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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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她做的藥去勾引男人？一條胳膊還是輕的！
心下仍是怨氣難消，她走到君寒硯面前，直截了當道：“你打算這樣頹廢多久？”
君寒硯挑了挑眼皮，魅惑一笑：“趕走了我的愛寵，你是打算自己來嗎？”
雖是這樣說，他眼中的醉意明顯少了幾分。
“五陵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你親自出馬才能修覆？”
君寒硯收斂了笑意，臉上劃過一抹嘲諷：“原來是給人當說客的。”
“既然是你的事，就去做完了再頹廢，到時候沒人管你死活！”
“憑什麽？”
“五陵墓出了問題，首先遭難的難道不是天魔門？不是寂月山莊？”
“天魔門、寂月山莊……”他慢吞吞地重覆，又慢慢笑起來，“可惜它們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遭難便遭難吧，與我何幹？”
是，對他來說，所有一切的意義只系於一人，連枝心頭一陣刺痛，又一陣惱恨：“就因為一張字條你就徹底放棄了？溯魂笛不在五陵墓你就去別處找，它還能長翅膀飛了？”
君寒硯的表情徹底陰沈下來，眸光似冰，聲音帶恨：“放棄的從來不是我，是她。從一開始，她就放棄了自己。”
他尖銳地盯著連枝，未等她接話，就冷笑道：“怎麽，你還想編那套她還沒死的鬼話？我來告訴你吧，她這個人呢，最是怕因為自己連累別人，若她果真在你身體裏，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還不出現的……”
一長串悠長的冷笑，他飲盡一壺酒，又是砸碎。
連枝被他堵得啞口無言，而且聽這意思，她差點掉進漩渦本就是他故意而為，心中怒火燒得漫天，恨不得立刻上去給他一個巴掌。
“還不走？”君寒硯看她直直站在那，忽然勾起眼角，“不如你來替我解一解這媚m藥，我就勉為其難去修覆一下陣法？”
連枝擡腳踹中一個酒壺，碎渣朝著他撲面而去，被黑色的靈力化為齏粉。
她轉身就走，只怕再留下去，會拿離魂刃劃花他的臉！
回到自己院中，“大師”還蹲在樹上，蘇桐仍在拿掃帚捅他，兩人看見連枝滿面殺氣地回來，動作同時定了定。
大師說：“噫，看來是鎩羽而歸了。”
連枝沒有理會兩人，摔門入屋，上鎖。
進到內屋，盤腿坐在床上，閉眼，直接凝神進入心境。
漫天風霜覆雪，那人形單影只立在雪地裏，微微瑟縮，抱著雙臂。
“你出去見他。”連枝開門見山道。
化惜夢回過頭，朝她微微一笑：“連枝，真冷。”
“我讓你去見他你聽見沒？”連枝有些惱火，“你不是可以掌控我的身體嗎？你去見他，告訴他你沒死，你還活著！讓他繼續去找那該死的溯魂笛！”
微微收斂了嘴角，她苦笑道：“我已經死了。”
“你不是還站在這裏嗎？！”
“站在這裏的我只是殘魂而已，我雖幫你穩固魂魄，卻也靠你的身體將養著殘魂，一旦離開你，我便會魂飛魄散。”
“那就去找到溯魂笛！溯魂笛不是可以召回殘魂？”
化惜夢搖搖頭：“只有這裏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另外那一半……是這世上最可怕最醜惡的東西。”
連枝咬牙切齒：“所以你就看著君寒硯變成現在這樣？你看見了吧，他如今的模樣！”
她不說話。
連枝去見君寒硯的時候打開了心境，她……確實看見了。
可是看見了又能如何？
風霜愈大，冰碴子打在她臉上，簌簌滾落，堆積在衣衫縫隙。
連枝看著她無動於衷的表情，聲音有些不穩：“五陵墓崩塌不管也不要緊嗎？不是說關系天下蒼生？難道是假的？”
她沈默良久，緩緩開口：“是真的。五陵墓決不可崩潰，你一定要讓他去挽救。”
“那你就自己出去說服他啊！你明知道他只在乎你，只聽你的！你明知道……”聲音愈發地顫抖，連枝覺得後面的話竟然無法說下去。
化惜夢無言看著她，神色露出一絲悲憫：“連枝，我知道，你也許覺得我自私。可是你說得對，無論我的命運如何，我不該負累寒硯，我當初便不該去找他，他的人生本可以完全不同。而如今，長痛不如短痛，該說服他的不是我。”
