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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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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塵鳳淩亂背影身後,地上幾人被黑氣籠罩,片刻後,竹林變得空蕩蕩,仿佛沒人來過,只有飄零的竹葉落在了血跡之上。

另一處,屋內的兩人視線交錯,沒有一人退步,唯一不同的是柳雲笙是若有所思,眼中有些覆雜看向林輕瑤,而林輕瑤就是單純覺得不能輸了氣勢,眼眶睜得都有些酸了。

林輕瑤心中暗道:自己到底怎麽回事啊,心裏好像被一塊石頭壓著的,看到他竟然有些煩躁。

反應過來的林輕瑤才發現自己剛才好像沒給他好臉色,那封信也不一定說得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對他又沒有其他的想法,就算騙了我,遠離他便是。

這麽想,林輕瑤心裏好過了一些。

“四殿下,你無公事繁忙嗎?”見他松了手,趕緊將紅菱收回了袖口,波瀾不驚問道。

這麽一問,那柳雲笙微微一笑,隨後往前走了一步,俯身靠近林輕瑤,而後者被其逼得手往後走,想離他遠些,反而弄巧成拙,無處可逃。

林輕瑤感覺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而柳雲笙撐在在自己的上方,怎麽都覺得這個畫面十分怪異。

這是醒來之後這第一次見到他,和幻境裏的那個他重合,難道這才是他本來面目,之前那些全是裝的嗎?

思及此,見眼前這人沒有要動的跡象,這次得討回上次被他嚇到差點逃跑丟失的臉面,雙手攀上他的白皙的脖頸,竟直接將他拉倒了下來,重心偏移,瞬息擡腳勾住,翻身將其壓倒在下。

但柳雲笙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的情緒,反而有些戲謔的盯著林輕瑤,任由她的發梢掃過臉龐,笑道:“娘子,這般急不可耐?”

這一聲,可是把林輕瑤嚇得石化了,那瞬間還以為慕扶辰上身了。

隨及捏了捏柳雲笙的臉,然後掐了他一下,聽到他吸了一口冷氣,卻依舊保持含笑的神情,林輕瑤第一次離他這麽近,五官俊秀,臉上沒有一絲瑕疵,竟比那皇後的皮膚還要好,睫毛輕閉,薄唇微啟,好像要說些什麽。

盯久了他淺紅的薄唇,林輕瑤鬼使神差往下低了低頭,感覺自己親到一個軟軟的東西,隨後舔了一口,竟然有一絲酒肆香甜桂花酒的味道,以為自己嘗錯了,又舔了一下,但身.下之人突然肢體僵硬,雙方對視一楞。

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微瞇的雙眸讓林輕瑤突然反應過來,仿佛被當頭一棒,立馬推著起身,手腳慌亂還扯著了他的一捋發絲,離他一丈之遠。

林輕瑤暗罵:自己到底在幹什麽,竟然做出了如此下流之事,難道自己骨子裏就是一色.胚?還趁別人喝了酒,反應不快的時候下手!

燈光昏暗,氣氛有些旖旎,林輕瑤不敢直視柳雲笙的眼睛,臉色酡紅,坐立不安。

隨著他坐起身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見他這個動作,林輕瑤渾身一顫,生怕他接下來就拿著刀來砍自己的。

雖然以前經常言語勾引那些人,但從未上手輕薄他人,林輕瑤對自我的認知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

深以為這個房間可能呆不下去了,林輕瑤有些想落荒而逃,剛悄悄往門口移了一步,那人擡起了頭,神色落寞盯著她,慢慢站起來,邊向她逼近,邊哀怨道:“娘子,你這是輕薄為夫以後,打算逃跑嗎?”

就算是如此情形之下,林輕瑤也想感嘆一句,他是不是入戲太深了?但現在行為一點都不像喝醉酒之人,步履穩健,沒有酒意之態,感覺剛剛自己嘗到的酒氣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也不知做何神色,沒有反駁他的用詞,轉移話題說道:“那個……我想去打點熱水,洗漱一下!”

柳雲笙沈思了一會,又道:“你還會回來嗎?”

林輕瑤使勁點頭如搗蒜,生怕他不讓自己出去:“嗯嗯!”

靜默了一會,林輕瑤以為他已經默許了,吊著的心放了下來,轉身準備跑出門,手下趕緊拉開了門栓。

心中暗想:誰回來誰傻逼。

可林輕瑤剛打開一條門縫,一股強勁力量又將其‘砰’的一聲關了上,同時肩膀上傳來溫度,雙腳騰空,被抱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後,感覺被放在了床笫之上,被褥一揚,就將其包裹起來,只露出了腦袋和受驚後緊縮的瞳孔。

感覺脖子下還壓著柳雲笙的手臂,嚇得林輕瑤一動不動,時刻警備狀態,那人將她抱住一同睡在這床上,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是閉上了眼睛,嘴裏撒嬌一般嚷嚷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嗎?別洗了,直接睡了吧!”

此時,林輕瑤才是想動也動不了了,因為她不知道這柳雲笙用了什麽法子竟將她定住了,想用靈力破開都不行,一時之間,大腦有些空白,見他一副已經快要睡著的模樣,對他吹了一口氣,想讓他放開她,急色說道:“四殿下,剛剛是小女一時被你美色所誤,起了歹念……嗚嗚……嗚!”

那半夢半醒之人,感覺耳朵被風吹的癢癢的,眉頭一皺,半睜著雙眼,手指在林輕瑤嘴上一點,後者就說不出話,而罪魁禍首看見安靜了下來,又閉上了濃密的睫毛,輕聲說道:“白羽,別鬧了!”

