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如此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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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的目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他深吸口氣，忍住心中的怒意。
他壓低嗓子，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靈兒，今日之事是你不對，原本該是你嫁給北宮世家的公子，可偏偏你大清早就找不到人，爹這是沒法子，才聽了權姨娘的建議，對外宣布你是逃婚出走，讓你妹妹代你出嫁。”
“反正北宮家只是為了履行當初的約定才娶葉家女，不論是你還是你妹妹，都是葉家的女兒，誰嫁過去他們都不會在意。甚至，你妹妹嫁過去比你嫁過去更適合。畢竟北宮家的情況十分覆雜，你若是真嫁過去，只怕會被欺負……但若是讓北宮家知道我們葉家存心欺騙他們，只怕整個葉家都要遭殃！”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你承認自己逃婚私奔，而父親迫不得已之下才讓你妹妹頂替你的……”
葉成的聲音帶著哄騙的語氣，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為葉靈著想。
葉靈聽了卻只想笑。
她揚起唇角，嘲諷地問道：“父親，如果我承認私奔，就會被你和北宮家處死吧？你真的有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葉成頓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解釋：“你放心，只要你承認私奔之事，讓我對北宮家有了交代，葉家上下都會對你十分感激的。只是要委屈你離開葉家了，我會安排人送你安全出城，避開北宮家的追殺，保證你平安。”
葉靈冷笑，他還真是把自己當傻子了。
北宮家是滄靈國出了名的武學世家，北宮家的家主，是滄靈國第一高手，就連當今聖上都禮遇三分的，因此北宮家也自稱是滄靈國第一世家，如果不是她那死去的親娘當年與北宮家主夫人的約定，葉家何德何能攀上北宮世家？
北宮世家如此大的背景，如果她敢承認自己私奔，就算是北宮家主夫人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放她一條生路，那世人的唾沫也能把她淹死，她還能安穩地活多久？
看見她嘲諷的表情，葉成的臉色沈了下來。
“靈兒，你非要這麽自私，只顧你自己，不管葉家上下所有人的死活嗎？”
葉靈笑了，“父親，自私的不是我，是你，還有葉羽。”
“你……”葉成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葉靈揚起嗓子，用足以令在場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質問道：“父親，你明知道女兒沒有私奔，為何偏偏要欺騙北宮公子，欺騙世人，散布我私奔的謠言！”
“你平日偏愛妹妹，對我不聞不問就算了，為何今日要命人把我送走，做出私奔的假象，讓妹妹頂替我，搶了我的新郎！”
一聲比一聲高，一句比一句更委屈，既憤怒又痛心。
四周的人群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原來葉家嫡女私奔，庶女代姐出嫁的真相竟是這樣的。
聯想到平時葉靈的名聲雖然不太好，但似乎大多數都是由葉家的姨娘和庶女傳出來的。
圍觀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說起來，北宮世家這樣的背景，就連當今聖上都要巴結的，可惜偏偏北宮家主的夫人和葉家那位已經去世的夫人是手帕交，從小就給北宮玉和葉靈定了婚約，否則的話，說不定就連聖上都想讓公主嫁過去……如今葉家竟然說葉靈不想嫁北宮玉，大婚當日私奔，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北宮世家的煊赫，整個滄靈國還有誰能比得上北宮玉的身世背景？葉靈又不是傻子！”
“看來葉家家主這回是想犧牲嫡女，為庶女謀婚事了……真是糊塗啊！嫡女就算再不爭氣，總歸比庶女身份高些……”
……
葉成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掩住目中的殺意，冷冷地瞪了葉靈一眼，大聲說道：“孽畜，你還要狡辯！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麽！這等傷風敗俗，丟盡臉面之事你也敢做得出來！”
這時，所有人才註意到葉靈身上披著男人的外袍，頓時目光都變了。
葉靈冷笑：“父親，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一大早將我從房間裏擄出來丟下懸崖的！若不是被人救回，只怕我早就變成野獸的食物了！”
