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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很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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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逾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會客區。

望見他, 姜矜腳步微頓,還是朝他走過去。

伸手敲了敲他身後的皮質椅背, 站在他身後, 溫和含笑,很輕盈的聲音,“在等我?”

孟逾回眼, 看見她跟上午渾然不同的打扮。

又聯想起剛剛,她在車門前跟謝容與依依惜別,這一中午, 她跟他幹了什麽, 似乎不言而喻。

孟逾渾身燥意上湧。

“你們沒離婚?”

姜矜頓了頓,回答,“離了。”

實質沒離, 但明面上已經離了。

“那他還糾纏你?”

姜矜眉梢微挑, 擡步,走到桌子另一端的皮椅上,緩身坐下。

她雙腿交疊,漫不經心道:“三哥,你逾距了。”

孟逾唇角微抿,“你上午,對我很親密。”

她為他整理衣領, 仿佛看不見謝容與在場一樣跟他說話交流,還為他安排房間。

這樣讓他,隱約看到希望。

姜矜悠悠道:“我是做給謝容與看得。”

孟逾瞇縫起眼睛,怒意上湧, “謝容與算什麽東西, 也值得你對他耍心機?”

他不生氣姜矜利用他, 他只是氣憤,姜矜竟然為了謝容與耍心機讓他吃醋。

他沈聲說:“姜矜,你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至於要一個無根無基,連禮義廉恥尊卑老幼都沒有的男人麽?”

謝容與將林若清搞垮臺的消息圈內已經傳遍,他們一致覺得,就算林若清有錯,但揭露他錯誤的不該是謝容與,哪有自家人扒自家人短的?

緩口氣,孟逾又道:“矜矜,他連自己的舅舅都能搞垮臺,你不怕他朝姜家也大義滅親?”

姜矜擡眼,眸色波瀾不驚,慢條斯理道:“我就喜歡這樣不分親疏遠近只論對錯的男人。”

孟逾拿她沒有辦法,只是嘆息,“你不能這麽低姿態慣著他,你是姜家大小姐,你們倆雲泥之別,他得捧著你呵護你,哪有你這麽上趕著的?”

姜矜忍俊不禁,“三哥覺得我是那種倒貼的女人?你放心我分得清什麽重要。”

孟逾還想說什麽,姜矜擡手制止,“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我在包廂訂好餐,我們去吃飯。”

去吃飯就是談公事,這些小情小愛該放一放。

到了該回國那一天,姜矜跟孟逾登上專機,謝容與已經坐在座位上翻看文件。

他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眉眼清雋溫和,一幅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倒是對把姜矜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孟逾心裏冷哼,表面不動聲色,只是表現得驕矜高傲。

“孟總。”似乎才註意到他登機,謝容與站起身,一副主人模樣,伸手,溫和道:“歡迎。”

上一次在長灘莊園門口,謝容與對他視而不見,現在卻一副兄友弟恭的客氣模樣,無非是惺惺作態。

孟逾沒伸手,只是敷衍朝他點頭,“嗯。”

謝容與的手空落落留在半空。

他輕扯下唇,眉眼微垂,顯得有幾分落寞。

姜矜望見,將搭在他手中,笑了笑,“我跟你握也一樣。”

謝容與握住她指尖,與她十指交扣,輕笑,“這樣才是握手。”

他們握了一分鐘。

孟逾:……

飛機起飛後,空姐送來各種水果和飲料。

姜矜一直在看董事會開會文件,時不時跟孟逾交談兩句,謝容與暫時插不進話,孟逾擡眼,遞給謝容與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謝容與無奈按了按眉心。

早聽說過孟家大公子沈穩莊重,不似孟初跳脫。

但他現在一見,只覺得孟逾跟孟初不愧是親兄弟。

一個真不正經,一個假正經。

謝容與想了想,夾了塊奶油草莓,遞到姜矜唇邊,溫聲,“張嘴。”

姜矜望他一眼,啟唇咬住草莓,吃完後,她笑了笑,“很甜,謝謝。”

謝容與凝視她,眼神溫柔,“你喜歡就好。”

孟逾:……

他知道姜矜還喜歡謝容與,就沒再做刁難謝容與的事情,只是一個人看著文件,壓抑心底的燥意。

回了國內,姜矜開始瘋狂忙碌,董事會還剩最後幾天,管理層已經全部敲定,姜矜依然連任京旭集團CEO,唯一還沒被敲定的職位就是京旭集團董事會主席。

會議開始前,姜矜在會議室門前遇到馮月珍。

她穿著一身黑色旗袍,神色肅穆,不像開董事會,卻像奔喪。

她瞥著姜矜,唇角微勾,“堰堰平安無事,我向大小姐道謝。”

馮月珍也是京旭集團的大股東。

除了身為姜家人擁有的股份外,她的娘家馮氏集團在京旭集團也占有3%的股份,兩份股份加起來,馮月珍對京旭集團也有了一定影響力。

“大小姐,你跟我交待一句實話,你想當董事長嗎?”她望著她,目光深深。

姜矜輕輕頷首,微笑,“我需要您的幫助。”

入場後,姜矜坐在陳如錦下手,陳如錦手上帶著翡翠戒指,漫不經心跟她閑聊,“你送得戒指不錯。”

姜矜溫和說:“是您的眼光好。”

