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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王後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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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不要罰我……”淩天清先道歉再說。

淩謹遇的眼裏,閃著幽深的光芒,不要罰她?

她以為背叛自己,會有好下場嗎?

只是,現在他不會罰她,因為她的精神和體力承受不了自己的怒氣,等她痊愈了,他會再把她推到地獄裏。

這樣,才能讓她更清楚的感覺到痛苦。

“上岸。”淩謹遇的手,從她肩上移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淩天清雙臂抱著肩,不知道淩謹遇想做什麽。

但並沒有遲疑太久,她很乖的費力爬上岸,赤/裸著身子,被男人的目光肆意的打量。

“王上,我……當初……不該走……”現在無法反抗,不管淩謹遇想做什麽, 她都沒有力量去抗衡。

將衣服扔到她的面前,淩謹遇發現自己一看見她,原本壓制住的怒氣又被點燃,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避免現在就把這個背叛他的少女掐死,淩謹遇將衣服扔下之後,立刻轉過身,大步離去。

淩天清低著頭,看著地上幹凈的衣物,一炷香之後,身上的水都幹了,她才慢慢的蹲下去,開始一件件的套上。

胸口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若不是中間周芳衣動了幾次手腳,恐怕現在連疤痕都消下去了。

很慢很慢的穿好衣服,淩天清穿好鞋子,往外面走去。

淩謹遇已經離開,嫣語和曉寒站在外面等候著。

外面果然在下著雨,紛紛揚揚的雨絲,像是隔絕不斷的愁怨,落在心頭。

這樣的天氣,更容易讓人覺得無家可歸的淒涼。

淩謹遇站在花叢後,遠遠的看著淩天清從龍樓裏出來,和兩個調入宮中的侍女低語幾句,然後往天青宮的方向走去。

呵,這女娃,到像是認識家的小動物,還知道天青宮是她的寢宮,主動的跑回去。

想到此,暴戾煩躁的心中,竟然有一絲暖。

淩謹遇一直看著那抹淡綠色的身影,直到她們三個人從視線裏消失,才轉身,往禦書房走去。

“王上,您不用回去看看?”墨陽給他撐著傘,問道。

“哼,她如今罪孽滿身,本王為何要去看?”在自己的貼身侍衛面前,年輕的帝王終於顯露出一絲憤慨和嫉恨。

在墨陽的耳中,這更像是鬧別扭的兩口子所說的話。

“娘娘鳳體初愈,若是有人噓寒問暖,應該會很開心。”墨陽試探的開導著。

他是“過來人”,雖還未成婚,可是和曉寒青梅竹馬長大,對男女之情,感知的很細膩,並不像他表面那麽冷峻的不通人情。

王上對待感情的方式,讓幾個侍衛心裏著急,卻沒有沒法他上課。

畢竟他是王上,無論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也不能逾規進諫。

“本王為何要讓她開心?”淩謹遇不悅的反問。

憑什麽要放下身段去取悅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淩謹遇死也不會這麽做。

他還在等著那丫頭恢覆,然後慢慢的折磨她呢。

“王上,娘娘是鳳身,與王上您……”

“不準再說!”淩謹遇更加惱怒,提到鳳身他更生氣,若不是因為她,溫寒怎會逃往諸侯國,還成了國君?

墨陽見淩謹遇眉眼間閃過戾氣,立刻保持沈默,不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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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暈夜涼簾空卷,閑雨閑雲情終淺。

淩天清躺在天青宮裏,聽著外面雨落琉璃瓦的聲音,一點也睡不著。

雖然這裏錦衾繡床,可不是自己的家,那種感覺,頗有點林妹妹寄人籬下的孤獨無助。

碧雲和碧瑤還在宮中伺候,曉寒和嫣語也住在天青宮。

華蓋、荀全、梅欣和秀菊,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只聽碧雲說,在王上南巡回來之後,經常來天青宮,這四個宮人笨手笨腳又不會說話,不知怎的惹怒了王上,聽說被調走,又聽說被放逐出宮。

因為後宮宮人太多,碧雲和碧瑤一直又在天青宮裏,等著小王後回宮,所以不清楚究竟那四個宮人被趕去哪裏。

淩天清現在自身難保,她連淩謹遇的面都不敢見,更不敢張口問他要人。

外面像是下著黃梅雨一樣,一陣大,一陣小,纏纏綿綿,讓淩天清的心裏濕漉漉的,心情能擰出水來。

她一直在想,到底男人是什麽生物,他們的心理結構是什麽……

感情對於這些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來說,真的不重要嗎?

想不通,淩天清真的想不明白,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怎麽能當好一國之君?

淩天清在床上躺著想,淩謹遇站在天青宮外,看著天清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世間會有女人拒絕自己的龍恩?

