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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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顧清晚真的要氣死了, 她還以為商與今有那個意思，結果人家根本沒想過，而自己撩幾次後, 他還是沒任何行動。
這不是顯得她才是色/女了嗎？
氣死了氣死了，既然不行, 那就別睡一張床了, 誰稀罕他了。
顧清晚純屬惱羞成怒, 她又指著沙發嬌喝道：“你給我過去,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商與今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剛剛女孩為何屢次撲到他懷裏，她……想要？
商與今眸中湧上笑意, 大掌握住女孩的小手, 欲解釋：“晚晚，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是想著……”
“我不聽不聽！你現在立刻給我去沙發上睡！”顧清晚已經覺得自己丟人丟死了, 哪裏還敢聽他找補, 萬一他只是為了哄自己撒謊呢？萬一他只是勉為其難的那個呢, 那不是更讓她無地自容了？
討厭，這個狗男人就是討厭！
顧清晚擡腳踢他，想要把人踹下床。
商與今一看事態有點嚴重, 只能稍用武力, 強勢的將女孩壓倒，伏在她上方，他又準備解釋，女孩卻故意發出噪音, 不讓他說。
商與今無奈, 只能低頭吻她。
吻一次不行, 那就兩次三次。
終於, 女孩沒力氣說話了，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瞪著他。
商與今眉眼含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太太還是有點笨笨的，他啞聲道：“晚晚，我對你有多麽失控，你應該早就知道吧？怎麽會以為我今晚對你沒興趣？”
顧清晚被吻得有氣無力，懶得出聲懟他，只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一顧的態度。
商與今續道：“我只是想著今天你心情起伏大，好不容易現在心情好了點，我想讓你好好睡一覺。”
“你少道貌岸然！”顧清晚實在聽不下去了，扯了扯身上的黑色睡衣，質問道：“你要是沒那個意思，你幹嘛給我找這種性感的睡衣穿？你這不是暗示是什麽？結果你現在又一副我都是為你著想的姿態，你自己聽聽，前後不矛盾嗎？”
商與今終於明白事情的源頭是什麽了。
他啞然一笑，“晚晚，這件睡衣我是隨便拿的，我當時沒註意它有這麽性感。”
“你少來，你以為我信你？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顧清晚哼了聲，氣一點不見少。
商與今矮下`身子，安撫的親親她濕漉漉的眼睛：“晚晚，真的沒騙你。”
“不信！”顧清晚扭開頭，又哼了聲。
今晚，她真的被氣到了，原來她自以為的魅力什麽都不是，虧她還在浴室裏自戀了一番，結果這個男人想要克制的時候，她根本還是撩不動他嘛。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對他可有可無，只要他沒興趣的那一天，他就可以風輕雲淡的抽身離開？
女孩子有時候胡思亂想起來，那真是能聯想到各種地方去，顧清晚現在的狀態就差不多是這樣，她隱隱有點難過失落。
而就在這時，商與今突然反問她：“晚晚，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麽在浴室裏待了那麽久嗎？”
“不想知道！”顧清晚口是心非，其實餘光已經看向男人。
商與今了解她，唇角微揚，靠近她粉嫩的耳朵，小聲的解釋理由。
顧清晚眼睛越睜越大，小臉也越來越紅，到最後，脖子都泛上一層暧昧的粉，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她不自在的雙手蒙住臉，嗡聲嗡氣嘟囔：“你果然是個衣冠禽獸，不理你了。”
她側過身體，打算睡覺。
但好歹是消氣了。
商與今淺淺呼出一口氣，挨著她的後背躺下，從後面抱住她，“晚晚，永遠別質疑自己的魅力，你一直都很好，很優秀。”
顧清晚攥緊被角，唇線抿得很緊，不過最後還是沒崩住，偷偷笑了。
嘛，今天就原諒他了。
翻過身，她熟諗的在他懷裏找到自己喜歡的位置，撒嬌道：“哄我睡覺。”
“好。”商與今寵溺應，把手放到她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撫。
懷中的女孩很快陷入沈睡，綿長的呼吸聲彰顯著她香甜的睡意。
可商與今這一晚，卻一點也不好過。
後半夜爬起來去了一趟浴室。
次日，兩人到了中午才回到首都，一起吃了個午飯，商與今把顧清晚送到沁園。
她從店鋪走進去，到辦公區域跟員工聊了會兒天，然後拎著包包回後院。
懶洋洋的走在長廊上，她愜意的欣賞園中泛黃的秋意，蜿蜒的小河裏，金色鯉魚暢游擺尾，幾片落葉漂浮其上，竟有一只蜻蜓停駐。
顧清晚眼眸一亮，正要走近一些細看，管理沁園的張姨匆匆小跑過來：“太太，你終於回來了，那個，你母親過來了。”
“啊？我媽來了？”顧清晚微訝，“她什麽時候來的？”
“就一小時前，知道你不在，你母親就說進來等，我也……不好拒絕，本來我想給太太你打電話的，又怕打擾了你。”張姨略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處理對事情。
顧清晚對保姆們一向隨和，覺得人家打工不容易，所以基本不會發火擺臉色，她柔和道：“沒事的，你肯定不好攔我媽，她現在在會客室嗎？”
