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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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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現在這裏, 已經揭開了一部分面紗,不過更深層的東西還需要時間等他們挖掘。

南宮璨向虞汐璇和彭秋頌拱手一拜, “多謝二位姑娘的幫助!”

彭秋頌:“扶危救困是我輩應做之事!”

虞汐璇則是輕嘖了兩聲, “程公子,在進入定安郡時,我經常聽到你的英明, 定安郡的百姓可是對你諸多敬畏和感恩,這赤水城的事情可是往你的臉上踹了一腳啊!”

南宮璨面沈如水:“顧姑娘說的沒錯!”

何止是往他臉上踹了一腳,簡直是踩著他的臉在地上摩擦, 若是京城的父皇知道了,估計會笑死他。

杜管家安慰道:“殿下只是被他們騙了, 等到您處理了屠泰等一幹人員,赤水城肯定會恢覆正常。”

房子若是住久了, 肯定會有一些邊邊角落收拾不到, 產生腐敗和坍塌不怕,只要經常檢查及時懲處腐敗, 房子就不會廢。

“既然我和彭秋頌幫了你, 不如再支援我們點錢, 讓我們多買些人!”虞汐璇攤開掌心,示意他再資助點。

南宮璨垂眸盯著她白皙的掌心,有些無語了,比起彭女俠,和這位顧韶華打交道, 能讓他少活十年。

他有些不解道:“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為什麽還是這個態度?”

就算不是捧著, 也不能是這個無所謂的態度吧。

虞汐璇指了指彭秋頌, “彭女俠的態度也沒變吧!”

“本王聊得是你的態度 !”南宮璨眼眸落在她的臉上, 腦中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惹到了她,可是思來想去,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嗯,程公子,其實在下說實話,我也不喜歡和皇室中人打交道,三年前我家的生意被個皇室中人下黑手,損失了好多的錢,所以,作為皇子,程公子,現在不趁你倒黴時坑你一把,我就是睡覺也不安穩。要怨的話,只能怪你們皇家人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好。”虞汐璇翹了翹手指,示意他快給錢,否則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南宮璨無語道:“其他人做錯的事情,為什麽要本王承擔?”

虞汐璇上下瞥了他一眼,“堂堂十一皇子,蜀王殿下,不會想空手套白狼吧,你要知道赤水城南城的人現在的悲慘生活有你一半的罪過,也許在南城人的心裏,屠泰所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南城所生產的那些武器都上繳給了你,就是為了圖謀大位,您覺得呢!”

面前女子說這些時,一直是笑呵呵的狀態,可是話裏的內容卻讓整個房間如同墜入冰潭,讓人從頭冷到腳。

杜管家渾身一抖,強顏歡笑道:“顧姑娘,你是在開玩笑吧!”

虞汐璇嘆氣:“杜管家,我有沒有開玩笑,你和程公子不是清楚嗎?”

赤水城這件事不是只要將南城的人救出來就行,事後如何安置他們,還有說不定在赤水城人的認知裏,他們所做的這些都是南宮璨的允許甚至是支持的,若是事後屠泰的口供再佐證這些,南宮璨的危機不小啊!

杜管家沈默了,他自然知道這些。

南宮璨長嘆一口氣,“顧小姐,本王實在是沒錢了,你想要本王做什麽?”

虞汐璇看著面前比她高出了大半個頭的娃娃臉皇子,隨口問道:“程公子,你今年芳齡?”

彭秋頌噗嗤笑出聲。

杜管家嘴角抽了抽,“顧姑娘,男子不能問芳齡!”

“總要問清楚,若是欺負了個孩子,我家大人知道後,會揍死我的。”虞汐璇佯裝憂愁道。

杜管家:……這人在笑話殿下長得像小孩。

南宮璨:“本王今年十八歲,顧姑娘詢問這些幹什麽,難不成想要給本王說親?”

“你倒是想的挺美的!傻子才會將自己的親戚嫁給皇室,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虞汐璇給了他一個白眼,語氣輕松道:“哎呀!沒想到我居然比你大一點,就不讓你喊我姐姐了。”

南宮璨:……

這話說的好像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虞汐璇清了一下嗓子,“程公子,既然你現在沒錢,那就給我三個承諾吧,若是未來想要你幫忙的話,你要遵守承諾!承諾不會違背正義道德。”

南宮璨聽得眼皮直跳,被氣笑了,“顧姑娘才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本王可不知道何時欠了顧姑娘的錢,你上下嘴皮一碰,就向我要了三個承諾,是不是有些無恥了!”

