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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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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楞了楞,隨即笑了起來:“嗯,我知道了。”

青鳥狩並沒有因為降谷零是原著裏唯一活下來的人就掉以輕心,他在論壇裏看到了結局時他會不會犧牲的猜測。

青鳥狩不想看到那種結局,他想讓將來警察系統的檔案裏這樣記載:

XX屆東京都警視廳警察學校畢業生:降谷零、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青鳥狩,退休。

他們的人生可以波瀾壯闊,可以百轉千折。

可是總該有個平常而普通的,人們快看吐了的,在很久以後六個人還能在一起聚餐的結局。

app承諾會在畢業之前,將青鳥狩對於應用的使用權限盡數解鎖,這個日子終於到來了。

青鳥狩本來想先看看他那需要積分才能解鎖的馬甲二號的進度,還有捂白了三成的松田陣平的相卡能不能賺點錢,可卻看到了一個新功能。

“結局模擬器”。

這是專門向他放開的功能,似乎app也怕使用者會出什麽意外。

打開這個結局模擬器,裏面可以為青鳥狩即將做出的選擇對於情節的影響事先演練,來判定成功率。

用代碼判定未來太不靠譜,青鳥狩本來沒打算相信,但還是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情,嘗試了一下。

青鳥狩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打開結局模擬器。

這個模擬器可以把他的思維都拉進裏面,相當於全息模擬。

那蝴蝶扇動翅膀的結局會是什麽呢?

青鳥狩閉上眼睛。

第一次模擬,一切都按照青鳥狩預想的那樣進行。

青鳥狩和萩原研二待在一起,炸彈也沒有爆炸。

青鳥狩心情松快的和萩原研二一起笑著走出電梯,可是當他們走出那棟大樓,卻聽到了松田陣平的死訊。

會意外爆炸的炸彈居然從萩原研二這裏去了松田陣平那邊。

青鳥狩聽著死亡訊息沈默了。

他認為是自己把過程輸入的過於簡單,這次換個方法。

過程中也是可以操控的。

第二次模擬……

青鳥狩自己死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存活。

第三次模擬……

萩原研二死亡,原著劇情更改失敗。

第四次模擬……

炸彈提前爆炸,青鳥狩在大樓下看著樓上火光四濺。

整層樓的沒來得及轉移的居民和萩原研二一起死亡。

第五次模擬……

青鳥狩跪在血泊裏,握著松田陣平冰冷的手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某種恐懼突然像是毒蛇一樣,吐著信子,冰冷的身體纏上了他的心臟,無聲的叫囂著,要挑戰青鳥狩的天真。

蝴蝶效應真的是影響這麽大的東西嗎?他該相信這些代碼嗎?

可是他賭不起。

現實和游戲不一樣,一次之後再也沒有重啟的機會。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無辜的民眾……誰的死亡他都不想要。

蝴蝶效應的代價就是想要一個人逃離死亡的命運,就必須有一個人去填補這個空缺嗎?

青鳥狩擡起頭,發現十幾次的模擬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五點。

再過幾個小時就是畢業典禮,他們要穿上制服去結束這六個月的學習,走上全新的人生了。

有人也要走上倒計時,他自己一無所知的倒計時。

命運還沒有饋贈,就先在磨刀了。

青鳥狩坐在椅子上,初升的陽光一點點從屋外射入,照亮了青鳥狩的半張臉,將右眼都染成了暖橘色。

陰影中綠色越發明顯的左眼卻顯得格外冰冷。

沈默了一會兒,青鳥狩打開了馬甲頁面。

【app提示,馬甲二解鎖積分不足,可先解鎖部分功能,在不召喚馬甲情況下使用】

例如說聲音……

青鳥狩需要人氣值,活下去、扭轉未來,在一切塵埃落定後達成心願,打出來一個大團圓he。

有些代價只有現在的他付得起,有些情況只有知曉未來的他掌握得了,他要去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青鳥狩做了個決定。

