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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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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縣令一聽, 腦子一懵,“什麽?”

管家有些不忍道:“狀元欽差說他宅子的東西都被搶了, 不填滿的話他會悲痛欲絕。”

聽完, 錢縣令一捂胸口,他現在也是悲痛欲絕。

他深吸一口氣,“這次你沒付錢吧。”

管家搖頭, 他這次哪敢啊,“不過,聽說東西已經送過去了, 現在外面擠了一大波人,拿著賬單讓您付款。”

“將他們趕走, 快快!”仿佛在趕蒼蠅一般,錢縣令連連揮袖。

管家也是滿臉焦急, “老爺, 我也努力了,實在是趕不走, 那群人說了, 不拿到錢就堵在縣衙。”

錢縣令直跳腳, 大叫道:“誰買的讓誰付錢,本官不當這個冤大頭。”

管家為難道:“可是他們堵在門口,趕不走啊!”

錢縣令指著門外,怒道:“不是說洪駒沒死嗎,他買的讓他付錢。”

自己已經吃了一次虧, 怎麽可能吃第二次。

管家聽完,只能苦著臉跑出去了。

哎呀!這叫什麽事啊!

……

錢縣令跺著腳在屋裏踱來踱去, 最終還是沒忍住, 摸到府衙門口, 就看到管家居然被堵在門口,壓根沒有出去,身上衣服已經被人扯亂了,而且讓他窒息的是,後面居然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過來。

同時門口也堵著一些看熱鬧的百姓,有人直接沒打傘,有人舉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自己遮了一下頭頂。

“怎麽這麽熱鬧,看穿的那麽好,不像是討飯的啊!”之前他們往縣衙門口討飯,那群人可兇的狠,直接拿板子砸。

“什麽討飯的?你見哪個討飯的穿的那麽好,那是討債的。”

“縣太爺也欠錢啊!他不是幽城最大的大爺嗎?誰敢問他要債。”

“我聽說是朝廷來的欽差買了一大堆東西,讓縣太爺付錢。”

“不止啊!聽說昨天夜裏來了一群人將那個欽差買的東西都搶了,所以他就又買了一堆。”

“哈哈!活該!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

“呸!說啥傻話呢,縣太爺遭罪了,刀子不是最後挨在咱們身上呢。”

現在是因為城裏有許多武林人士,縣太爺擔心夜裏被人割了腦袋,所以動作還有所收斂,隨著天災持續,等到這些武林人士也離開,他們就難了。

“也對!不過看他遭罪,我還是高興。”

“噓!小聲點。”

……

錢縣令聽著人群的議論,面色略黑,看到管家逃不掉,招手喚了一個捕快,讓他出去將那個罪魁禍首拉回來。

誰知對方這一走就是一個時辰,快到午時,小捕快才冒雨跑回來,告知壓根拉不回來,而且對方越買越多了,已經將城中多個鋪子都搬空了。

錢縣令聽完,直接眼睛一翻,往後一倒,徹底暈了過去。

錢縣令被要賬的氣暈,這件事迅速傳遍城中。

宋孟兩家老爺在知道後,覺得不對勁,讓人直接將鋪子關了,不再做狀元郎的生意,見過貪的,沒見過這般火急火燎,不給自己留後路的。

同時,他們給自家的夥計和管事下了命令,不管向誰要,他們要見到錢。

夥計和管事懵了,若不是有老爺和縣太爺的吩咐,他們也不會讓狀元欽差賒賬。

等到管事們找到虞汐璇時,對方正在一家書鋪躲雨加看書,對方也幹脆,他表示自己沒錢才賒賬的,如果他們朝縣令要不到錢,只能認栽了。

至於之前買的東西。

說道這裏,這些管事就看到這位面冠如玉的小狀元滿臉氣憤,“幽城的治安果然民風淳樸,那些東西我在手裏還沒有捂熱乎,轉身就不見影了,我懷疑有人故意搶我的東西。”

管事們簡直要一口血噴出來的,果然當官的都無恥。

不管如何,聽這位小欽差的話,東西他們是要不回來了。

至於要錢,小狀元抖了抖兩個袖子,表示自己兩袖清風,能不能賣錢。

管事們看到對方無賴的樣子,簡直想報官了,可是仔細一想,這是本來就是官家的事情。

說起來也怨老爺和縣令,故意在幽城宣揚這位狀元欽差的威名,他們也怕了,加上之前在錢縣令收到了錢,所以才敢讓對方賒賬,想通之後,管事們決定還是去磨錢縣令,至於欽差,他們只能讓錢縣令處理了,畢竟民不與官鬥。