“是的太太，你母親才吃完午飯不久。”張姨答。
顧清晚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那張姨你去忙吧。”
“欸，那太太我去忙了，你有什麽事，隨時叫我。”張姨轉身想走，忽而想起什麽，回頭問：“太太，你吃飯了嗎？要給你弄點嗎？”
“我吃過了，你切點水果過來吧。”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切。”張姨快速離開。
顧清晚這才懨懨的闔下眸，大好的心情很明顯被不速之客破壞，她又看了眼會客室方向，卻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繼續走向蜻蜓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踩上鵝卵石，摸出手機拍照。
“小蜻蜓，來，咱們比個耶。”她把自己的手比在鏡頭裏，隔空與蜻蜓合了一張影。
蜻蜓還挺配合的，拍完才飛走。
顧清晚笑瞇瞇的目視。
這時，一道溫婉慈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晚晚，天涼了，你怎麽還喜歡穿這種露腿的裙子，小心以後得老寒腿，快回屋裏重新換一條長褲吧。”
顧清晚臉上的笑容頃刻淡化，她收起手機，徐徐轉頭。
走來的婦人打扮優雅，肩上披著一件駝色的風衣外套，臉上化著淡妝，保養得宜，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有明顯的魚尾紋：“快過來，別站得那麽邊，當心掉進水裏。”
她笑著對顧清晚招手。
顧清晚晃了下神，起身走向她。
婦人取下自己的風衣外套蓋到她肩膀上，又給她攏了攏：“你啊你，嫁人了也還不知道照顧自己，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我好幾個朋友都感染了流感病毒呢。”
“媽，我不冷，你自己穿吧。”顧清晚想要把外套取下來。
顧母林淑潔按住她，疼愛的睨她一眼：“別跟媽客氣了，快穿上，走，咱們回屋裏，你這沁園哪裏都好，就是越是冷的時候，越是濕氣重，你還是別經常住這邊，現在與今也回國了，你就回你們那套婚房去住，這一次，他出國了三個月，你們還是要多多培養下感情，不過你說說你，他出國不好回來，你可以過去陪著他啊，結果你從不去，你啊你，這樣下去，小心被小三小四撬了墻角還不知道。”
恍惚的神思乍然清明，顧清晚自嘲的笑了笑。
她在期待什麽呢，難不成想要母親只是單純來她這裏關心她的身體嗎？
這怎麽可能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媽媽沒有事情，又怎麽會特意來看她。
她不過是家裏人獲取利益的工具人罷了，需要的時候虛情假意登門關心，不需要的時候，誰也不會打個電話來問候她一聲。
就像前兩天孟莉的事情。
連商爺爺，還有在國外旅游的公公婆婆知道後，都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關懷。
唯獨她的直系親屬，沒有任何表示。
連這位看起來總是對她很溫柔的母親也沒有呢。
顧清晚疏離的將手臂從母親掌心中抽出來，目視她，淡涼問：“媽，你除了關心我和商與今的婚姻有沒有問題以外，就沒什麽別的對我的關心了嗎？”
“嗯？”林淑潔疑惑的睜大眼睛：“晚晚，你這是什麽意思？媽媽當然關心你別的事情了，我這不是還關心你身體嗎？”
“然後呢？還有嗎？”顧清晚步步緊逼。
林淑潔似乎聽不懂她的暗示，困惑回：“還有什麽？晚晚，你有什麽心事就直接跟媽媽說，你知道的，媽媽沒你聰明，猜不到你平時在想什麽。”
“猜不到？呵……”顧清晚笑了，只是這笑完全不達眼底，“你當然猜不到我在想什麽了，畢竟你從不關心我真實的內心，你只會關心你的寶貝兒子今天吃飽了沒，穿暖了沒，是不是缺錢了，要不要來我這個妹妹這裏撈一點對嗎？”
“晚晚，你別這樣說，媽媽也是愛你的，我……”林淑潔想要解釋。
顧清晚擡手打斷：“你說你既然愛我，那孟莉的事你怎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我？我被網暴，你就沒點表示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你不愛看八卦，你那群姐妹裏總有喜歡的吧？我記得有一個阿姨還追星呢。”
林淑潔恍然大悟，原來女兒是在說這件事，她一臉無所謂的笑道：“這件事我看你已經處理完了啊，那個孟莉現在不是已經差不多退圈了嗎？再說了，媽媽知道你很堅強的，那種輿論肯定不會傷害到你的。”
“堅強？不會傷害到我？”顧清晚重覆著這幾個字眼，又笑了，只是這一次的笑，就像周遭的秋意一樣，帶著幾分蕭瑟，“嗯，我是很堅強，我能不堅強嗎，六歲的時候，大哥嫌帶我這個拖油瓶出國很麻煩，所以讓你們把我獨自留在家裏，你們一家三口出國玩，然後我生了場重病，你跟爸都懶得回來看我呢。還有從小到大，家裏吃什麽好的，都是大哥先，大哥想買什麽東西，你們從不猶豫，而我買什麽東西，你們就會評估值不值得，媽，你告訴我，我能不堅強嗎？”
林淑潔聽著女兒這些話，有點無法理解，她皺眉道：“晚晚，你這樣說，媽媽就有點不高興了，難道我跟你爸從小缺你穿，缺你吃了嗎？不照樣讓你吃得好穿得好？至於你哥哥稍微比你好一些，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哥哥是家裏的頂梁柱，是咱們顧家傳宗接代的人，爸媽會多關註他一些，這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
對！
很正常！
