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出發五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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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陷入一陣長久的沈默，氣氛一瞬開始僵滯。
就在連枝以為化惜夢會解釋什麽的時候，她卻開口道：“你一定要阻止他進五陵墓，即使他去了，也救不了我。”
連枝那顆激蕩的心就落了下去，她真的是……夠決絕。
“我阻止他？他為了救你天下都能毀盡，我阻止得了？”
化惜夢閉了閉眼，最終道：“是我……做錯了。”
錯什麽？
錯在開始就不該依靠他？
真替魔君大人悲哀啊。
負盡一切，最終只得了一個錯。
罷了，也是他活該，當年落在誰人面前不好，偏要落在這樣一個至善之人面前。
他倒黴也好，可憐也好，關她屁事？
“然後呢？君寒硯去不去五陵墓的事暫且不管，你打算在我這裏呆到什麽時候？”
“我暫時不能離開。”
“為什麽？”
“你的魂魄一直處在崩潰邊緣，也許你沒有註意道，你正在步我的後塵。”
連枝心頭一跳，可又是一笑：“所以我得一輩子跟你綁在一起了？”
“這，便是我想，恐怕也不可能。我是殘魂，終有消亡之時，但起碼在此之前，你可以研究出造成我們靈魂崩潰的原因，也許，可以找到解決的法子。”
“你研究了一輩子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你覺得我可以？”
“我覺得可以。”化惜夢定定看著她，“因為近來，你的魂魄出現了好轉的情況，而君寒硯是我所知，這世上唯一一個魂力強大而沒有任何崩潰跡象的人……連枝，我可能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魂力高低不是決定靈魂穩定的關鍵因素……”
連枝心頭一動：“靈力？”
“正是。”化惜夢道，“只要你能穩固靈魂，讓牽魂蠱不至於崩潰，我……便沒什麽牽掛了。”
連枝睨她一眼。
原來還是在意牽魂蠱崩潰對君寒硯造成的影響的。
“我不會阻止君寒硯的。”良久，她道。
“為什麽？”
“他想救你是他的事，你若那麽想死，就等活過來當著他的面再死一次吧。”
說完她已經回轉身，霧氣在她背後繚繞重疊，她卻不再回頭看一眼了。
只有那渺若清風的聲音還在心境中回蕩。
哪裏……還能活過來呢。
一夜起來，連枝只覺得如失血過多一般眩暈。
這種生病一樣身體不適的癥狀，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過了。
是進入心境耗費了太多魂力了嗎？
她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咒文，那裏已經只剩幾個零星的黑色斑點，只要再給她兩三時日，她估摸就能徹底沖破這個限制，喚出離魂刃。
可到底是……心有顧忌。
唉。
君寒硯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院中候著，他身後跟著五個黑衣人，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有些訝異：“就帶這麽幾個人？”
這個比蘇藥的陣仗可簡練太多了，不過也是，君寒硯自己已經那麽厲害了，帶多了蝦兵蟹將又有什麽用。
他沒有回答，只掃了她一眼，微微皺眉：“你臉色怎麽了？”
她莫名就有些心虛，想到牽魂蠱的存在，總覺得被暗暗窺視一般。
但她也知道，心境之牢固，便是任何人也不可能侵犯的，否則君寒硯又怎麽需要設結骨化魂陣來試探化惜夢的魂魄在不在她的身體裏？
“沒事，沒睡好而已。”
“若是之前傷勢還未好，晚幾天出發也可以。”
連枝奇怪的睨他一眼，著急出發說等不了的也是他，現在說晚幾天也可以的也是他。
也是夠矛盾的。
“不必了，不是都準備好了嗎？走吧。”
