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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輕松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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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輕松斷案

第一百五十五章輕松斷案

蕭今來帶著謝玲瓏在漳州府衙安頓下來,因為不打算出門去招搖,兩天來便一直都窩在府衙裏,看看刑獄卷宗什麽的。到了第三日,秦譽派人照謝玲瓏所說去做,在各個城門安放眼線,果然等到了那夥盜賊悄悄出城,捕快們尾隨而去,終於在一處新墳處人贓並獲,破了這樁大案。

案子破了之後,秦譽十分高興,又要請謝玲瓏喝酒,但誰知酒席還沒擺開,那大門外卻又來了喊冤告狀的老百姓。

這回來的是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要狀告鄰居老王欲圖謀殺。謝玲瓏正閑來無事,見有案子可審,便想一起去,蕭今來卻看卷宗看得有些累了,要回去稍微休息一下,謝玲瓏就獨自跟著秦譽來到了前堂,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站定。

告狀的人和被告的人很快就被帶了進來,謝玲瓏一瞧,那告狀的男子乍一看渾身是血,似乎十分恐怖,但看他面色不變,走路也很穩,想來身上的傷也沒什麽大礙。

反而是那被告的人,一進大堂就嚇得臉色煞白,雙股戰戰。

兩人跪下之後,秦譽命他們各自陳述事情經過,以方便斷案。那受傷的男子就說了起來,原來這看似恐怖的血案,其實不過是鄰裏之間雞毛蒜皮的小矛盾引發的。

這兩人向來不和,平日也偶有拌嘴,今日兩人又因為瑣事吵了起來,誰知那那被告之人竟忽然動了殺心,拿刀砍了這受傷男子。

“大人給草民做主啊,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要被他砍死了啊……”告狀的男子哭喊著,樣子實在可憐。

他的話說完,輪到那被告的人說話。然而那被告知人一開口,眾人才發覺,原來這人竟然有些結巴。他本來說話就不利索,這會兒又緊張又憤怒,更是什麽都說不清了,費了好大的一會兒勁,他才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表達出來。

謝玲瓏在旁也聽得明白,原來他是想說,那告狀的人所說的話全都是子虛烏有,是汙蔑他的,他根本沒有砍他。

那告狀的人聽了,立時一瞪眼:“你沒砍我?!你沒砍我,我這渾身的血是從哪兒來的!”

被告的人被他的聲音震住,一時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謝玲瓏見狀,忽然眉頭一皺,走到秦譽身邊,耳語了幾句。

秦譽眼睛一亮:“謝公子還會驗傷?那正好!”

謝玲瓏向他躬躬身,便朝下面跪著的那告狀人走去。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傷?”

眼見她是衙門裏的人,那告狀的人如何能夠拒絕,只好掀開了衣服讓謝玲瓏查看。

他傷在右臂和右側前胸處,傷口是來之前草草包紮過的,此刻還是緩緩地往外滲著血跡,但掀開那包紮的布條,看到傷口的時候,謝玲瓏的眼裏卻掠過了一絲輕蔑。

看罷傷口,謝玲瓏沒說什麽,回到秦譽身邊,又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譽露出一個探究的神情,但還是招手叫了一個捕快來,叫他按照謝玲瓏的吩咐去做。

不多時,捕快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只茶壺和一只茶碗,謝玲瓏接過來,端到那告狀的人面前。

“大人體諒你受傷辛苦,給你口水喝,別跪著了,起來喝水吧!”

那人不疑有他,千恩萬謝之後站起身來。見謝玲瓏端著托盤騰不出手來,他就伸出手自己倒了一碗水,誰知正要端起來喝的時候,謝玲瓏又忽然發話了:

“哎,我怎麽看這茶碗裏有些臟,你快涮涮再喝!”

那人下意識地便抖了抖茶碗,將茶水潑出去,又重新倒了一碗,這才喝了。

謝玲瓏看到他穩穩的喝完茶水,不由笑道:“我瞧你左手用的十分穩啊。”

那告狀的人不好意思點頭:“回大人的話,草民是左撇子。”

謝玲瓏一笑:“難怪呢,比別人的右手還要靈巧——你自己拿刀砍自己的時候,也很靈巧吧?”

一語既出,頓時將那人嚇得臉色煞白。

“大,大人說什麽,草民聽不懂……”

謝玲瓏翻了一個白眼:“我說,你的傷口都是你自己砍的,你是在汙蔑他!”