重男輕女家庭裏的父母又怎麽會理解她說的意思呢，在他們的腦子裏，根深蒂固的理念便是兒子最重要，女兒將就養就行，養大了，還要逼她嫁人回報家庭，然後不停的在女兒身上吸血，直至她再無價值。
顧清晚覺得自己今天也是腦子抽了，怎麽會和母親談論這個問題，難不成她還希望有一天父母醒悟過來，認識到對她多有虧欠嗎？
不，他們不會的，他們永遠覺得自己對她付出良多，她必須十倍百倍的償還。
“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不聊這個了。”顧清晚眉眼徹底的冷漠，將風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旁的地上。
“天啊，晚晚，你幹什麽！”林淑潔驚呼，可惜顧清晚連眼神都懶得多給她一個，步伐款款的朝自己辦公室走。
林淑潔心裏一慌，思考怎麽得罪女兒了，最後她以為是自己沒關心她孟莉的那件事，就急急忙忙撿起地上的風衣，追上去道：“晚晚，孟莉的那個事的確是媽媽的疏忽，媽媽跟你道歉，但媽媽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著與今時隔三個月終於回國，這不得讓你們多點獨處的機會嗎，我就是怕打擾你們夫妻培養感情。”
一切遲來的關心道歉，都是虛偽的謊言。
顧清晚冷笑，“你回去了吧，我要上班了，沒空招待你。”
“別啊晚晚，媽媽好不容易來你這一趟，你讓媽媽多陪陪你。”林淑潔眼珠轉了轉，想到兒子吩咐給她的事情，隱隱有些著急。
這怎麽還沒說正事，就讓女兒生氣了呢？◇
晚晚這孩子也真是的，自從嫁人後，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連她這個媽媽都不放在眼裏。
“如果你不想跟孟莉一樣，由我的保安直接丟出去，那就趁我現在還願意跟你說話的份上，趁早離開。”顧清晚冷目盯了眼母親，那一眼，像是冷血無情的毒蛇一樣，嚇得林淑潔定在原地。
她怔怔的看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恍惚間意識到，她好像怎麽傷到了女兒。
是怎麽傷的呢？
林淑潔苦惱的思考這個問題，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她和老公從小對她也挺好的啊，錦衣玉食絕對沒少她的，頂多就是會多關心她哥哥一些。
可這不是很正常的嘛，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的，是潑出去的水，兒子才是守在他們身邊，給他們養老的，當然會更心疼一些。
唉……晚晚現在是愈發不懂事了，到底是沒生過孩子的，等她有了兒子女兒，就會知道，兒子更好。
看來今天不宜說正事，還是改天再來吧，順便給她燉點補身體的湯，勸勸她早點生兒子。
*
顧清晚臨近下班，收到陸景林的微信，【嫂子，我哥們新開了一個蹦迪的酒吧，你要不要去發洩發洩？放心，不是那種大場子裏的，是可以在包廂裏那種，又私密，又嗨，想不想體驗一下？】
陸景林想著這兩天孟莉的糟心事，他嫂子估計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就很熱情的發出邀請。
理由雖然錯了，但結果卻是猜準，顧清晚今天還真是需要發洩一下。因為母親的到來，她一下午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OK，地址發我，我開車過來。】
陸景林很快分享了一個地址，【等你喲，嫂子，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帥氣的小弟弟陪著？】
【我要截圖發給你哥。】
【我錯了，嫂子，我真錯了，你可千萬別啊！】陸景林直接嚇得撤回自己的上一條。
顧清晚噗嗤一笑，露出了下午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還是這個小表弟好玩。
將電腦關閉，顧清晚回臥室換了一身適合蹦迪的休閑潮服，順便加重一些眼影，禦姐的女王感瞬間出來，她滿意的自拍一張發給商與今。
【嗯？要去哪？】
【小林子讓我去捧他朋友新開的酒吧場子。】
酒吧？
商與今輕蹙眉梢，會議室裏市場部經理還在匯報事情，他都沒心情聽，指尖快速打字：【地址在哪？】
顧清晚將陸景林發她的地址轉給男人，商與今點開看了下，離他公司不算遠，他稍微放心些：【去玩可以，但別喝太多酒，註意安全，我今天要加班，如果下班後你還沒回家，我過去接你。】
盡管擔心女孩在酒吧遇到危險，但他還是不會阻止，去哪玩是她的自由，他就算是老公，也不能限制，他要女孩知道他尊重她的一切，她在自己身邊是自由且快樂的。
【歐拉，工作別太辛苦哦，晚飯記得吃。】顧清晚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又自拍一張，這一次，小嘴嘟起，做了個Kiss的動作。
商與今看著照片裏女孩蠱惑的行為，冷峻眉眼淺淺融化，唇角肉眼可見勾起笑弧。
匯報的市場部經理卡殼了，驚訝的盯著他。
圓桌周圍其他高管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商總是在和夫人聊天嗎？
這也太甜了吧。
原來他們老板是這樣的老板！
全場唯有羅文這個見過顧清晚的人最是淡定，經過孟莉代言解約那事後，他現在已經斷定老板是喜歡老板娘的！還是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嘖嘖，真甜啊。
不過還是提醒一下老板註意形象吧，這還在開高層會議呢。
羅文輕輕咳了聲，“王經理，你匯報完了？”
“啊？還……還沒有。”市場部經理回過神，連忙接著剛才的說。
