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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突破底線。他要抓住這樣清高孤傲的女子,倘若他退縮一點,憑著她那股狠勁,勢必要與他斷了。

蘇雨陌,雲風在心裏頭輕輕念著她的名字。

第三十一回

一直到天黑,蘇雨晴都不怎麽想吃東西。太子妃送來滿滿一食盒的饅頭包子糕點啊現在還在柴火堆裏躺著。

宋天逾昨天沒有將黑色藥膏盒拿走,今天肯定還會來,昨天他還承諾了自己呢。想到這裏,蘇雨晴覺得對於太子妃有些許不好意思,冒著被雲貴妃發現的風險給自己送來了藥膏和吃的,現在自己又將她送的東西置於一邊。

柴房外又想起了蟲子叫的吱吱聲,沒有燭光,沒有月光,蘇雨晴在黑暗中等待著。等著等著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時,是被肚子給痛醒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著,不是餓的痛,也不知是什麽原因,肚子裏像是有好多蟲子在爬,那種鉆心的疼痛。

蘇雨晴就著柴火堆死命地爬起身來,一只手撐著柴火堆另一只手死死地按著肚子,手下的肚子在慢慢膨脹,就像一個小球般。

蘇雨晴驚恐地望著自個兒的肚子,這樣下去,會不會撐爆。汨汨的汗珠子從兩頰滾下落入粉頸,蘇雨晴向柴房的門爬著,要叫人過來,這樣下去她會痛不欲生,會死。

粉色的粗布衣裳卷著蘇雨晴的身軀像個麻花一樣,終於來到了柴房門,伸出手來死命地拍打,嘴裏用勁力氣喊著:“來人,來人啊。”回應蘇雨晴的依舊是無邊的蟲聲,門外壓根就沒有人應答。

蘇雨晴不死心地使勁推了推門,柴門被落了鎖。蘇雨晴擡頭看著眼睛這扇門,心裏頭霎時一酸。宋天逾剛剛喜歡上她,她還沒有嫁給他呢,現在就是要死了麽,不要,不要。蘇雨晴轉眼看向門邊上的窗子,窗子有沒有關上?現在呆在這裏肚子只會越來越痛,這肚子膨脹的速度真怕它會爆掉。

蘇雨晴狠狠咬了咬嘴唇,些許牙印深深印在了唇瓣上。不管肚子的痛意,蘇雨晴硬是起了身,踩上桌子,手摸上了窗戶。窗戶居然也被關上了,蘇雨晴命令自己鎮靜下來,眼睛朝柴房四處看著,沒有可以砸開窗戶的東西。

蘇雨晴握緊了拳頭,柴房裏的東西一向都是不牢靠的,這扇窗戶自己使使狠勁說不定就可以被砸開來。

蘇雨晴眼眸閃過一絲狠勁,雙手緊緊握住,粉嫩的手拼命砸著窗戶。可惜,窗戶絲毫不為所動。一絲失望流過蘇雨晴的心頭。雖說這裏是柴房,可柴房前面還要加幾個字,皇宮裏的柴房。就是這前頭加的幾個字決定了這間柴房和一般的柴房不同,哪裏那麽容易就可以砸開的。

蘇雨晴一邊與痛苦對抗著一邊想著該怎麽辦?通常的窗子都有窗軸,將窗戶上下挺動一下沿著窗軸轉一下,窗戶就可以被卸下來。

唔……一陣尖銳的痛楚傳來,蘇雨晴被折磨地刷一下蹲下來身子,雙手緊緊按著肚子。兩眼瞄向了柴火堆,今天她就吃了個黃金糕和海鮮豆腐包,莫非裏面參雜了特殊的東西?想到柔柔的太子妃,蘇雨晴心裏驚訝且懊惱,皇宮裏的人能就這麽輕易相信麽?

