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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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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聽到康熙帝的問話,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連忙低下頭,裝傻充楞打算把這件事混過去,沒想到康熙帝定了心思不想放過這幫兔崽子,聲音清冷繼續問道,“從哪裏進來的。”

諸位阿哥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九阿哥更是快哭出來了,他就是個棒槌,嘴賤無藥醫,他為什麽會多嘴問一句皇阿瑪怎麽進來的,全天下都是皇阿瑪的底盤,他走著進躺著甚至飛著進都是他老人家一句話的事情。

進喝酒誤事啊,只是別人喝酒耽誤的是要幹的事,他喝酒促成的是□□的事,被皇阿瑪幹掉的事,看皇阿瑪如今的態度,糊弄不過去了,只能一五一十說出來。

“皇阿瑪,兒臣知錯了,今個是四哥的生辰,往年都會為四哥慶祝,如今四哥被關在府裏,我們幾個習慣性動作,想為四哥慶祝,就翻墻進來了,與四哥無關,皇阿瑪要責罰就責罰兒臣吧。”

諸位阿哥眼見瞞不住,也紛紛跪倒在地,“皇阿瑪,兒臣知錯了。”

沒想到四阿哥將衣角拎起,翻身跪倒在地,語氣懇切,“皇阿瑪,這一切都怪兒臣,兒臣是哥哥,比他們都大,是兒臣約束弟弟們無力,請皇阿瑪責罰兒臣,與他們無關。”

康熙帝原本見這幫兔崽子不聽話,心中有些惱怒,如今見他們兄友弟恭,爭著搶著請罪,心中的怒火慢慢煙消雲散,只是還是要懲戒一番,否則個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給他四處惹禍。

要麽說姜還是老的辣,康熙帝瞇了瞇龍目,頓時有了主意,“原來是翻墻而入,朕倒是沒見過,你們再演示一遍,翻得好,朕就不懲罰你們。”

還有這等好事?諸位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阿瑪這是打算放過他們?

“是,皇阿瑪,兒臣領命。”

一行人來到墻根下,諸位阿哥開始了表演,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習武多年,攀高躥低不在話下,八阿哥雖說騎射還可以,這攀高躥低卻是不行,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廢柴更是不行。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個縱越就攀上墻頭,兩人坐在墻上,伸手要將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拉上去,原本是易如反掌,奈何這會子喝酒過量,手軟腳軟。

兩人咬緊牙關,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三人拉上去,那三人也是手足並用,等到諸位阿哥翻墻入內,均是累的氣喘籲籲,再加上酒意上湧,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皇……皇阿瑪,咳咳咳,兒臣們不辱使命,咳咳咳。”

沒想到康熙帝斜睨一眼,“朕剛剛看到有個大的酒壇,可是你們帶來的?”

九阿哥硬著頭皮道,“是,皇阿瑪,是兒臣帶的青梅酒。”

康熙帝神情淡漠,“來人,將壇子裏裝滿水,你們帶著壇子再爬一次。”

諸位阿哥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正想承認錯誤向皇阿瑪求情,見康熙帝龍目含霜,似乎他們完不成任務,就要被送去大阿哥府裏打一輩子麻將。

諸位阿哥無法,只能帶著那個超大的酒壇子,按照剛才的舉動再來一遍,這一次九阿哥帶著酒壇子,不管如何蹦跶,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如何拉扯都翻不過去,無奈下,八阿哥和十阿哥只能做起人肉梯子,讓九阿哥抱著酒壇踩著兩人,然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用盡全力拉住他,一行人快廢了,九阿哥方才堪堪翻進去。

諸位阿哥站在墻根處,雙手扶著墻,雙手發軟,雙腳不由自主抖得像是泡軟的面條,一個不小心就癱倒在地,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康熙帝揮揮手,幾名侍衛憋著笑,將諸位阿哥扶到位子上坐下,並為他們倒了杯茶,諸位阿哥手哆嗦著,顫抖著端起茶盞,茶盞中的茶喝掉一半抖出去一半。