連枝曾以為五陵墓在遙遠而荒僻的地方，她對這個數次耳聞卻一直無法窺到一貌的神秘地方打心眼裏好奇。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君寒硯帶路的方向，卻是天魔門坐落的山頭。
“這……”
連枝看著那眼熟的洞府，雖然和蘇藥帶她進的不是同一個，但也著實讓她吃驚了。
“五陵墓在這裏？！”
君寒硯懶懶睨她一眼：“你認為，我會把偌大一個稀世寶庫扔在隨便什麽地方任人觀光？”
所以你就幹脆養在自家後院？！
連枝也是服氣了。
別看這人沒蘇藥那麽多彎彎繞繞，但僅這份霸道，也是當世沒誰了。
洞府幽暗，和先前那個一樣有淡淡微光，卻是點點藍芒，不似之前的白色微光。
連枝散出一些魂力去感受，察覺到的也不是靈力，而是有點像君墨院裏那個洞窟裏的氣息。
君寒硯帶著他們一路深入，山石嶙峋，沒有規律，但能感受到是在一路向下。
果然墳墓之類，還是在地底嗎？
終於走到微光來源處，眼前卻出現了一潭池水，四周空空蕩蕩，再無其他出口。
連枝疑惑地看他，君寒硯朝著潭水點點頭：“就是這裏。”
她有些不解地蹲到水邊，伸手掬了一捧水，冰涼的水在掌心流過，寒氣如針，凍得她直“嘶”了一聲。
“這水和醉心潭的水的一樣的？”
感知不出是什麽樣的存在，卻好像能滋潤靈魂。
“醉心潭是由這裏的水和地下水流交匯而出，這裏才是根源。”
“然後呢？我們要怎麽做。”
“下去。”君寒硯言簡意賅。
下去？！
連枝有點驚了，就剛才感受到的那個水溫，下去會直接凍成冰塊吧？
但是君寒硯不由分說，已經直接跳下了水去，墨影很快在潭心下墜，越沈越遠，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五人也一言不發，緊接著都跳了下去。
連枝蹲在岸邊頓了頓，真想一氣之下把他們甩在這裏算了，自己跑路走人。
但是憋悶了一刻，還是跟著跳了下去。
冰冷的潭水立刻包裹了全身，寒氣鉆入骨髓，讓她一瞬間有些痙攣，運行了周身靈力，才慢慢恢覆過來。
不知怎麽的，腦袋卻忽然想起君寒硯在醉心潭差點淹死的畫面。
沒問題麽他？
只是，這水中方向全無，視野模糊，難道就沒有人帶個路？
正想著，手腕卻被人拉住了，淡淡的暖流從那掌心傳來，帶著她一路下沈，淌過黑暗，又慢慢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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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連枝以為化惜夢會解釋什麽的時候，她卻開口道：“你一定要阻止他進五陵墓，即使他去了，也救不了我。”
連枝那顆激蕩的心就落了下去，她真的是……夠決絕。
“我阻止他？他為了救你天下都能毀盡，我阻止得了？”
化惜夢閉了閉眼，最終道：“是我……做錯了。”
錯什麽？
錯在開始就不該依靠他？
真替魔君大人悲哀啊。
負盡一切，最終只得了一個錯。
罷了，也是他活該，當年落在誰人面前不好，偏要落在這樣一個至善之人面前。
他倒黴也好，可憐也好，關她屁事？
“然後呢？君寒硯去不去五陵墓的事暫且不管，你打算在我這裏呆到什麽時候？”
“我暫時不能離開。”
“為什麽？”
“你的魂魄一直處在崩潰邊緣，也許你沒有註意道，你正在步我的後塵。”
連枝心頭一跳，可又是一笑：“所以我得一輩子跟你綁在一起了？”
“這，便是我想，恐怕也不可能。我是殘魂，終有消亡之時，但起碼在此之前，你可以研究出造成我們靈魂崩潰的原因，也許，可以找到解決的法子。”
“你研究了一輩子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你覺得我可以？”
“我覺得可以。”化惜夢定定看著她，“因為近來，你的魂魄出現了好轉的情況，而君寒硯是我所知，這世上唯一一個魂力強大而沒有任何崩潰跡象的人……連枝，我可能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魂力高低不是決定靈魂穩定的關鍵因素……”
連枝心頭一動：“靈力？”
“正是。”化惜夢道，“只要你能穩固靈魂，讓牽魂蠱不至於崩潰，我……便沒什麽牽掛了。”
連枝睨她一眼。
原來還是在意牽魂蠱崩潰對君寒硯造成的影響的。
