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曾經是老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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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樂一路踏著夏日的陽光走來，長生水門的風景是十分要好的，陽光灑在綠葉上閃閃發亮，一切表征著生命的律動，不像外頭那麽天幹物燥的。
慧樂在想，如果塵世間的一切能夠像萬物這麽自然和諧，那麽人世間自然靜矣。
可惜人心雜亂，又怎能這般萬物生發，世間安能有一法引領人們走向這片靜謐的安詳呢？
一日的光陰很快過去大半，慧樂從思索中轉醒的時候，這片天地已經花飛花絮飄滿天了。
而此時，一片簡陋的竹屋順著這片天地延伸到了河邊，慧樂的目光順著河流流淌的時候，與那久違和煦的目光對上了。
來人站在河邊的竹筏上笑了。
慧樂也笑了，那不正是子良嗎，如今他恐怕上早已脫胎換骨了，慧樂看著子良迎風而笑的時候，就知道，真正的佛子回來了。
“這片天地大靜，子良兄靜中修心，怕是早有大成了吧？”
“我修的是靜，然而樂兄修的卻是亂，怕是也有大成吧？”
慧樂仰天大笑，搖頭露出苦惱狀“我於亂世翻湧風雲，只能在亂中體悟修行，然而至今依舊是一頭霧水啊，哪及得上子良兄半點風範。”
“樂兄莫要取笑我了，我哪裏有半點出息，上山采藥，下山醫人，頂多就是個坡腳山醫，不過終究是脫離了皇家這顆大樹，過上了不惹塵煙的生活，不知樂兄如何呢，是否尋到了自己的根呢？”
“浮萍還是那個浮萍，不過是從這個地飄到了那個地兒，哪裏來得根呢，我尋根的迷茫正如我對佛法和人性認知一般，深陷迷霧惶惶不安。”
“那就不說這個了，我知道樂兄既是路過也是有事詢問家師吧。”
慧樂輕笑點頭“子良兄兩年多不見，果然智慧了許多。”
“如果有一天樂兄不被塵世的種種羈絆，總有一天也會醍醐灌頂，許多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就到達了智慧。”
“不能如願的事情太多，想尋根問底的決心太重，放不下的感情太深，不被羈絆談何容易啊，子良兄不也是將死方休、方醒嗎？”
“是啊，那個時候，快被樂兄打死了，又蒙家師不棄，這才幡然醒悟”子良憶起往事也是禁不住打趣慧樂。
二人又是相似一笑。
不一會兒，菩提達摩從雲端下來，慧樂一看，原來是一顆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沒想到禪宗正祖居然爬上去過。
“菩提禪師久等了。”
“小法師知道我久等了，我也知道你終究會來此，是關於萬靈聖母的事情吧？”
“當年冰煦兒的傷勢禪師是檢驗過的，她是真的重傷垂死嗎？”
“當然是。”菩提達摩點頭。
慧樂又問“當年萬靈聖母對於冰煦垂死想殺死我，菩提禪師曾經和萬靈聖母交手，她是真的不敵嗎？”
“小法師這麽問，是見過萬靈聖母並看出了什麽端倪吧？”
“我見過冰煦兒，並沒有見到萬靈聖母，然而我離開冰煦兒家的那一刻，似乎聽到了冷傲無情的笑，那種笑似乎是掌控一切將人玩耍於股掌之間的笑，我知道那是暗地裏萬靈聖母的笑。”
“一個深沈如海的人怎麽會犯下暗地偷笑這樣的大錯呢？恐怕是她心裏的笑被小法師感受到了罷，這份功力連我都自愧弗如啊。”
“這怎麽可能，恐怕是她真的笑了，如果是她心裏在笑，即使是有仙，也不可能聽得到吧，何況是我呢？”
“心念而神引出，神引出而氣場驟變，自然是有奇異之人可以不觀人表情而感受到他人心中變化。”
“原來如此，我朝天穴被毀陷入昏沈當中時，曾有一段時間，感覺自己即將身死道消，然而卻似乎身心與天地道合一，有時候蜘蛛想爬到我身上吸血，我竟能提前感受並於昏沈中讓身體本能作出反應，將蜘蛛趕走。”
