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今日見你，甚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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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對啊，我們不是在討論胡心魅嗎？怎麽話題歪到了我這裏？”我一拍腦袋，發現自己被帶偏了。
“哈哈。”鼠三娘和菊瑤傻笑了起來。
我給她兩人翻了個白眼。
“話說胡心魅打算怎麽辦？”我問。
鼠三娘和菊瑤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
“她那表情誰敢多問啊，那樣子是想把那道士生吞活剝了。”鼠三娘見我表情略無語，回答道。
聽了鼠三娘的回答，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那道士要挾我問我胡心魅的下落，是不是那時候胡心魅就已經被綠了，然後胡心魅走後，那道士知道後悔了所以才到處找她？”整件事的脈絡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鼠三娘和菊瑤一聽，豎起了耳朵，隨後鼠三娘皺著臉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有道理。”
起初我們都以為胡心魅是找到新歡了，對碗裏的已經不感興趣了，所以才以此借口離開的，沒想到卻是被綠了。
“胡心魅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離開我們的第三天。”鼠三娘一臉埋怨，“你倒好，找了個溫柔鄉躲起來了，我們卻在這裏整日看著胡心魅的怨婦臉”
我：……
我手握柳風嵐給的傳訊音符，想起他之前的神態，傳信是不可能的，畢竟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但是我覺得此事還是告訴給胡心魅的好。
看胡心魅那樣子，的確是喜歡他的。我們在夜狼山這麽久了，從未看她對哪個男人能置如此大的氣，氣到臉都變形了。
而柳風嵐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身為一個道士，能為一個妖怪放水，而且因為胡心魅能如此失態，大概是真的後悔了吧。
只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怪也怪只能柳風嵐他自己吧。
不過現在關鍵的是，就是不知道胡心魅她知不知道柳風嵐後悔的事。若是胡心魅有心原諒他，因為不知道情況而錯過了，豈不可惜？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我也就以身試險，頂著鍋蓋去胡心魅那兒探探風聲吧。
和鼠三娘，菊瑤道了別，我就順著路摸到了胡心魅家門口。
“心魅，開開門，是我，琳瑯。”我鐺鐺地敲了敲門。
本以為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會理我。只是沒想到的是，我還沒敲幾下，門就開了。
“心魅，沒想到你這麽快。”我笑道。
胡心魅果然如我想象一般，頂著一張大黑臉，隨時隨地能懟天懟地的模樣。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黑著臉看著我：“怎麽？有事嗎？”一幅不耐煩的大老爺口吻。
一身粉紅色的的衣服，面若桃花，膚色白皙，聲音清脆，雖然一幅不高興的模樣，卻也顯得別樣的可愛。
若不是這麽多年的牌友，不了解她的還以為是欲拒還迎，故意做出的氣惱模樣呢。
我當然也不是來和她廢話的，雖然我也知道我多管閑事，但我只是不希望她步我後塵，整日為一個人心念念下去。
既然柳風嵐後悔了，那我就告訴她，好歹讓她知道，至於後面的事，那就讓她自己定奪吧。
“柳風嵐他在找你，你知道嗎？”我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她，想從她神色裏看出些端倪。
胡心魅臉色果然沒什麽變化，輕笑一聲：“當然知道。”隨後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琳瑯啊，怎麽最近很閑有空來管我？”
她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我有些無語，好心來給她講些消息，她竟然如此模樣：“要不是他之前挾持我，我才懶得來找你呢！”我語氣也有些燥了起來。
果然我的這句話成功引起了她的註意。
但是……
她似乎誤會了什麽……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待我。”她語氣恢覆了正常，但裏面全是落寞。
“呃……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可能是後悔了。”
然而我的話並沒有讓胡心魅轉出來，就聽她冷哼了一聲，道：“惺惺作態，不過是為了他那小師妹要我的羽扇罷了。”
羽扇是胡心魅的法寶，是用她自己身上的皮毛制成，可以說是耗費心血的本命法寶。
“那你……”對於這一層，我還真不知道。
這裏面還扯進了她的本命法寶？
怎麽感覺越說越混亂了呢？