陳如錦一直保持著勝券在握的姿態,她是京旭集團的第一大股東,手中繼承姜崢嶸和姜平月父子的股份。

本來,姜平月那份股份在他遺囑裏是要全部留給妻子雁知眉的,但雁知眉被陳如錦逼死,姜矜又年幼沒有跟她爭奪股權的能力。

所以,姜平月的股份就被陳如錦收入囊中。

她一個人就占有22%的股份,比姜矜多10%,即使姜矜跟孟家聯合持股,持股比例依然比她少4%。

到了投票階段,其他董事不約而同選擇棄權。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在局勢尚未明朗前,他們不會在祖孫兩人間站隊。

這是董事會一貫的做法。

到了孟逾,他沈聲說:“我投姜矜。”

這是可以預料的事情,姜矜跟孟家聯合持股,每年孟逾的投票選擇都會跟姜矜一致。

陳如錦輕輕頷首,不以為意。

直到馮月珍開始投票。

馮月珍望了姜矜一眼,開口,“我也投姜矜。”

陳如錦臉上的淡笑斂去,猝不及防望姜矜,她低聲,“你怎麽買通了馮月珍?”

以前,馮月珍也是保持中立。

姜矜微笑道:“只不過救了她兒子一條命,然後把您的所作為我告訴她罷了。”

陳如錦的所作所為當然是明明有能力用股份換回姜堰,卻告訴馮月珍,她的股份已經全部交給姜矜,謊稱自己連董事會主席的位置都不保。

姜矜輕笑,慢悠悠道:“我這是如您所願,不是嗎?”

姜矜跟陳如錦說完,便挺直背脊,坐在自己位置上。

下一個投票人是她,只要她把票投給自己,無論陳如錦的選擇是什麽,姜矜都是板上釘釘的董事會主席。

“請姜總投票。”會議主持人道。

姜矜垂眸,剛要開口。

“咣當!”

“老夫人!”

“老夫人暈倒了!”

“快去叫救護車!”

……

陳如錦突然往後仰,椅子被掀翻,整個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沒有生息。

會議室人仰馬翻。

姜矜放下下手中筆,倒是非常平靜,她輕和說:“不用救護車,我早就準備醫師,就在隔壁等待。”

“那投票……”有人問。

姜矜淡淡道:“先暫停吧,人命要緊。”

陳如錦被送到隔壁輸氧,醫師給她看完脈象,眼神覆雜走向屋外走廊。

姜矜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吹風。

醫師低頭答覆,“老夫人沒事。”

姜矜倒是不意外。

她這個祖母,為了權力什麽都能做出來,裝暈算什麽?

“我知道了。”

醫師走後,姜矜打電話給湯其則,讓他來陪床。

之後,她步履悠緩走進臨時救助室。

陳如錦躺在雪白的床上,緊閉眼眸,鼻孔插著輸氧管,輸著氧氣,整個人像沒生氣的木偶。

如果不是醫師告知真相,姜矜真有可能被她騙過。

因為出了陳如錦這檔子事兒,董事會會議暫時中止,董事們短暫看望過陳如錦後,現在已經各回各家,救護室裏現在只有陳如錦和醫生。

姜矜擡手,示意醫生出去。

姜矜坐在病床邊的邊椅上,溫聲說:“董事會會議只是暫停今天一天,明天還要重啟,該是什麽結果就是什麽結果,你沒必要再裝了。”

室內遲遲沒有聲音。

姜矜微哂,不再多言,站起身。

陳如錦忽然睜開眼睛,“我要做董事會主席,你把你的票投給我。”

現在沒有投票的只有陳如錦和姜矜,姜矜的投票決定著誰坐上董事會主席之位。

姜矜投自己,她就是董事會權利最大的那個人。

投陳如錦,陳如錦便能連任。

姜矜一點不意外她會開口,她轉眸看她,“手到擒來的董事會主席的位置,我憑什麽讓給你?您未免太想當然。”

陳如錦拔了氧氣管,支起身體,“我是你祖母,你聽我的,是應該的。”

姜矜淡淡道:“天下沒有應該的事情,只有我願不願意的事情,我不會答應。”

她道:“明天的董事會如果您還是要裝病,我就默認您是棄權,反正,這個位置只會是我的。”

姜矜擡步就要走,陳如錦急促叫住她,她睜大眼睛,孤註一擲,“姜矜,我把你父親的股權轉給你,你投我。”

姜矜斂眸,道:“我要你的全部股份。”

說完,她直接離開。

走出救助室,曲致禮朝她走過來,語氣急促,“Boss,林夫人來了。”

姜矜擡眼,“哪個林夫人?”

曲致禮低咳,“您的前婆婆,謝總的母親。”

“她想見您。”

姜矜微微蹙眉,“不見,你聯系三合集團的人,讓他們把自家老夫人接回去。”

“好。”

曲致禮很快便給李敬打電話。

此刻,李敬在總裁辦。

他語氣焦灼,“療養院找遍了,都沒有夫人的蹤影,Boss,我們要報警嗎?”

謝容與倚靠座椅上,漫不經心,語氣平靜,“她是個正常人,不用這麽興師動眾,錢花完了,自然就會回來。”

他太了解林若性情,吃硬不吃軟,總喜歡玩些離家出走的小把戲,林若清和謝岐山慣著她的小性,他可不慣著。

李敬呼出口氣,還想再說什麽,手機鈴聲響了。

“是曲致禮。”

他想掛斷,謝容與擡眼,眸光平靜凜冽,道:“接。”

李敬按了免提。

“李助理,你們家老夫人在我們京旭,你過來接她。”

李敬松口氣,“好好好!謝謝你們!”

掛上電話,他問詢道:“Boss,我去接老夫人?”

謝容與站起身,慢條斯理穿好外套,面不改色說:“我很想念母親,我親自去接。”

李敬:……

剛剛那個滿不在意的人難道你是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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