虞汐璇笑瞇瞇地送別那些管事,瞅了瞅自己手中的話本,看向老板,剛想開口。

對方先出聲了,“本店概不賒賬。”

虞汐璇:……她也沒打算賒賬啊!買一本書的錢還是有的。

正想開口呢,門口傳來一陣輕笑,還有說話聲,“老板!我替這位公子付了!”

虞汐璇扭頭,先是神色微楞,不認識。

至於鋪子裏的其他人則是面色恍惚。

書鋪的屋檐下多了一位紫衣女子,青絲如瀑,額間點了一點朱砂痣,一雙嫵媚多情的眸子,容貌昳麗驚艷,好似妖艷的牡丹一般,女子對於周圍人眼中的驚艷絲毫不在意,一直笑盈盈地看著虞汐璇。

虞汐璇再三確認不認識,再說以她現在在城中的名聲,也算不得良婿,看外形,這位姑娘甚至比她還高了兩寸,兩人站在一起,會出問題的。

書鋪老板有些為難,看向虞汐璇,“小欽差,您看?”

“我不認識她。”然後虞汐璇就將錢付給了他。

書鋪老板接過錢,稀奇地看向門口的姑娘,只見那姑娘一聽,微微垂眸,翹著蘭花指抽噎了一聲,眉心微蹙,“公子,難道我這般讓你討厭嗎?我只是想幫你。”

見這麽美麗的姑娘傷心了,周圍人紛紛對虞汐璇怒目而視。

虞汐璇:……

就一張漂亮臉蛋而已,要不要這麽雙標,而且對方明擺著在演戲,你們為什麽這麽配合。

虞汐璇頭疼道:“這位姑娘,我確實不認識你,感謝你的心意,不過書我已經買了。”

紫衣女子見狀,上前幾步,直接湊近虞汐璇,以俯視的姿勢看著他,“別這麽生疏,公子喊我月兒就好,我喊公子洪……”

他原想喊“公子”的,可是靠近了發現兩人的體型差的有些大,就改了,“洪弟弟,好不好!”

兩人略微暧昧的姿態,引得周圍人的視線頗為灼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虞汐璇聽到對方的話,臉已經黑了,直接後退一步,硬聲道:“我拒絕。”

大家不熟,攀什麽親戚,而且看來自己回去要多喝些牛奶了,面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十六七,居然和自己個頭相差這麽大。

“洪弟弟,你……你就這般討厭我嗎?”紫衣女子之前撫平的眉心又攏起高度,水潤的眸子期期艾艾地看著她。

虞汐璇聽得眼皮直跳,怎麽說的她好像負心人一般。

紫衣女子見他不回應,有些失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就見虞汐璇嘴角勾起,禮貌道:“弟弟擔不起,哥哥可以。”

只見紫衣女子面上笑容一僵,“洪弟弟開玩笑了。”小蘿蔔頭一樣的個頭還要自己喊哥哥,太看得起自己二樓。

虞汐璇嘴角弧度不變,“我是認真的哦!”這人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旁邊一名拿著劍的少年紅著臉,羞澀地看著紫衣女子,“這位月兒姑娘,我是萬仞山莊的弟子,不止可否認識一下。”

他觀察這位姑娘周身氣度,應該也是習武之人。

見他開口,書鋪裏的其他人也忙不疊地擠過來自我介紹。

“姑娘,我是踏雪閣的應兆龍,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月兒姑娘,我們還是不要和這些朝廷官員扯上關系。”

……

虞汐璇十分貼心地讓出了位置,見紫衣女子被堵住,她拿著書直接走了。

等到月冷衡找人時,人已經走了。

……

虞汐璇原想繼續在城中逛一下,奈何雨勢又大了,她只能回了府衙,原以為會看到錢縣令等人堵著自己,誰知縣衙門口幹幹凈凈,進入後衙自己所在的院子,看到外面圍著一群人,都是外面商鋪的管事和夥計。

見虞汐璇回來,紛紛圍了上來,虞汐璇不等他們開口,率先說話,“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麽,等到明天,放心,我就是去搶,也會將錢都給你們的。”

管事夥計們確認再三,“真的?”