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想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是正經事。如是想著,蘇雨晴再次順著墻站起了身,雙手摸向窗戶的一邊,找著窗子的轉軸。手剛剛觸到轉軸,窗子竟然自己動了。不一會,半邊窗子從外面被卸了下來。

蘇雨晴聞到了股熟悉的男性氣息,是宋天逾,他來了。蘇雨晴嘴角扯開虛弱一笑,宋天逾來了,她就有就了。

宋天逾的眉頭緊鎖著,本可以來早一點,卻被太後臨時叫了去。因著太後的身份不得不在慈寧宮呆了一會。好不容易出了來,柴房的門卻被落了鎖。柴房是宮裏最不起眼的地方,通常是關關犯了輕事的宮女,沒有人會特地來給柴房加鎖。看到柴房門的鎖時,宋天逾心裏已經感到不妙。遂以,趕緊來到窗戶邊,將窗戶給卸下來。果不其然,看到了虛弱著卻還是向他微笑的蘇雨晴。

宋天逾在心裏暗罵一聲,蘇雨晴,你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不知道宮中危險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嗎?

兩只有力的大手從窗戶中透了過來,拽起蘇雨晴的咯吱窩,往上一擡,連著整個人從窗戶裏拖了出來。宋天逾一眼就瞅見了蘇雨晴膨脹地像個小球一般的肚子,也顧不得宮中規矩,連忙抱著蘇雨晴往太醫院雲太醫住處奔了過去。

在亭子裏喝了酒的雲霄從外面回來,剛踏進房屋,就被喘著粗氣的宋天逾給撞了開來。月亮從東邊出來了?雲霄擡頭看了看天,今兒個沒月亮也沒有星星啊。平時,自個兒和宋天逾頂多算個點頭之交,今兒個宋天逾大晚上跑到自個兒的房間,還抱著個穿著粉色粗布衣裳的女人二話不說放到自個兒的床上,中個邪了?真是奇了怪了。

雲霄撓了撓頭,將沒喝完的酒瓶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懷抱著胸,盯著宋天逾:“宋大將軍,深更半夜的到雲某陋宅裏來有何事?”

雲霄一句話,宋天逾卻暴躁了,揪著雲霄的衣領子來到床邊,“你是太醫,找你自是看病。你且瞧瞧,蘇雨晴現在很危險。”

雲霄伸手將宋天逾的手給拍打了下來,這才看清楚了床上躺著的女人。前些日子還蹦蹦跳跳的人此時卻是額上冒著虛汗,肚子鼓鼓的,臉色卻是出奇的紅潤,紅得詭異不正常。雲霄正經了神色,趕忙坐在床沿,伸手探向蘇雨晴的鼻息,繼而拉起蘇雨晴的手,搭起脈來。

雲霄的手一頓,而後坐起身,連忙從醫藥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一顆黑色丸子。然後雲霄再次坐在床沿拉扯了下蘇雨晴的兩腮,黑色丸子放入蘇雨晴的嘴中,將下顎輕輕一擡一合,蘇雨晴喉嚨一動,丸子下肚。

“我只能控制毒性,不讓毒性蔓延,至於之後……”

宋天逾愈發緊張了起來,雲霄這個天翔國有名的太醫,被尊稱為醫聖的人,卻說只能控制。

“毒性?她中了什麽毒?以後又會怎樣?”

“她的手背上被兩種藥草制成的藥膏塗抹過,一種名為銀蓮草,一種則是金蓮草。兩種藥草均是治療跌打腫痛的聖藥,單獨用一種,可以說是良藥。可兩種藥草參雜在一起無疑是毒藥,致命的毒藥。”宋天逾聽到這裏,心裏頭一窒,自己只給她塗抹過銀聯草制成的藥膏,還有人給她藥膏,卻還是金蓮草制成的。

雲霄繼續說著:“這只是其中一毒,還有一毒。”

“她的體內不僅僅只有一毒?!”宋天逾震驚了,蘇雨晴只惹過晴郡主一人,晴郡主雖是刁蠻任性慣了,但對著外人還是一副溫婉的模樣。晴郡主這樣的心性,不至於對蘇雨晴痛下殺手,並且晴郡主現在脖子扭了,脖頸上受了不小的傷。不會是晴郡主,難不成是……