“為了幫助葉羽搶奪我未過門的夫君，你身為我的親生父親，卻狠心對我做出這等事情！你覺得，我還敢穿上那件鳳冠霞帔嗎！如果是穿著那件惹眼的嫁衣回來，只怕我還走不到落雲城，就會死於非命了吧！”
人群中嘩然一片。
為了庶女的幸福，竟然如此歹毒，殘害嫡女……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還能心無芥蒂地叫你一聲父親嗎……”
葉靈悲痛地吼出聲。
站在人群中的殊衍冷眼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波瀾的心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他走上前去，扶住葉靈搖搖欲墜的瘦削身子。
葉成見狀，立刻指著殊衍，“你就是那個拐走葉靈的奸夫！”
也不叫靈兒了，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直接指名道姓。
“來人，將這奸夫和葉靈拿下，先關起來，待今日之後再做處置！”
便有十幾個下人從府裏跑出來，氣勢洶洶地朝著葉靈和殊衍跑來。
“慢著。”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喜轎的方向傳來。
北宮玉神色淡然地走了過來。
他原本已經將新娘送到喜轎上，準備騎馬帶著迎親隊伍回北宮世家了，突然聽見這邊的動靜，以為葉家發生了什麽麻煩事，就走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誰知道竟讓他聽到這麽可笑的事情。
“葉家主，我今日要娶的是葉家嫡女，是當年柳伯母與我母親定下婚約的人，不是你隨意安排就可以代替的庶女。”
早在北宮玉走過來的時候，葉成就開始心虛了。現在聽見北宮玉如此說，葉成的臉色瞬間發白。
“北宮公子，你誤會了，我……”
“父親，你好狠的心！為了葉羽，竟然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我娘親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死不瞑目！”
葉靈推開湧上來的下人，搬出死去的娘親來指責葉成。
她知道北宮世家是重諾的人，只要提起死去的娘親，北宮玉定然不會讓葉成對自己動手。
果然，北宮玉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葉成說道：“葉家主，婚禮延後，今日的事情我回去之後不會向北宮世家任何一個長輩提起，但請你不要再做蠢事，為了一個庶女而得罪整個北宮世家。北宮世家容不下任何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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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嗓子，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靈兒，今日之事是你不對，原本該是你嫁給北宮世家的公子，可偏偏你大清早就找不到人，爹這是沒法子，才聽了權姨娘的建議，對外宣布你是逃婚出走，讓你妹妹代你出嫁。”
“反正北宮家只是為了履行當初的約定才娶葉家女，不論是你還是你妹妹，都是葉家的女兒，誰嫁過去他們都不會在意。甚至，你妹妹嫁過去比你嫁過去更適合。畢竟北宮家的情況十分覆雜，你若是真嫁過去，只怕會被欺負……但若是讓北宮家知道我們葉家存心欺騙他們，只怕整個葉家都要遭殃！”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你承認自己逃婚私奔，而父親迫不得已之下才讓你妹妹頂替你的……”
葉成的聲音帶著哄騙的語氣，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為葉靈著想。
葉靈聽了卻只想笑。
她揚起唇角，嘲諷地問道：“父親，如果我承認私奔，就會被你和北宮家處死吧？你真的有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葉成頓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解釋：“你放心，只要你承認私奔之事，讓我對北宮家有了交代，葉家上下都會對你十分感激的。只是要委屈你離開葉家了，我會安排人送你安全出城，避開北宮家的追殺，保證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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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家是滄靈國出了名的武學世家，北宮家的家主，是滄靈國第一高手，就連當今聖上都禮遇三分的，因此北宮家也自稱是滄靈國第一世家，如果不是她那死去的親娘當年與北宮家主夫人的約定，葉家何德何能攀上北宮世家？
北宮世家如此大的背景，如果她敢承認自己私奔，就算是北宮家主夫人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放她一條生路，那世人的唾沫也能把她淹死，她還能安穩地活多久？
