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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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彎下腰, 貼在小白心口聽了一下，因為剛和惡蛟戰鬥過，小白的心跳強壯有力, 不是紙紮的，太好了。
白偃衣衫不整，心裏臉上都很不好意思,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 把手裏的手燈給她看：“知知, 我撿了個手燈，很漂亮，送給你吧。”
姜知翻轉手燈給他看底座，上面有個插孔是充電的, 還有個小小的‘知’字，未來被覆蓋, 她從過去帶到未來的手燈, 又被小白撿到，她說：“這個燈是我的, 不過已經送給你了，就給你吧。”
白偃有點聽不明白，“你什麽時候送給我的？”
姜知說：“我去做時間訂單, 恰好碰到你，給你送了這個燈，現在未來覆蓋掉了, 但是燈不會消失, 遺落在這裏，恰好又被你撿到，很巧對吧, 還有哦，你會有一段時間做噩夢的後遺癥。”
白偃是快遞公司的臨時工采購員，時間訂單他也做過，差點沒回來這個時間線，知知一來就問他的心還在不在，他猜到點什麽，問道：“你去做時間訂單遇到我的時候，我是不是沒有心了？”
姜知點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說：“我的心就是紙紮的，雖然很強大，但是總覺得比原裝的心少了很多種情緒的體會，所以，你要保護好你的心，還是原裝的好。”
白偃媽媽曾經告訴他，換什麽都不能換心，媽媽說換了心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叫他保護好心，知知也叫他保護好心。
他下定了決心，說：“知知，我會把心保護好。”
姜知看著他胸口那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正在快速的愈合，淩空圈了一個範圍，問道：“這一塊是自己的軀體，還是紙紮的？”
“這一塊是自己的。”白偃有點不好意思，攏了攏破碎的衣襟，強調：“我身體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原裝的。”
“那你有愈合的能力啊？”
白偃點頭：“別人都不知道，只給你看了。”
姜知連連點頭，之前跟爸爸通信，爸爸說快遞公司給小白的采購單，都是要他命的，原來小白有自愈的能力，才一次次活了下來，她在心裏想：
——小白要是知道快遞公司給他的采購單，都是想把他騙去外域殺，他會不會黑化墮魔呢，我跟爸爸都是快遞公司的，哎，小白以後要是知道了真相，他還願意幫我換心嗎？我現在的紙紮心還能用半年，就算找到媽媽留給我成年的那個紙紮心，找不到人換也很麻煩。
白偃聽到了姜知的心聲，其實他很早之前就猜到了，快遞公司給他的采購單，是想他死在采購路上別回來了。
他心裏挺難過的，但是這跟知知沒關系，等知知找到紙紮心，他願意幫她換。
幾句話的功夫，他的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兩人回到出口，之前下來的繩子還在，上去後白家的四個人還暈著，白五依舊被他大伯的金光咒捆著。
白五看到白偃破碎衣裳遮不住的淺淺抓痕，視頻裏的自己說白偃的心被黑蛟吃掉了，那這次呢？
不知道身世之前，他跟白偃是堂兄弟，自己雖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取笑刁難過，但是也沒有給過他什麽幫助，此刻他很懊悔，低聲詢問，“你，你的心還在不在？”
這是第二個問白偃心還在不在的，現在心還在，是知知和白五兩個人改變的，他說：“你把烏蛟重傷後，我把它撕碎了，心還在，謝謝你。”
白五很羞愧，“我砍烏蛟是有別的原因的，沒必要謝我。”
然後兩個少年都不說話了。
姜知擡頭看了眼天上散去的烏雲，黑蛟化龍本來今晚要下雨到天亮，現在出現了變故，白家聯系不上暈倒在地的四個人，很快就會派人來查看。
她跑回白家祠堂，把小白媽媽牌位抱出來交給他，說道：“小白，把你.媽媽接回家，以後就不用再回白家了。”
白偃抱過媽媽的牌位，感激道：“謝謝。”
姜知又解開白五身上的金光咒，看少年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說：“你別等著白家來抓你呀，先回玄學院吧，白家想找玄學院要人，還得過院長那一關，趁現在白家的人沒到，趕緊走。”
然後又跟白偃說：“你也是，白家如果找你，你就去玄學院躲幾天，咱們院長最護短了。”
白偃和白五：“……為什麽說是咱們的院長，你跟玄學院什麽關系？”
“我從玄學院畢業的呀。”
白五：……她比自己和白偃還小，怎麽可能畢業了呢？
白偃也沒聽說過玄學院有姜知這位學長，問道：“知知，你哪一屆的？”
姜知已經騎上了小電驢，被問到哪一屆，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白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白家那個糟老頭子都親自來了，等他看到地下巢穴黑蛟的碎塊，一定會氣瘋癲的，我先撤了，你們也快走吧。”
她就是不說是哪一屆的，撂下話就跑，白五想不通，問白偃，“哪一屆的有那麽難說出口嗎，會不會知知不是18歲，她其實已經很大了，是很多屆之前的學員，不想被我們發現年齡，才不願意說的？”
姜知才走幾米遠，聽到了，把小電驢折回頭，說：“我真的只有十八歲，白五，你居然把我年紀猜那麽大，以後不接你的訂單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五：……他跟白偃求心理安慰，“就猜了下年紀，傷害性這麽大嗎？”
白偃說：“不知道，但是你讓知知不高興了，我也不想跟你說話了。”
白偃拿出褲子口袋裏疊好的巴掌大的紙紮，展開後丟到地上，紙紮小輪變成正常普通的小輪，他騎上小輪車也走了。
白家祠堂外頭只留下白五在夜風裏淩亂，望著地上四個昏睡過去的白家人，還有祠堂裏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此地不宜久留，白五聽了姜知的建議，開著自己那輛悍馬，回了玄學院。
這天晚上，時間訂單的後遺癥出來了，白偃困在夢魘裏，這個噩夢真可怕啊，他早晨去祠堂祭拜了媽媽，就被關在祠堂裏，白家的新祠堂好像專門為了困住他設置的，從外面關上後，裏面竟然打不開，主陣是厲害的困龍大咒，輔陣是天雷咒，他出不去，一直到晚上雷聲大作，白家那頭豢養的烏蛟進來，把他拖到地下巢穴，吃掉了他的心後，開始化龍歷劫。