連枝無力地倒在雪地裏。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陷入這樣一個境地？
能做的人不願去做，能勸說的人不願去勸說，然而什麽天下蒼生的大言就壓在頭頂，這些人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若是做得到，剛才便已經做到了！
她那麽想做到，這些人卻各有做不到的理由？
究竟是誰人錯了？將這題變得如此無解？
“是……先皇錯了嗎？”她忽然顫聲開口，“如果他不追殺陷害你，如果他沒有滅驚仙派滿門……是不是，你就不會落得今天的地步，君寒硯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天下也不會變得水深火熱？”
“全都是……他的錯嗎？”
化惜夢閉上眼，面上終於露出一絲哀色。
“但那不是你的錯，公主殿下。”
連枝看著她，目光迷茫。
“讓雪停了吧，連枝，好冷。”她道。
連枝心念變換，暴風雪慢慢停下，天色卻仍是陰雨。
她微微回神，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許久了吧。”化惜夢微微一笑，“你伺候我的時候，雖總是小心謹慎，卻很難遮掩你的教養和儀態。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的姿態永遠比其他下人端正？然而你卻沒有下人的卑微。知道離魂刃在你身上時，我便順著方子越的線索調查了你，有了猜想和方向，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
“當年皇宮遭難，君寒硯殺了先皇，卻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其他皇室子弟也都慘遭殺手。只剩下如今的皇帝和南瑤唯一的公主。公主殿下可能因為身在冷宮，躲過一劫，但此後便下落不明，其他人只當公主也遭遇不測，漸漸便遺忘了此事。”
往事重提，仿佛歷歷在目，皇兄如何諄諄告誡，如何親手將她交予方子越，她如何背負上刺殺魔人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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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仍是怨氣難消，她走到君寒硯面前，直截了當道：“你打算這樣頹廢多久？”
君寒硯挑了挑眼皮，魅惑一笑：“趕走了我的愛寵，你是打算自己來嗎？”
雖是這樣說，他眼中的醉意明顯少了幾分。
“五陵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你親自出馬才能修覆？”
君寒硯收斂了笑意，臉上劃過一抹嘲諷：“原來是給人當說客的。”
“既然是你的事，就去做完了再頹廢，到時候沒人管你死活！”
“憑什麽？”
“五陵墓出了問題，首先遭難的難道不是天魔門？不是寂月山莊？”
“天魔門、寂月山莊……”他慢吞吞地重覆，又慢慢笑起來，“可惜它們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遭難便遭難吧，與我何幹？”
是，對他來說，所有一切的意義只系於一人，連枝心頭一陣刺痛，又一陣惱恨：“就因為一張字條你就徹底放棄了？溯魂笛不在五陵墓你就去別處找，它還能長翅膀飛了？”
君寒硯的表情徹底陰沈下來，眸光似冰，聲音帶恨：“放棄的從來不是我，是她。從一開始，她就放棄了自己。”
他尖銳地盯著連枝，未等她接話，就冷笑道：“怎麽，你還想編那套她還沒死的鬼話？我來告訴你吧，她這個人呢，最是怕因為自己連累別人，若她果真在你身體裏，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還不出現的……”
一長串悠長的冷笑，他飲盡一壺酒，又是砸碎。
連枝被他堵得啞口無言，而且聽這意思，她差點掉進漩渦本就是他故意而為，心中怒火燒得漫天，恨不得立刻上去給他一個巴掌。
“還不走？”君寒硯看她直直站在那，忽然勾起眼角，“不如你來替我解一解這媚m藥，我就勉為其難去修覆一下陣法？”