康熙帝端坐在上,望著阿哥們狼狽的模樣,心中解了幾分恨,接過四阿哥盛的一碗金菊烏雞湯,一名太監試了毒,康熙帝抿了幾口,讚道,“比宮中的廚藝還要好上幾分。”

四阿哥恭恭敬敬道,“皇阿瑪,這些都是烏拉那拉氏親手做得菜肴,請皇阿瑪品嘗。”

康熙帝笑著點點頭,似乎不經意般的瞥了諸位阿哥一眼,而後淡淡道,“朕知道今個是你的生辰,朕昨個已經告知內務府,今日來你府邸為你慶賀生辰的人,可以進出貝勒府。”

四阿哥心中暗笑,他向來聰慧,如何看不明白這是皇阿瑪小懲大誡,忙跪下誠謝,“兒臣謝恩。”

康熙帝微微頷首,龍目巡脧眾人,“一會你們出去,可以從正門走。”

這次諸位阿哥真的哭出來,他們這是被皇阿瑪耍了一把啊,“嗚嗚,兒臣謝恩。”

康熙帝出了口氣,又見諸位阿哥愁眉苦眼的模樣,尤其是九阿哥一雙桃花眼滿含熱淚,心情不由大好,“好了,不要拘束,都來用膳吧。”

諸位阿哥雖說累的手足發軟,在皇阿瑪面前卻不能失態,舉著猶如千斤重的杯盞,紛紛上前給康熙帝敬酒,“兒臣敬皇阿瑪一杯酒。”

康熙帝也不拒絕,無非輕抿一口罷了,他今日來四阿哥府中,一來確實因為從心底疼愛四阿哥,想著老四最近委屈了,被莫名圈禁在府中,他的生辰還是要來看看,以示恩賜,二來也是因為太子的事情,雖說要覆立太子,也不能寒了諸位阿哥的心,畢竟帝王之術講究平衡,聽聽他們的想法,尤其是四阿哥。

他飲了一杯酒,吩咐梁九功道,“將那柄貢品玉如意拿來,胤禛啊,這是朕為你準備的生辰禮。”

“兒臣多謝皇阿瑪。”

胤禛接過玉如意,玉質清澈透明,種水上佳,是不可多得精品,心中想著這個玉如意很是眼熟,突然想到,似乎廢太子胤礽有一個玉如意,與他這個一模一樣,原是貢品中的一對。

他立刻明白康熙帝的意圖,心中冷冷一笑,又有些擔心萬一諸位阿哥心直口快怎麽辦?

果然康熙帝說道,“這玉如意原本是一對,另外一只,朕以前賞賜給廢太子胤礽,胤礽如今康覆了,朕準備解了他的圈禁,過幾日,讓他來探望你。”

諸位阿哥自然不是傻瓜,心中呵呵,老人家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在群臣那裏為太子造勢後,這會子又來探聽他們的意思,怎麽著,還準備再圈禁幾個?

醉仙樓歃血為盟的時候,諸位阿哥早已經商議妥當,如今一切都順著康熙帝,他要覆立太子就覆立太子,他就算要立個猴子,他們也會推舉一只峨眉山野猴子成為儲君。

四阿哥率先回道,“兒臣這幾日也很想念太子,太子既然病已經愈合,也可以為皇阿瑪分憂。”

康熙帝心中舒暢,這個老四,說話就是慰貼,“嗯,胤禛說的很有道理。”

八阿哥上前一步稟道,“皇阿瑪,既然已經查明太子是被大阿哥陷害,當要為太子洗去冤屈,兒臣們都為太子鳴不平。”

其餘阿哥們更是跪倒道,“皇阿瑪,太子蒙受不白之冤,罪魁禍首已經被圈禁,太子以往是皇阿瑪的肱骨,以後更能為皇阿瑪分擔國事。”