“她肯定吃了其他東西,誤食了一種名為紅衣的物體,紅衣寄存在海質動物身上,比如魚蝦。看著蘇雨晴面色如此紅潤,可見不僅僅是從魚蝦上的紅衣,下藥者多放了很多紅衣粉末。若不是你送來的早,恐怕她現在已經肚子爆掉,臉色依舊詭異地紅,如此這般,死去。”雲霄說道後來越來越輕,因為他發現了宋天逾臉色越來越黑,眉頭越來越緊。他必定已經喜歡上了蘇雨晴,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看著心愛之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你能控制多久?”宋天逾的聲音明顯暗啞了下來。

“不好說,興許我能控制個把年,又或者幾個月,更或是幾天。”

“什麽?!”宋天逾努力平覆著自己的呼吸,繼而再次出聲:“有何藥物能治?”

“有一味藥材,你家就有。天山雪蓮,你上回以少勝多的那場仗,聖上賜給你的。還有一味,

在大辰國,並且只有大辰國皇室所有。”雲霄在心裏嘆了口氣,先是拋出了個喜,然後再說出了悲。兩味藥同時入藥才能將兩種毒性全都壓下。

“大辰國皇室所有?”宋天逾垂下的雙手緊了又緊。

“此藥名為蛇簾,大辰國僅有五棵。此藥不僅可以解紅衣之毒,還可以活動血脈養氣補血,學武之人吃一顆身體會更強健壽命會延長更重要的是內力會提升。女人若吃了,可以變得越來越美,甚至保持六年的青春不老。”就因為如此,蛇簾才難拿到手。

“行了,別說蛇簾其他的益處。我只是想知道,大辰國何人手裏有?”

“大辰國二皇子,瀾宇。”

竟是他……

“大辰國二皇子外表絕美,風姿綽約,說白了倒像個女人,不,甚至比女人更美。但,素以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出名。宋天逾,你真真是厲害,如此狠絕的人,那場仗,你居然能打敗他。”

宋天逾瞪了雲霄一眼,現在是說大辰國二皇子是何樣的人的時候麽?

“蘇雨晴這次是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她是被雲貴妃關進去的,後又被人下毒,此事卻不能伸張……”

無需雲霄再說下去,宋天逾了然地點了點頭。繼而柔柔地看向蘇雨晴。

看著昔日冰冷的大將軍為這嬌小的女子柔了臉,雲霄只能再次瞄向放置在桌子上的酒壺。得了,他還是去喝酒吧。把自個兒的屋子讓與這小兩口子,誰讓他是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事兒,沒有更新,見諒見諒喲

第三十二回

蘇雨晴醒來時還是無月的黑夜,頭十分痛,感覺像有什麽蠕動的蟲子在自己腦中鉆來鉆去,手下意識地往肚子處摸去,松了口氣,肚子暼下去了。四肢無力還很酸痛,怎麽剛剛回宮就碰到這麽多倒黴的事情。先是遇到晴郡主,再是雲貴妃,然後板子,最後肚子痛得生不如死。

“醒了?”一道熟悉的渾厚的男聲自旁邊響起,是宋天逾。沒有月光,屋內也沒有點蠟燭油燈,循著聲音,蘇雨晴擡手往旁邊摸去。摸到一半,手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安心地將手放在這雙溫暖的大手中。

“明天一早我上完早朝,就帶你回蘇府好不好?”宋天逾心底暗暗做了決定,要立刻安排蘇雨晴回家,皇宮這個地方呆的時間越短越好,即使會遇到一些麻煩。

蘇雨晴的手瑟縮了一下,“皇帝老頭兒下的口諭太後老人家親自開的口要我留在宮中,你這樣把我帶走就不怕……”

宋天逾在黑暗中無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都被折磨地這幅模樣了,還不顧忌自己。“前些日子還活蹦亂跳的人,瞧瞧你現在,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肚子吃了什麽,吃壞了吧。”宋天逾只能如是安慰著蘇雨晴,說她肚子不適是吃壞了東西,並沒有言明她中毒了。