與此同時，商與今也收回游離心思，一邊分神聽匯報，一邊給陸景林發信息，大致意思是保護好顧清晚，別讓她喝太多酒。
新開的酒吧設計很有意思，是圓形的，一樓大廳集中蹦迪，二樓則圍繞著一樓分隔出各個VIP包間，客人如果想在包間裏蹦迪，可以打開音箱，然後站在單面透視的落地鏡邊，看著一樓的其他人，跟著一起蹦迪。
這樣既保證私密性，又一定程度上融入了氛圍。蹦完了，還可以關閉音箱，和朋友們安靜的聊會天喝會兒酒，就不用像一樓那樣，說話都要靠吼。
顧清晚跟陸景林站在落地鏡邊，很享受的蹦了好大一會兒，伴隨一個性感的wave動作結束，她微喘著氣站直身體，烏黑秀發撩到後腦勺，露出微濕的脖頸，她用手扇了扇，走到吧臺邊幹了一杯酒。
陸景林看她不跳了，他也停下，用遙控器將音箱關閉，包間裏霎時安靜下來，他單手叉腰，也有點氣喘的坐到顧清晚身邊，見她又要倒酒，他用手按住，“嫂子，你別喝這麽猛，慢慢來嘛，你這樣容易醉。”
“你小子現在也來管我了？”顧清晚懶洋洋的輕笑，拂開他的手，自顧自又倒滿一杯：“放心，我酒量還不錯，醉不了。”
“嫂子，你就吹吧，你每次這樣說了後，都醉了。”陸景林無情吐槽。
顧清晚瞪他：“哪有！”
陸景林掰起手指頭，開始數她過往三年醉的次數。
顧清晚眼神逐漸瓦解心虛，她揮揮手打斷，“好了好了，別說了，天天叫你小林子小林子，你還以為自己真成太監了？話也太多了。”
“嫂子，你叫我小林子不是因為我可愛嗎！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太監喊？”陸景林猛地炸毛，面紅耳赤的質問。
顧清晚無辜的眨眨眼：“小林子這種喊法，一聽就是喊太監啊，怎麽會是因為你可愛，你不看宮鬥劇的啊？再說，你自己看看你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能跟可愛沾邊嗎？”
“嫂子！你傷害了我！”陸景林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還一笑而過。”顧清晚接完這話，當真開懷大笑。
陸景林本來還想保持一下嚴肅的表情，但看著大美女嫂子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他一時沒崩住，也跟著笑了。
算了算了，能逗美女嫂子展顏，小林子三個字還是有價值的。
顧清晚和陸景林就這樣面對面笑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止住，她拿起玻璃酒杯對他搖了搖：“來，小林子，跟嫂子幹一杯。”
陸景林撇撇嘴，想要糾正小林子的稱呼，又想起這喊法都喊三年了，估計糾正也是白糾正，他就索性自暴自棄，抓起自己的酒杯跟顧清晚碰了下。
丁零當啷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怎麽地，又一起笑出聲。
幹完一杯酒，兩人閑適的一邊吃零食，一邊漫無邊際的聊天。
他們兩個其實年齡相仿，只差兩歲，所以共同話題非常多，很多網絡語言彼此一說就懂，不像顧清晚和商與今聊天，也不像陸景林和他親哥陸宴聲聊天那樣有一定的代溝。
聊著聊著，顧清晚忽然問：“小林子，你們家有兩個孩子，你爸媽爺爺那些對你和你哥哥之間會有所偏愛嗎？”
“偏愛？”陸景林皺眉想了想，“也沒有吧，如果硬要說的話，因為我沒我大哥有出息，沒他有能力，所以他們會更關註我一些，怕我走歪了路。當然了，我不覺得這是偏愛，在我看來，我外公還更喜歡我大哥還有表哥，他喜歡有能力的人，而我……沒什麽能力。”
陸景林聳了聳肩，“但我也不在乎，哈哈哈，我就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賺點錢，然後到處玩，沒錢了，又開始賺，這多爽呀。你說呢，嫂子？”
顧清晚看著他天真的笑容，有些羨慕的搖了搖頭，她今天這是怎麽了，還問起小林子來了，他家的情況又跟自己家不同，畢竟他們家兩個孩子都是兒子，這沒有可比性。
不過外公在陸景林的爸爸和商與今的媽媽之間，是肉眼可見更偏愛商媽媽的，商媽媽原本想學醫，外公卻覺得這一行太苦，沒讓女兒選醫學，但對兒子，則是從小嚴厲的要求必須繼承自己的衣缽。
而這份偏愛，造就了現在的商媽媽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顧清晚有時候和她相處，都難免羨慕憧憬。
“嗯，你這樣想，很好。”顧清晚感慨的回答，隨即舉起酒杯：“小林子，祝願你可以一輩子都這樣，為你這份心態幹杯。”
“嫂子也要這樣想，我表哥這人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跟你打包票，你是他生命裏唯一的例外，他會對你一輩子好的。”陸景林天真歸天真，但不是個傻的，他察覺得出顧清晚的憂思，尤其是關於他表哥這事上，她似乎一直不太信任他哥，不然肯定早就在網上官宣他了。
例外嗎？
或許吧。
顧清晚輕輕“嗯”了聲，跟他碰完杯，又是一口幹。
然後——
她果然喝醉了。
商與今忙完過來接她的時候，陸景林正在包間裏手忙腳亂的攔著顧清晚。
“小林子，你讓我出去，我要找個帥氣的小弟弟，要那種很帥很帥，八塊腹肌的那種。”
“嫂子，我求你別說了，我哥已經過來接你了，要是待會兒被我哥聽到這些話，你就死定了。”
“死？誰敢讓我死？”醉酒的顧清晚性格更張揚驕縱一些，非常討厭被人壓制的話，她豎起一根蔥白食指，含糊卻傲嬌的道：“小林子，我告訴你，沒人可以欺負我，沒人！”
“是是是，嫂子，你說的都對。”陸景林著急忙慌的哄，本以為哄好了，結果商與今從外面推開門進來，顧清晚迷離眼眸望過去，嬌憨一笑，很誘惑的招手道：“小弟弟，你來陪姐姐了？快過來，姐姐疼你。”
大五歲的商與今：“……”
陸景林：“……”