他用口袋裏小輪車的紙紮，修補好了心，無悲無喜，只剩下要把一切都毀滅的執念，那股毀滅一切的執念太強大了，大到他輕易就撕碎了正在化形的烏蛟，烏蛟臨死前還圓睜著不甘的蛇眼，這種東西，它不配化龍。
撕掉烏蛟，他靜靜的躺在地上，等著白家的人來，然後再把所有進入洞穴的一切都撕碎。
但是突然之間，心口痛起來，他想起來了，知知跟他說這一切是噩夢，只要等到知知來，他就能睡著，然後醒過來，一切就都沒事了。
他在夢裏就那麽絕望又期待的，等著知知來。
寒冷、漆黑、手燈的瑩瑩光亮、知知清甜的嗓音，還有安息香的清淡熏香味，這些在夢裏反覆的交替，白偃的心在撕裂中覆原，覆原後又被撕裂，他都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才是真實的。
數次睜開眼睛，四周全是黑暗，直到這一次，睜開眼睛後，床頭有盞漂亮的透著粉色光暈的手燈，白偃下意識的叫人，“知知，你在嗎？”
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他摸上心口的位置，還好，還有心跳，但是現在這個是夢，還是現實呢？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跑進來，拉開厚絨窗簾，讓晌午的陽光照進來，他的五官跟白偃五六分相似，粉雕玉琢很是可愛，說話也糯聲糯氣，帶著小埋怨：
“小白，你昨晚做噩夢了吧，叫知知叫了一晚上，你怎麽不叫我的名字，你不愛我了是嗎，在你心裏，終究是知知更重要了，你別不承認，就是我猜的這樣，對吧？”
白偃目光怔怔的迎著窗外的太陽，說：“你說得對，知知比你重要的。”
白載：“呵，男人啊，成年了以後就變心了呢。”
白偃看到窗外大好的朝陽，遠處城市的喧囂，胸膛裏跳動的心，還有床頭那盞知知送給他的手燈，知知說的都成真了，他的噩夢醒了，身為快遞公司的臨時工采購員，他知道其實噩夢是被覆蓋掉的未來，在那個被覆蓋掉的未來裏，他曾經把心給丟了。
知知明知道噩夢的未來會被覆蓋掉，還是把價值50個積分的超強續航的手燈送給他，讓他在噩夢裏不那麽絕望，也能有所期待。
他好慶幸，他的原裝心還在。
起床沖了個澡，洗掉噩夢時驚惶的冷汗，然後去廚房做飯，菜一湯只用了四十分鐘。
聞著飯菜香味，白載舔了舔唇，決定原諒小白的變心，“小白，今天的分量怎麽少了，不夠我們倆個吃哎。”
白偃說：“這是給知知的，我現在就給她送過去。”
白載目瞪口呆，隨後威脅起來，“小白，你可不要忘記，現在住的大豪宅是我的，我的，因為我沒有身份證，才過戶到你名下，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房東，不給他飯吃！”
白偃：“崽崽，這個房子物業又貴，每個月還要還五萬塊的貸款，要不我們賣掉，換個小點的房子吧。”
“不要，不要，這是花花留給我的，你答應花花好好照顧我，她才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我不要賣掉大豪宅！”
白偃無奈：“可是貸款我在還呀。”
“那，那你還住了呢。”
“好吧，不賣就不賣吧，對了，我下午回玄學院，白家的事情沒解決好之前，你要一個人生活了哦。”
白載撲上來抱住白偃的腿，“崽崽沒有辦法一個人生活嘛，爸爸不要走。”
白偃把他拎起來，懸空抖了幾下伸展開，再放下來，五六歲的小孩已經長得跟他一樣高了，從身高體型到外貌，跟他更像了。
白偃對著像兄弟一般的紙紮人說：“不要裝小孩子騙人，你是個成年的紙紮人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白載追到門口，“那你要躲多久嘛，記得交物業費、水電費，還有我的話費哦。”
“知道了。”白偃想了想問他：“那你要不要去別的小世界裏住一陣子？”
“不要。”白載果斷拒絕，抱怨道：“那些小世界裏，我都是你兒子，你不在，我太危險了，不去不去。”
……
姜知睡到自然醒，她爬起來，先打開app刷信息，時間訂單的3000個積分已經到賬，加上之前做的快遞單積分和直播打賞，已經超過5000個積分，她先申請了45萬的提款，把房貸的分期付款給提出來，剩下的積分攢著。
快遞員經驗值滿級是A+，她做完這個時間訂單後，經驗等級已經從最低的G，往上升到F級別了，開二樓的門，需要經驗等級達到E級別，多接單多送快遞，多拿好評，升級就越快。
做時間訂單的時候，未來的白家大伯曾經說過她去外域不在本域，那說明這七天的時間裏，她是做了某一個或者幾個單子，經驗等級達到了E，現在未來被覆蓋，她在時間列車裏損耗了七天的時間，錯過了升級。
不過沒關系，小白的心保住了，她相信預言裏黑化墮魔的是沒有心的小白，只要小白的心還在，他就不會黑化。
昨晚回來就睡了，這會翻看後臺私信，好幾個人給她留言，裴今夕前幾天就開始發信息了：【姐，這幾天怎麽聯系不上你啊，月底我要去參加玄學院的入學考試了。】
傅九昨天晚上給她發了私信：【謝謝你介紹的藥，明天和今夕去參加玄學院的入學考試。】
還有白五：【我在玄學院，白家要玄學院把我跟白偃交出來，但今天是玄學院入學考試，又是裴院長70大壽，白家會來人，你要不要來幫我跟白偃算算，今天會不會被白家抓回去？】
最後一條私信是小白上午發來的：【知知，給你做了午飯，放在窗臺上，起床後記得吃飯，玄學院今天入學考試，我在學院打零工，這幾天不能給你送飯了。】
幾條信息提醒她，今天是玄學院一年一度的入學考試，也是裴院長七十大壽。
她開門出去把窗臺上的保溫餐盒和保溫桶拿進來，刷牙洗臉吃午餐，今天的湯是玉米排骨湯，小白做飯很好吃，姜知吃了又想睡，但是不行啊，裴院長發來語音，蒼老的聲音帶著和藹的關切：【知知啊，晚上的生日宴不用帶禮物，你人過來就行了。】
因為爸爸跟裴院長家千金鬧過不愉快，姜知從來沒去參加過老院長的生日宴，今年特別想去，她先給爸爸發了個信息：【爹，裴院長喊我晚上去吃席，我想去。】
很快她爹給回了信息：【知知十八了，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做主。】
【那我就去了。】
【好，你跟小白怎麽樣了，爹查到點消息，小白至少去過四個外域小世界做采購單，看不出來哦，那少年比爹年輕的時候還肯拼。】
【這麽厲害呀，爹我跟你說，我做了個時間訂單，升到F級了，現在去分公司做點對點的記憶清除，然後去玄學院吃席。】
【清除記憶機器對你不好使，覆核的時候裝失憶裝的像一點，別跟爹第一次那麽傻，被發現又拉去做了一次。】
【知道了爹。】
跟她爹聊完，姜知刷了下直播頻道的留言，她現在有幾十個忠實觀眾了，留言問她：【68號，你都好幾天沒直播了，我家後院的驢都不敢像你這麽歇，什麽時候覆播呀？】
上一個時間訂單其實蠻有直播效果的，不過快遞公司規定時間訂單要保密不允許直播，她今晚要去吃席，幹脆直播下玄學院的入學境況吧。
她發了個直播預告：【我回來啦，下午去直播玄學院的考核入場直播，我覺得挺無聊的，你們就隨便看看吧。】