“生死中體悟，這便是了，即將身死道消的人，往往神魂會提前與天地融合，為道消隱遁大地而作準備，因此死過一回的大智慧人，能在特定的時候忽而與天地萬物交感，往往靈覺特別敏銳，這便是你得到的造化，此乃福音啊。”
“這麽說，我心感受到的是對的，萬靈聖母不是什麽好人，她當年假裝不是禪師的對手，並且用計耍了我，也耍了整個天下？”
“雖然不知她是何目的，但我能看出她當時只是表面上想殺你，我知道她當時功力萎縮，身子有大異樣，不在巔峰狀態，然而我隱隱感覺到，即使她重傷垂死，我也並不是她的對手。”
“那為何當時禪師不告訴我這些呢？”
“因為後來我知道了她是佛老魔的弟子，所以我認為我感覺錯了。”
“這也是我的疑惑，為何她會是佛老魔，也就是我師兄的弟子，為何我師兄那樣的老怪物，卻會是我師父金佛方丈的徒弟？為何五柳先生說他曾經妻死兒亡，而五柳先生的弟子卻說天龍山聖母五柳先生的妻子？”
“你瞧瞧她的名字就該知道她那樣的人會甘於人下嗎，即使是佛老魔，恐怕在她心中也不配為她師傅，至於你師兄為何會是金佛方丈的徒弟，我曾經從他語氣中聽出來，佛老魔不能為你長輩，只願跟你平輩相交，因此他拜在金佛方丈門下，至於五柳先生的事情，我知之甚少。”
“我師兄要跟我平輩相交才拜金佛方丈為師？那我師兄為何要與我平輩相交呢？”
“誰也不清楚，你的身份一開始就被誤導，連你自己也曾經以為自己是朱封雲的孩子，可惜不是，恐怕你也是個老怪物吧，不然當你如五歲孩童時，為何你師兄卻突然拜在金佛方丈門下要跟一個五歲孩童平輩相交呢？”
慧樂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測撞擊得心驚腦轟鳴，這才是自己的真正來由嗎？如果自己真是老怪物，那麽意味著自己也踏足師兄、三生清水河仙那一域，活出了一個新生的自我，可是一直，自己都沒有這種返老還童的感覺啊，慧樂認為自己沒有修行那種返老還童之法，而是真的從出生到慢慢長大為一個年輕人。
況且果真修行返老還童之法的話一定能夠記得過往的種種，就像師兄一樣，即使他修煉返老還童之法，他也仍然知道自己是誰。
而如果慧樂自己修煉了返老還童之法，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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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樂在想，如果塵世間的一切能夠像萬物這麽自然和諧，那麽人世間自然靜矣。
可惜人心雜亂，又怎能這般萬物生發，世間安能有一法引領人們走向這片靜謐的安詳呢？
一日的光陰很快過去大半，慧樂從思索中轉醒的時候，這片天地已經花飛花絮飄滿天了。
而此時，一片簡陋的竹屋順著這片天地延伸到了河邊，慧樂的目光順著河流流淌的時候，與那久違和煦的目光對上了。
來人站在河邊的竹筏上笑了。
慧樂也笑了，那不正是子良嗎，如今他恐怕上早已脫胎換骨了，慧樂看著子良迎風而笑的時候，就知道，真正的佛子回來了。
“這片天地大靜，子良兄靜中修心，怕是早有大成了吧？”
“我修的是靜，然而樂兄修的卻是亂，怕是也有大成吧？”
慧樂仰天大笑，搖頭露出苦惱狀“我於亂世翻湧風雲，只能在亂中體悟修行，然而至今依舊是一頭霧水啊，哪及得上子良兄半點風範。”
“樂兄莫要取笑我了，我哪裏有半點出息，上山采藥，下山醫人，頂多就是個坡腳山醫，不過終究是脫離了皇家這顆大樹，過上了不惹塵煙的生活，不知樂兄如何呢，是否尋到了自己的根呢？”
“浮萍還是那個浮萍，不過是從這個地飄到了那個地兒，哪裏來得根呢，我尋根的迷茫正如我對佛法和人性認知一般，深陷迷霧惶惶不安。”
“那就不說這個了，我知道樂兄既是路過也是有事詢問家師吧。”
慧樂輕笑點頭“子良兄兩年多不見，果然智慧了許多。”
“如果有一天樂兄不被塵世的種種羈絆，總有一天也會醍醐灌頂，許多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就到達了智慧。”