就在我混亂之際，胡心魅又道：“還好我提早發現他和他那小師妹有奸情，讓我認清了他的本質。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去留戀。”
可是……你現在已經留戀了。
說到這裏，我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對他下了魅惑術嗎？他怎麽還會移情別戀？”我問。
從理論上來說，上面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聽了我這句話，胡心魅也開始迷茫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道行比較深吧……”
道行深了難道百毒不侵了嗎？我陷入了沈思。
“對了！”我道，“你知道柳風嵐其實知道我們是妖精嗎？”
“什麽？”胡心魅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對於我這突如其來的話，她一時半會沒法接受。
“之前柳風嵐挾持我，我想裝作不認識他，但是他說他早就知道我，他知道我倆都是妖精！”我將這個事實告訴了她。
就見她眼睛瞪得更大了些，且雙手驀然按在了我的肩上：“你說的是真的？”
我確定地點了點頭：“他說他那晚就知道我們是妖精了。”
胡心魅像是被刺激到一番，雙手從我肩膀上滑落了下來，我心道她莫不是被我刺激出什麽問題來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晃。
她失神的眼神慢慢恢覆了一絲光芒，擡眼看著我：“我沒事。”
我不太相信地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從兜裏將那傳訊音符拿出來，遞給了她。
她看著我塞進她手中的傳訊音符，顯然有些茫然。
“這是他之前給我的，他說找到你就和他聯系。”我道。
至於聯不聯系，我已將傳訊音符給了胡心魅本人，後面就看她自己怎麽想了。
關於胡心魅被綠的事，其中的瓜葛究竟怎樣，我並不知道，我只是將自己遇見的，看到的一切告訴她，讓她自己判斷。
其實我有一絲的預感，或許事情並不是胡心魅想的那樣。
——————————
今天早上我將莫大狼送過去的時候，就被告知接下來的幾日，我都將見不到他了，因為他要修習一種新的吐納方式。
怪不得白月昔前天讓莫大狼陪我回來，原來是這樣。
我當然不能阻礙了莫大狼的修行之路，所以即使不舍，也支持地同意了。
皓月當空，我百無聊賴地坐在院中，擡頭仰望著月亮，月亮越來越圓。
“看來中秋將近了……”我想起了白月昔的那句話。
中秋，凡人的一個節日，至於具體是幹嘛的，除了吃餅以外，我已經快要忘記了。
大概已經有一百年，一直呆在夜狼山以及附近的山頭，沒有出去過了。
我又望了會兒月亮，隨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驀然向外走去。
——————————
“話要回到一百年多前，那時候正值中秋佳節，親人團聚，大街四周熱鬧至極，但是，熱鬧的同時，卻遇上了一個驚天大事！”我端著茶，坐在木凳上，睜著眼好奇地看著說書的，等待著下文。
說書先生咳了兩聲，眼神向四周黑壓壓地腦袋掃視了一圈，繼續道：“那夜……，月色正好，圓月高懸，但是，就在一瞬之間，天上的月亮突然間暗了下來，漸漸地消失了，像被什麽一口一口咬掉一般。”
“那定是遇上了天狗吃月！”下面懂得套路的人秒答。
說書先生搙了搙胡子，滿面笑意地點了點頭：“正是。”
底下的人顯然對此套路無感，發出了鬧嗡嗡的聲音，但說書先生也不慌張，氣定神閑道：“只是……這月亮並沒有像往常一般馬上圓回來。”
這句話重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史書記載，一般天狗吃月，不多時就會變回來，但這次卻沒有，這裏面究竟是何原因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揭曉。”
說書先生露出了和以往一樣的神秘笑容，雖然大家都被撓得心裏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此時，正是他平日收攤之際。
我往小廝手裏投了兩個銅板，小廝看窮鬼一樣將我瞪了一眼，隨後又去其他客官那兒收錢去了。
聽了一天的故事，加上這個預熱的結尾，兩個銅板是少了些。
可是誰叫我窮呢？
我聳了聳肩，轉身從酒館裏跨了出去。
今晚正是中秋，離我下山已經有兩天了。後天大狼就要回來了，今天是我呆在這兒的最後一天。
那個天狗吃月的故事大概是聽不成了。
我癟癟嘴，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我下山兩天，就聽了兩天的故事，哪一天不是戀戀不舍呢？
要怪就怪這說書先生太會吊人胃口了。
意猶未盡的我，又買不起話本子，只得在路邊瞎逛。
只是走著走著，路邊忽然伸出一只臟兮兮的手，直指向我的衣擺……
身為妖怪感官敏銳，身形敏捷，自然是不會被他得逞的。我只稍稍側讓了一下，就輕而易舉地避了開來。
無聊的我對於這個不速之客，自然是好奇的。
是誰這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要拉一個女子的裙擺？
當然，我雖然是漢子了些，但是說來說去，終究也還是個女的罷了。
於是我自然而然地回身，看向了他，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能如此作為。
“姑娘好身手。”他呲著白牙，笑道。