虞汐璇環臂而立,絲毫不懼他身上的氣勢,也笑了笑,“程公子,你要明白,我和彭女俠是幫你救助赤水城的人,他們是你治下的百姓,要了三個承諾我還覺得少呢,對了,你還欠了彭女俠的三個呢!”

彭女俠:……

南宮璨冷笑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這般斤斤計較,彭女俠俠肝義膽,嫉惡如仇,從來都不要報酬。”

“哦!你確定?”虞汐璇嘴角露出壞笑。

南宮璨:……

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彭秋頌沈思了片刻,“既然顧姑娘向你要了三個承諾,在下也想要三個承諾!”

一個皇子的三個承諾還是很吸引人的,甚至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承諾。

杜管家聞狀,手指著虞汐璇,滿臉控訴道:“彭女俠,你居然被顧韶華帶壞了!”

“哈哈!程公子,你輸了!杜管家,快拿紙,咱們來立個字據!防止以後你家殿下不算話。”虞汐璇喊道。

杜管家裝作沒聽見,南宮璨黑著臉。

虞汐璇見他不動,眼珠子微轉 ,上前一步,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本王沒瞎!”南宮璨面無表情道。

虞汐璇嘴角噙笑,再次將手伸在他面前,用左手將其他三個手指按下去,“程公子,最低兩個承諾,想要馬兒跑,不出點馬草是不行的,兩個是我的最低限度,而且我們還可以在字據上寫明範圍,不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的承諾無效,比如讓太陽從西邊出來,讓魚在天上飛,這之類的承諾你可以拒絕,這已經夠好了。”

南宮璨“……一個!”

“什麽?”虞汐璇瞪大眼睛,“有你這麽講價的,我已經貼心地給你打折了,你一個皇子怎麽這樣吝嗇,簡直丟皇家顏面。”

“本王來到定安郡,就已經將皇家顏面踩到地上,還有若是赤水城南城的事情傳出去,我也難辭其咎,一個,過了今夜就沒了!”

虞汐璇:……

她拉了拉旁邊彭秋頌的衣服,示意她幫忙講價,她們現在一損俱損,她的承諾被壓到了一個,彭秋頌估摸也是大差不差的。

可是……

不等彭秋頌開口,就聽南宮璨說:“彭女俠,原諒本王實在是能力有限,只能給出兩個承諾,還請你諒解。”

彭秋頌立刻扭頭看向虞汐璇,只見虞汐璇嘴角笑容僵住,右手不小心將手中的折扇給捏劈了。

虞汐璇斬金截鐵道:“你是故意的!”

她一個,彭秋頌兩個,這人絕對是嫉妒她和彭秋頌的感情。

南宮璨學著她之前的無辜表情, “怎麽可能?”配上他那張娃娃臉,簡直讓人吐血。

虞汐璇:……

然後杜管家和彭秋頌就看到虞汐璇和南宮璨眼神間殺氣不斷,仿佛有實質的電火花產生。

“啪!”

虞汐璇手中的折扇被撐開,折扇上滿是豎條的口子,她好像仿若不在意地晃了晃扇子,“程公子,你想清楚,若是我和彭女俠之間起了嫌隙,不利於之後的合作,是你的損失,這些都是你的錯!”

南宮璨:“哦!那這樣的話,不如就一人一個承諾可好?以你和彭女俠的能力,可能不需要用到這個承諾。”

“我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不給,更不能患寡不患均,一人兩個,沒得談。若是你之前沒使那一招,我和彭女俠委屈一點,一人一個也是可以的,現在不行。”虞汐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告訴南宮璨自己的底線。

杜管家見狀,向彭秋頌求救,“彭女俠,要不你勸一下顧姑娘吧!”