有觀眾特別定了她直播間的提醒，她剛發了預告，就有人留言：【68號又在吹牛了，玄學院考核異常嚴格，家長都只許送到山腳下，不是玄學院的教職工和畢業生以及在校生，根本進不去玄學院，你不會打算在玄學院外頭晃幾個鏡頭敷衍觀眾吧？】
【樓上的瞎噴什麽，你怎麽知道68號進不去玄學院呢？】
很快又炒成話題樓了，姜知還沒來得及解釋，127-1快遞小哥哥發來私信：【68號，你不要去管話題樓，吵得越厲害，下午的直播熱度越高。】
【好的，謝謝小哥哥的提醒。】
為了搞些噱頭，她給裴老院長發去了信息，詢問：【裴院長，我今晚想直播您的壽宴，可以嗎？】
很快老院長給回了信息【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搞新潮的，直播就直播吧，但是要收費，直播所得要上交成給玄學院做助學基金。】
【好的沒問題，那我收10個積分不過分吧？】
裴老院長：【憨貨，老頭子的七十大壽只有一次，至少要收15個積分。】
姜知：【明白，這就把收費公告掛上去。】
收到特別關註的主播即將開播提示消息的裴一刀，望著15個積分的扣費提示發呆：……他親爹好出息啊，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就把直播權賣了……
姜知在玄學院入學考試的直播預告後面，又掛了一個收費直播，還把預告的標題起的很勁爆，每個字都是噱頭：【今晚直播帶你看玄學院院長七十大壽，將會有哪些重量級賓客呢，想看的話，今晚六點不見不散。】
評論區很快一片嘲笑：【68號你有本事播玄學院院長的壽宴，五十個積分我都看，就怕你連玄學院大門都進不去。】
【玄學院不會同意直播的，就算直播人家自己不會播了賺積分啊，別聽68號吹了，等著看打臉吧。】
【大家快去看，68號是個狠人，把今晚玄學院裴院長壽宴的直播收費了，15個積分的入場門檻！】
【雖然收的不貴，但這一看就是騙我們積分的行為，我絕對不會看的。】
【呵，樓上的，你的ip被68號拉黑了，反正晚上你是看不了，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問就是不方便透露。】
【……】
預告掛好，姜知先去江城分公司補時間訂單的返程手續，然後點對點清除與未來相關的記憶，這個記憶清除對她沒用，姜知還是配合的做了假裝失憶的問答，辦妥之後，她把小電驢騎回快遞站，打車去玄學院。
那麽巧，這次接單的司機，是在未來載她去祠堂的那位好心的叔叔，姜知上了車，報了個地址，玄學院地處偏遠，司機師傅只覺得坐後排座位上的小姑娘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不是曾經拉過的客人。
再仔細一想，恍然大悟，他在夢裏竟然夢到過這位小姑娘，對對，就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他收工的路上下了幾滴雨，碰到個男人拎著蛋糕、抱著黑白相間的狗熊娃娃打車，想到那男人可能急著回家陪孩子過生日，便捎上他了，等乘客上車，他才猛然驚覺，此情此景好似在哪個噩夢裏經歷過，有個小姑娘提醒過他，這個男人是兇犯！
他當即把車開去派出所，還好早做提防，最後有驚無險，司機多看了小姑娘一眼，夢裏的記憶更模糊了，不太確定夢裏的是不是眼前這個十七八的小姑娘。
到了地方，司機還是好心提醒：“小姑娘這邊偏僻，早點回家啊。”
姜知甜甜一笑，“謝謝叔叔。”
山腳下停的都是送孩子來參加入學考試的家長，有些家長看著上山的孩子都走不見了，還不肯回去呢，但是玄學院規定，家長不給上山，沿途都有學長指引，而且這次是入學考試，還要刷掉分之一，並不需要帶行李上來，爬個半山不難。
半山處有一大片山谷，這就是玄學界久負盛名的雲江山谷，玄學院有上千年的歷史，山谷的入口本就有結界，普通人被結界擋住，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姜知有裴院長的授權，可以開直播，能在app上註冊用戶，對玄學院都不陌生，所以姜知打開直播的時候，直播間只有稀稀拉拉幾十個觀眾，百無聊賴的看排隊。
直播才開始一分鐘，就有觀眾看得無聊了，刷彈幕：【68號小姐姐，這一場太無聊了，其實我是想看晚上裴老院長壽宴，你拿點說服力出來，只要你能進玄學院，下一場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我認了。】
彈幕有人組團刷屏譏諷：【進什麽呀，我姐天沒亮就去排隊了，剛發消息說現在還沒有進玄學院大門，今天安保特別嚴格，誰的面子都不好使，都得排隊，好，就算68號用快遞員的面子進，那也得乖乖排隊，你們看那麽老長的隊伍，手續又繁瑣費時間，等68號進去天都黑了，我可沒興趣看排隊，下一場付費直播肯定是騙我們積分的，我絕對不會定。】
姜知說：【什麽到天黑呀，我就不能走榮譽通道進去嗎？】
彈幕安靜了一會，隨後幾個內情.人在彈幕裏瘋狂的大笑：【哈哈哈笑死我，榮譽通道是憑實力的，刷臉機只認實力，只有歷屆畢業生的第一名、裴宗師那樣的實力才能走榮譽通道，68號，你憑什麽呀，憑你的臉嗎？】
姜知說：【你是不是傻，當然是憑我的臉了，那本來就是刷臉機嘛。】
榮譽通道一千年前就矗立在玄學院門口，對學院有傑出貢獻的教職工和學生、還有歷屆畢業生中的第一名，都被賦予了能通過榮譽通道的資格，能從榮譽通道進出，那家族裏絕對要擺酒慶祝這份殊榮。
但姜知覺得就那樣吧，除了重要活動的時候不用排隊，沒啥實際用處。
她穿過帶了金雷符咒的榮譽通道，機器掃描後，清亮的電子音響徹全場：【歡迎第168屆甲等第一名畢業生回校。】
場內場外在電子音響起的時候，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場外的多是今年的新考生，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著通過了榮譽通道的姜知，帶著艷羨竊竊私語：
【天哪，那個學姐好厲害，看她還沒我大呢，應該是上一屆的學姐吧，上一屆可是有198位學員，學姐竟然能力壓197個，拿到甲等第一名的殊榮畢業，我宣布，上一屆的學姐就是我偶像了！】
【不不，上一屆的甲等第一名是一名年長的師兄，我在榮譽墻上看過，不是上一屆。】
【玄學院一屆年，學姐看上去不超過十八，如果不是上一屆，那她幾歲入學的啊？】
場內的在校生和被邀請回來陪考的歷屆畢業生，表情那可就豐富多了，議論的聲音也更大：【天哪，竟然是168屆，那個憑一己之力，拉低168那一屆一半錄取率的奇葩存在。】
【何止啊，入學個月，逼退全班同學，168那一屆只剩她一個學員，直接躺贏甲等第一名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據說168那一屆的教學是地獄模式，而她僅用一年就畢業了，我聽小道消息，據說是授課的老師再不給她畢業，自己都要扛不住了，168屆的學姐去快遞公司應聘，直接拿到了0字打頭的號碼，太強悍了。】
