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眼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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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想到一個緊急的問題：“請問常長老，焦長老現在人在何處？可否讓我和他見一面？”
常廷深變了變臉色，遲疑道：“姑娘認識焦長老？”
“是。我有重要的事情須與他當面說清。”
“姑娘可見過焦長老？”
“見過數面。”有些話，也只有與焦長老才能說得明白，他是義正盟裏唯一一個清楚她底細的人。
常廷深陷入沈默，久久未有回應，連枝焦急道：“常長老，有什麽問題嗎？難道焦長老他出了什麽意外？”
這是連枝最擔心的問題，如今世道險惡，誰都有可能在明天遭遇不測，可焦長老卻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人，是她和義正盟之間唯一的紐帶。
常廷深終於開口道：“沒有，焦長老健在，只是他如今身在定州，短期內恐怕是無法出城了。”
“定州的狀況很糟糕嗎？”
“很糟。”常廷深凝重道，“有時候封城一月半月，糧食都進不去，更別說人了。”
此話一出，連枝便洩了一口氣，果然義正盟這條路，是極有可能不通的了，然而常廷深下一句話卻打斷了她所有思路。
“敢問姑娘，可是方子越方仙師的親傳弟子？”
“你……常長老怎麽知道？”這種事情，焦長老應該不會隨便透露才對？
“事出有因，焦長老曾與我提過幾句。”他聽連枝聲音有異，連忙道，“你放心，並沒有更多人知道，只是焦長老如今身困定州，也有許多難言之隱。”
連枝這便有些困惑了，若焦長老真與常長老說了她的事，想來對常長老極為信任，那要取信於他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提過幾句，究竟是提過多少？關於她的事，常長老知道多深？
“我先前曾托人帶信去定州，只是許久也未有回音……”
“原來那信是連枝姑娘所寄！”常廷深恍然道，“先前我等門人截獲一封留有我義正盟舊暗號的密信，卻沒有留只言片語，吾等以為是魔人試探的手段，也未曾來得及通知焦長老。”
那信確實沒有只言片語，可若安全到了焦長老手裏，自然是另有玄機，可是顯然，這玄機，焦長老還未有對外人言，連枝倒是放心了一點。
“不知姑娘找焦長老究竟何事？”常廷深道，“焦長老一時難以脫身，他既關照過我，想來對你的事情也是極為看重，不知可有老朽幫的上忙的地方？”
對方再三拋出橄欖枝，其中又有因緣，連枝認真思考了一番，終是道：“我確實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相告，勞煩常長老找個安全的地方相商要事！”
聽她那麽說，常廷深也認真了起來，沒有立即打探細節，而是吩咐了門人此間具體事項，很快又找來了馬車。
“連枝姑娘，還請往義正盟一敘。”
連枝沒有退卻，只是上馬車的時候，因著男女授受不親，也沒人扶她，竟然忽然眩暈了一把，人一晃，還好自己很快扶住了馬車，才沒有跌倒。
“姑娘沒事吧？”常廷深關切道，連枝搖頭稱沒有大礙，常廷深察言觀色許久，終是皺了皺眉頭，試探道，“姑娘可是有哪裏不適？我觀姑娘雖然無甚異狀，可行為舉止頗為小心，可是……雙目有疾？”
連枝心裏一咯噔，心道不愧是義正盟四長老之一，她如今這般的辨識能力，依然教他看出了不對勁。
她自付還沒有來得及暴露出一個瞎子的缺陷，只是剛才使用離魂刃確實造成了一定影響，讓她感官變得沒有那麽敏銳。
“老前輩慧眼。我確實雙目不便。”
常廷深似是落下了一塊心上的大石頭似的，用果然如此般的語氣道：“姑娘不必擔憂，到了義正盟，老朽一定派最好的大夫來給姑娘診治。”
連枝不置可否。