看見她嘲諷的表情，葉成的臉色沈了下來。
“靈兒，你非要這麽自私，只顧你自己，不管葉家上下所有人的死活嗎？”
葉靈笑了，“父親，自私的不是我，是你，還有葉羽。”
“你……”葉成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葉靈揚起嗓子，用足以令在場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質問道：“父親，你明知道女兒沒有私奔，為何偏偏要欺騙北宮公子，欺騙世人，散布我私奔的謠言！”
“你平日偏愛妹妹，對我不聞不問就算了，為何今日要命人把我送走，做出私奔的假象，讓妹妹頂替我，搶了我的新郎！”
一聲比一聲高，一句比一句更委屈，既憤怒又痛心。
四周的人群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原來葉家嫡女私奔，庶女代姐出嫁的真相竟是這樣的。
聯想到平時葉靈的名聲雖然不太好，但似乎大多數都是由葉家的姨娘和庶女傳出來的。
圍觀人群開始議論紛紛。
“說起來，北宮世家這樣的背景，就連當今聖上都要巴結的，可惜偏偏北宮家主的夫人和葉家那位已經去世的夫人是手帕交，從小就給北宮玉和葉靈定了婚約，否則的話，說不定就連聖上都想讓公主嫁過去……如今葉家竟然說葉靈不想嫁北宮玉，大婚當日私奔，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北宮世家的煊赫，整個滄靈國還有誰能比得上北宮玉的身世背景？葉靈又不是傻子！”
“看來葉家家主這回是想犧牲嫡女，為庶女謀婚事了……真是糊塗啊！嫡女就算再不爭氣，總歸比庶女身份高些……”
……
葉成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掩住目中的殺意，冷冷地瞪了葉靈一眼，大聲說道：“孽畜，你還要狡辯！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麽！這等傷風敗俗，丟盡臉面之事你也敢做得出來！”
這時，所有人才註意到葉靈身上披著男人的外袍，頓時目光都變了。
葉靈冷笑：“父親，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一大早將我從房間裏擄出來丟下懸崖的！若不是被人救回，只怕我早就變成野獸的食物了！”
“為了幫助葉羽搶奪我未過門的夫君，你身為我的親生父親，卻狠心對我做出這等事情！你覺得，我還敢穿上那件鳳冠霞帔嗎！如果是穿著那件惹眼的嫁衣回來，只怕我還走不到落雲城，就會死於非命了吧！”
人群中嘩然一片。
為了庶女的幸福，竟然如此歹毒，殘害嫡女……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還能心無芥蒂地叫你一聲父親嗎……”
葉靈悲痛地吼出聲。
站在人群中的殊衍冷眼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波瀾的心微微泛起一絲漣漪。
他走上前去，扶住葉靈搖搖欲墜的瘦削身子。
葉成見狀，立刻指著殊衍，“你就是那個拐走葉靈的奸夫！”
也不叫靈兒了，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直接指名道姓。
“來人，將這奸夫和葉靈拿下，先關起來，待今日之後再做處置！”
便有十幾個下人從府裏跑出來，氣勢洶洶地朝著葉靈和殊衍跑來。
“慢著。”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喜轎的方向傳來。
北宮玉神色淡然地走了過來。
他原本已經將新娘送到喜轎上，準備騎馬帶著迎親隊伍回北宮世家了，突然聽見這邊的動靜，以為葉家發生了什麽麻煩事，就走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誰知道竟讓他聽到這麽可笑的事情。
“葉家主，我今日要娶的是葉家嫡女，是當年柳伯母與我母親定下婚約的人，不是你隨意安排就可以代替的庶女。”
早在北宮玉走過來的時候，葉成就開始心虛了。現在聽見北宮玉如此說，葉成的臉色瞬間發白。
“北宮公子，你誤會了，我……”
“父親，你好狠的心！為了葉羽，竟然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我娘親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死不瞑目！”
葉靈推開湧上來的下人，搬出死去的娘親來指責葉成。
她知道北宮世家是重諾的人，只要提起死去的娘親，北宮玉定然不會讓葉成對自己動手。
果然，北宮玉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葉成說道：“葉家主，婚禮延後，今日的事情我回去之後不會向北宮世家任何一個長輩提起，但請你不要再做蠢事，為了一個庶女而得罪整個北宮世家。北宮世家容不下任何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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