“君上。”疏月突然叫住他，他頓住步子。
“連枝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麽呢？”
君寒硯冷冷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因為那日她穿了小姐的嫁衣，因為她湊巧長了那樣一雙眼睛，所以拿她做替代也沒有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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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月對季常青的勸阻渾然不聽，此一刻生死都覺得淡了，她難得不想兜個圈圈繞繞，直接而又傷人地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走的是和小姐同樣的一條路，魂力過甚，靈魂不穩，若有朝一日她也走到小姐那樣的地步，你也要如今天這般抹殺她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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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空氣輕輕嗡鳴，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動搖。
他沒有回神，僵立在了原地。
疏月終覺得心頭快意了一些，斂眸冷聲道：“君上，有些事情，並非你逃避了便是終結，以後再做這樣傷人傷己的決定，望你三思！”
說完，她扭頭便走，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院落再呆下去了。
只是她沒走幾步，踏出院子，便看到靜靜隱在一邊的連枝。
她直直地望過來，不閃不避，倒叫她心頭一跳。
“你……聽見了？”疏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對連枝她的感情是極為覆雜的，雖然她之前利用連枝接近君寒硯，什麽話都說過，什麽招都使過，但兩人之間真正地互生情意，卻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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