“我自關入柴房,就吃了你送來的兩個包子,還有今天早上太子妃送來的黃金糕和海鮮豆腐包。對了,她還給我了一盒藥膏,我在手上抹了點。”蘇雨晴對宋天逾老實說著,宋天逾心裏卻是五味雜陳,竟真的是她。

“藥膏,你除了往手上塗了還有沒有塗在其他地方,用量大不大?”宋天逾聲音裏有一絲緊張與顫抖。

“只在手上塗了點,我那時想著你那黑色的藥膏盒,所以太子妃給的那盒我沒多大塗。”蘇雨晴不好意思地老實交代著,她總不能說,宋天逾我特喜歡你給我塗抹藥膏吧。

宋天逾松了口氣,幸好用量不多,這樣雲霄可以多控制些毒性。

“明天送你走,皇宮這個地方,你還是離得遠遠的好些。”宋天逾啞然說著。

“宋天逾,我今晚上肚子痛死了。你說,會不會是太子妃送的東西不幹凈?但是,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的性子和她妹妹不同,看上去挺通情達理的,她沒道理害我啊。”蘇雨晴將心中的疑惑懷疑一股腦地說與宋天逾聽。

宋天逾手一頓,語氣裏透著股凝重,“蘇雨晴,你聽著。後宮的女人都有兩下子,她們的腦子在耍手段方面,是你望之莫及的。後宮的女人,尤其是身處高位的,你都得離她們遠點,雲貴妃,太子妃,太後都不要過於接近。”

蘇雨晴雖仍然困惑,但聽著宋天逾如此嚴肅的聲音,不禁點了點頭。

“我回家了,你會來蘇府看我嗎?我爹爹肯定不會讓我出府的。”適應了黑暗的蘇雨晴看著宋天逾臉上那雙在夜幕下分外璀璨的黑眸說著。

“嗯,我自是會去看你。那盒黑色藥膏不能用了,我得給你換一個藥膏。”

蘇雨晴聽到宋天逾那句我自是會去看你,心下不由得一喜,被宋天逾握著的手都欣喜地動彈了下。

“好。我回府後就等著你來看我。我爹爹就算再不肯你我有瓜葛,礙著你大將軍的身份,還是會留情面的。”

宋天逾竟是輕笑了聲,“哦?去岳父大人家還得端著大將軍的身份啊,蘇大人莫將我趕出府,連門都不讓進喲。”

以往一派嚴肅的宋天逾此時卻開起了玩笑,這幾日宋天逾總是開自己玩笑,蘇雨晴羞澀且欣喜著。他既然都自稱爹爹為岳父了,那聘禮是不是也快了。

“宋天逾,你啥時下聘禮啊?”

宋天逾拍了拍蘇雨晴的手臂,“朝廷裏重要官員或是官員的子女婚嫁都要請示聖上。”

“啊,皇帝老頭兒自個兒的後宮都管不過來,還要管你們這些官員啊?”蘇雨晴驚訝了,宋天逾都說了後宮的女人不能接近,說得和母老虎一樣。後宮的女人為啥這麽狠毒,不就是為了爭搶同一個男人麽。皇帝老頭兒居然還要管臣子還有臣子子女的婚事,管得也太寬了吧。

“婚嫁是官員成盟結派的好手段,很多官員為了在朝廷上更加站得住腳,肯定會動用聯姻。若是聖上完全不管,說不定,有些臣子就可以左右聖上。”

蘇雨晴似懂非懂地一邊砸著嘴一邊輕輕點著頭。

“我也就與你少說一些,你聽聽就好。我自是不會拉幫結派的。”宋天逾好像要向蘇雨晴承諾著什麽,故意將不會兩個字重重說了下。

蘇雨晴突然呀的一叫,握緊了宋天逾的手。“我爹爹是皇帝老頭兒派你這個大將軍從枳水縣請回來的,也應該是重要的臣子了。我們倆的事,皇帝老頭兒不準可咋辦?”