嫂子，為你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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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晚真的要氣死了, 她還以為商與今有那個意思，結果人家根本沒想過，而自己撩幾次後, 他還是沒任何行動。
這不是顯得她才是色/女了嗎？
氣死了氣死了，既然不行, 那就別睡一張床了, 誰稀罕他了。
顧清晚純屬惱羞成怒, 她又指著沙發嬌喝道：“你給我過去,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商與今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剛剛女孩為何屢次撲到他懷裏，她……想要？
商與今眸中湧上笑意, 大掌握住女孩的小手, 欲解釋：“晚晚，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是想著……”
“我不聽不聽！你現在立刻給我去沙發上睡！”顧清晚已經覺得自己丟人丟死了, 哪裏還敢聽他找補, 萬一他只是為了哄自己撒謊呢？萬一他只是勉為其難的那個呢, 那不是更讓她無地自容了？
討厭，這個狗男人就是討厭！
顧清晚擡腳踢他，想要把人踹下床。
商與今一看事態有點嚴重, 只能稍用武力, 強勢的將女孩壓倒，伏在她上方，他又準備解釋，女孩卻故意發出噪音, 不讓他說。
商與今無奈, 只能低頭吻她。
吻一次不行, 那就兩次三次。
終於, 女孩沒力氣說話了，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瞪著他。
商與今眉眼含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太太還是有點笨笨的，他啞聲道：“晚晚，我對你有多麽失控，你應該早就知道吧？怎麽會以為我今晚對你沒興趣？”
顧清晚被吻得有氣無力，懶得出聲懟他，只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一顧的態度。
商與今續道：“我只是想著今天你心情起伏大，好不容易現在心情好了點，我想讓你好好睡一覺。”
“你少道貌岸然！”顧清晚實在聽不下去了，扯了扯身上的黑色睡衣，質問道：“你要是沒那個意思，你幹嘛給我找這種性感的睡衣穿？你這不是暗示是什麽？結果你現在又一副我都是為你著想的姿態，你自己聽聽，前後不矛盾嗎？”
商與今終於明白事情的源頭是什麽了。
他啞然一笑，“晚晚，這件睡衣我是隨便拿的，我當時沒註意它有這麽性感。”
“你少來，你以為我信你？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顧清晚哼了聲，氣一點不見少。
商與今矮下`身子，安撫的親親她濕漉漉的眼睛：“晚晚，真的沒騙你。”
“不信！”顧清晚扭開頭，又哼了聲。
今晚，她真的被氣到了，原來她自以為的魅力什麽都不是，虧她還在浴室裏自戀了一番，結果這個男人想要克制的時候，她根本還是撩不動他嘛。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對他可有可無，只要他沒興趣的那一天，他就可以風輕雲淡的抽身離開？
女孩子有時候胡思亂想起來，那真是能聯想到各種地方去，顧清晚現在的狀態就差不多是這樣，她隱隱有點難過失落。
而就在這時，商與今突然反問她：“晚晚，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麽在浴室裏待了那麽久嗎？”
“不想知道！”顧清晚口是心非，其實餘光已經看向男人。
商與今了解她，唇角微揚，靠近她粉嫩的耳朵，小聲的解釋理由。
顧清晚眼睛越睜越大，小臉也越來越紅，到最後，脖子都泛上一層暧昧的粉，知道自己誤會了對方，她不自在的雙手蒙住臉，嗡聲嗡氣嘟囔：“你果然是個衣冠禽獸，不理你了。”
她側過身體，打算睡覺。
但好歹是消氣了。
商與今淺淺呼出一口氣，挨著她的後背躺下，從後面抱住她，“晚晚，永遠別質疑自己的魅力，你一直都很好，很優秀。”
顧清晚攥緊被角，唇線抿得很緊，不過最後還是沒崩住，偷偷笑了。
嘛，今天就原諒他了。
翻過身，她熟諗的在他懷裏找到自己喜歡的位置，撒嬌道：“哄我睡覺。”
“好。”商與今寵溺應，把手放到她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撫。
懷中的女孩很快陷入沈睡，綿長的呼吸聲彰顯著她香甜的睡意。
可商與今這一晚，卻一點也不好過。
後半夜爬起來去了一趟浴室。
次日，兩人到了中午才回到首都，一起吃了個午飯，商與今把顧清晚送到沁園。
她從店鋪走進去，到辦公區域跟員工聊了會兒天，然後拎著包包回後院。
懶洋洋的走在長廊上，她愜意的欣賞園中泛黃的秋意，蜿蜒的小河裏，金色鯉魚暢游擺尾，幾片落葉漂浮其上，竟有一只蜻蜓停駐。
顧清晚眼眸一亮，正要走近一些細看，管理沁園的張姨匆匆小跑過來：“太太，你終於回來了，那個，你母親過來了。”
“啊？我媽來了？”顧清晚微訝，“她什麽時候來的？”
“就一小時前，知道你不在，你母親就說進來等，我也……不好拒絕，本來我想給太太你打電話的，又怕打擾了你。”張姨略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處理對事情。
顧清晚對保姆們一向隨和，覺得人家打工不容易，所以基本不會發火擺臉色，她柔和道：“沒事的，你肯定不好攔我媽，她現在在會客室嗎？”
“是的太太，你母親才吃完午飯不久。”張姨答。