【學院沒有公開168那一屆學姐的任何課程影像資料供我們後來的學習，我竟沒想到學姐才十八，那她14入學，15就畢業了……好吧，我承認，跟學姐一比，我就是廢物。】
彈幕上同樣一片死寂，隨後各種質疑的彈幕刷屏了：【怎麽回事，那破機器是不是壞了？】
【樓上的，你壞了機器都不會壞，大家不要刷屏了，68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啊？】
姜知已經進到玄學院裏了，學院古樸莊嚴，場地極大，青松翠波，萬畝碧波，風景很好，學弟學妹見過她的沒有，那年她是特聘教師特殊場景教學，畢業後學院把168屆所有的資料都鎖死了，就連裴老院長的兒子裴一刀，都不知道她是玄學院168屆畢業的學生。
姜知不太想說：【這個事說起來話長，我那幫同學們都是被我連累才休學一年的，這種八卦你們真的要聽嗎，我覺得挺無聊的。】
【呵呵呵……怎麽會無聊呢，知知小姐姐，瓜子可樂我都準備好了，你要把第168那一屆的教學事故掰扯清楚，晚上的付費直播我定！】
能拉動晚上的付費直播，姜知就願意講了，她說：【那我就說說吧，我們家口人，我是家裏長得最醜的，我爸最好看，要不然我媽也不能看上他，對吧，我爸就經常說，他沒什麽本事，幸好臉還能看，不然都娶不到我媽。】
看著鏡頭裏，全方位無死角完美無瑕好看的臉，彈幕瘋狂吐槽：【68號，你好凡……】
姜知：【好吧，你們說我凡就凡吧，但我爸好看是事實，我八歲的時候，我老爸加入的快遞公司，說真的，他年輕，心態又好，看著就跟玄學院的學生差不多，這就被快遞公司的女高管看上了。】
【被看上之後，我爸那是寧死不從啊，女高管倒追了好幾年都沒追上，你們應該能腦補的吧，玄學世家的大小姐，又是快遞公司的高管，天之驕女，倒追我爸一個離異帶娃的窮小子，還追不上，你們品品大小姐心裏的憤怒值和心理陰影吧。】
【然後呢，那年我考玄學院，她親自設計了賽場，增加了難度，當年報考的我記得是192名學生，最後考核通過錄取率不到一半，考核難度是歷屆最難的。】
【這還不算完，我們六十八個入學的學生，不知怎麽就被分成一個大班，老師只有一位特聘的高級講師，你們應該猜到了吧，這位特聘的講師，就是那位對我爸愛而不得的女高管，我記得個月打完天災那個場景，出來後同學們說怕被我拖累殘了，還是來年再上吧，所以他們就集體休學了。】
彈幕區：【理智叫我相信68號，可情感不允許，見過扯的，沒見過扯的這般離譜！】
127-1號王牌快遞員：【哈哈哈笑死我了，68號，你連裴姐跟你爸那點八卦都敢爆，她這會氣的快瘋了，說要把你扔到天災餵喪屍，你消停點吧。】
彈幕也瘋了：【68號，那後來你怎麽畢業的，而且只用了一年，難道你爸爸就跟惡勢力妥協了？】
姜知：【當然是憑實力畢業的，好了，你們看入學考核流程真的沒什麽好看的，先下播了，晚上裴院長的壽宴直播，他同意的哦，我帶你們看看賓客，天上地下的都有，還有外域的，我覺得當一場視覺盛宴絕對值15個積分，好了，我看到幾個熟人，先下播了。】
彈幕：【別下播呀，再聊聊姜爸爸跟女高管不得不說的二事唄，68號你別下播，你不講武德……】
姜知忽略了刷屏，把直播關了，然後看了下晚上六點那場的預約觀看人次，已經超過百了，人數還在增加，平臺預估這場收費直播，應該在四百名觀眾左右，她設定的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那這一場就是6000個積分，6000個積分……
那是六十萬……扣除她上交玄學院的成，再扣除平臺的管理費，她自己大約還能分到30多萬。
姜知的表情逐漸凝固，心裏不停的尖叫：直播好賺錢！她要發啦！
正好看到小白朝她過來了，姜知開心的揮手，脫口而出都是金錢的氣場：“小白，我要發財啦。”
白偃抽空看了姜知的直播，他現在知道了，知知竟然是168屆的甲等第一名，168屆太傳奇了，192個報名考核的考生，只通過了68名，隨後個月的第一場考核，除知知以外的67名集體休學一年，他們後來入學的，在學院圖書館，只能查到168屆的簡略記載，連那位傳奇的甲等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知知真的好厲害，白偃想，她的心是紙紮的，好像對什麽都在乎，又什麽都不在乎。
但此刻知知臉上的笑容直達心底，笑得最開心，他知道了，金錢能讓知知開懷。
趕在白偃之前，已經辦好考核手續的裴今夕飛奔朝著姐姐撲過來，“姐，我姐，你就是我偶像，我為我之前的無知道歉。”
姜知一把給想擁抱的便宜妹妹控制在半米之外，“別過來，別套近乎，考核沒有捷徑可走，每年的考題都不一樣，我幫不了你。”
“姐，我會憑本事來考，考不上我也認了，就是知道姐姐這麽厲害，我光榮嘛，好自豪的。”
傅九和霍十結伴過來了，他們倆都是今年的考生，白五追上白偃，跟他一起過來，六個人，湊到了大樹下面。
昨晚白家祠堂的變故出來，裴一刀是霍十的姑父，昨天夜裏姑父去了霍家，問霍家的靈獸青鸞鳥有沒有吃過白偃的身體，霍家爸媽答不出來，只說當初白家老祖宗下帖子，霍十奶奶是帶著青鸞去了的，他們也不知道青鸞鳥吃了沒有。
霍十問過青鸞，但是這頭靈獸一提到當年八大世家放靈獸吃白偃的慘劇，它就死不配合的狂叫，霍十默認青鸞也隨大流吃了白偃的軀體。
他朝白偃愧疚道：“那個，我之前不知道青鸞鳥也吃了你的身體，聽說你昨晚把烏蛟撕碎，青鸞鳥嚇死過去了，我已經召喚不出來了，抱歉，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賠你？”
裴今夕對玄門接觸少，追著打聽了來龍去脈之後，痛罵霍十，“卑鄙、無恥、垃圾，等會排隊進場你離我遠一點。”
霍十：“……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家裏人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事，我養青鸞的這些年，它真的沒有殘害無辜，我，我就想問問，要怎麽幫青鸞贖罪。”
姜知說：“你不用幫它贖罪，青鸞是頭慫鳥，它被小白體內的惡龍血脈嚇跑了，它沒吃啦。”
霍十：……
白偃也肯定的說：“青鸞的身上沒有龍血的氣息，它沒吃。”
霍家的靈獸說明白了，裴今夕轉而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家表哥，“哥，你們傅家呢，也同流合汙嗎？”
傅九：“……你不知道傅家早就被踢出八大世家了嗎，連靈獸都沒有，怎麽吃？”
裴今夕：“還好還好，不然我都要羞愧死了。”
裴今夕、傅九、霍十要進場了，姜知在心裏惋惜道：
——他們這一組四個人，死一傷，是今年考核最嚴重的事故，考場隔絕的太厲害了，我也只看到這麽個粗略的結果，哎，還是不說了，免得他們分心死的更快。
裴今夕、傅九、霍十：……玄學院的考核嚴格，但是考場裏全是紙紮人npc，會出局，但是沒聽說會危及性命，這次是怎麽回事啊？
姜知看他們個楞著不走，催促道：“你們個快點進考場，監考老師都催了。”