而且,天朝的王後,居然給自己帶綠帽子,跟叛賊私奔……

他從不會對女人給予床上以外的溫柔,可對淩天清……一再破例。

淩謹遇現在要加倍收回……收回他所贈與的一切。

轉過身,走到高大的門邊,看著在細細綿綿的雨絲下,紛紛揚揚飄落的天清花,淩謹遇似乎聽到她曾經銀鈴般歡快的聲音:

……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種千般巧;朝見樹頭繁,暮見枝頭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風吹了……

曾經,他聽見那丫頭開開心心的吟著這種詩,還曾大怒,認為她在諷刺自己。

可現在,真希望她拍著手,回到以前,再次吟唱著這樣亂七八糟的詩。

“王上,時辰不早了,這又下著雨,不如您去天青宮歇著吧。”墨陽看見淩謹遇盯著天清花,眼中百感交集,知道他又在想著王後娘娘。

墨陽心裏著急,卻又不能說的太直白,直接說王上你想去就過去看看,在這幹站著有什麽用?

果真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淩謹遇聽見墨陽讓他去天青宮,皺了皺眉頭,甩甩衣袖:“掌燈侍寢。”

“王上要去朝露宮?”白衣見淩謹遇並沒有往外走的意思,問道。

“今日就住禦書房。”淩謹遇說的侍寢,是讓宮人鋪床換被,伺候他入睡。

墨陽眼裏閃過一絲遺憾,王上既然想著王後娘娘,就不必硬撐著,這些天本就國事繁忙,還夜夜睡在禦書房……也沒個溫暖。

不過想想小王後最近的情況,兩個人不見面也好,免得王後娘娘一張嘴就惹禍,讓淩謹遇發怒。

連連的陰雨,讓淩天清的情緒降到了最低點。

她渾身不適,箭傷又開始發作,最後實在撐不住想去靈泉,卻被嫣語告知,她被禁足。

天青宮不準他人進入,唯一能夠通行的,就是嫣語和曉寒。

連膳食都是她們負責。

這樣一來,後宮美人想來探望淩天清,都沒有門路。

在後宮中,一向最活躍的纖緋,突然生了病,一連幾天都沒有出宮,這讓後宮更加冷清起來,連美人們經常在一起小聚的習慣,也被連連陰雨打破。

淩天清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茅房,不是在茅房,就是在去床上或者茅房的路上。

她實在不喜歡在屋子裏的馬桶拉撒,每次要宮女端出去倒了洗涮,她都會覺得很罪過。

在淩天清的心中,只有父母或者兒女,才可以為對方做這樣的事情。

她和這群宮女,不是親人……

如今,淩天清把感情分的異常清楚。

受過傷的人,對傷口的感覺總是格外的敏銳,對如何造成傷害的記憶也非常深刻。

也許用驚弓之鳥的比喻並不恰當,可是淩天清現在對身邊的一切感情,都抱著這樣的心態。

碧雲給香爐裏放上一塊百花盤香,龍獋石所雕的精美香爐,可以讓香味緩緩滲出。

淩天清拿著一本書,靠在床頭聽著風雨聲,在裊裊的香味中,困沈沈的閉上眼睛。

碧瑤輕輕將她手中的書拿走,然後和碧雲一起,將她放平了身,蓋好錦被,然後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天青宮的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迎進這七天來,第一位“外人”。

淩謹遇終於忍不住來看看她的情況。

他不是在關心淩天清,他只是想知道,這丫頭的身體到底恢覆了幾成。

屏退了眾人,淩謹遇走到淩天清的面前,看著呼吸勻稱進入夢鄉的少女,心臟不覺抽緊起來,泛著覆雜的滋味。

想到她和溫寒在一起那麽久,又欺騙背叛他,淩謹遇就好恨。

可是,她被淩雪帶回來,只看了一眼,他的心就莫名的疼。

夾在著恨意惱火怒氣的疼。

如今,看著她熟睡中,還微皺著雙眉的臉,淩謹遇更是咬牙切齒,卻又拿她毫無辦法。

要是殺了她,肯定如了她的意。

淩謹遇盯著她的臉,半晌,往自己的腰帶上摸去的手,停了下來。

他不舒服,心裏異常的不舒服,只要想想她被別的男人碰過,淩謹遇就會覺得很臟。

就這麽看著她到深夜,淩謹遇突然轉身,往外走去。

他好像最近忙於國事太久,有許多天沒有召人侍寢,所以看見那張熟睡的臉,身體竄上一股火苗,讓他想找人去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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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衣再次承恩。

隋天香坐在天香宮裏,花容憔悴,王上只要在宮內,從未超過半個月不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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