“盡在胡思亂想,聖上不準,還會讓我教你射箭騎馬?”想想也對,說到射箭騎馬,宋天逾他還沒好好教呢。

“射箭,等秋圍的時候,找個空曠的野地,我教你好不好?”宋天逾主動說了出來。

“好。”

呵呵,冰塊融化了後居然會如此溫暖。

“你且再休息會。”宋天逾回頭看了看天色,天際微微地有些泛白,是時候準備準備早朝了,亦或某個人已經在等著自己了。有些事必須說清楚比較好。

“嗯,你是要準備上早朝了嗎?”

“嗯,在雲太醫這裏歇著。上完早朝我就來接你,好不好?”

蘇雨晴點了點頭。宋天逾走的時候,蘇雨晴已經閉上眼睛,慢慢地睡了過去。剛踏出屋門,就看到了雲太醫自遠處回來。

“喲,小兩口已經敘舊敘好了?我可是把屋子讓給你們,自個兒去涼亭坐了一宿。”雲霄一見到宋天逾就打趣著。

“雲太醫,昨天,多謝了。”宋天逾向雲霄握拳行了一禮。

雲霄連忙擺手,“別別,等辦喜事的時候,準備些個好酒,我討幾杯喝喝就成。”

宋天逾點了點頭,“一定。蛇簾我自會想辦法拿到,蘇雨晴的中毒的事情你且不要告訴她,配些丸子給她先控制著。”

“好,這丫頭我看有趣得緊,若芳年早逝,我還怪舍不得的。”雲霄一邊看著屋子一邊嬉笑地說著。

“如此,宋某告辭。”宋天逾又行了一禮後便往前大步走去。

雲霄就著酒壺又喝了一口酒,昨天還扯著自己領子狂躁不已,今天官腔又上來了。看來,這蘇雨晴真是進了這冰冷的大將軍的心窩。擡頭望了望天,你們走得若是順利了,大哥這情路可就不順了。哎,不管怎樣,都不要走我雲霄的路子就好。搖了搖頭,將酒壺往屋子外一放,去藥房搗弄藥丸子去了。

宋天逾沒走多久,就看到了遠處穿著紅衣的絕美女子。回過頭來,她朝著自己一笑,她的笑依然如當年那般柔,可是,如今自己的心境和往常卻是不一樣了。以前的他,面對她的笑時,心會跳得很快,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給她。可現在,心是同往常一樣跳動,不緊不慢地跳動著。

“宋天逾,我在這等你很久。”紫沫撫了撫旁邊濃綠的樹葉看著宋天逾說著。

看到宋天逾恭敬朝自己行了一個屬於臣子的禮節後,紫沫的眼睛閃過一絲痛苦,為何,她與他會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宋天逾,現在天還沒完全亮。你一定要如此嗎?”紫沫朝著宋天逾走了一步,宋天逾卻是退後了一步。

“太子妃,臣請你放過蘇雨晴。”

紫沫的身形一窒,手擡起指了指宋天逾後又無力地放下,“宋天逾,你果真是喜歡上,不,是愛上蘇雨晴了。你要娶她是嗎?”

“臣一定娶她。”

宋天逾的話如一記狠錘打在紫沫的心上,柔情的笑臉終於破碎,一股濃重的悲哀襲上臉龐。紫沫搖著頭,聲音顫抖了起來,“不,不。你是愛我的,你不能愛上別人,我不準,我不要。宋天逾,我後悔了,我不愛袁言墨,我不愛他。這麽些年來,我不好受,我想得都是你。宋天逾……”

看著自己以前愛的女子此時在自己面前哭了臉,宋天逾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已經不在原地,她為何現在還來告訴自己她在原地。

“太子妃,臣與太子從小交好,這些話,望太子妃以後不要說。臣和太子妃只是君臣關系。”

“君臣關系,我不要。”

紫沫受不了以前愛著自己對著自己發誓的男子喜歡上了別人,一股恨意襲上腦門,紫沫往前

一撲,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宋天逾,在宋天逾的胸膛裏哭著。

“宋天逾,你帶我走好不好。你不能喜歡上蘇雨晴,不能。”