他們個都有非考不可的理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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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偃衣衫不整，心裏臉上都很不好意思, 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 把手裏的手燈給她看：“知知, 我撿了個手燈，很漂亮，送給你吧。”
姜知翻轉手燈給他看底座，上面有個插孔是充電的, 還有個小小的‘知’字，未來被覆蓋, 她從過去帶到未來的手燈, 又被小白撿到，她說：“這個燈是我的, 不過已經送給你了，就給你吧。”
白偃有點聽不明白，“你什麽時候送給我的？”
姜知說：“我去做時間訂單, 恰好碰到你，給你送了這個燈，現在未來覆蓋掉了, 但是燈不會消失, 遺落在這裏，恰好又被你撿到，很巧對吧, 還有哦，你會有一段時間做噩夢的後遺癥。”
白偃是快遞公司的臨時工采購員，時間訂單他也做過，差點沒回來這個時間線，知知一來就問他的心還在不在，他猜到點什麽，問道：“你去做時間訂單遇到我的時候，我是不是沒有心了？”
姜知點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說：“我的心就是紙紮的，雖然很強大，但是總覺得比原裝的心少了很多種情緒的體會，所以，你要保護好你的心，還是原裝的好。”
白偃媽媽曾經告訴他，換什麽都不能換心，媽媽說換了心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叫他保護好心，知知也叫他保護好心。
他下定了決心，說：“知知，我會把心保護好。”
姜知看著他胸口那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正在快速的愈合，淩空圈了一個範圍，問道：“這一塊是自己的軀體，還是紙紮的？”
“這一塊是自己的。”白偃有點不好意思，攏了攏破碎的衣襟，強調：“我身體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原裝的。”
“那你有愈合的能力啊？”
白偃點頭：“別人都不知道，只給你看了。”
姜知連連點頭，之前跟爸爸通信，爸爸說快遞公司給小白的采購單，都是要他命的，原來小白有自愈的能力，才一次次活了下來，她在心裏想：
——小白要是知道快遞公司給他的采購單，都是想把他騙去外域殺，他會不會黑化墮魔呢，我跟爸爸都是快遞公司的，哎，小白以後要是知道了真相，他還願意幫我換心嗎？我現在的紙紮心還能用半年，就算找到媽媽留給我成年的那個紙紮心，找不到人換也很麻煩。
白偃聽到了姜知的心聲，其實他很早之前就猜到了，快遞公司給他的采購單，是想他死在采購路上別回來了。
他心裏挺難過的，但是這跟知知沒關系，等知知找到紙紮心，他願意幫她換。
幾句話的功夫，他的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兩人回到出口，之前下來的繩子還在，上去後白家的四個人還暈著，白五依舊被他大伯的金光咒捆著。
白五看到白偃破碎衣裳遮不住的淺淺抓痕，視頻裏的自己說白偃的心被黑蛟吃掉了，那這次呢？
不知道身世之前，他跟白偃是堂兄弟，自己雖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取笑刁難過，但是也沒有給過他什麽幫助，此刻他很懊悔，低聲詢問，“你，你的心還在不在？”
這是第二個問白偃心還在不在的，現在心還在，是知知和白五兩個人改變的，他說：“你把烏蛟重傷後，我把它撕碎了，心還在，謝謝你。”
白五很羞愧，“我砍烏蛟是有別的原因的，沒必要謝我。”
然後兩個少年都不說話了。
姜知擡頭看了眼天上散去的烏雲，黑蛟化龍本來今晚要下雨到天亮，現在出現了變故，白家聯系不上暈倒在地的四個人，很快就會派人來查看。
她跑回白家祠堂，把小白媽媽牌位抱出來交給他，說道：“小白，把你.媽媽接回家，以後就不用再回白家了。”
白偃抱過媽媽的牌位，感激道：“謝謝。”
姜知又解開白五身上的金光咒，看少年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說：“你別等著白家來抓你呀，先回玄學院吧，白家想找玄學院要人，還得過院長那一關，趁現在白家的人沒到，趕緊走。”
然後又跟白偃說：“你也是，白家如果找你，你就去玄學院躲幾天，咱們院長最護短了。”
白偃和白五：“……為什麽說是咱們的院長，你跟玄學院什麽關系？”
“我從玄學院畢業的呀。”
白五：……她比自己和白偃還小，怎麽可能畢業了呢？
白偃也沒聽說過玄學院有姜知這位學長，問道：“知知，你哪一屆的？”
姜知已經騎上了小電驢，被問到哪一屆，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白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白家那個糟老頭子都親自來了，等他看到地下巢穴黑蛟的碎塊，一定會氣瘋癲的，我先撤了，你們也快走吧。”
她就是不說是哪一屆的，撂下話就跑，白五想不通，問白偃，“哪一屆的有那麽難說出口嗎，會不會知知不是18歲，她其實已經很大了，是很多屆之前的學員，不想被我們發現年齡，才不願意說的？”
姜知才走幾米遠，聽到了，把小電驢折回頭，說：“我真的只有十八歲，白五，你居然把我年紀猜那麽大，以後不接你的訂單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五：……他跟白偃求心理安慰，“就猜了下年紀，傷害性這麽大嗎？”
白偃說：“不知道，但是你讓知知不高興了，我也不想跟你說話了。”
白偃拿出褲子口袋裏疊好的巴掌大的紙紮，展開後丟到地上，紙紮小輪變成正常普通的小輪，他騎上小輪車也走了。
白家祠堂外頭只留下白五在夜風裏淩亂，望著地上四個昏睡過去的白家人，還有祠堂裏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此地不宜久留，白五聽了姜知的建議，開著自己那輛悍馬，回了玄學院。
這天晚上，時間訂單的後遺癥出來了，白偃困在夢魘裏，這個噩夢真可怕啊，他早晨去祠堂祭拜了媽媽，就被關在祠堂裏，白家的新祠堂好像專門為了困住他設置的，從外面關上後，裏面竟然打不開，主陣是厲害的困龍大咒，輔陣是天雷咒，他出不去，一直到晚上雷聲大作，白家那頭豢養的烏蛟進來，把他拖到地下巢穴，吃掉了他的心後，開始化龍歷劫。
他用口袋裏小輪車的紙紮，修補好了心，無悲無喜，只剩下要把一切都毀滅的執念，那股毀滅一切的執念太強大了，大到他輕易就撕碎了正在化形的烏蛟，烏蛟臨死前還圓睜著不甘的蛇眼，這種東西，它不配化龍。