眼前那位神聖，駭然是一個衣著襤褸的叫花子。
只是這笑容……，卻讓我莫名地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過獎過獎。”我拱手回答。
“姑娘，在下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定是練武的好料。”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他這是要幹嘛？
難道……
我仔仔細細地將他打量了一番，看完後我得出了個結論。
這人不僅是個叫花子，還是一個瘋叫花子。
既然是個瘋子，那就不同他多計較了，於是我擡腿，就準備走。
只是才走了一步，那只鹹豬手又從我衣擺擦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我回身，心道他這是纏上我了？
在人間集市，我不敢動用妖術，跟他軟磨硬泡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幹脆停下來，抱手看他究竟瘋到何種程度。
反正也無聊。
“你要做我徒弟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傻子才會做瘋子的徒弟吧。
“真不做嗎？”他又問。
“真的。”我回答。
那人花得看不出顏色的臉，立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了，但正要走時，他又纏了上來。
真沒完沒了了？難道真要我打暈了他？
我已然摩拳擦掌。
“不做也沒關系。”他改口，然後賊眉鼠眼地向四周看了一圈，神秘地從胸前的破布裏拿出了一本破書，“這本神功我一直無法找到繼承人，如今看見了你，覺得甚是熟悉，就當有緣之人贈與你吧。”
熟悉？
其實我也覺得你熟悉……
在他的註視下，我茫然地將書接過，慢慢地翻開了書頁。
然而，呈入眼簾的，卻是讓我意想不到。
我立馬將書合上，但入眼的兩具光溜溜的酮體，奔放的體態，卻在我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整個畫面，活色生香。
只是，關上了書本的我，掃了一眼書頁上的字，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胡心魅著。
四個小字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眼，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書名後的腳註，隨後慢慢地將目光從書上轉移到了瘋叫花子身子。
經過我仔細地辨別，在他模糊不清的臉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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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表情誰敢多問啊，那樣子是想把那道士生吞活剝了。”鼠三娘見我表情略無語，回答道。
聽了鼠三娘的回答，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那道士要挾我問我胡心魅的下落，是不是那時候胡心魅就已經被綠了，然後胡心魅走後，那道士知道後悔了所以才到處找她？”整件事的脈絡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鼠三娘和菊瑤一聽，豎起了耳朵，隨後鼠三娘皺著臉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有道理。”
起初我們都以為胡心魅是找到新歡了，對碗裏的已經不感興趣了，所以才以此借口離開的，沒想到卻是被綠了。
“胡心魅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離開我們的第三天。”鼠三娘一臉埋怨，“你倒好，找了個溫柔鄉躲起來了，我們卻在這裏整日看著胡心魅的怨婦臉”
我：……
我手握柳風嵐給的傳訊音符，想起他之前的神態，傳信是不可能的，畢竟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但是我覺得此事還是告訴給胡心魅的好。
看胡心魅那樣子，的確是喜歡他的。我們在夜狼山這麽久了，從未看她對哪個男人能置如此大的氣，氣到臉都變形了。
而柳風嵐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身為一個道士，能為一個妖怪放水，而且因為胡心魅能如此失態，大概是真的後悔了吧。
只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怪也怪只能柳風嵐他自己吧。
不過現在關鍵的是，就是不知道胡心魅她知不知道柳風嵐後悔的事。若是胡心魅有心原諒他，因為不知道情況而錯過了，豈不可惜？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我也就以身試險，頂著鍋蓋去胡心魅那兒探探風聲吧。
和鼠三娘，菊瑤道了別，我就順著路摸到了胡心魅家門口。
“心魅，開開門，是我，琳瑯。”我鐺鐺地敲了敲門。
本以為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會理我。只是沒想到的是，我還沒敲幾下，門就開了。