幾分鐘後,他平靜的站起身,開始換衣服。

畢業典禮的當天,學生們被允許穿上統一的正式制服,在學校裏拍完畢業照片後,再去禮堂參加畢業典禮。

單獨的照片姑且不提,他們六個人有在警察學校前的那個牌子下好好的拍了幾張照片,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好好的把警察學校的時光都留在了照片裏。

警察學校的畢業典禮是允許外校人前來參加的,也算是為了將來有希望打算報考的人,好好打造下警察學校的印象。

佐藤希的侄女佐藤美和子和她朋友就打算來。

佐藤美和子喊青鳥狩哥哥的,她要來青鳥狩當然要好好招待。

畢業致辭那邊的事情突然去找青鳥狩,青鳥狩只能把這件事拜托給松田陣平他們,自己先去禮堂那邊。

沒過多長時間,松田陣平忽然給青鳥狩發來消息。

[狩,你說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短發表妹在哪?我沒看到啊!就有倆人在咱們好不容易修好的鬼冢教官的車邊上看來看去的]

佐藤美和子也給青鳥狩發來消息:[狩哥你在哪?話說我在學校門口看到我爸爸的那輛車了,還有個好像和你一屆的男生脾氣特別沖]

青鳥狩盯著兩條短信分析了一下。

[松田陣平,那就是我妹妹!你對她喊什麽了?!]

松田陣平:[???]

校外人員和校內畢業生做的地方不是一個區域,和佐藤美和子打了個招呼後,青鳥狩就回到了另外五個人身邊。

坐在最外面方面一會兒出去的青鳥狩無奈的看著身邊的松田陣平:“什麽眼神啊?美和子可是他們學校公認的顏值。”

“那可是咱們剛修好的車!雖然千斤頂壞了的時候是你頂上去當千斤頂用的,但是上面最嚴重的那個傷口之前也是你搞得吧?啊?”

青鳥狩半月眼:“我去了馬自達,你將來和馬自達一起過一輩子算了。”

松田陣平不明所以:“哈?”

櫻花的標志懸掛在禮堂上,校長正在臺上發表致辭。

松田陣平悄悄拿出手機給青鳥狩看:“相機裏的還沒搞出來,這個是剛才去買的拍立得拍的,因為景光說想要把照片寄給他哥哥看,我的拍照技術還不錯吧?”

幾個人都掃了一眼,青鳥狩端詳著,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景光怎麽有胡子?”

手機裏拍攝的敬禮的諸伏景光,下巴上竟然長了一圈胡茬,和他的臉融合的相當巧妙。

松田陣平自信笑道:“我畫的,不錯吧?更有男人味了!”

伊達航:“哪有人警察一畢業就長胡子的啊?”

松田陣平毫無知覺:“啊?我覺得挺不錯的。”

降谷零也無奈道:“松田,你這人……”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笑道:“哎,我覺得挺不錯的啊,將來可以嘗試著留一下。”

“哎?”其他幾人一同楞住豆豆眼。

哪有人一畢業就考慮把自己往大叔方向打磨的?

青鳥狩若有所思:“也是啊,說不定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咱們都有可能留胡子嘛。”

松田陣平一下子攬住青鳥狩的肩膀,笑道:“看吧看吧,狩不如你也試一下,我的拍照技術可以的!”

【大家都好開心啊,這場景真美好】

【或許這前傳就是為了圓大家一個夢的,在這所學校裏,解開了各自心結的人都變了很多,或許也不是變了,只是原本的自己又回來了】

【狩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只是從一開始就把傷痛藏起來沒讓任何人看到罷了,但是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吧……】

“那麽,接下來有請百田陸朗警視總監致辭!”

大家一起看到演講臺上,那位代表著東京警視廳最高警銜的中年男人後,青鳥狩他們卻不由得看向了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唯恐天下不亂:“好機會啊小陣平!”

伊達航:“我記得你說過要揍警視總監才上警察學校的。”

諸伏景光難以置信道:“真、真的嗎?”

降谷零額頭頓時流下冷汗:“狩、班長,你們力氣大快按住松田,他真的說到做到的!”

青鳥狩卻笑得開心:“不如夢想達成後再一路升職取代他的位置好了,格局打開嘛!”