他話音剛落,虞汐璇轉身撲到彭秋頌的懷裏,哭喊道:“彭姐姐,我好可憐啊!不就是想要兩個承諾傍身,他一個皇子就推三阻四的,我自小身體不好,壓根活不了多久,說不定沒等他履行承諾,我就死了,他一個十八歲的大小夥,就這樣欺負我這個弱女子,我好命苦!果然做好事沒好報,皇室中人都心黑的狠,他剛才還想離間我們的感情,真是太欺負人了……”

彭秋頌雖然知道她是胡鬧,還是配合給她拍了拍背,“若是你不滿意,要不我將那一個承諾補償給你。”

虞汐璇繼續埋頭哀泣道:“才不要,你的就是你的,他別想昧下我一個!嗚嗚嗚……”

南宮璨被虞汐璇吵得頭疼,感覺周圍侍衛看著他的眼神都帶了一些譴責。

只能說他多慮了。

侍衛甲沖著旁邊的同伴眨眼,用眼神詢問,“你覺得顧姑娘能得償所願嗎?”

侍衛乙嘆氣點頭,眨了眨眼,“那必須的,咱們主子吵不贏顧姑娘!”

侍衛丙,“你們覺得殿下能撐多久?”

侍衛丁,“馬上就要投降了吧。”

侍衛戊,“我也覺得撐不了多久!”

……

果然沒過多久,南宮璨徹底投降,乖乖地立下字據,他欠彭秋頌和顧韶華一人兩個承諾,未來若是有人拿著這兩張紙向他求救,在他能力範圍內,必須要做。

拿到東西後,虞汐璇揉了揉眼,然後抿了一口茶,幹嚎硬擠眼淚太累了,鬧騰了這麽久居然連點水都擠不出來,她的演技還有待提升。

等到虞汐璇和彭秋頌離開後,南宮璨所在的宅院驟然安靜了不少,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背著手冷著臉站在窗前。

杜管家勸道:“殿下,夜深露重,不如先休息吧。”

“無事,本王想靜一下,杜公公,你覺得那位顧姑娘和彭女俠怎麽樣?”南宮璨隨口問道。

“人都是好人,只是江湖人的脾氣有些怪,不過,殿下,你不應該答應她們那些承諾的!”杜管家覺得自家殿下損失有些大啊!

“只是兩個承諾而已,顧韶華說的沒錯,想要人幹活,就要讓人吃飽飯,有些事情,她們來揭露要比我動手更好,對了,派出去的人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南宮璨問道。

杜管家:“回王府的大概要四五天,去華蘭城的要兩天,前去探查赤水城和赤鐵山的人還沒有回來。”

南宮璨仰頭嘆息了一句,“那就再等一下吧,顧韶華她們說的沒錯,我應該去南城看一下。”

杜管家低頭不語,其實他不想南宮璨去的,根據顧韶華和彭秋頌的說法,南城可以說是人間煉獄,殿下的脾氣又有些較真,他擔心他會氣壞身體。

……

清晨,虞汐璇起床洗漱完畢後,去找彭秋頌,被告知她已經出府衙了,而楊十文也請了一天假,虞汐璇估摸是去辦買人的事情。

屠泰有南宮璨折騰,虞汐璇打算還是帶著柳佩玉去找她那“老岳父”下手。

於是,正吃著早飯的柳父還沒有咽下口中的熱粥時,被告知“大姑爺”帶著大小姐入府了 。

一下子被嚇得嗆住了嗓子,咳得昏天黑地,一時間快要暈厥了,柳夫人在一旁急的直哭,也不敢亂折騰,吩咐柳貴快去請大夫。

而虞汐璇和柳佩玉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入飯廳,看到一堆人圍成一團,有些奇怪道:“這是怎麽了?”

門口墊腳看熱鬧的丫鬟答道,“老爺剛才吃飯嗆到了嗓子!”

“嘖嘖,真是嬌弱!”虞汐璇牽著柳佩玉邁進大門,用腳勾過來一個椅子,讓柳佩玉坐下,蓮花站在她身側。

虞汐璇則是用折扇推開圍著的仆人 ,“都讓一下,你們大姑爺來了!”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分開,咳的眼睛飆淚,頭昏眼花的柳父看到虞汐璇,渾身一激靈,後背直冒冷汗,等到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不咳了,頓時軟在椅子上。

“看來岳父大人看到我十分高興!”虞汐璇笑嘻嘻地站在那裏。

柳父想要說話,發現聲音沙啞,估計剛才咳嗽時傷到了嗓子。

這時柳貴喘著氣,拉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大夫跑了過來。

他將大夫推到柳父跟前,喘著粗氣道:“快……快看看……看看我家老爺!”

老大夫慢悠悠地上前,捋著胡須湊到柳父跟前,兩眼迷蒙,“柳老爺,你是怎麽了?”

