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行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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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中院很大，連枝到的時候已經烏壓壓地擠著許多下人，穿著各種各樣的下人服飾，以顯示出他們勝任的工作不同。
在空地中央，被鐐銬綁在刑架上的，正是南歌。
連枝看到那場景，心裏一抽，不僅僅是因為南歌染血的臉，更是因為那個執鞭行刑的人，一手揚起落下，柔韌的鞭子甩著漂亮的弧度，便落在南歌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血痕布滿了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有些部位因為衣服破損嚴重已經露出了重點部位，那一副畫面，全是血腥與羞恥。
“說，為什麽要謀害肖管事！”那人聲音冷冽，毫無感情。
“我……我沒有……”
一句話未落，鞭聲再響，南歌發出淒厲尖叫，而行刑者只是機械重覆著聲音：“為什麽謀害肖管事！”
連枝怔怔看著，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她一直知道，在天魔門做到堂主的人，絕不會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或者無賴。
但是馮昭此刻劊子手一般冷血麻木的表情卻再一次震撼了她的心。
這場刑訊不知持續了多久，甚至不知目的究竟是逼供，還是純粹地給眾人一個震懾的典範。
南歌氣息奄奄，喉嚨喑啞，便是分辯的語句，也已經說得有氣無力了。
馮昭似乎打累了，停了手中鞭，甩了甩胳膊。一旁下人立刻很有眼色地茶杯，馮昭輕啜一口，擡眼看見南歌昏昏欲閉的眼，一甩手，茶水盡數波在了她的臉上。
“身為寂月山莊的奴仆，不好好想著伺候主子，反而包藏禍心，謀害上級，當真以為這是你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他的目光從南歌慢慢掃向每一張面孔，一字一句，慢吞吞道：“你們都給我記住，既想圖個一世安逸，不受世外災禍之苦，就給我都安安分分地待著！若再發現此等禍亂山莊之舉……”
他忽然頓住，表情僵了僵。
人群裏，連枝臉色慘白，目光直直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他音色沈重地把話說話：“我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迅速轉身，將茶杯擲在地上，白瓷碎片濺了一地。刑鞭一甩，在地面上劈啪作響。
然而此時，一直站在後排的管事裏卻走出一人，喊住馮昭：“馮堂主，你再如此打下去，怕是案子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人倒是要打死了。”
連枝這才註意到那一群站在刑架後或負手或抱胸而立的管事，萬萬想不到，走出來說這話的竟是羅鳳芹。
馮昭審訊被打斷，心情不是很好，睨向她的眼神不悅：“羅管事這話什麽意思？這女子下毒謀害一事已經證據確鑿，縱然她不承認又如何？”
羅鳳芹一笑，布滿疤痕的臉就牽著一陣猙獰：“馮堂主說的是人證，可物證卻遲遲沒有尋到，算不得確鑿吧？”
“物證早已被她自己銷毀，如何去尋？”
這時，一旁的南歌卻睜了睜眼，有氣無力道：“那碗毒湯是蕓兒讓我收拾掉的，我根本沒有害管事……”
“啪”，一道鞭印直接落在她頭頂，周圍一片倒吸冷氣聲，都說女子刑罰不打臉，可如今南歌的臉，從額頭一道血痕開始，眼睛上也全是血。
連枝猛地攥住了拳，指甲差點掐進肉裏。
羅鳳芹也不笑了，她質疑在先，可馮昭顯然沒把她的話聽進耳裏，突然如此強硬一下，就好像是打的她的臉。
“馮堂主！雖說蘇管事不在，你接了他的職，可你到底也不是刑堂堂主，更不是我寂月山莊的管事，如此一意孤行，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馮昭無聲朝她勾了勾嘴角：“羅管事的意思是，我這天武堂的堂主當不得這差事，該換你來當是嗎？”
按道理，天魔門其他堂口雖無權插手寂月山莊內部事宜，但說到底，一個天魔門堂主還是比一個浣衣處管事硬氣，羅鳳芹自己也是從天武堂出來的，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臉上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語氣也不善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馮堂主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說，此事尚且存疑，不該調查徹底嗎？”
“我不覺得存疑。”馮昭異常固執道，“按羅管事的邏輯，只要這女子一口要死沒有下毒，我還判不得她的罪了？”
兩方針鋒相對，當著一眾下人的面就爭執起來，一時四周議論紛紛，連枝都有點想不通，為什麽馮昭一口咬死是南歌做的連查都不願查。
造成這種騷亂的局面可不是馮昭初衷，他眉眼暗沈，盯著羅鳳芹，那往日完全不同的駭人氣場讓後者腳下一抖。
“羅管事，刑堂執行期間擾亂現場，你是何居心？”
這一個大帽子扣得，羅鳳芹那張疤痕臉都不禁變了色。
“我只是就事論事，怎麽就擾亂行刑了？”
“羅姐，你怎麽幫著這個賤人說話！”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尖利的聲音，插進了馮昭和羅鳳芹之間。
那是個三十多歲模樣的女子，身穿上好的白色紗裙，看樣式，也是君墨院的人。
她由另外兩個女子攙扶著，腳步虛浮的穿過人群，有眼力見的下人們都紛紛讓道。
連枝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竟然是在君墨院看到她吐血的那個女子？
羅鳳芹見到她也是一楞：“肖虹，你醒了？”
連枝這才明白，原來這女子就是蘇桐他們說的第二受害人肖管事。
肖虹一臉被背叛的不忿：“是我命大。可是羅管事，你我姐妹相稱，如今我遭逢大難，你如何幫著一個毒害我的賤人說話？”
羅鳳芹表情一變，那張醜陋的面孔又堆起安撫的笑意：“妹妹你別著急，你誤會我了。若有人存心害你，我豈能放過她？只是這事鬧得如此之大，這個南歌性格軟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自己想出如此毒計？妹妹，我是怕馮堂主結案心切，放跑了那漏網之魚啊！”