虞汐璇點頭,“但是,如果你們再堵在這裏,就什麽都沒有了,我來到幽城拿了多少家底,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沒有我花心思找錢,你們就是將我賣了也填不了賬吧。”

管事夥計們語塞,最終轉身低頭商量了一下,接連給她行禮後,安靜地離開了。

等到門口清空以後,虞汐璇就進屋了。

蒼梧接過她的雨傘,藍笙脫下她的外袍,然後給了一杯熱茶,“公子,京城那邊已經將洪駒的生平消息都發過來了。”

說完將一張紙遞給她。

虞汐璇抿了一口茶,接過紙張看了起來。

她對於洪駒了解不多,若不是因為名字被選為狀元這事,洪駒在她這裏幾乎就是查無此人,畢竟不是一個圈子。

信中詳細描寫了洪駒的生平。

父母早亡,被族叔撫養,還好從小聰明伶俐,詩書文章讀的好,在家鄉時成績優異,然後到京城參加會考時一下子遭遇到了打擊,在地方可能是雞頭,可是在京城,他連個鳳尾都算不上,初時會考排名很靠後,在大家看來,洪駒是無論如何都考不上狀元的。

可是偏偏後面,他偏偏憑借名字被宣武帝選為狀元。

若是從這裏,洪駒開始起飛,成為一代權臣,虞汐璇就要懷疑她是不是穿越到什麽小說中了,可惜後面就歸於現實。

洪駒後來也知道了他為什麽拔得頭籌,為了報效君恩,加上他性格少年老成,十四歲的年紀,四十歲的性格,平時古板耿直,一直十分盡力地勸諫,讓宣武帝頗為厭煩,後來在往幽城派了三趟官員,接連失敗後,宣武帝想到了洪駒,就將他派了過來,原先身邊跟著人的,後來在路上都出事了。

當然以洪駒十五歲的年紀,按理說不應該讓他來,他之所以過來,是朝中三皇子和五皇子爭鬥的結果,洪駒被京城當做了棋子或者棄子。若是死在幽城,朝廷也可以借機發難,也好宣揚,順便給其他勢力潑臟水,至於活著,大家都不看好,實在是洪駒的性格太過鋼直,簡直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虞汐璇想起那個倒在廟中的少年臨死前對她的托付,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紙張挪到燭臺上,看著火焰撩起一角,慢悠悠地吞噬略微泛黃的信紙。

京城的人不在乎洪駒的性命,將他當成臭石頭一腳踢開,可是洪駒在乎幽城的百姓,看他當時的準備和攜帶的信件,估計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蒼梧見她面色陰沈,小心翼翼道:“公子?”

虞汐璇正要開口,忽然察覺外面有動靜,三人一驚,連忙起身。

進院的人原想悄悄地靠近,誰知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虞汐璇大大方方地站在屋中,看到他們這一群黑衣人後,面色不改,“各位也是來要債的?”

黑衣人面面相覷,最終決定廢話少說,舉著刀劍就沖了過去。

蒼梧和藍笙見狀,跳出屋子,將門一關。

虞汐璇楞了一下,她想說沒這麽嬌弱,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她決定還是暫時聽從蒼梧的吩咐,不給他們找麻煩了。

……

夜雨不休,掩蓋了許多聲音。

錢縣令被門外的聲音吵醒,他煩躁道:“來人,都吵什麽,不想活了。”

縣令夫人也醒了,“怎麽了?”

錢縣令聽到門外有人影晃動,可是壓根沒有丫鬟點燈進來,頓時心一驚,連忙反手捂住縣令夫人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

縣令夫人連連點頭,看著自家夫君赤腳下地,爬到門後偷聽,過了一會兒,小聲道:“發生了什麽?”

錢縣令搖頭,外面沒人說話,就待他將手放在門上時,忽然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涼風一下子吹進來,錢縣令被門板撞到了右半邊臉,趴在地上,一下子眼淚都出來了,捂著鼻子道:“誰!”

等到他喊完才覺察出不對勁,來人舉著火把,面無表情地俯視他,身上帶著一股水汽還裹著汗臭和土腥味,對方看到錢縣令臉上的傷,語氣詫異,“誰傷了縣太爺?”