柳父啞著嗓子道:“老夫用膳時不小心嗆到了喉嚨,現在感覺肺腑疼痛,一說話好像針紮一般。”

老大夫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睛,把了把脈,點頭又搖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手,搖頭晃腦道:“柳老爺倒沒有傷到嗓子和脾胃,只是老夫觀柳老爺中氣下陷,脾丌統血,脾氣虛損,這是大虛之照,您的肺腑疼痛,不是這次咳嗽引起的,頂多算是一個引子,主要還是您的脾胃本身就已經傷病在身了……”

眾人聽著老大夫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柳老爺此次咳得快要死了,或者差點死了,不是因為那口粥,而是因為他本身身體不好,稍後三個月需要精心養護。

虞汐璇在大夫診脈的時候,已經從周圍仆人的議論中,知道柳父是被她的到來嚇到了,所以才嗆到了嗓子。

現在聽老大夫這些話,她不僅無過,還有功呢。

所以在老大夫走後,虞汐璇趁著柳父黑臉吃飯不理她的時候,開口道:“岳丈大人,既然小婿救了你一命,是不是要給些錢做酬勞啊!”

“咳咳咳!”

柳父嗓子口才咽下一口酸黃瓜,聽到這句話,喉嚨再次被嗆住了。

廚房許媽釀的酸黃瓜,辛辣酸甜,做開胃小菜極佳,柳父用膳時,總喜歡用上一碟,現在,比起剛才的米粥,酸黃瓜嗆住讓他更加痛苦,酸味、辣味、鹹味不斷刺激他的氣管。

虞汐璇就看到眾人再次圍成一團,柳夫人急的團團轉,讓人去追還沒有走遠的大夫,而柳父已經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柳佩玉也緊張地上前,擔心柳父出事。

虞汐璇看到咳得臉紅脖子粗的柳父,搖了搖頭,推開人群,“讓一讓!讓一讓!”

眾人遲疑地讓開了一個通道,看到大姑爺走到柳父的背後,在他的後背敲了幾下,柳父一下子咳嗽出幾塊淺綠色的酸黃瓜塊,長吐一口氣,再次癱在椅子上。

柳夫人心疼地給他從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虞汐璇坐回椅子,笑瞇瞇道:“岳丈大人,我又救了你一次。這次總要給報酬!”

柳父喘著氣,指著門外道:“你給我滾!”

“岳父大人,你要想清楚,不給報酬,以後我帶著玉兒一天三頓來看你,您最好背著我吃飯,否則……”虞汐璇嘴角的笑更深了。

柳父打了一個寒顫。

這人是惡魔啊!

他應該知道的,能讓縣太爺為他背書的人能是良善之輩嗎?

若是真讓他每次掐著飯點過來,他覺得不用折騰個十天半個月,柳府估計就要辦白事了。

柳父強忍怒氣,“你想要什麽?”

虞汐璇握住柳佩玉的手,看向柳父,“岳父大人,小婿現在已經玉兒成親,她的嫁妝呢!”

“你……你居然還有臉要玉兒的嫁妝!”柳父瞪眼,心中實在窩火,想要伸手撓破虞汐璇那張笑臉。

虞汐璇點頭,理直氣壯道:“為什麽不要,這是玉兒該得的。”

柳父抽了抽嘴角,胡須跟著抖動,“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婚姻大事自古以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你要玉兒的嫁妝,但是你的聘禮呢?”

虞汐璇聞狀眨了眨眼,看向柳佩玉,“岳父大人說的沒錯,既然這樣,咱們先將嫁妝的事情放一邊,說一下小婿對岳父大人的救命之恩,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岳父大人,在下成了家,現在急需錢啊!”

柳父被虞汐璇的臉皮驚住了,為了要錢先是扯到了“嫁妝”上,後面又回到了 “救命之恩”,這人確定不是大女兒為了報覆他找的騙子嗎?

“玉兒,為父再問你一次,他是你的夫婿嗎?”柳父已經氣得太陽穴青筋暴動了。

柳佩玉見狀肯定地點頭,“自然,我們在諸多人面前拜了天地,女兒此生就是他的人了。”

柳夫人厲聲道:“玉兒,你想清楚再說!”