“我不會阻止君寒硯的。”良久，她道。
“為什麽？”
“他想救你是他的事，你若那麽想死，就等活過來當著他的面再死一次吧。”
說完她已經回轉身，霧氣在她背後繚繞重疊，她卻不再回頭看一眼了。
只有那渺若清風的聲音還在心境中回蕩。
哪裏……還能活過來呢。
一夜起來，連枝只覺得如失血過多一般眩暈。
這種生病一樣身體不適的癥狀，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過了。
是進入心境耗費了太多魂力了嗎？
她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咒文，那裏已經只剩幾個零星的黑色斑點，只要再給她兩三時日，她估摸就能徹底沖破這個限制，喚出離魂刃。
可到底是……心有顧忌。
唉。
君寒硯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院中候著，他身後跟著五個黑衣人，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有些訝異：“就帶這麽幾個人？”
這個比蘇藥的陣仗可簡練太多了，不過也是，君寒硯自己已經那麽厲害了，帶多了蝦兵蟹將又有什麽用。
他沒有回答，只掃了她一眼，微微皺眉：“你臉色怎麽了？”
她莫名就有些心虛，想到牽魂蠱的存在，總覺得被暗暗窺視一般。
但她也知道，心境之牢固，便是任何人也不可能侵犯的，否則君寒硯又怎麽需要設結骨化魂陣來試探化惜夢的魂魄在不在她的身體裏？
“沒事，沒睡好而已。”
“若是之前傷勢還未好，晚幾天出發也可以。”
連枝奇怪的睨他一眼，著急出發說等不了的也是他，現在說晚幾天也可以的也是他。
也是夠矛盾的。
“不必了，不是都準備好了嗎？走吧。”
連枝曾以為五陵墓在遙遠而荒僻的地方，她對這個數次耳聞卻一直無法窺到一貌的神秘地方打心眼裏好奇。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君寒硯帶路的方向，卻是天魔門坐落的山頭。
“這……”
連枝看著那眼熟的洞府，雖然和蘇藥帶她進的不是同一個，但也著實讓她吃驚了。
“五陵墓在這裏？！”
君寒硯懶懶睨她一眼：“你認為，我會把偌大一個稀世寶庫扔在隨便什麽地方任人觀光？”
所以你就幹脆養在自家後院？！
連枝也是服氣了。
別看這人沒蘇藥那麽多彎彎繞繞，但僅這份霸道，也是當世沒誰了。
洞府幽暗，和先前那個一樣有淡淡微光，卻是點點藍芒，不似之前的白色微光。
連枝散出一些魂力去感受，察覺到的也不是靈力，而是有點像君墨院裏那個洞窟裏的氣息。
君寒硯帶著他們一路深入，山石嶙峋，沒有規律，但能感受到是在一路向下。
果然墳墓之類，還是在地底嗎？
終於走到微光來源處，眼前卻出現了一潭池水，四周空空蕩蕩，再無其他出口。
連枝疑惑地看他，君寒硯朝著潭水點點頭：“就是這裏。”
她有些不解地蹲到水邊，伸手掬了一捧水，冰涼的水在掌心流過，寒氣如針，凍得她直“嘶”了一聲。
“這水和醉心潭的水的一樣的？”
感知不出是什麽樣的存在，卻好像能滋潤靈魂。
“醉心潭是由這裏的水和地下水流交匯而出，這裏才是根源。”
“然後呢？我們要怎麽做。”
“下去。”君寒硯言簡意賅。
下去？！
連枝有點驚了，就剛才感受到的那個水溫，下去會直接凍成冰塊吧？
但是君寒硯不由分說，已經直接跳下了水去，墨影很快在潭心下墜，越沈越遠，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五人也一言不發，緊接著都跳了下去。
連枝蹲在岸邊頓了頓，真想一氣之下把他們甩在這裏算了，自己跑路走人。
但是憋悶了一刻，還是跟著跳了下去。
冰冷的潭水立刻包裹了全身，寒氣鉆入骨髓，讓她一瞬間有些痙攣，運行了周身靈力，才慢慢恢覆過來。
不知怎麽的，腦袋卻忽然想起君寒硯在醉心潭差點淹死的畫面。
沒問題麽他？
只是，這水中方向全無，視野模糊，難道就沒有人帶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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