降谷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餵餵不是吧你?這是什麽格局啊!”

松田陣平卻抱著頭道:“怎麽可能去揍警視總監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另外五人看著笑的特別開心的松田陣平,也不由得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分明看著就是小孩子啊。

“現在進行畢業證書授予儀式,同畢業生代表上臺致辭,優秀畢業生,青鳥狩!”

忽然聽到點名,松田陣平連忙放開青鳥狩。

在熱烈的掌聲中,青鳥狩看到坐在自己左側的五個人紛紛對自己無聲笑著豎起了拇指。

青鳥狩整了整帽子,身形筆直站起身:“是!”

在臺上的教官鬼冢八藏的註視下,青鳥狩代表全體畢業學員從校長手中接下畢業證書。

年少的脊梁筆直如青松,胸前的櫻花在徐徐綻放,青年翠綠的眼眸明亮如星,前方還無憂無慮。

青鳥狩站在講臺前,將話筒調整好。

他並沒有去看演講稿,早就已經背熟了。

青鳥狩擡起眼睛,能輕松的在人群裏找到校外人員中的佐藤美和子和她的朋友。

以及自己那五個曾經生死相托的摯友。

看到降谷零的時候,青鳥狩的瞳孔忽然縮了縮。

不知為何,有一瞬間,在鼓著掌的人群裏,好像只剩下了一個金發的青年還是鮮活的。

一切的色彩和聲音盡數遠去,在那裏笑著給他鼓勵的青年們的面容忽然模糊,緊接著一切都變為了虛無。

降谷零的衣服從制服變成了常服,降谷零他……不,安室透擡起頭,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禮堂裏,藍紫色的眼睛望著講臺上燈光照耀下,像是被萬千矚目的青鳥狩。

那種覆雜哀傷的情緒濃烈的讓人無法忽視,本來習慣把一切情緒隱藏起來的公安臥底,好像卸下了一切的偽裝。

臺上臺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很遠很遠。

青鳥狩想問:陣平、景光、研二和一哥都去哪了?

他發不出聲音。

二十九歲的安室透無聲和青鳥狩對視著,青鳥狩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了那段話的答案。

……一瞬間穿越了整整七年的時間和空間。

安室透緩緩開口……

【嘶……漫畫這裏怎麽又插可一個人物未來高光特寫了?這個衣服不是透子做臥底時穿的嗎?!】

【按照之前幾話的分析,不是bug,用狩的視角畫的,現在能肯定是狩大概有個類似天衣無縫的異能,回憶一下幫松田田他們訓練弱點的時候也有穿插,狩看到了另外五個人的未來】

【這麽一想更難了啊!只有狩自己知道的未來,他還沒辦法控制異能力也無法給別人證明,那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扛著這些事……】

【粗略一看是沙雕漫,仔細一看全是刀啊T﹏T】

【嗚嗚嗚虐死我了,狩的眼神我真的受不了,一邊哭一邊發恭喜畢業!】

【畢業快樂!求求了你們六個最起碼在前傳都要好好的啊回憶不需要那麽明確只要吃糖就行了!】

刷屏彈幕裏的煙花突然喚回了青鳥狩的意識。

他一個激靈,此時臺下歡迎畢業生講話的掌聲還沒有結束,大家都期待的看著青鳥狩。

安室透消失了,二十二歲的降谷零楞了楞,不明所以的看著眼神直勾勾的青鳥狩。

青鳥狩卻只看到那五個人的色彩鮮明。

青鳥狩眨眨眼,將思緒穩定了下來。

將app的彈幕論壇帶給他的信息,讓讀者誤以為是預知未來的能力,加深誤解合理化自己接下來的行為。

未來的那些事什麽都不會發生。

松田陣平他們在無聲的用口型說著:上啊!快沖!

掌聲停止後,青鳥狩深吸一口氣。

俊美青年的綠眸中反射著那名為年輕無慮的光彩,通過他清朗沈穩的嗓音,將一種名為“未來”的希望帶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在櫻花爛漫季走入校園,身披桃李櫻海,將要走向新的未來。”

……

“櫻花與正義永不雕零。”

“祝君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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