撕掉烏蛟，他靜靜的躺在地上，等著白家的人來，然後再把所有進入洞穴的一切都撕碎。
但是突然之間，心口痛起來，他想起來了，知知跟他說這一切是噩夢，只要等到知知來，他就能睡著，然後醒過來，一切就都沒事了。
他在夢裏就那麽絕望又期待的，等著知知來。
寒冷、漆黑、手燈的瑩瑩光亮、知知清甜的嗓音，還有安息香的清淡熏香味，這些在夢裏反覆的交替，白偃的心在撕裂中覆原，覆原後又被撕裂，他都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才是真實的。
數次睜開眼睛，四周全是黑暗，直到這一次，睜開眼睛後，床頭有盞漂亮的透著粉色光暈的手燈，白偃下意識的叫人，“知知，你在嗎？”
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他摸上心口的位置，還好，還有心跳，但是現在這個是夢，還是現實呢？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跑進來，拉開厚絨窗簾，讓晌午的陽光照進來，他的五官跟白偃五六分相似，粉雕玉琢很是可愛，說話也糯聲糯氣，帶著小埋怨：
“小白，你昨晚做噩夢了吧，叫知知叫了一晚上，你怎麽不叫我的名字，你不愛我了是嗎，在你心裏，終究是知知更重要了，你別不承認，就是我猜的這樣，對吧？”
白偃目光怔怔的迎著窗外的太陽，說：“你說得對，知知比你重要的。”
白載：“呵，男人啊，成年了以後就變心了呢。”
白偃看到窗外大好的朝陽，遠處城市的喧囂，胸膛裏跳動的心，還有床頭那盞知知送給他的手燈，知知說的都成真了，他的噩夢醒了，身為快遞公司的臨時工采購員，他知道其實噩夢是被覆蓋掉的未來，在那個被覆蓋掉的未來裏，他曾經把心給丟了。
知知明知道噩夢的未來會被覆蓋掉，還是把價值50個積分的超強續航的手燈送給他，讓他在噩夢裏不那麽絕望，也能有所期待。
他好慶幸，他的原裝心還在。
起床沖了個澡，洗掉噩夢時驚惶的冷汗，然後去廚房做飯，菜一湯只用了四十分鐘。
聞著飯菜香味，白載舔了舔唇，決定原諒小白的變心，“小白，今天的分量怎麽少了，不夠我們倆個吃哎。”
白偃說：“這是給知知的，我現在就給她送過去。”
白載目瞪口呆，隨後威脅起來，“小白，你可不要忘記，現在住的大豪宅是我的，我的，因為我沒有身份證，才過戶到你名下，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房東，不給他飯吃！”
白偃：“崽崽，這個房子物業又貴，每個月還要還五萬塊的貸款，要不我們賣掉，換個小點的房子吧。”
“不要，不要，這是花花留給我的，你答應花花好好照顧我，她才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我不要賣掉大豪宅！”
白偃無奈：“可是貸款我在還呀。”
“那，那你還住了呢。”
“好吧，不賣就不賣吧，對了，我下午回玄學院，白家的事情沒解決好之前，你要一個人生活了哦。”
白載撲上來抱住白偃的腿，“崽崽沒有辦法一個人生活嘛，爸爸不要走。”
白偃把他拎起來，懸空抖了幾下伸展開，再放下來，五六歲的小孩已經長得跟他一樣高了，從身高體型到外貌，跟他更像了。
白偃對著像兄弟一般的紙紮人說：“不要裝小孩子騙人，你是個成年的紙紮人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白載追到門口，“那你要躲多久嘛，記得交物業費、水電費，還有我的話費哦。”
“知道了。”白偃想了想問他：“那你要不要去別的小世界裏住一陣子？”
“不要。”白載果斷拒絕，抱怨道：“那些小世界裏，我都是你兒子，你不在，我太危險了，不去不去。”
……
姜知睡到自然醒，她爬起來，先打開app刷信息，時間訂單的3000個積分已經到賬，加上之前做的快遞單積分和直播打賞，已經超過5000個積分，她先申請了45萬的提款，把房貸的分期付款給提出來，剩下的積分攢著。
快遞員經驗值滿級是A+，她做完這個時間訂單後，經驗等級已經從最低的G，往上升到F級別了，開二樓的門，需要經驗等級達到E級別，多接單多送快遞，多拿好評，升級就越快。
做時間訂單的時候，未來的白家大伯曾經說過她去外域不在本域，那說明這七天的時間裏，她是做了某一個或者幾個單子，經驗等級達到了E，現在未來被覆蓋，她在時間列車裏損耗了七天的時間，錯過了升級。
不過沒關系，小白的心保住了，她相信預言裏黑化墮魔的是沒有心的小白，只要小白的心還在，他就不會黑化。
昨晚回來就睡了，這會翻看後臺私信，好幾個人給她留言，裴今夕前幾天就開始發信息了：【姐，這幾天怎麽聯系不上你啊，月底我要去參加玄學院的入學考試了。】
傅九昨天晚上給她發了私信：【謝謝你介紹的藥，明天和今夕去參加玄學院的入學考試。】
還有白五：【我在玄學院，白家要玄學院把我跟白偃交出來，但今天是玄學院入學考試，又是裴院長70大壽，白家會來人，你要不要來幫我跟白偃算算，今天會不會被白家抓回去？】
最後一條私信是小白上午發來的：【知知，給你做了午飯，放在窗臺上，起床後記得吃飯，玄學院今天入學考試，我在學院打零工，這幾天不能給你送飯了。】
幾條信息提醒她，今天是玄學院一年一度的入學考試，也是裴院長七十大壽。
她開門出去把窗臺上的保溫餐盒和保溫桶拿進來，刷牙洗臉吃午餐，今天的湯是玉米排骨湯，小白做飯很好吃，姜知吃了又想睡，但是不行啊，裴院長發來語音，蒼老的聲音帶著和藹的關切：【知知啊，晚上的生日宴不用帶禮物，你人過來就行了。】
因為爸爸跟裴院長家千金鬧過不愉快，姜知從來沒去參加過老院長的生日宴，今年特別想去，她先給爸爸發了個信息：【爹，裴院長喊我晚上去吃席，我想去。】
很快她爹給回了信息：【知知十八了，是個成年人了，自己做主。】
【那我就去了。】
【好，你跟小白怎麽樣了，爹查到點消息，小白至少去過四個外域小世界做采購單，看不出來哦，那少年比爹年輕的時候還肯拼。】
【這麽厲害呀，爹我跟你說，我做了個時間訂單，升到F級了，現在去分公司做點對點的記憶清除，然後去玄學院吃席。】
【清除記憶機器對你不好使，覆核的時候裝失憶裝的像一點，別跟爹第一次那麽傻，被發現又拉去做了一次。】
【知道了爹。】
跟她爹聊完，姜知刷了下直播頻道的留言，她現在有幾十個忠實觀眾了，留言問她：【68號，你都好幾天沒直播了，我家後院的驢都不敢像你這麽歇，什麽時候覆播呀？】
上一個時間訂單其實蠻有直播效果的，不過快遞公司規定時間訂單要保密不允許直播，她今晚要去吃席，幹脆直播下玄學院的入學境況吧。
她發了個直播預告：【我回來啦，下午去直播玄學院的考核入場直播，我覺得挺無聊的，你們就隨便看看吧。】
有觀眾特別定了她直播間的提醒，她剛發了預告，就有人留言：【68號又在吹牛了，玄學院考核異常嚴格，家長都只許送到山腳下，不是玄學院的教職工和畢業生以及在校生，根本進不去玄學院，你不會打算在玄學院外頭晃幾個鏡頭敷衍觀眾吧？】