“娘,夫君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柳佩玉被柳夫人的聲音嚇得心臟一顫,努力露出溫婉的笑。

“你!”柳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想要找回以前那個乖巧溫柔的大家閨秀。

最後虞汐璇帶著柳佩玉在柳府折騰了一個時辰,然後帶著兩個箱子凱旋而歸。

柳父按了按難受的喉嚨,望著他們的馬車背影,吩咐柳貴,“跟上去,一定要查清他的身份。”

柳貴躬身道:“是!”

說完這話,喊著兩個手下小跑追馬車了。

……

戾徐城,郊外。

天空碧藍颯爽,幾朵稀薄的白雲如紗般飄在天邊,好像白鶴在空中起舞飛翔。

歐灼鳳看著對面的徐笙,秋風揚起她的紗衣,仿佛要被風吹走似的,內心一陣苦澀,實際上將要被風吹走的是他,他按捺住了想要蠕蠕而動的手,告誡自己現在沒資格考慮兒女情長。

徐笙:“我只能送你到這裏,歐灼鳳,我知道你放不下蟠龍崖的事情,只是你要明白,蟠龍崖被清理是無法避免的。”

歐灼鳳自嘲一笑,“在下當然有自知之明,此次的目的也不瞞著徐小姐,在下想去京城,詢問我那兄長,他那些年將我和父親當什麽了。”

“你這是送死!”徐笙一臉不讚同,即使去了京城也不一定能見到人,“你要知道,若是京城淩霄司指揮使真是顧清檀,說明從一開始刑思堂顧清檀就不存在,他原本就是朝廷的人。”

歐灼鳳:“多謝小姐關心,只是人生在世,一些事情若是搞不明白,即使茍且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徐笙:“……有時候活的太明白也是一種痛苦!”太明白她和小舅舅的關系,太清楚太了解小舅舅的性格,太了解自己的身世,若是糊塗一點,陪著母親一起胡鬧,是不是就會活的更加肆意一點。

不對,也許鬧到最後,不只是母親和老沙被關在縹緲宗的地牢,她也要進去,到時候小舅舅說不定會急死了。

她可不想讓他擔心!

歐灼鳳躬身長拜:“可是無論是糊塗和明白,只要是自己的選擇,就不會後悔!多謝徐小姐救命之恩,時間已經不晚了,在下要告辭了!”

徐笙微微點頭,看著歐灼鳳坐上馬車遠去,時而探出頭沖她揮手。

隱在暗處的徐彪看到歐灼鳳離開後,也轉身走了。

他回到竹苑,將兩人送行的對話覆述一遍,“公子,我看那小子對笙小姐起了心思!”

“歐灼鳳?”徐少錦放下手中的書,“他不適合笙兒!笙兒對他什麽看法?”

“笙小姐似乎只是有些傷感!並沒有對歐灼鳳產生感情。”徐彪恭敬道,“公子,歐灼鳳說要去京城見顧清檀,您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秋風吹動竹林,引得“沙沙”作響,掉落的竹葉在空中旋轉起舞,三四片竹葉輕巧地落在徐少錦身上,甚至有兩片調皮地躍到了紙上,橙黃的竹葉好像被渡了一層金色般,徐少錦輕柔地將書頁掀過,將竹葉禁錮在書冊中。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是走不到京城的,路上會有人攔著他,而你要註意的就是那些攔路人。”徐笙淡淡道。

人已經離開,就看他這個“餌”能釣到多少人了。

徐彪:“是!”

徐少錦擡頭望了望天,“姐姐在縹緲宗住了多久了?”

徐彪拱手道:“再過四天就足百天了,留在縹緲宗的兄弟說,大小姐似乎已經適應,虞少尊、二長老也沒有為難她。主子,你要去看大小姐嗎?”

再過十天就是大小姐的生辰,往年主子有時間都會陪著大小姐過生日,從戾徐城到縹緲宗若是速度快些,七八天就到了。

“你讓人送些生活用品,然後請人煮一碗長壽面給阿姐吧!”徐少錦將書冊放下,幽深凝然的眸子看著湛藍的天空,伸手捉住一片在空中飛舞的竹葉,隨口問道:“徐彪,你覺不覺得今年的秋天有些冷!看,葉子都落下來不少。”

徐彪:“要不要給您添件衣服?”

“罷了!我只是覺得有些涼了!”徐少錦嘆了一口氣,阿姐離開了,笙兒長大了,戾徐城越來越冷清了。

徐彪默然不語,他知道公子說的不是天氣而是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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