肖虹一呆，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你是意思是，她有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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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枝看到那場景，心裏一抽，不僅僅是因為南歌染血的臉，更是因為那個執鞭行刑的人，一手揚起落下，柔韌的鞭子甩著漂亮的弧度，便落在南歌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血痕布滿了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有些部位因為衣服破損嚴重已經露出了重點部位，那一副畫面，全是血腥與羞恥。
“說，為什麽要謀害肖管事！”那人聲音冷冽，毫無感情。
“我……我沒有……”
一句話未落，鞭聲再響，南歌發出淒厲尖叫，而行刑者只是機械重覆著聲音：“為什麽謀害肖管事！”
連枝怔怔看著，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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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氣息奄奄，喉嚨喑啞，便是分辯的語句，也已經說得有氣無力了。
馮昭似乎打累了，停了手中鞭，甩了甩胳膊。一旁下人立刻很有眼色地茶杯，馮昭輕啜一口，擡眼看見南歌昏昏欲閉的眼，一甩手，茶水盡數波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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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從南歌慢慢掃向每一張面孔，一字一句，慢吞吞道：“你們都給我記住，既想圖個一世安逸，不受世外災禍之苦，就給我都安安分分地待著！若再發現此等禍亂山莊之舉……”
他忽然頓住，表情僵了僵。
人群裏，連枝臉色慘白，目光直直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他音色沈重地把話說話：“我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迅速轉身，將茶杯擲在地上，白瓷碎片濺了一地。刑鞭一甩，在地面上劈啪作響。
然而此時，一直站在後排的管事裏卻走出一人，喊住馮昭：“馮堂主，你再如此打下去，怕是案子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人倒是要打死了。”
連枝這才註意到那一群站在刑架後或負手或抱胸而立的管事，萬萬想不到，走出來說這話的竟是羅鳳芹。
馮昭審訊被打斷，心情不是很好，睨向她的眼神不悅：“羅管事這話什麽意思？這女子下毒謀害一事已經證據確鑿，縱然她不承認又如何？”
羅鳳芹一笑，布滿疤痕的臉就牽著一陣猙獰：“馮堂主說的是人證，可物證卻遲遲沒有尋到，算不得確鑿吧？”
“物證早已被她自己銷毀，如何去尋？”
這時，一旁的南歌卻睜了睜眼，有氣無力道：“那碗毒湯是蕓兒讓我收拾掉的，我根本沒有害管事……”
“啪”，一道鞭印直接落在她頭頂，周圍一片倒吸冷氣聲，都說女子刑罰不打臉，可如今南歌的臉，從額頭一道血痕開始，眼睛上也全是血。
連枝猛地攥住了拳，指甲差點掐進肉裏。
羅鳳芹也不笑了，她質疑在先，可馮昭顯然沒把她的話聽進耳裏，突然如此強硬一下，就好像是打的她的臉。
“馮堂主！雖說蘇管事不在，你接了他的職，可你到底也不是刑堂堂主，更不是我寂月山莊的管事，如此一意孤行，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馮昭無聲朝她勾了勾嘴角：“羅管事的意思是，我這天武堂的堂主當不得這差事，該換你來當是嗎？”
按道理，天魔門其他堂口雖無權插手寂月山莊內部事宜，但說到底，一個天魔門堂主還是比一個浣衣處管事硬氣，羅鳳芹自己也是從天武堂出來的，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臉上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語氣也不善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馮堂主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說，此事尚且存疑，不該調查徹底嗎？”
“我不覺得存疑。”馮昭異常固執道，“按羅管事的邏輯，只要這女子一口要死沒有下毒，我還判不得她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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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這種騷亂的局面可不是馮昭初衷，他眉眼暗沈，盯著羅鳳芹，那往日完全不同的駭人氣場讓後者腳下一抖。
“羅管事，刑堂執行期間擾亂現場，你是何居心？”
這一個大帽子扣得，羅鳳芹那張疤痕臉都不禁變了色。
“我只是就事論事，怎麽就擾亂行刑了？”
“羅姐，你怎麽幫著這個賤人說話！”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尖利的聲音，插進了馮昭和羅鳳芹之間。
那是個三十多歲模樣的女子，身穿上好的白色紗裙，看樣式，也是君墨院的人。
她由另外兩個女子攙扶著，腳步虛浮的穿過人群，有眼力見的下人們都紛紛讓道。
連枝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竟然是在君墨院看到她吐血的那個女子？
羅鳳芹見到她也是一楞：“肖虹，你醒了？”
連枝這才明白，原來這女子就是蘇桐他們說的第二受害人肖管事。
肖虹一臉被背叛的不忿：“是我命大。可是羅管事，你我姐妹相稱，如今我遭逢大難，你如何幫著一個毒害我的賤人說話？”
羅鳳芹表情一變，那張醜陋的面孔又堆起安撫的笑意：“妹妹你別著急，你誤會我了。若有人存心害你，我豈能放過她？只是這事鬧得如此之大，這個南歌性格軟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自己想出如此毒計？妹妹，我是怕馮堂主結案心切，放跑了那漏網之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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