顧清晚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那張姨你去忙吧。”
“欸，那太太我去忙了，你有什麽事，隨時叫我。”張姨轉身想走，忽而想起什麽，回頭問：“太太，你吃飯了嗎？要給你弄點嗎？”
“我吃過了，你切點水果過來吧。”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切。”張姨快速離開。
顧清晚這才懨懨的闔下眸，大好的心情很明顯被不速之客破壞，她又看了眼會客室方向，卻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繼續走向蜻蜓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踩上鵝卵石，摸出手機拍照。
“小蜻蜓，來，咱們比個耶。”她把自己的手比在鏡頭裏，隔空與蜻蜓合了一張影。
蜻蜓還挺配合的，拍完才飛走。
顧清晚笑瞇瞇的目視。
這時，一道溫婉慈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晚晚，天涼了，你怎麽還喜歡穿這種露腿的裙子，小心以後得老寒腿，快回屋裏重新換一條長褲吧。”
顧清晚臉上的笑容頃刻淡化，她收起手機，徐徐轉頭。
走來的婦人打扮優雅，肩上披著一件駝色的風衣外套，臉上化著淡妝，保養得宜，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有明顯的魚尾紋：“快過來，別站得那麽邊，當心掉進水裏。”
她笑著對顧清晚招手。
顧清晚晃了下神，起身走向她。
婦人取下自己的風衣外套蓋到她肩膀上，又給她攏了攏：“你啊你，嫁人了也還不知道照顧自己，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我好幾個朋友都感染了流感病毒呢。”
“媽，我不冷，你自己穿吧。”顧清晚想要把外套取下來。
顧母林淑潔按住她，疼愛的睨她一眼：“別跟媽客氣了，快穿上，走，咱們回屋裏，你這沁園哪裏都好，就是越是冷的時候，越是濕氣重，你還是別經常住這邊，現在與今也回國了，你就回你們那套婚房去住，這一次，他出國了三個月，你們還是要多多培養下感情，不過你說說你，他出國不好回來，你可以過去陪著他啊，結果你從不去，你啊你，這樣下去，小心被小三小四撬了墻角還不知道。”
恍惚的神思乍然清明，顧清晚自嘲的笑了笑。
她在期待什麽呢，難不成想要母親只是單純來她這裏關心她的身體嗎？
這怎麽可能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媽媽沒有事情，又怎麽會特意來看她。
她不過是家裏人獲取利益的工具人罷了，需要的時候虛情假意登門關心，不需要的時候，誰也不會打個電話來問候她一聲。
就像前兩天孟莉的事情。
連商爺爺，還有在國外旅游的公公婆婆知道後，都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關懷。
唯獨她的直系親屬，沒有任何表示。
連這位看起來總是對她很溫柔的母親也沒有呢。
顧清晚疏離的將手臂從母親掌心中抽出來，目視她，淡涼問：“媽，你除了關心我和商與今的婚姻有沒有問題以外，就沒什麽別的對我的關心了嗎？”
“嗯？”林淑潔疑惑的睜大眼睛：“晚晚，你這是什麽意思？媽媽當然關心你別的事情了，我這不是還關心你身體嗎？”
“然後呢？還有嗎？”顧清晚步步緊逼。
林淑潔似乎聽不懂她的暗示，困惑回：“還有什麽？晚晚，你有什麽心事就直接跟媽媽說，你知道的，媽媽沒你聰明，猜不到你平時在想什麽。”
“猜不到？呵……”顧清晚笑了，只是這笑完全不達眼底，“你當然猜不到我在想什麽了，畢竟你從不關心我真實的內心，你只會關心你的寶貝兒子今天吃飽了沒，穿暖了沒，是不是缺錢了，要不要來我這個妹妹這裏撈一點對嗎？”
“晚晚，你別這樣說，媽媽也是愛你的，我……”林淑潔想要解釋。
顧清晚擡手打斷：“你說你既然愛我，那孟莉的事你怎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我？我被網暴，你就沒點表示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你不愛看八卦，你那群姐妹裏總有喜歡的吧？我記得有一個阿姨還追星呢。”
林淑潔恍然大悟，原來女兒是在說這件事，她一臉無所謂的笑道：“這件事我看你已經處理完了啊，那個孟莉現在不是已經差不多退圈了嗎？再說了，媽媽知道你很堅強的，那種輿論肯定不會傷害到你的。”
“堅強？不會傷害到我？”顧清晚重覆著這幾個字眼，又笑了，只是這一次的笑，就像周遭的秋意一樣，帶著幾分蕭瑟，“嗯，我是很堅強，我能不堅強嗎，六歲的時候，大哥嫌帶我這個拖油瓶出國很麻煩，所以讓你們把我獨自留在家裏，你們一家三口出國玩，然後我生了場重病，你跟爸都懶得回來看我呢。還有從小到大，家裏吃什麽好的，都是大哥先，大哥想買什麽東西，你們從不猶豫，而我買什麽東西，你們就會評估值不值得，媽，你告訴我，我能不堅強嗎？”
林淑潔聽著女兒這些話，有點無法理解，她皺眉道：“晚晚，你這樣說，媽媽就有點不高興了，難道我跟你爸從小缺你穿，缺你吃了嗎？不照樣讓你吃得好穿得好？至於你哥哥稍微比你好一些，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哥哥是家裏的頂梁柱，是咱們顧家傳宗接代的人，爸媽會多關註他一些，這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
對！
很正常！
重男輕女家庭裏的父母又怎麽會理解她說的意思呢，在他們的腦子裏，根深蒂固的理念便是兒子最重要，女兒將就養就行，養大了，還要逼她嫁人回報家庭，然後不停的在女兒身上吸血，直至她再無價值。