常廷深說到一半卻忽然想到，當世最好的大夫就是人家的師父……而且人家作為徒弟會不懂醫術嗎？這就有點尷尬了……
打個哈哈客套過了，他便親自駕著馬車出發了。
常廷深所謂的雙目有疾恐怕只以為她視力不好，恐怕萬萬想不到，她是完全瞎的。
連枝坐在車內，想到此處不由掀開帷帽，手指輕輕搭上厚厚的紗布。
她已經無數次這樣確認過，卻仍是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眼珠……回來了！
明明在花臣那邊的村子裏時，她也曾反覆確認過，眼球明明是被君寒硯挖空了，明明那裏只剩下空蕩蕩的眼眶。
可就在不知道哪一天早上醒來，她發現了這種異樣。
先是那種鉆心的痛變成了奇異的癢，然後，眼眶就漸漸被什麽填充了起來，她無暇去細究，卻不過三兩天，就摸到了完整的眼球……
雖然眼睛還是無法感光，還是沒有任何覆明的跡象，但對學醫多年的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推翻所有認知的詭異事件。只是暫時無法尋根究底而已。
去義正盟的路線拐了許多路，連枝此時方向感極強，即使常長老刻意多繞了許多路，她依然記得每一段行過的路程和每一次拐過的彎。
到了目的地，常長老念著連枝眼睛不便攙扶著她走，連枝不好推拒，也就由著他半攙半扶，只是路上忍不住問了句：“我曾只知道義正盟落腳於定州，為何如今你們卻又在順城？”
常廷深聞言苦笑一聲：“連枝姑娘有所不知，這幾年魔人動作越發猖狂，全國各地都布有他們的眼線，我等為了安全起見也了學了那狡兔三窟，如今盟主坐鎮定州，我和……孟長老便在順城籌謀。”
連枝點點頭，表示了解。
常廷深將她安置在一間側堂中，命人給她泡了茶，準備了吃食，這才道：“姑娘稍等片刻，待我將孟長老請來，與姑娘共同商討大事。”
其實與他一人說便可，畢竟她本來也只打算告訴焦長老一人，只是常長老既這麽說了，大概也是覺得重視，又或者孟長老原就是重要的主事，反正她也沒提出異議，就如此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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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廷深變了變臉色，遲疑道：“姑娘認識焦長老？”
“是。我有重要的事情須與他當面說清。”
“姑娘可見過焦長老？”
“見過數面。”有些話，也只有與焦長老才能說得明白，他是義正盟裏唯一一個清楚她底細的人。
常廷深陷入沈默，久久未有回應，連枝焦急道：“常長老，有什麽問題嗎？難道焦長老他出了什麽意外？”
這是連枝最擔心的問題，如今世道險惡，誰都有可能在明天遭遇不測，可焦長老卻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人，是她和義正盟之間唯一的紐帶。
常廷深終於開口道：“沒有，焦長老健在，只是他如今身在定州，短期內恐怕是無法出城了。”
“定州的狀況很糟糕嗎？”
“很糟。”常廷深凝重道，“有時候封城一月半月，糧食都進不去，更別說人了。”
此話一出，連枝便洩了一口氣，果然義正盟這條路，是極有可能不通的了，然而常廷深下一句話卻打斷了她所有思路。
“敢問姑娘，可是方子越方仙師的親傳弟子？”
“你……常長老怎麽知道？”這種事情，焦長老應該不會隨便透露才對？
“事出有因，焦長老曾與我提過幾句。”他聽連枝聲音有異，連忙道，“你放心，並沒有更多人知道，只是焦長老如今身困定州，也有許多難言之隱。”
連枝這便有些困惑了，若焦長老真與常長老說了她的事，想來對常長老極為信任，那要取信於他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提過幾句，究竟是提過多少？關於她的事，常長老知道多深？
“我先前曾托人帶信去定州，只是許久也未有回音……”