錢縣令透過縫隙看到外面居然站了一群人,好像惡鬼一般,臉上一下子刷白,顧不得其他,縮緊身子道:“你們大膽,知不知道這是造反!”

不應該啊!怎麽會輪到他呢。

對方咧嘴一笑,將火把交給身旁的人,走到錢縣令跟前。

錢縣令這才看清對方的臉,粗布衣衫,樸實無華,頭發亂糟糟地綁成一團。

對方:“我們是奉欽差的命令抓人,他懷疑你雇兇殺人。”

“胡說!”錢縣令立馬喝道:“本官怎麽可能知法犯法。”

這話一說,眾人被逗樂了。

“你們聽,錢大人說他不會知法犯法啊!”

“要我說,還不如將人砍了。”

聽到這話,錢縣令抖得更狠了。

縣令夫人亦是焦急,“你們是誰,膽敢闖入縣衙。”

葛大虎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展現在錢縣令面前,“諾!這是欽差的命令。”

只是在錢縣令跟前晃了一下,就將信紙收回了,然後道:“欽差說了,對於他在府衙遇刺的事情,錢縣令有重大嫌疑,在沒查清之前,您和夫人就先待在這裏。”

眼看葛大虎就要關門,錢縣令目眥盡裂,“我是縣令,他不能這樣對我。”

葛大虎嘖嘖了兩聲,“對了,我差點忘了,欽差說,若不是你幫忙給了錢,現在就在牢裏了。”

說完,將門重重關上,掛上鎖,帶著人揚長而去。

錢縣令想要將門打開,聽到門外的冷喝,“老實點!”

說這話時,還用武器拍了拍門。

錢縣令一下子癱在地上,望著屋頂發楞,縣令夫人則是撲到門縫,大聲道:“我的女兒呢!你們不要傷害她呢。”她還是一個小姑娘,還沒有出閣呢。

門外的人道:“欽差說了,只針對錢縣令,不牽連其他人,小姐只要乖乖呆在房間裏,一切都不會變。”

縣令夫人松了一口氣,兩腿一軟,也癱在地上,地板之前被那群人的蓑衣弄濕了,又濕又滑,還冷,仿佛有蛇在地上蠕動,她面色淒苦,“老爺,怎麽辦?”

錢縣令已經冷靜下來,“無礙!他一個外來人想要掌控幽城,癡人說夢,明天那些豪紳富商知道後,肯定要鬧,到時候城內動亂,他就會求著讓我出去。”

說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換了換身衣服,重新躺在床上了。

縣令夫人趴在地上楞了一會兒,良久後,蹣跚著爬起來,,她也不敢點燈,在黑夜中也爬上了床,瞪著眼望著漆黑的床頂,時而能聽到外面看守人的嬉笑聲。

她知道,自己今夜是睡不著了。

從她家老爺幹那些事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是誰知會栽到一個少年身上。

……

清晨,老天爺終於肯歇一陣了,太陽籠罩在層層雲彩後面,看起來像個荷包蛋,引得城內不少游蕩的人肚子咕嚕嚕響,不過五臟廟的事情可以稍微解決,他們現在比較好奇,夜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夜過去,幽城的局勢就變了。

城中眾人先是接到消息,說京城來的欽差昨日遇刺,然後縣太爺受驚,狀元欽差接手城中所有事務,這位洪駒欽差接著開始對齊孟崔等豪紳動手,先是查封了他們名下的產業,然後開倉放糧,當然這個“倉”不是官倉,官倉壓根沒糧,而是齊孟崔等人的糧倉,虞汐璇也寫了借條,反正洪駒這個身份是個死人,之後也是要死的。

讓齊孟那些老爺到地下向洪駒要賬,這點麻煩就算是她給他做事的酬勞。

第二就是以工代賑,不管是發錢、發糧還是發藥材,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整天沒事幹,就等著那口糧食,時間久了會出問題,所以虞汐璇用欽差的身份召集了城中還算安分的商家和豪紳。

拜之前錢縣令那些人給她的謠言,還有目前連錢縣令、齊孟崔等領頭羊也被控制了,大家都知道這位欽差有後臺,連錢縣令他們都不敢惹,接到她的通知也過去了。

起先他們以為這位欽差是逼迫他們捐錢捐糧,所以一個個穿的都十分樸實,若不是擔心被針對,還有人甚至想從街上的乞丐身上扒拉下一件,但是吧,一般窮的人,基本上連個衣服都沒有,讓他們不穿衣服過來,自己又丟不起那個臉。