宋天逾用手推著紫沫,萬般無奈地說著:“做臣子的是永遠都不能違背君臣之義的,你已是後宮的女子,我們以前的事,忘了吧。臣還是那句話,望太子妃放過蘇雨晴。”

被推開了的紫沫身體不穩,向後退了幾步,卻還是站住了。

“要是我不放又怎麽樣?”紫沫手緊緊握著說出了這話。

“若太子妃執意如此,臣定當拼命護她周全。”宋天逾說道這頓了頓,“還望太子妃保重鳳體,勿要將晴郡主拉入其中,她是你妹妹。並且還請太子妃小心肚子裏的孩子,不宜過分走動。”說完,宋天逾便邁步走了。

紫沫的眼裏閃過訝異震驚傷心,最後

第三十三回

“這個青瓷藥瓶很好看。”蘇雨晴一邊摸著雲霄剛遞給她的藥瓶一邊說著。

雲霄點了點頭,花了兩個多時辰才研制出來的藥丸子,早飯都沒來得及吃。算了,不計較了,先給這丫頭說說怎麽個吃法吧。

雲霄往木椅上一坐,習慣性地拿了壺酒倒了一小杯,一邊品著,一邊吩咐著蘇雨晴:“這藥丸啊,每天早飯前吃一粒,一天一粒,一個月後。再來拿另外一瓶。”

蘇雨晴瞧著這青瓷丸子,拔開了藥塞子,一股濃濃的臭味從裏面傳了出來。蘇雨晴眉毛緊皺,鼻子都要皺了起來,立刻將藥塞子蓋了上去,晲了眼雲霄:“這藥好難聞啊,是什麽制成的?”

雲霄來了興致,很少有姑娘對藥草藥丸感興趣,遂酒也不喝了,放置一旁。翹起了二郎腿。

“這藥啊,覆雜著呢。功效可是不一般的。”

“我想問,這股濃濃的臭味是否是添了一味五色蟲?”

雲霄手一頓,這丫頭居然連這瓶藥丸中最主要最核心的一味藥給講了出來,不簡單,看似啥都不懂的丫頭,到底還藏著啥本領?

蘇雨晴看著雲霄停滯的呆樣,心裏頭更加確定藥丸子裏肯定有五色蟲。可是,五色蟲確是藥中至寶,確切地說是解毒的寶貝。宋天逾只是和自己說吃壞了肚子,而自己卻是中毒了,是太子妃的糕點,太子妃害自己?她為何要這樣做?

雲霄看著蘇雨晴險有的認真模樣,心裏頭一頓,隨後腦袋一炸開來。不得了,壞事了,可不能讓蘇雨晴知道她中毒了,這事還不能伸張,朝廷現在處於緊張時期。

雲霄連忙大聲一笑,擺了擺手,“誰說裏頭這怪味是五色蟲的,是三角臭蟲。雖然臭,你肚子昨兒個突然膨脹,這是脹氣。三角臭蟲可以治脹氣,別多想了。那五色蟲是解毒控毒的,你身體裏哪來的毒?再者,五色蟲是至寶,宮中這味藥不多,哪能說用就用。”雲霄第一次說謊,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麽不自在,可這心裏頭可是萬般不自在。遂以,又拿了酒喝了起來。

“這樣啊。”蘇雨晴心裏頭也沒有想什麽了,管那麽多幹什麽,現在自己就是四肢有點酸痛無力而已,又沒有其他什麽征兆。

就在這檔口,宋天逾來了。雲霄心裏松了口氣,趕快把蘇雨晴給弄走吧,他可保不準說漏了嘴。

蘇雨晴瞧著宋天逾來了,心裏頭是滿心的歡喜,剛才的疑惑全都煙消雲散。

“走了。”宋天逾短短說了兩個字,然後向蘇雨晴伸出了手。

蘇雨晴滿臉高興地起身拉住了宋天逾遞過來的手。

“雲太醫,多謝了。”