那人眼珠兒一轉,立刻撲通跪下,轉向堂上的秦譽砰砰磕了好幾個頭:“大人,大人明察,草民怎麽會自己砍自己,這可是要命的事啊……草民明明是被砍的那個,卻要被冤枉,大人替草民做主啊……”

一面說,一面哭的淒淒慘慘,旁邊的被告之人氣的臉色煞白,堂上的秦譽眉頭緊鎖,只有謝玲瓏仍舊氣定神閑。

等那人哭喊的聲音小了些,她才繼續開口:“流了這麽多血,還能哭的這樣賣力,可見你的傷並無大礙。”

那告狀的人頓時被噎住。

“我方才已經檢查過你的傷口,你的傷看似流血很多,但其實並不深,更沒有一處傷及筋骨,倘若真是他砍的,他怎會下手如此之輕?此其一。”謝玲瓏走到那告狀之人身前,緩緩道來。

“若是被他人砍傷,通常傷口上深下淺,但你的傷口卻是上淺下深,這難道不是很奇怪?此其二。”

“方才我看到你的傷口全都傷在右邊,就已經心有疑惑,然後試了一下,你果然是左撇子,這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測。試問倘若真是被別人砍傷,為何單單右側有傷?”謝玲瓏來回踱了個步子,頓了頓,總結道,“綜上所述,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些傷口是其實是你自己砍的,為了嫁禍給你的鄰居!”

她鏗鏘有力地說完,大堂中一時寂靜無聲,過了片刻,那告狀之人忽然嚎叫一聲,又開始大呼冤枉。

但堂上的秦譽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沒有過多懷疑,於是立刻一拍驚堂木,喝道:

“大膽刁民,公堂之上竟敢信口雌黃,公然愚弄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押起來!”

左右的衙役立刻上前將那告狀之人押住,而這邊的被告,因為口齒不清,說不出話來,只好感激地不斷磕頭。朝秦譽磕完了又朝謝玲瓏磕,謝玲瓏哪裏肯受,連忙把他扶起,轉回到秦譽身邊去了。

“大人,這案子算是了結了,小人先回後面去了。”謝玲瓏行了個禮,跟秦譽告了辭,忙忙趕回後面去向蕭今來邀功去了。

她卻不知道,秦譽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十分高興地點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

午休之後,秦譽換了件比較正式的便服,前去拜訪蕭今來。蕭今來午睡剛醒,尚有些慵懶,但看秦譽精神抖擻,似心懷什麽事情,便笑著叫他坐下。

“可是有事與本王說?”

秦譽不好意思點點頭:“下官,下官是有一件事,想求王爺幫忙。”

蕭今來愈發探究起來:“你我多年老友,何事讓你這般吞吞吐吐?”

“這個……嘿嘿。”誰知秦譽卻愈發不好意思起來,想了半晌,才終於開口,“下官是想,想讓王爺幫忙做個媒。”

蕭今來一楞:“哦?給誰做媒?”

秦譽嘿嘿一笑:“自然是下官家裏那個寶貝丫頭了。”

對於秦譽的家庭情況,蕭今來還是十分了解的,他家裏有五子一女,幾個兒子雖然都頗有出息,但那唯一的女兒卻是老來所得,夫妻二人十分溺愛,簡直到了寵上天的程度。

然而女大當嫁,再寶貝的閨女也是要出嫁的,算算歲數,那姑娘應該和謝玲瓏一般大小了,確實也該說親事了。

但蕭今來轉念一想,秦譽既然來求他,那要說媒的對象,必然和他有些關系——這就有點意思了。

他到底看上了誰?

“要為令愛說媒,那說媒的對象,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男子了,不知是誰?”蕭今來笑意隱隱。

秦譽越發不好意思:“便是,便是,王爺你身邊的人……因為尚不知底細,所以想先來問上一問……”

“你是想問一問,他人品如何,家世如何?”

秦譽連忙擺手:“不不,單這兩天,下官就已經看出他人品著實不錯,至於家世,下官並不在意,王爺身邊的人,一定差不了……下官就是想問問,這位公子他是否婚配……”

話說到這裏,蕭今來心裏自然已經有了底了,秦譽他說的肯定不是千山,一來秦譽和千山早就認識,千山是否婚配,他怎能不知道?二來他也不會這樣客氣地稱呼千山,那麽就只有一個人了——

蕭今來心底只覺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瞇了瞇眼睛,緩聲道:“原來你說的是小謝啊,他倒是沒有婚配——”

秦譽一聽,立時喜笑顏開:“那簡直太好了……”

誰料他話還沒說完,蕭今來便忽然又補了一句:“但是他卻早已有了意中人了。”

“啊?!”

蕭今來嘴角漾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對他的意中人,那可算得上是情深意重,但凡一日不在身邊,就茶飯不思……我看,秦大人這回不得不另選了。”

一句話,說的秦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張嘴結舌半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好重重嘆了口氣。

蕭今來安慰道:“莫怕,世上好男子多得是,本王再替你物色一個便是……只是小謝,可不是你能惦記的了。”

話都已說到了這個份上,秦譽自然不好再說什麽,只好點頭同意。正說著話,外面突然響起了謝玲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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