虞汐璇走進正堂時,看到這群人,還恍惚自己請錯了人,實在是這群人除了一身古裝,看氣質實在不像富人,其中一半都是布衣,身上連點掛飾都沒有,別說金玉,銀飾在一些人身上都少見,怎麽土怎麽慘就怎麽裝扮。

這群人看到虞汐璇時,臉上大多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沒等她開口,他們先賣慘。

“大人啊!實在是世道艱難,我們自家也吃不飽,實在是擠不出糧食接濟其他人。”

“青天大老爺,近兩年,杜某壓根沒賺到錢,若不是祖輩都在幽城這片地界,某一把年紀了,不想離家,也撐不下去了。”

“大人,我家也過得很苦,小老兒連閨女的嫁妝都置辦不出來了。”

……

虞汐璇聽完後,微微挑眉,揚手示意大家冷靜,“各位不用擔心,此次不是讓大家來捐東西的。”

眾人微楞,有些不信。

虞汐璇坐到主座,示意大家坐下,讓小廝上茶,然後開口道:“今日請大家來,是來和眾位鄉紳商討如何建設幽城的,本官也知道自從鬧災以來,幽城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眾位,都處境艱難,越是這樣,越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合作。”

眾人聽得七上八下,剛剛這人才說不是讓大家捐錢捐糧,可是後面這話,讓人心生忐忑。

開場話說完後,虞汐璇說了自己的打算——以工賑災。

災荒不知道持續多久,但是若是不管城中的流民,遲早會鬧出矛盾,到時候他們這些富人階層就成了靶子,就是官府估計也管不了。

幽城的大雨已經下了不少時間,她前段時間在城中觀察,許多建築都受到了大雨的侵蝕,還有之前因為旱災,也有一些地方年久失修,幽城四通發達,未來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現在是大災之年,城內有不少閑散勞力,人力成本不高,大家可以趁機招募人做工,大興土木。

說完之後,虞汐璇喝了一口溫茶潤了潤口,“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這件事對眾位起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自然若是修橋鋪路,這可是惠及鄉裏的大好事,本官到時候肯定會給與嘉獎。”

堂下的富紳們聽完,相互看了看,有些心動。

就在大家猶豫時,有魚周管事起身了,表示自己配合,他們有魚想要在西城區建造一些工坊來生產東西,靠近工坊的地方,與工坊配套的住宅、商鋪酒樓這些他們都會準備好。

昨日他收到東家的命令,讓他配合欽差大人,周管事雖然不知道這位洪駒欽差和東家有什麽淵源,這件事都是好事,正好可以擴大有魚在幽城的生意,也算是一舉兩得。

見有人開了口,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接受。

在大家商議好後,虞汐璇將人送走,命令捕快在城中各處宣揚一下,讓城中的流民動起來。

也許老天爺也比較滿意這做法,一連四五天,雖然沒有大晴天,可是老天爺不再落雨。

而城中開展了熱火朝天的大建設,大量的百姓、工匠動起來,人動起來,工作賺了錢,就有了消費,商家的貨物也不用擔心閑置在貨架上,或者哪天被搶了,百姓雖然掙得少了,可是不必背井離鄉,餓死街頭。

對於城外的流民,虞汐璇也沒讓人阻攔,願意幹活就行,好手好腳的別想乞討,至於搞事犯法的,別想吃安穩牢飯,去修大壩的。

距離幽城城東五裏有一條洪河,河寬浪大,也算是幽城人的母親河,據說之前建城時,就想在河邊,後來考慮到後續城鎮的擴張,就往西挪了五裏,之前的大旱差點將洪河耗幹,周圍村子和田地吃水全賴它,後來下雨後,前些日子洪河水線漫過了警戒水位,已經與大壩持平了,雨勢還是不修的話,不止周圍村莊還是幽城都可能受到摧殘。

而城中對於這位欽差的風評瞬間翻身,不管是百姓還是富紳都對洪駒交口稱讚,當然不包括宋孟崔齊那些豪紳,已經有人號召百姓給洪駒送萬民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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