【樓上的瞎噴什麽，你怎麽知道68號進不去玄學院呢？】
很快又炒成話題樓了，姜知還沒來得及解釋，127-1快遞小哥哥發來私信：【68號，你不要去管話題樓，吵得越厲害，下午的直播熱度越高。】
【好的，謝謝小哥哥的提醒。】
為了搞些噱頭，她給裴老院長發去了信息，詢問：【裴院長，我今晚想直播您的壽宴，可以嗎？】
很快老院長給回了信息【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搞新潮的，直播就直播吧，但是要收費，直播所得要上交成給玄學院做助學基金。】
【好的沒問題，那我收10個積分不過分吧？】
裴老院長：【憨貨，老頭子的七十大壽只有一次，至少要收15個積分。】
姜知：【明白，這就把收費公告掛上去。】
收到特別關註的主播即將開播提示消息的裴一刀，望著15個積分的扣費提示發呆：……他親爹好出息啊，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就把直播權賣了……
姜知在玄學院入學考試的直播預告後面，又掛了一個收費直播，還把預告的標題起的很勁爆，每個字都是噱頭：【今晚直播帶你看玄學院院長七十大壽，將會有哪些重量級賓客呢，想看的話，今晚六點不見不散。】
評論區很快一片嘲笑：【68號你有本事播玄學院院長的壽宴，五十個積分我都看，就怕你連玄學院大門都進不去。】
【玄學院不會同意直播的，就算直播人家自己不會播了賺積分啊，別聽68號吹了，等著看打臉吧。】
【大家快去看，68號是個狠人，把今晚玄學院裴院長壽宴的直播收費了，15個積分的入場門檻！】
【雖然收的不貴，但這一看就是騙我們積分的行為，我絕對不會看的。】
【呵，樓上的，你的ip被68號拉黑了，反正晚上你是看不了，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問就是不方便透露。】
【……】
預告掛好，姜知先去江城分公司補時間訂單的返程手續，然後點對點清除與未來相關的記憶，這個記憶清除對她沒用，姜知還是配合的做了假裝失憶的問答，辦妥之後，她把小電驢騎回快遞站，打車去玄學院。
那麽巧，這次接單的司機，是在未來載她去祠堂的那位好心的叔叔，姜知上了車，報了個地址，玄學院地處偏遠，司機師傅只覺得坐後排座位上的小姑娘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不是曾經拉過的客人。
再仔細一想，恍然大悟，他在夢裏竟然夢到過這位小姑娘，對對，就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他收工的路上下了幾滴雨，碰到個男人拎著蛋糕、抱著黑白相間的狗熊娃娃打車，想到那男人可能急著回家陪孩子過生日，便捎上他了，等乘客上車，他才猛然驚覺，此情此景好似在哪個噩夢裏經歷過，有個小姑娘提醒過他，這個男人是兇犯！
他當即把車開去派出所，還好早做提防，最後有驚無險，司機多看了小姑娘一眼，夢裏的記憶更模糊了，不太確定夢裏的是不是眼前這個十七八的小姑娘。
到了地方，司機還是好心提醒：“小姑娘這邊偏僻，早點回家啊。”
姜知甜甜一笑，“謝謝叔叔。”
山腳下停的都是送孩子來參加入學考試的家長，有些家長看著上山的孩子都走不見了，還不肯回去呢，但是玄學院規定，家長不給上山，沿途都有學長指引，而且這次是入學考試，還要刷掉分之一，並不需要帶行李上來，爬個半山不難。
半山處有一大片山谷，這就是玄學界久負盛名的雲江山谷，玄學院有上千年的歷史，山谷的入口本就有結界，普通人被結界擋住，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姜知有裴院長的授權，可以開直播，能在app上註冊用戶，對玄學院都不陌生，所以姜知打開直播的時候，直播間只有稀稀拉拉幾十個觀眾，百無聊賴的看排隊。
直播才開始一分鐘，就有觀眾看得無聊了，刷彈幕：【68號小姐姐，這一場太無聊了，其實我是想看晚上裴老院長壽宴，你拿點說服力出來，只要你能進玄學院，下一場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我認了。】
彈幕有人組團刷屏譏諷：【進什麽呀，我姐天沒亮就去排隊了，剛發消息說現在還沒有進玄學院大門，今天安保特別嚴格，誰的面子都不好使，都得排隊，好，就算68號用快遞員的面子進，那也得乖乖排隊，你們看那麽老長的隊伍，手續又繁瑣費時間，等68號進去天都黑了，我可沒興趣看排隊，下一場付費直播肯定是騙我們積分的，我絕對不會定。】
姜知說：【什麽到天黑呀，我就不能走榮譽通道進去嗎？】
彈幕安靜了一會，隨後幾個內情.人在彈幕裏瘋狂的大笑：【哈哈哈笑死我，榮譽通道是憑實力的，刷臉機只認實力，只有歷屆畢業生的第一名、裴宗師那樣的實力才能走榮譽通道，68號，你憑什麽呀，憑你的臉嗎？】
姜知說：【你是不是傻，當然是憑我的臉了，那本來就是刷臉機嘛。】
榮譽通道一千年前就矗立在玄學院門口，對學院有傑出貢獻的教職工和學生、還有歷屆畢業生中的第一名，都被賦予了能通過榮譽通道的資格，能從榮譽通道進出，那家族裏絕對要擺酒慶祝這份殊榮。
但姜知覺得就那樣吧，除了重要活動的時候不用排隊，沒啥實際用處。
她穿過帶了金雷符咒的榮譽通道，機器掃描後，清亮的電子音響徹全場：【歡迎第168屆甲等第一名畢業生回校。】
場內場外在電子音響起的時候，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場外的多是今年的新考生，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著通過了榮譽通道的姜知，帶著艷羨竊竊私語：
【天哪，那個學姐好厲害，看她還沒我大呢，應該是上一屆的學姐吧，上一屆可是有198位學員，學姐竟然能力壓197個，拿到甲等第一名的殊榮畢業，我宣布，上一屆的學姐就是我偶像了！】
【不不，上一屆的甲等第一名是一名年長的師兄，我在榮譽墻上看過，不是上一屆。】
【玄學院一屆年，學姐看上去不超過十八，如果不是上一屆，那她幾歲入學的啊？】
場內的在校生和被邀請回來陪考的歷屆畢業生，表情那可就豐富多了，議論的聲音也更大：【天哪，竟然是168屆，那個憑一己之力，拉低168那一屆一半錄取率的奇葩存在。】
【何止啊，入學個月，逼退全班同學，168那一屆只剩她一個學員，直接躺贏甲等第一名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據說168那一屆的教學是地獄模式，而她僅用一年就畢業了，我聽小道消息，據說是授課的老師再不給她畢業，自己都要扛不住了，168屆的學姐去快遞公司應聘，直接拿到了0字打頭的號碼，太強悍了。】
【學院沒有公開168那一屆學姐的任何課程影像資料供我們後來的學習，我竟沒想到學姐才十八，那她14入學，15就畢業了……好吧，我承認，跟學姐一比，我就是廢物。】