說完這句以後,柳雲笙再沒了聲響,留下林輕瑤瞪著通紅的雙眼,看著床頂。

感覺聽聞這句話以後,林輕瑤才稍微松懈了一下,還真是喝醉了,連人都認錯了。

但隨之心中卻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有些出不上氣。

白羽是誰?

這一夜,在一番林輕瑤與睡意的鬥爭當中,後者勝了些許,在外面泛白時沈睡了過去。

雞鳴聲響徹驛站,忙著趕路之人,早已起床離開,而玄奕幾人早已在內堂之中等候林輕瑤二人,卯時已過,玄音又急沖沖上樓去敲門,喊道:“林姐姐!你起來了嗎?”

而房屋內沒有回應,玄音想到那狡猾的塵鳳,就眉色一沈,又拔高音量喊了幾聲。

在床上的林輕瑤,昏昏沈沈之中聽到有人叫她,費力睜開沈重的眼皮,緩了一會兒,用手揉了揉頭,才會慵懶回道:“起了!馬上收拾!”

玄音聽到了林輕瑤的回答,放下心來,回道:“不著急,你慢慢收拾,我們在樓下等你!”

感覺雙目清明了一些,林輕瑤才拉開了被褥,準備穿上鞋襪,叫醒塵鳳出發。

當看到窗欄處塌上之人以後,林輕瑤一下凝固在原地,昨晚的記憶一下湧上頭,羞愧難忍,才發現自己定身咒和禁語咒早已解除。

而那柳雲笙擦拭青笛,聽到有動靜,擡頭含笑看著林輕瑤說道:“醒了?”

這讓林輕瑤拿捏不住他記不記得昨晚發生的,希望老天保佑,最好是不記得,僵硬接道:“嗯!”

那人也起身,將青笛旋轉佩至腰間,行至眼前,正色道:“昨日醉酒閑逛到此,不知昨晚儀態是否有所缺失?”

林輕瑤趕緊搖頭,立馬回道:“沒有!沒有!”

心道:那是你有儀態缺失,分明是我見色起意!

說完,心虛朝葵架走去,發現面盆竟然有清澈水,心中狐疑,卻還是雙手剛捧起清水,輕拍臉龐,讓自己清醒些。

柳雲笙卻悠悠說道:“是嗎?但在下好想記得昨晚有人輕薄了我,難道是做夢嗎?”

聽了這句以後,林輕瑤直接將頭埋進面盆之中。

默念道:我聽不見!聽不見!

樓下內堂之人站立片刻,面上就有了些不耐之色,玄武身形最為魁梧,脾氣也和其一樣,最為急躁,有些不壞好氣說道:“大師兄,我們為何要一直等她,再不趕路可能追不上了!”

玄奕臉上卻沒任何起伏,沒有接話,只是往樓上瞧了一眼。

玄音見大師兄沒有講話,便寬慰二師兄玄武道:“林姐姐馬上就下來!二師兄別急!”

說完,樓上就響起了開門之聲,伴隨著腳步聲,樓梯口出現了一人,玄音看清以後,高興對二師兄呼喊道:“林姐姐來了!”

林輕瑤收拾得很快,拿了包袱就下來,耳鬢雖擦拭掉了水珠,但依舊能看到有些濕潤,未施粉黛,但水眸漣漪,臉上紅暈添彩,竟比昨日還美上幾分,玄音不禁看得有些癡了。

玄音癡癡道:“林姐姐,你頭發還未幹!”

玄音不知道為什麽,說了這句後,感覺林姐姐的耳根都紅了。

林輕瑤回道:“不小心打濕了,無妨!”

話語剛落,一小二慌張從外面跑回,對著管事吼道:“後面有好多血!”

在場聞者神色一凝,玄奕率先邁出了腳步向驛站在走去,而飄然從外回來的塵鳳,被這勁風一帶,撞在了桌子邊,吃痛的叫罵遠去幾人。

只留著玄音歉意說道:“抱歉了!”

林輕瑤早已走了下來,看到塵鳳袖口濕潤就知道昨晚他在外面睡至此時才醒,來不及嘲笑他,便跟著他們前去察看。

塵鳳好奇追了上去,喊道“餵!你們大清早幹嘛啊!”

對於眼前地上的一灘血跡,塵鳳一點也不陌生,昨晚就是在這個竹林之中發現壯漢那幾人的,可是現在這裏除了血跡什麽都沒有,按常理來說,受了那麽重的傷不可能,這麽快就消失,就連那斷掉的胳膊就不見了。

加上塵鳳,這裏一共六人一臉愁容,可他心中疑惑,那個柳雲笙怎麽不見了?

將來龍去脈告訴了林輕瑤,只是沒提自己心中猜測是柳雲笙做的,連媚骨散都一字不落講給他們。

那玄音聽後,黑著臉罵道:“呸!如此惡毒之人死的好!”

玄奕盯著他,訓斥道:“玄音,不可語!”

那玄音才收掉臉上的厭惡神情,但依舊忿忿不平。

林輕瑤反而沒受其打擾,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湊到鼻前聞道,思索了些許,起身對玄奕說道:“道長你們聞聞這血中可有什麽味道?”

幾人聽聞後,都沾了些許,塵鳳罵罵咧咧說是一股惡臭味,玄奕道長沈默不語,玄音和玄武則沒有察覺出來什麽。

那一只未講話的玄姬,冷冷說道:“噬靈。”

其餘幾人聽聞後,動作一下呆滯,只有玄音一臉疑問,追問道:“那是什麽?”

玄姬將噬靈簡單的解釋了,和上次白澤所說不差分毫,只是練屍兵的媒介,用來控制和召喚有氣味之人,擇優而下。

林輕瑤知道了,而噬靈產生的氣味只有見了血才會察覺,所以一開始近身並聞不見那壯漢有何異味。

這一路,看來皇後那邊的人早就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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