“原來那信是連枝姑娘所寄！”常廷深恍然道，“先前我等門人截獲一封留有我義正盟舊暗號的密信，卻沒有留只言片語，吾等以為是魔人試探的手段，也未曾來得及通知焦長老。”
那信確實沒有只言片語，可若安全到了焦長老手裏，自然是另有玄機，可是顯然，這玄機，焦長老還未有對外人言，連枝倒是放心了一點。
“不知姑娘找焦長老究竟何事？”常廷深道，“焦長老一時難以脫身，他既關照過我，想來對你的事情也是極為看重，不知可有老朽幫的上忙的地方？”
對方再三拋出橄欖枝，其中又有因緣，連枝認真思考了一番，終是道：“我確實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相告，勞煩常長老找個安全的地方相商要事！”
聽她那麽說，常廷深也認真了起來，沒有立即打探細節，而是吩咐了門人此間具體事項，很快又找來了馬車。
“連枝姑娘，還請往義正盟一敘。”
連枝沒有退卻，只是上馬車的時候，因著男女授受不親，也沒人扶她，竟然忽然眩暈了一把，人一晃，還好自己很快扶住了馬車，才沒有跌倒。
“姑娘沒事吧？”常廷深關切道，連枝搖頭稱沒有大礙，常廷深察言觀色許久，終是皺了皺眉頭，試探道，“姑娘可是有哪裏不適？我觀姑娘雖然無甚異狀，可行為舉止頗為小心，可是……雙目有疾？”
連枝心裏一咯噔，心道不愧是義正盟四長老之一，她如今這般的辨識能力，依然教他看出了不對勁。
她自付還沒有來得及暴露出一個瞎子的缺陷，只是剛才使用離魂刃確實造成了一定影響，讓她感官變得沒有那麽敏銳。
“老前輩慧眼。我確實雙目不便。”
常廷深似是落下了一塊心上的大石頭似的，用果然如此般的語氣道：“姑娘不必擔憂，到了義正盟，老朽一定派最好的大夫來給姑娘診治。”
連枝不置可否。
常廷深說到一半卻忽然想到，當世最好的大夫就是人家的師父……而且人家作為徒弟會不懂醫術嗎？這就有點尷尬了……
打個哈哈客套過了，他便親自駕著馬車出發了。
常廷深所謂的雙目有疾恐怕只以為她視力不好，恐怕萬萬想不到，她是完全瞎的。
連枝坐在車內，想到此處不由掀開帷帽，手指輕輕搭上厚厚的紗布。
她已經無數次這樣確認過，卻仍是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眼珠……回來了！
明明在花臣那邊的村子裏時，她也曾反覆確認過，眼球明明是被君寒硯挖空了，明明那裏只剩下空蕩蕩的眼眶。
可就在不知道哪一天早上醒來，她發現了這種異樣。
先是那種鉆心的痛變成了奇異的癢，然後，眼眶就漸漸被什麽填充了起來，她無暇去細究，卻不過三兩天，就摸到了完整的眼球……
雖然眼睛還是無法感光，還是沒有任何覆明的跡象，但對學醫多年的她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推翻所有認知的詭異事件。只是暫時無法尋根究底而已。
去義正盟的路線拐了許多路，連枝此時方向感極強，即使常長老刻意多繞了許多路，她依然記得每一段行過的路程和每一次拐過的彎。
到了目的地，常長老念著連枝眼睛不便攙扶著她走，連枝不好推拒，也就由著他半攙半扶，只是路上忍不住問了句：“我曾只知道義正盟落腳於定州，為何如今你們卻又在順城？”
常廷深聞言苦笑一聲：“連枝姑娘有所不知，這幾年魔人動作越發猖狂，全國各地都布有他們的眼線，我等為了安全起見也了學了那狡兔三窟，如今盟主坐鎮定州，我和……孟長老便在順城籌謀。”
連枝點點頭，表示了解。
常廷深將她安置在一間側堂中，命人給她泡了茶，準備了吃食，這才道：“姑娘稍等片刻，待我將孟長老請來，與姑娘共同商討大事。”
其實與他一人說便可，畢竟她本來也只打算告訴焦長老一人，只是常長老既這麽說了，大概也是覺得重視，又或者孟長老原就是重要的主事，反正她也沒提出異議，就如此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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