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夫了。”牡丹笑瞇瞇著。

她這聲姐夫叫的人甚是頭疼，彭玉只覺牙都跟著疼了，姐夫？他也不知自己多後悔娶了陳小雨呢。

那個潑婦，那個親手毀了他愛情的潑婦，當年若不是為了得到陳家的家產，他怎麽可能放棄美麗溫柔的表妹而娶了她了？

對於陳家的那兩個鋪子，牡丹不太了解，不過料想不是什麽賺錢的好鋪子就是了。

次日一早，她就帶著桃紅和魯賓去了鋪子。

昨天她就和陳夫人要了這兩人隨身伺候，陳夫人本來想多撥幾個下人給她用的，不過都被她給拒絕了。她不喜歡身邊人太多。不過桃紅和魯賓除外，這兩個是金林峰手下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兼諜者，有他們在身邊，至少能保證她的安全。

下了馬車，牡丹看見街邊那兩間冷靜到極點的鋪子，頓時知道為什麽彭玉會把這兩間鋪子交給她了。

首先這裏地理位置真的很糟，京城的布局講究的是東貴西富南賤北窮，可是這個位置卻有點不靠譜，在富人的地方賣雜貨和在窮人的地方賣古董都有異曲同工之效。都是一樣的不賺錢。

這兩間鋪子一個古董店，一個綢緞莊，都是相毗鄰的，真不知當初選到這個地方開這兩間鋪子究竟是為了什麽？

牡丹進了鋪子，掌櫃的得了信忙迎出來，“公子，您可算來了，咱們都等你半天了。”

牡丹微微一笑，“你帶我四處看看吧。”

掌櫃帶著她在店鋪裏逛了逛，店鋪很大，比想象中還大，只是客流量實在少得可憐。這麽半天的功夫就只有一個顧客到店裏看了看，轉了一下約莫覺得太貴就走了。

牡丹道：“把賬本拿來我看看。”

翻著賬本，一個月營業額不過是百兩銀子，這麽大的店面光開銷就不下千兩，這是妥妥虧損的厲害了。

她道：“李掌櫃，為什麽這樣的店鋪會開在這個地方？”

李掌櫃嘆息一聲，“這鋪子當年是咱們老爺建的，當初只是為了完成一個心願，不是為了賺錢，這就一直開到現在了。這麽多年不知道搭進了多少錢進去，我跟老爺說過，實在不行就改行吧，可是老爺不同意，就這麽著一直拖到現在了。”

牡丹心裏明白，這麽一來想改行賣別的是不行了，她若強迫改了行，別人只會說她剛一來就改了義父一手建立的鋪子，是為對長者的不敬，背地裏還不定傳出什麽閑話來。

古董還是古董，這些古玩玉器的東西想在這北城的窮人堆裏賣出好價去，確實也不好說。

她拿著貨架子上的東西看了看，每一樣都是好東西，並不是先前所想的破爛貨。

李掌櫃說，“這些都是老爺多年的收藏，雖不是絕世珍品，但每一樣都傾註了老爺的心血的。當年老爺就說過，這些東西能賣就賣，不能賣就放著就是了。”

牡丹自是知道，凡是老物件那是越放越值錢的，這鋪子當初未必就是陳老爺為賺錢而設的，想必只是給子孫留的一條後路罷了。可惜聰明如彭玉，竟然沒看出來，還以為這是個不賺錢的爛鋪子。

自來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了這些真正的好東西，也就不怕賣不出去的。她本來想留著這鋪子的，不能把陳家祖宗的一番心意給毀了。

不過既然彭玉把這鋪子給了她，她就不能讓它再默默無聞下去。接下來便讓京城之人見識一下，這聚寶齋的寶貝有多少吧。

她又去隔壁看了一下綢緞莊，這綢緞莊倒是平平無奇的，裏面所賣的四周質量雖好，奈何款式和花樣都不夠新穎，加上價錢又貴，也難怪會不怎麽賣的出去了。。

牡丹在鋪子裏轉了一天，第二日就去找杜賓和句顯揚，也趕巧，這兩人都在一處吃飯。陳靜彥也在，三人也不知在談論什麽，竟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牡丹進門時，陳靜彥正笑著道：“這打馬球我雖然不擅長，卻也有些功底的，進球不敢說，但絕對不會丟了球就是了。”

杜賓撇撇嘴，“你當這是幹什麽？咱們組隊就是為了要贏的，你這半吊子怎麽能行？”

陳靜彥好笑，“是你要找我來的，現在竟然說不帶我去了？”

牡丹在一旁聽見，不由道：“你們要去打馬球嗎？”

杜賓笑笑，“你來了也不說一聲，這是偷聽了半天了嗎？”

牡丹笑道：“你在玉香樓請客，這一打聽就知道了。你們嗓門都蓋過天了，這還怕別人聽不見嗎？”

杜賓道：“好，好，你有理，你且說說你來做什麽吧。”

牡丹找了個地方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們剛才說打馬球，什麽打馬球？”

陳靜彥道：“就是唐王和定王殿下兩人要比賽打馬球，邀了許多人參加，為了湊趣，京中的各名門公子也各自組隊助興。杜公子身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定然要盡些綿薄之力的。”

一場游戲而已，被他說得這麽高大上也是難得了。

牡丹笑道：“你們現在人數夠了？”

杜賓道：“自然不夠，一隊要十二個人，相熟的都被別人拉去了，要不就是技術很爛的。”

他說著看看陳靜彥，陳靜彥沒吱聲，倒是句顯揚道：“別看我，我根本不會打馬球的。”

牡丹想了想道：“我倒是可以跟著一起湊個數的，只是你們得幫我個忙。”

陳靜彥則問：“你會打馬球嗎？怎麽先前沒聽你說起過？”

牡丹道：“我原本也學過一點，打著玩玩罷了。”

其實她這麽說卻是謙虛了，她打馬球的功夫真的不錯的，她大哥二哥從前都是打馬球的高手，京中名門公子中的佼佼者，兩人組了一只自己的球隊，在京中號稱無敵手的。

他們經常上場的時候帶著牡丹一起，讓她辦成男孩子帶她打馬球，一手技藝都是兩個哥哥教的。那時候像杜賓，金林峰之流的根本還不成氣候，當真沒有一人敢和他們爭鋒的。

母親不是個守舊之人，從不限制她的生活，也不會把她關在閨閣中繡花讀書，偶爾還幫著他們瞞著父親帶她出去玩。

不過那時候別人只當她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手下的球童，並沒有人知道她是白府小姐。

陳靜彥嘖嘖，“還以為你是個柔弱書生呢，沒想到還會打馬球，這點倒是把我也比下去了。你還會什麽？不如一次都跟我們說清楚，省得下回再嚇著我們。”

牡丹微微一笑，“告訴你們多沒意思，這就像挖寶一樣，一樣挖出來的才有意思。”

陳靜彥點頭，“還真是這麽回事。”

此刻在他眼裏，牡丹就跟個寶庫一樣了，你永遠不知道裏面都藏了哪些寶貝，讓人忍不住想看了再看，挖了再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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