“心魅，沒想到你這麽快。”我笑道。
胡心魅果然如我想象一般，頂著一張大黑臉，隨時隨地能懟天懟地的模樣。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黑著臉看著我：“怎麽？有事嗎？”一幅不耐煩的大老爺口吻。
一身粉紅色的的衣服，面若桃花，膚色白皙，聲音清脆，雖然一幅不高興的模樣，卻也顯得別樣的可愛。
若不是這麽多年的牌友，不了解她的還以為是欲拒還迎，故意做出的氣惱模樣呢。
我當然也不是來和她廢話的，雖然我也知道我多管閑事，但我只是不希望她步我後塵，整日為一個人心念念下去。
既然柳風嵐後悔了，那我就告訴她，好歹讓她知道，至於後面的事，那就讓她自己定奪吧。
“柳風嵐他在找你，你知道嗎？”我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她，想從她神色裏看出些端倪。
胡心魅臉色果然沒什麽變化，輕笑一聲：“當然知道。”隨後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琳瑯啊，怎麽最近很閑有空來管我？”
她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我有些無語，好心來給她講些消息，她竟然如此模樣：“要不是他之前挾持我，我才懶得來找你呢！”我語氣也有些燥了起來。
果然我的這句話成功引起了她的註意。
但是……
她似乎誤會了什麽……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待我。”她語氣恢覆了正常，但裏面全是落寞。
“呃……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可能是後悔了。”
然而我的話並沒有讓胡心魅轉出來，就聽她冷哼了一聲，道：“惺惺作態，不過是為了他那小師妹要我的羽扇罷了。”
羽扇是胡心魅的法寶，是用她自己身上的皮毛制成，可以說是耗費心血的本命法寶。
“那你……”對於這一層，我還真不知道。
這裏面還扯進了她的本命法寶？
怎麽感覺越說越混亂了呢？
就在我混亂之際，胡心魅又道：“還好我提早發現他和他那小師妹有奸情，讓我認清了他的本質。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去留戀。”
可是……你現在已經留戀了。
說到這裏，我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對他下了魅惑術嗎？他怎麽還會移情別戀？”我問。
從理論上來說，上面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聽了我這句話，胡心魅也開始迷茫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道行比較深吧……”
道行深了難道百毒不侵了嗎？我陷入了沈思。
“對了！”我道，“你知道柳風嵐其實知道我們是妖精嗎？”
“什麽？”胡心魅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對於我這突如其來的話，她一時半會沒法接受。
“之前柳風嵐挾持我，我想裝作不認識他，但是他說他早就知道我，他知道我倆都是妖精！”我將這個事實告訴了她。
就見她眼睛瞪得更大了些，且雙手驀然按在了我的肩上：“你說的是真的？”
我確定地點了點頭：“他說他那晚就知道我們是妖精了。”
胡心魅像是被刺激到一番，雙手從我肩膀上滑落了下來，我心道她莫不是被我刺激出什麽問題來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晃。
她失神的眼神慢慢恢覆了一絲光芒，擡眼看著我：“我沒事。”
我不太相信地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從兜裏將那傳訊音符拿出來，遞給了她。
她看著我塞進她手中的傳訊音符，顯然有些茫然。
“這是他之前給我的，他說找到你就和他聯系。”我道。
至於聯不聯系，我已將傳訊音符給了胡心魅本人，後面就看她自己怎麽想了。
關於胡心魅被綠的事，其中的瓜葛究竟怎樣，我並不知道，我只是將自己遇見的，看到的一切告訴她，讓她自己判斷。
其實我有一絲的預感，或許事情並不是胡心魅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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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將莫大狼送過去的時候，就被告知接下來的幾日，我都將見不到他了，因為他要修習一種新的吐納方式。
怪不得白月昔前天讓莫大狼陪我回來，原來是這樣。
我當然不能阻礙了莫大狼的修行之路，所以即使不舍，也支持地同意了。
皓月當空，我百無聊賴地坐在院中，擡頭仰望著月亮，月亮越來越圓。
“看來中秋將近了……”我想起了白月昔的那句話。
中秋，凡人的一個節日，至於具體是幹嘛的，除了吃餅以外，我已經快要忘記了。
大概已經有一百年，一直呆在夜狼山以及附近的山頭，沒有出去過了。
我又望了會兒月亮，隨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驀然向外走去。
——————————