康熙帝放心了,心中滿意至極,“都起來吧,朕自有主意。”

第二日宮中來旨,赦免了廢太子和四阿哥的圈禁,又將八阿哥恢覆了貝勒,雖說內務府總管和吏部的職位被一擼到底,對八阿哥來說,恢覆爵位至少是第一步。

而康熙帝放心滿意的結果,就是將幾個兒子全部封了爵位,四阿哥進宮謝恩的時候,康熙帝正準備擬旨。

“胤禛啊,你來了,朕準備為諸位阿哥分封爵位。”

四阿哥知道康熙帝這是為覆立太子準備,用封爵來堵住諸位阿哥和朝中眾臣的嘴,其次也是為了平衡太子的勢力,皇阿瑪一直搞這套。

皇阿瑪有過兩次大封皇子,一次是在三十七年,這一年大阿哥被封為直郡王,三阿哥被封為誠郡王,自己和五阿哥、七阿哥以及八阿哥被封為貝勒,至於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由於年紀尚小,均未分封。

然後就是這一次,前世的自己和三阿哥以及五阿哥被封為和碩親王,九阿哥封貝子,十阿哥封郡王,十三阿哥被圈禁無封,八阿哥也因張明德事件被康熙厭憎,無封。

“是,皇阿瑪。”

康熙帝望著聖旨,緩緩道,“胤祉封和碩誠親王,胤禛封和碩雍親王,胤祺封和碩恒親王,胤禩封和碩廉親王,胤莪封敦郡王,胤祥和胤禎封多羅貝勒。”

四阿哥心中一怔,這一世和前世不一樣了,因為八阿哥廢太子後並未過於蹦跶,又無辜受了大阿哥的陷害,康熙帝對八阿哥也就不像上一世那般打壓,封了和碩親王,而十三弟也因為未被陷害圈禁,封了貝勒。

只是九阿哥的爵位去哪裏了,這貨雖說不討皇阿瑪的喜歡,但是上一世也是封了固山貝子,縱然屬於皇室宗族中爵位最低,但也是個貝子。

他正想著心思,康熙帝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似乎帶著笑意,“胤禟這個讓朕有些難辦,朕打算封他為和碩親王,只是這個封號還在猶豫。”

四阿哥一口血幾乎噴出,九阿哥被封為和碩親王?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從固山貝子到和碩親王,九阿哥這是做了什麽?

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場景,九阿哥給皇阿瑪用弗朗基語講笑話,用泰西語在傳教士面前顯擺一把,成功為皇阿瑪博得天大面子,為皇阿瑪奉上西洋各種新鮮玩意,南巡中陪著皇阿瑪釣魚,為皇阿瑪奉上最好的吃喝玩樂之物,在自家園子裏,為皇阿瑪造了一座全京城最大的戲臺,喜得皇阿瑪三天兩頭去九阿哥府中看戲,去看那只會後空翻的貓。

四阿哥正深思著,康熙帝在一張白玉紙上寫下果和寶兩個字,“不如封號為果?”

四阿哥心中暗想,這是說九阿哥是皇阿瑪的開心果?和碩果親王,呵呵,這個他熟。

細桶幽幽的聲音響起,“那年杏花微雨……”

四阿哥不太明白細桶在說什麽,耳邊又傳來康熙帝的聲音,“或者封號為寶?”

他懂,這是說九阿哥是皇阿瑪的寶,看來皇阿瑪最喜歡的是九阿哥啊,和碩寶親王?四阿哥覺得頭上青筋亂跳,這個他更熟。

康熙帝最後在紙上寫了一個富字,滿意的點點頭,和碩富親王,和小九的氣質更搭,“胤禟封和碩富親王。”

細桶已經笑彎了腰,這封號和現代的什麽錢多多、蔡源來、任民筆有過之而無不及。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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