顧清晚覺得自己今天也是腦子抽了，怎麽會和母親談論這個問題，難不成她還希望有一天父母醒悟過來，認識到對她多有虧欠嗎？
不，他們不會的，他們永遠覺得自己對她付出良多，她必須十倍百倍的償還。
“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不聊這個了。”顧清晚眉眼徹底的冷漠，將風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旁的地上。
“天啊，晚晚，你幹什麽！”林淑潔驚呼，可惜顧清晚連眼神都懶得多給她一個，步伐款款的朝自己辦公室走。
林淑潔心裏一慌，思考怎麽得罪女兒了，最後她以為是自己沒關心她孟莉的那件事，就急急忙忙撿起地上的風衣，追上去道：“晚晚，孟莉的那個事的確是媽媽的疏忽，媽媽跟你道歉，但媽媽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著與今時隔三個月終於回國，這不得讓你們多點獨處的機會嗎，我就是怕打擾你們夫妻培養感情。”
一切遲來的關心道歉，都是虛偽的謊言。
顧清晚冷笑，“你回去了吧，我要上班了，沒空招待你。”
“別啊晚晚，媽媽好不容易來你這一趟，你讓媽媽多陪陪你。”林淑潔眼珠轉了轉，想到兒子吩咐給她的事情，隱隱有些著急。
這怎麽還沒說正事，就讓女兒生氣了呢？◇
晚晚這孩子也真是的，自從嫁人後，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連她這個媽媽都不放在眼裏。
“如果你不想跟孟莉一樣，由我的保安直接丟出去，那就趁我現在還願意跟你說話的份上，趁早離開。”顧清晚冷目盯了眼母親，那一眼，像是冷血無情的毒蛇一樣，嚇得林淑潔定在原地。
她怔怔的看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恍惚間意識到，她好像怎麽傷到了女兒。
是怎麽傷的呢？
林淑潔苦惱的思考這個問題，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她和老公從小對她也挺好的啊，錦衣玉食絕對沒少她的，頂多就是會多關心她哥哥一些。
可這不是很正常的嘛，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的，是潑出去的水，兒子才是守在他們身邊，給他們養老的，當然會更心疼一些。
唉……晚晚現在是愈發不懂事了，到底是沒生過孩子的，等她有了兒子女兒，就會知道，兒子更好。
看來今天不宜說正事，還是改天再來吧，順便給她燉點補身體的湯，勸勸她早點生兒子。
*
顧清晚臨近下班，收到陸景林的微信，【嫂子，我哥們新開了一個蹦迪的酒吧，你要不要去發洩發洩？放心，不是那種大場子裏的，是可以在包廂裏那種，又私密，又嗨，想不想體驗一下？】
陸景林想著這兩天孟莉的糟心事，他嫂子估計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就很熱情的發出邀請。
理由雖然錯了，但結果卻是猜準，顧清晚今天還真是需要發洩一下。因為母親的到來，她一下午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OK，地址發我，我開車過來。】
陸景林很快分享了一個地址，【等你喲，嫂子，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帥氣的小弟弟陪著？】
【我要截圖發給你哥。】
【我錯了，嫂子，我真錯了，你可千萬別啊！】陸景林直接嚇得撤回自己的上一條。
顧清晚噗嗤一笑，露出了下午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還是這個小表弟好玩。
將電腦關閉，顧清晚回臥室換了一身適合蹦迪的休閑潮服，順便加重一些眼影，禦姐的女王感瞬間出來，她滿意的自拍一張發給商與今。
【嗯？要去哪？】
【小林子讓我去捧他朋友新開的酒吧場子。】
酒吧？
商與今輕蹙眉梢，會議室裏市場部經理還在匯報事情，他都沒心情聽，指尖快速打字：【地址在哪？】
顧清晚將陸景林發她的地址轉給男人，商與今點開看了下，離他公司不算遠，他稍微放心些：【去玩可以，但別喝太多酒，註意安全，我今天要加班，如果下班後你還沒回家，我過去接你。】
盡管擔心女孩在酒吧遇到危險，但他還是不會阻止，去哪玩是她的自由，他就算是老公，也不能限制，他要女孩知道他尊重她的一切，她在自己身邊是自由且快樂的。
【歐拉，工作別太辛苦哦，晚飯記得吃。】顧清晚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又自拍一張，這一次，小嘴嘟起，做了個Kiss的動作。
商與今看著照片裏女孩蠱惑的行為，冷峻眉眼淺淺融化，唇角肉眼可見勾起笑弧。
匯報的市場部經理卡殼了，驚訝的盯著他。
圓桌周圍其他高管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商總是在和夫人聊天嗎？
這也太甜了吧。
原來他們老板是這樣的老板！
全場唯有羅文這個見過顧清晚的人最是淡定，經過孟莉代言解約那事後，他現在已經斷定老板是喜歡老板娘的！還是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嘖嘖，真甜啊。
不過還是提醒一下老板註意形象吧，這還在開高層會議呢。
羅文輕輕咳了聲，“王經理，你匯報完了？”
“啊？還……還沒有。”市場部經理回過神，連忙接著剛才的說。
與此同時，商與今也收回游離心思，一邊分神聽匯報，一邊給陸景林發信息，大致意思是保護好顧清晚，別讓她喝太多酒。