“用不著這麽客套,快走吧,昨兒個我沒睡好,趕快走。”雲霄說完就開始趕著人走。

宋天逾拉著蘇雨晴的手默默走在石子路上,沒有任何言語。蘇雨晴也沒有開口說話,宋天逾的表情好難看,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剛剛在早朝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他這個模樣,自己就讓他靜一會,興許過一會他就會和自己說了。

“宋將軍,雨晴。”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蘇雨晴擡頭一看,再次見著了太子妃。她還是這樣柔柔地朝自己笑著。

宋天逾放開了拉著蘇雨晴的手,朝太子妃行了個君臣禮,繼而又伸手拉住了蘇雨晴。

“你們真是恩愛,前段日子雨晴這丫頭還追著宋將軍,沒想到這麽快就追到手了。雨晴委實是厲害。”太子妃柔柔地調笑著蘇雨晴。

蘇雨晴其實很想說一句是很厲害,她也沒想到這冰塊這麽快就融化了,本來她還準備好了長久戰呢。但礙著太子妃的身份,還有宋天逾提醒自己別和太子妃走得太近,所以就沒說出來。只是學著宮裏的人對著太子妃行了一禮,然後起身恭敬地回道:“太子妃言重了。”

太子妃的拽著帕子的手募得一緊,隨後又很快松開,“雨晴,說好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就叫我姐姐便好。宋將軍現在可不是外人了,才沒幾天,就和我這麽生疏,可真是傷了我的心了。”

這話是對著蘇雨晴說的,可回話的卻是宋天逾,“太子妃,宮中禮節還是要註意些個。”

太子妃沒有想到是宋天逾搶在前頭說話,盡管心裏頭不是滋味,面子上還是要保持著身份。

“哦?原來是宋將軍管著你吶,算了,我也不計較了。”

“太子妃沒有什麽事的話,臣便告辭。”宋天逾現在是很想趕快帶著蘇雨晴離開這個是非地,並且紫沫突然又再次出現,肯定要說什麽。自己一上完早朝就立馬來接蘇雨晴,消息應該還不會傳得這麽快。

“嗯,我是沒什麽事。只是路上聽碎嘴的宮女說,宋將軍今兒個在朝堂上開口讓皇上賜婚,將雨晴這丫頭賜給你,皇上沒同意。還給你另外指派了一門婚事?”太子妃柔柔的道來,蘇雨晴心裏募得一緊。皇帝老頭兒不同意?非但不同意還給宋天逾指派另一門婚事?蘇雨晴拉著宋天逾的手一緊。

這消息傳得可真快,別有用心的人。宋天逾在心裏冷冷一笑。

“太子妃既然說是碎嘴的宮女說的了,那事情便是有虛假在裏面。”宋天逾不想在這裏再耽擱,所以,聲音也冷了下來。

聽到宋天逾話語裏的冷意,紫沫也不再糾纏了,笑了笑便走開了去。反正,此行目的已經達到,另外一門婚事,哼,宋天逾,你娶的人終究只能是紫家的,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妹妹。

看著蘇雨晴疑惑又緊張的神色,宋天逾心裏也不忍。她吃了那麽多苦頭,怎能又給她增添煩惱?

“蘇雨晴,你聽著。不管聖上怎麽說,違背聖意我也要娶你。”宋天逾語氣十分堅定面色十分嚴肅地對著蘇雨晴說著。

蘇雨晴的小心臟啊,此刻立馬被甜蜜給塞得滿滿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宋天逾瞅著蘇雨晴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還以為她心裏仍是不舒服。沒有辦法,張開雙臂在這個宮女太監很可能過會出沒的地方抱住了蘇雨晴。

蘇雨晴沒有想到宋天逾會在皇宮裏頭主動抱住他,即使自己再不願意離開,剛剛太子妃的話定是真的,若是這樣,現在自己和宋天逾公然在宮裏摟摟抱抱,對宋天逾肯定不好。

於是,蘇雨晴推開了宋天逾,“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娶我。你是誰呀,驍勇善戰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若是連你說話都不算數,天下間就沒有人說話會算數了。”

看著蘇雨晴恢覆往常大大咧咧的模樣,宋天逾心下松了口氣。

“那你剛才就只是點了點頭,幹嘛不說話?”