彈幕上同樣一片死寂，隨後各種質疑的彈幕刷屏了：【怎麽回事，那破機器是不是壞了？】
【樓上的，你壞了機器都不會壞，大家不要刷屏了，68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啊？】
姜知已經進到玄學院裏了，學院古樸莊嚴，場地極大，青松翠波，萬畝碧波，風景很好，學弟學妹見過她的沒有，那年她是特聘教師特殊場景教學，畢業後學院把168屆所有的資料都鎖死了，就連裴老院長的兒子裴一刀，都不知道她是玄學院168屆畢業的學生。
姜知不太想說：【這個事說起來話長，我那幫同學們都是被我連累才休學一年的，這種八卦你們真的要聽嗎，我覺得挺無聊的。】
【呵呵呵……怎麽會無聊呢，知知小姐姐，瓜子可樂我都準備好了，你要把第168那一屆的教學事故掰扯清楚，晚上的付費直播我定！】
能拉動晚上的付費直播，姜知就願意講了，她說：【那我就說說吧，我們家口人，我是家裏長得最醜的，我爸最好看，要不然我媽也不能看上他，對吧，我爸就經常說，他沒什麽本事，幸好臉還能看，不然都娶不到我媽。】
看著鏡頭裏，全方位無死角完美無瑕好看的臉，彈幕瘋狂吐槽：【68號，你好凡……】
姜知：【好吧，你們說我凡就凡吧，但我爸好看是事實，我八歲的時候，我老爸加入的快遞公司，說真的，他年輕，心態又好，看著就跟玄學院的學生差不多，這就被快遞公司的女高管看上了。】
【被看上之後，我爸那是寧死不從啊，女高管倒追了好幾年都沒追上，你們應該能腦補的吧，玄學世家的大小姐，又是快遞公司的高管，天之驕女，倒追我爸一個離異帶娃的窮小子，還追不上，你們品品大小姐心裏的憤怒值和心理陰影吧。】
【然後呢，那年我考玄學院，她親自設計了賽場，增加了難度，當年報考的我記得是192名學生，最後考核通過錄取率不到一半，考核難度是歷屆最難的。】
【這還不算完，我們六十八個入學的學生，不知怎麽就被分成一個大班，老師只有一位特聘的高級講師，你們應該猜到了吧，這位特聘的講師，就是那位對我爸愛而不得的女高管，我記得個月打完天災那個場景，出來後同學們說怕被我拖累殘了，還是來年再上吧，所以他們就集體休學了。】
彈幕區：【理智叫我相信68號，可情感不允許，見過扯的，沒見過扯的這般離譜！】
127-1號王牌快遞員：【哈哈哈笑死我了，68號，你連裴姐跟你爸那點八卦都敢爆，她這會氣的快瘋了，說要把你扔到天災餵喪屍，你消停點吧。】
彈幕也瘋了：【68號，那後來你怎麽畢業的，而且只用了一年，難道你爸爸就跟惡勢力妥協了？】
姜知：【當然是憑實力畢業的，好了，你們看入學考核流程真的沒什麽好看的，先下播了，晚上裴院長的壽宴直播，他同意的哦，我帶你們看看賓客，天上地下的都有，還有外域的，我覺得當一場視覺盛宴絕對值15個積分，好了，我看到幾個熟人，先下播了。】
彈幕：【別下播呀，再聊聊姜爸爸跟女高管不得不說的二事唄，68號你別下播，你不講武德……】
姜知忽略了刷屏，把直播關了，然後看了下晚上六點那場的預約觀看人次，已經超過百了，人數還在增加，平臺預估這場收費直播，應該在四百名觀眾左右，她設定的15個積分的觀看門檻，那這一場就是6000個積分，6000個積分……
那是六十萬……扣除她上交玄學院的成，再扣除平臺的管理費，她自己大約還能分到30多萬。
姜知的表情逐漸凝固，心裏不停的尖叫：直播好賺錢！她要發啦！
正好看到小白朝她過來了，姜知開心的揮手，脫口而出都是金錢的氣場：“小白，我要發財啦。”
白偃抽空看了姜知的直播，他現在知道了，知知竟然是168屆的甲等第一名，168屆太傳奇了，192個報名考核的考生，只通過了68名，隨後個月的第一場考核，除知知以外的67名集體休學一年，他們後來入學的，在學院圖書館，只能查到168屆的簡略記載，連那位傳奇的甲等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知知真的好厲害，白偃想，她的心是紙紮的，好像對什麽都在乎，又什麽都不在乎。
但此刻知知臉上的笑容直達心底，笑得最開心，他知道了，金錢能讓知知開懷。
趕在白偃之前，已經辦好考核手續的裴今夕飛奔朝著姐姐撲過來，“姐，我姐，你就是我偶像，我為我之前的無知道歉。”
姜知一把給想擁抱的便宜妹妹控制在半米之外，“別過來，別套近乎，考核沒有捷徑可走，每年的考題都不一樣，我幫不了你。”
“姐，我會憑本事來考，考不上我也認了，就是知道姐姐這麽厲害，我光榮嘛，好自豪的。”
傅九和霍十結伴過來了，他們倆都是今年的考生，白五追上白偃，跟他一起過來，六個人，湊到了大樹下面。
昨晚白家祠堂的變故出來，裴一刀是霍十的姑父，昨天夜裏姑父去了霍家，問霍家的靈獸青鸞鳥有沒有吃過白偃的身體，霍家爸媽答不出來，只說當初白家老祖宗下帖子，霍十奶奶是帶著青鸞去了的，他們也不知道青鸞鳥吃了沒有。
霍十問過青鸞，但是這頭靈獸一提到當年八大世家放靈獸吃白偃的慘劇，它就死不配合的狂叫，霍十默認青鸞也隨大流吃了白偃的軀體。
他朝白偃愧疚道：“那個，我之前不知道青鸞鳥也吃了你的身體，聽說你昨晚把烏蛟撕碎，青鸞鳥嚇死過去了，我已經召喚不出來了，抱歉，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賠你？”
裴今夕對玄門接觸少，追著打聽了來龍去脈之後，痛罵霍十，“卑鄙、無恥、垃圾，等會排隊進場你離我遠一點。”
霍十：“……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家裏人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事，我養青鸞的這些年，它真的沒有殘害無辜，我，我就想問問，要怎麽幫青鸞贖罪。”
姜知說：“你不用幫它贖罪，青鸞是頭慫鳥，它被小白體內的惡龍血脈嚇跑了，它沒吃啦。”
霍十：……
白偃也肯定的說：“青鸞的身上沒有龍血的氣息，它沒吃。”
霍家的靈獸說明白了，裴今夕轉而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家表哥，“哥，你們傅家呢，也同流合汙嗎？”
傅九：“……你不知道傅家早就被踢出八大世家了嗎，連靈獸都沒有，怎麽吃？”
裴今夕：“還好還好，不然我都要羞愧死了。”
裴今夕、傅九、霍十要進場了，姜知在心裏惋惜道：
——他們這一組四個人，死一傷，是今年考核最嚴重的事故，考場隔絕的太厲害了，我也只看到這麽個粗略的結果，哎，還是不說了，免得他們分心死的更快。
裴今夕、傅九、霍十：……玄學院的考核嚴格，但是考場裏全是紙紮人npc，會出局，但是沒聽說會危及性命，這次是怎麽回事啊？
姜知看他們個楞著不走，催促道：“你們個快點進考場，監考老師都催了。”
他們個都有非考不可的理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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