“不能如願的事情太多，想尋根問底的決心太重，放不下的感情太深，不被羈絆談何容易啊，子良兄不也是將死方休、方醒嗎？”
“是啊，那個時候，快被樂兄打死了，又蒙家師不棄，這才幡然醒悟”子良憶起往事也是禁不住打趣慧樂。
二人又是相似一笑。
不一會兒，菩提達摩從雲端下來，慧樂一看，原來是一顆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沒想到禪宗正祖居然爬上去過。
“菩提禪師久等了。”
“小法師知道我久等了，我也知道你終究會來此，是關於萬靈聖母的事情吧？”
“當年冰煦兒的傷勢禪師是檢驗過的，她是真的重傷垂死嗎？”
“當然是。”菩提達摩點頭。
慧樂又問“當年萬靈聖母對於冰煦垂死想殺死我，菩提禪師曾經和萬靈聖母交手，她是真的不敵嗎？”
“小法師這麽問，是見過萬靈聖母並看出了什麽端倪吧？”
“我見過冰煦兒，並沒有見到萬靈聖母，然而我離開冰煦兒家的那一刻，似乎聽到了冷傲無情的笑，那種笑似乎是掌控一切將人玩耍於股掌之間的笑，我知道那是暗地裏萬靈聖母的笑。”
“一個深沈如海的人怎麽會犯下暗地偷笑這樣的大錯呢？恐怕是她心裏的笑被小法師感受到了罷，這份功力連我都自愧弗如啊。”
“這怎麽可能，恐怕是她真的笑了，如果是她心裏在笑，即使是有仙，也不可能聽得到吧，何況是我呢？”
“心念而神引出，神引出而氣場驟變，自然是有奇異之人可以不觀人表情而感受到他人心中變化。”
“原來如此，我朝天穴被毀陷入昏沈當中時，曾有一段時間，感覺自己即將身死道消，然而卻似乎身心與天地道合一，有時候蜘蛛想爬到我身上吸血，我竟能提前感受並於昏沈中讓身體本能作出反應，將蜘蛛趕走。”
“生死中體悟，這便是了，即將身死道消的人，往往神魂會提前與天地融合，為道消隱遁大地而作準備，因此死過一回的大智慧人，能在特定的時候忽而與天地萬物交感，往往靈覺特別敏銳，這便是你得到的造化，此乃福音啊。”
“這麽說，我心感受到的是對的，萬靈聖母不是什麽好人，她當年假裝不是禪師的對手，並且用計耍了我，也耍了整個天下？”
“雖然不知她是何目的，但我能看出她當時只是表面上想殺你，我知道她當時功力萎縮，身子有大異樣，不在巔峰狀態，然而我隱隱感覺到，即使她重傷垂死，我也並不是她的對手。”
“那為何當時禪師不告訴我這些呢？”
“因為後來我知道了她是佛老魔的弟子，所以我認為我感覺錯了。”
“這也是我的疑惑，為何她會是佛老魔，也就是我師兄的弟子，為何我師兄那樣的老怪物，卻會是我師父金佛方丈的徒弟？為何五柳先生說他曾經妻死兒亡，而五柳先生的弟子卻說天龍山聖母五柳先生的妻子？”
“你瞧瞧她的名字就該知道她那樣的人會甘於人下嗎，即使是佛老魔，恐怕在她心中也不配為她師傅，至於你師兄為何會是金佛方丈的徒弟，我曾經從他語氣中聽出來，佛老魔不能為你長輩，只願跟你平輩相交，因此他拜在金佛方丈門下，至於五柳先生的事情，我知之甚少。”
“我師兄要跟我平輩相交才拜金佛方丈為師？那我師兄為何要與我平輩相交呢？”
“誰也不清楚，你的身份一開始就被誤導，連你自己也曾經以為自己是朱封雲的孩子，可惜不是，恐怕你也是個老怪物吧，不然當你如五歲孩童時，為何你師兄卻突然拜在金佛方丈門下要跟一個五歲孩童平輩相交呢？”
慧樂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測撞擊得心驚腦轟鳴，這才是自己的真正來由嗎？如果自己真是老怪物，那麽意味著自己也踏足師兄、三生清水河仙那一域，活出了一個新生的自我，可是一直，自己都沒有這種返老還童的感覺啊，慧樂認為自己沒有修行那種返老還童之法，而是真的從出生到慢慢長大為一個年輕人。
況且果真修行返老還童之法的話一定能夠記得過往的種種，就像師兄一樣，即使他修煉返老還童之法，他也仍然知道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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