“話要回到一百年多前，那時候正值中秋佳節，親人團聚，大街四周熱鬧至極，但是，熱鬧的同時，卻遇上了一個驚天大事！”我端著茶，坐在木凳上，睜著眼好奇地看著說書的，等待著下文。
說書先生咳了兩聲，眼神向四周黑壓壓地腦袋掃視了一圈，繼續道：“那夜……，月色正好，圓月高懸，但是，就在一瞬之間，天上的月亮突然間暗了下來，漸漸地消失了，像被什麽一口一口咬掉一般。”
“那定是遇上了天狗吃月！”下面懂得套路的人秒答。
說書先生搙了搙胡子，滿面笑意地點了點頭：“正是。”
底下的人顯然對此套路無感，發出了鬧嗡嗡的聲音，但說書先生也不慌張，氣定神閑道：“只是……這月亮並沒有像往常一般馬上圓回來。”
這句話重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史書記載，一般天狗吃月，不多時就會變回來，但這次卻沒有，這裏面究竟是何原因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揭曉。”
說書先生露出了和以往一樣的神秘笑容，雖然大家都被撓得心裏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此時，正是他平日收攤之際。
我往小廝手裏投了兩個銅板，小廝看窮鬼一樣將我瞪了一眼，隨後又去其他客官那兒收錢去了。
聽了一天的故事，加上這個預熱的結尾，兩個銅板是少了些。
可是誰叫我窮呢？
我聳了聳肩，轉身從酒館裏跨了出去。
今晚正是中秋，離我下山已經有兩天了。後天大狼就要回來了，今天是我呆在這兒的最後一天。
那個天狗吃月的故事大概是聽不成了。
我癟癟嘴，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我下山兩天，就聽了兩天的故事，哪一天不是戀戀不舍呢？
要怪就怪這說書先生太會吊人胃口了。
意猶未盡的我，又買不起話本子，只得在路邊瞎逛。
只是走著走著，路邊忽然伸出一只臟兮兮的手，直指向我的衣擺……
身為妖怪感官敏銳，身形敏捷，自然是不會被他得逞的。我只稍稍側讓了一下，就輕而易舉地避了開來。
無聊的我對於這個不速之客，自然是好奇的。
是誰這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要拉一個女子的裙擺？
當然，我雖然是漢子了些，但是說來說去，終究也還是個女的罷了。
於是我自然而然地回身，看向了他，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能如此作為。
“姑娘好身手。”他呲著白牙，笑道。
眼前那位神聖，駭然是一個衣著襤褸的叫花子。
只是這笑容……，卻讓我莫名地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過獎過獎。”我拱手回答。
“姑娘，在下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定是練武的好料。”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他這是要幹嘛？
難道……
我仔仔細細地將他打量了一番，看完後我得出了個結論。
這人不僅是個叫花子，還是一個瘋叫花子。
既然是個瘋子，那就不同他多計較了，於是我擡腿，就準備走。
只是才走了一步，那只鹹豬手又從我衣擺擦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我回身，心道他這是纏上我了？
在人間集市，我不敢動用妖術，跟他軟磨硬泡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幹脆停下來，抱手看他究竟瘋到何種程度。
反正也無聊。
“你要做我徒弟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傻子才會做瘋子的徒弟吧。
“真不做嗎？”他又問。
“真的。”我回答。
那人花得看不出顏色的臉，立馬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了，但正要走時，他又纏了上來。
真沒完沒了了？難道真要我打暈了他？
我已然摩拳擦掌。
“不做也沒關系。”他改口，然後賊眉鼠眼地向四周看了一圈，神秘地從胸前的破布裏拿出了一本破書，“這本神功我一直無法找到繼承人，如今看見了你，覺得甚是熟悉，就當有緣之人贈與你吧。”
熟悉？
其實我也覺得你熟悉……
在他的註視下，我茫然地將書接過，慢慢地翻開了書頁。
然而，呈入眼簾的，卻是讓我意想不到。
我立馬將書合上，但入眼的兩具光溜溜的酮體，奔放的體態，卻在我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整個畫面，活色生香。
只是，關上了書本的我，掃了一眼書頁上的字，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胡心魅著。
四個小字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眼，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書名後的腳註，隨後慢慢地將目光從書上轉移到了瘋叫花子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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