連枝擡腳踹中一個酒壺，碎渣朝著他撲面而去，被黑色的靈力化為齏粉。
她轉身就走，只怕再留下去，會拿離魂刃劃花他的臉！
回到自己院中，“大師”還蹲在樹上，蘇桐仍在拿掃帚捅他，兩人看見連枝滿面殺氣地回來，動作同時定了定。
大師說：“噫，看來是鎩羽而歸了。”
連枝沒有理會兩人，摔門入屋，上鎖。
進到內屋，盤腿坐在床上，閉眼，直接凝神進入心境。
漫天風霜覆雪，那人形單影只立在雪地裏，微微瑟縮，抱著雙臂。
“你出去見他。”連枝開門見山道。
化惜夢回過頭，朝她微微一笑：“連枝，真冷。”
“我讓你去見他你聽見沒？”連枝有些惱火，“你不是可以掌控我的身體嗎？你去見他，告訴他你沒死，你還活著！讓他繼續去找那該死的溯魂笛！”
微微收斂了嘴角，她苦笑道：“我已經死了。”
“你不是還站在這裏嗎？！”
“站在這裏的我只是殘魂而已，我雖幫你穩固魂魄，卻也靠你的身體將養著殘魂，一旦離開你，我便會魂飛魄散。”
“那就去找到溯魂笛！溯魂笛不是可以召回殘魂？”
化惜夢搖搖頭：“只有這裏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另外那一半……是這世上最可怕最醜惡的東西。”
連枝咬牙切齒：“所以你就看著君寒硯變成現在這樣？你看見了吧，他如今的模樣！”
她不說話。
連枝去見君寒硯的時候打開了心境，她……確實看見了。
可是看見了又能如何？
風霜愈大，冰碴子打在她臉上，簌簌滾落，堆積在衣衫縫隙。
連枝看著她無動於衷的表情，聲音有些不穩：“五陵墓崩塌不管也不要緊嗎？不是說關系天下蒼生？難道是假的？”
她沈默良久，緩緩開口：“是真的。五陵墓決不可崩潰，你一定要讓他去挽救。”
“那你就自己出去說服他啊！你明知道他只在乎你，只聽你的！你明知道……”聲音愈發地顫抖，連枝覺得後面的話竟然無法說下去。
化惜夢無言看著她，神色露出一絲悲憫：“連枝，我知道，你也許覺得我自私。可是你說得對，無論我的命運如何，我不該負累寒硯，我當初便不該去找他，他的人生本可以完全不同。而如今，長痛不如短痛，該說服他的不是我。”
連枝無力地倒在雪地裏。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陷入這樣一個境地？
能做的人不願去做，能勸說的人不願去勸說，然而什麽天下蒼生的大言就壓在頭頂，這些人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若是做得到，剛才便已經做到了！
她那麽想做到，這些人卻各有做不到的理由？
究竟是誰人錯了？將這題變得如此無解？
“是……先皇錯了嗎？”她忽然顫聲開口，“如果他不追殺陷害你，如果他沒有滅驚仙派滿門……是不是，你就不會落得今天的地步，君寒硯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天下也不會變得水深火熱？”
“全都是……他的錯嗎？”
化惜夢閉上眼，面上終於露出一絲哀色。
“但那不是你的錯，公主殿下。”
連枝看著她，目光迷茫。
“讓雪停了吧，連枝，好冷。”她道。
連枝心念變換，暴風雪慢慢停下，天色卻仍是陰雨。
她微微回神，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許久了吧。”化惜夢微微一笑，“你伺候我的時候，雖總是小心謹慎，卻很難遮掩你的教養和儀態。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的姿態永遠比其他下人端正？然而你卻沒有下人的卑微。知道離魂刃在你身上時，我便順著方子越的線索調查了你，有了猜想和方向，查出你的身份並不難。”
“當年皇宮遭難，君寒硯殺了先皇，卻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其他皇室子弟也都慘遭殺手。只剩下如今的皇帝和南瑤唯一的公主。公主殿下可能因為身在冷宮，躲過一劫，但此後便下落不明，其他人只當公主也遭遇不測，漸漸便遺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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