新開的酒吧設計很有意思，是圓形的，一樓大廳集中蹦迪，二樓則圍繞著一樓分隔出各個VIP包間，客人如果想在包間裏蹦迪，可以打開音箱，然後站在單面透視的落地鏡邊，看著一樓的其他人，跟著一起蹦迪。
這樣既保證私密性，又一定程度上融入了氛圍。蹦完了，還可以關閉音箱，和朋友們安靜的聊會天喝會兒酒，就不用像一樓那樣，說話都要靠吼。
顧清晚跟陸景林站在落地鏡邊，很享受的蹦了好大一會兒，伴隨一個性感的wave動作結束，她微喘著氣站直身體，烏黑秀發撩到後腦勺，露出微濕的脖頸，她用手扇了扇，走到吧臺邊幹了一杯酒。
陸景林看她不跳了，他也停下，用遙控器將音箱關閉，包間裏霎時安靜下來，他單手叉腰，也有點氣喘的坐到顧清晚身邊，見她又要倒酒，他用手按住，“嫂子，你別喝這麽猛，慢慢來嘛，你這樣容易醉。”
“你小子現在也來管我了？”顧清晚懶洋洋的輕笑，拂開他的手，自顧自又倒滿一杯：“放心，我酒量還不錯，醉不了。”
“嫂子，你就吹吧，你每次這樣說了後，都醉了。”陸景林無情吐槽。
顧清晚瞪他：“哪有！”
陸景林掰起手指頭，開始數她過往三年醉的次數。
顧清晚眼神逐漸瓦解心虛，她揮揮手打斷，“好了好了，別說了，天天叫你小林子小林子，你還以為自己真成太監了？話也太多了。”
“嫂子，你叫我小林子不是因為我可愛嗎！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太監喊？”陸景林猛地炸毛，面紅耳赤的質問。
顧清晚無辜的眨眨眼：“小林子這種喊法，一聽就是喊太監啊，怎麽會是因為你可愛，你不看宮鬥劇的啊？再說，你自己看看你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能跟可愛沾邊嗎？”
“嫂子！你傷害了我！”陸景林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還一笑而過。”顧清晚接完這話，當真開懷大笑。
陸景林本來還想保持一下嚴肅的表情，但看著大美女嫂子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他一時沒崩住，也跟著笑了。
算了算了，能逗美女嫂子展顏，小林子三個字還是有價值的。
顧清晚和陸景林就這樣面對面笑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止住，她拿起玻璃酒杯對他搖了搖：“來，小林子，跟嫂子幹一杯。”
陸景林撇撇嘴，想要糾正小林子的稱呼，又想起這喊法都喊三年了，估計糾正也是白糾正，他就索性自暴自棄，抓起自己的酒杯跟顧清晚碰了下。
丁零當啷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怎麽地，又一起笑出聲。
幹完一杯酒，兩人閑適的一邊吃零食，一邊漫無邊際的聊天。
他們兩個其實年齡相仿，只差兩歲，所以共同話題非常多，很多網絡語言彼此一說就懂，不像顧清晚和商與今聊天，也不像陸景林和他親哥陸宴聲聊天那樣有一定的代溝。
聊著聊著，顧清晚忽然問：“小林子，你們家有兩個孩子，你爸媽爺爺那些對你和你哥哥之間會有所偏愛嗎？”
“偏愛？”陸景林皺眉想了想，“也沒有吧，如果硬要說的話，因為我沒我大哥有出息，沒他有能力，所以他們會更關註我一些，怕我走歪了路。當然了，我不覺得這是偏愛，在我看來，我外公還更喜歡我大哥還有表哥，他喜歡有能力的人，而我……沒什麽能力。”
陸景林聳了聳肩，“但我也不在乎，哈哈哈，我就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賺點錢，然後到處玩，沒錢了，又開始賺，這多爽呀。你說呢，嫂子？”
顧清晚看著他天真的笑容，有些羨慕的搖了搖頭，她今天這是怎麽了，還問起小林子來了，他家的情況又跟自己家不同，畢竟他們家兩個孩子都是兒子，這沒有可比性。
不過外公在陸景林的爸爸和商與今的媽媽之間，是肉眼可見更偏愛商媽媽的，商媽媽原本想學醫，外公卻覺得這一行太苦，沒讓女兒選醫學，但對兒子，則是從小嚴厲的要求必須繼承自己的衣缽。
而這份偏愛，造就了現在的商媽媽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顧清晚有時候和她相處，都難免羨慕憧憬。
“嗯，你這樣想，很好。”顧清晚感慨的回答，隨即舉起酒杯：“小林子，祝願你可以一輩子都這樣，為你這份心態幹杯。”
“嫂子也要這樣想，我表哥這人別的我不敢說，但我跟你打包票，你是他生命裏唯一的例外，他會對你一輩子好的。”陸景林天真歸天真，但不是個傻的，他察覺得出顧清晚的憂思，尤其是關於他表哥這事上，她似乎一直不太信任他哥，不然肯定早就在網上官宣他了。
例外嗎？
或許吧。
顧清晚輕輕“嗯”了聲，跟他碰完杯，又是一口幹。
然後——
她果然喝醉了。
商與今忙完過來接她的時候，陸景林正在包間裏手忙腳亂的攔著顧清晚。
“小林子，你讓我出去，我要找個帥氣的小弟弟，要那種很帥很帥，八塊腹肌的那種。”
“嫂子，我求你別說了，我哥已經過來接你了，要是待會兒被我哥聽到這些話，你就死定了。”
“死？誰敢讓我死？”醉酒的顧清晚性格更張揚驕縱一些，非常討厭被人壓制的話，她豎起一根蔥白食指，含糊卻傲嬌的道：“小林子，我告訴你，沒人可以欺負我，沒人！”
“是是是，嫂子，你說的都對。”陸景林著急忙慌的哄，本以為哄好了，結果商與今從外面推開門進來，顧清晚迷離眼眸望過去，嬌憨一笑，很誘惑的招手道：“小弟弟，你來陪姐姐了？快過來，姐姐疼你。”
大五歲的商與今：“……”
陸景林：“……”
嫂子，為你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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