蘇雨晴心裏一頓,原來是為了這事。

“宋天逾,別這麽疑神疑鬼的嘛。咦,我發現不說話對你有用,嘿嘿,那我以後不說話了,你就來抱抱我,親親我,怎麽樣?”蘇雨晴眉眼一挑,雙手交叉抱胸,竟調笑起了宋天逾。

“你就會貧嘴。走了。”宋天逾開玩笑般地斥了蘇雨晴一番,隨即拉著蘇雨晴的手快速離開。

“在這裏拉著手好嗎?若是聖上發現了……”

“蘇雨晴,婆婆媽媽可不是你的個性。”

竟敢說自己婆婆媽媽,還不想想自己是為了誰好。但無論怎麽說,宋天逾這麽緊緊地拉著自己的手,想放開才怪呢。

蘇府

“爹爹。”到了廳堂,蘇雨晴看到了蘇正,許久不見爹爹,還怪想他的呢。

蘇正朝著宋天逾點了點頭,繼而對著蘇雨晴說著:“雨晴,去你姐房裏,和她說說話。”自己在皇宮裏和晴郡主杠上了又頂撞執掌鳳權的雲貴妃挨了板子,爹爹居然沒有說她。蘇雨陌的事,晴郡主說那樣不堪的話,趕快去看看蘇雨陌吧。

向宋天逾看了一眼,宋天逾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後和蘇正坐下說起了話。

“蘇雨陌,我回來了。”將門一下子推了開來,蘇雨陌坐在房裏頭動也不動看著窗戶紙。為什麽不把窗戶打開,外頭的景色至少比窗戶紙好看多了。

蘇雨陌朝著蘇雨晴淡淡一笑,隨後就把她晾在一邊不再理她了。要是平時蘇雨晴肯定要在心裏把她罵個幾次,現在想想她的處境,還是先打開她的心結吧。

蘇雨晴在蘇雨陌旁邊坐了下來,“蘇雨陌,我聽到了你的事了,你老實和我說說吧。別悶在心裏頭,這滋味兒可不好受,說出來,興許我能給你想想法子。”

“你還是先管好自個兒的事吧。”冷冷的聲音傳來。

“蘇雨陌,別裝了。都這節骨眼了,看在我為了你的事在皇宮裏挨了板子,你說與我聽聽唄。”蘇雨陌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頓,蘇雨晴居然在皇宮裏挨了板子。以她那樣的性格當時肯定齜牙咧嘴但絕不坑出聲來吧。

“雨晴,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啥叫不該愛的人?他愛你嗎?”

蘇雨陌點了點頭,“他愛我勝過於我愛他。”

蘇雨晴兩手一拍,“這不就得了,兩個人互相相愛,沒有啥可以阻止的了。”

“雨晴,你是局外人。說起來好聽,做起來難。你和宋天逾真的可以這麽容易地就在一起嗎?”

蘇雨陌的一句話就讓蘇雨晴吃了癟,她和宋天逾,皇帝老頭兒不準。看著皇帝老頭兒慈愛的模、樣,書生有句話還是沒錯的,伴君如伴虎。

兩姐妹都沒了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當人有煩心事的時候,窗戶紙興許比外頭的景色好看。

第三十四回

蘇雨晴這些日子來都安安分分地呆在蘇府養傷外加和蘇雨陌聊聊天,雖然大部分時間她只是哀怨地看著一聲不吭獨自沈思的蘇雨陌。蘇雨陌像是落入了漩渦中,怎麽也出不來除非有一天她自己能頓悟看開。

宋天逾來看了自己兩次,一次是送藥膏,一次是送藥丸。雲霄不是說一個月後再拿過來麽,怎地這麽快就研制好了。蘇雨晴搖了搖頭,心中開始迷茫了起來。

自上次宋天逾送藥丸又過了好些日子,怎麽還不來看自己呢?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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