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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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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不光是城裏的每家每戶都搜遍了,連城外的也是翻了個底朝天,可是,依然沒有找到有關於甄小姐的一點消息,就好像她是憑空消失的一樣。

在沒有任何可利的條件下,涪城的所有人都認為找到這位京城來的小女孩估計是沒戲了。

除了甄家的外戚劉府,和本城的涪城最大的官——蕭遠山蕭老爺外,其他的官員和衙役什麽的,做起事來的時候都有些懈怠了。

因為在他們心裏,這個甄小姐就是沒得救了,人都不見快三天了,還一點消息也沒有,根本就是個死會情況。

說一句不仗義的話,這甄小姐找回來了,功勞也和他們沒有關系,都是蕭知府的,至於找不回來,手責罰的也是蕭知府的,和他們這些下面的小兵也沒多大關系,這日子還是照常過,所以啊,兄弟們完全沒必要為了找人那麽拼命,翻山下水的。

這日,蕭府。

老太太第五次叫進管家:“還是沒有瞧見?”原來這天都黑透了,平時早該回家的蕭老爺卻連影子都沒有。

管家也很無奈,但是也只有回答道:“回老太太的話,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已經叫阿四去衙門瞧了。”

“唉!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因為家主還沒有回,老太太又沒有動筷子,所以即便晚食的事件早過了,這一桌飯菜也是涼了熱、熱了涼,蕭家的眾人也依舊只能幹看著。

大人好歹還好些,可是小孩子都有些堅持不住了,都是些金疙瘩,什麽時候餓過肚子,於是有些人,自以為別人都沒有看見,開始慢慢的往嘴裏放放東西。

當然,這些人是不會包括青蕓的。

一是因為她畢竟心態是個大人,二嘛,則是因為她肚子不餓。她就知道最近幾天家裏肯定會亂得慌,吃飯的事情肯定有變動,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晚食之前是吃了好幾大塊栗子糕來的。所以,就算再過上一個時辰,她也無所謂。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青蕓都有些打瞌睡的時候,管家有些發顫的聲音傳了進來。

“老太太,太太,有消息了!”

“快說!”王氏立馬接話。

“阿四剛才去衙門問了,說是甄大人來了,正壓著所有人給結果呢,所以老爺沒有回來。”

“甄大人,可是甄廣人甄大人?”老太太也是一楞,沒想到,為了一個女兒,甄大人竟然不遠萬裏,從京城趕了過來,可是京城到這裏兩天怎麽夠?

“不是,這位甄大人是甄小姐的叔父,叫甄廣於,是個四品的武官。他的駐兵離這裏不遠,所以在得知消息後就趕了過來,下午的時候到的涪城,現在正為了還沒有侄女的消息而大發雷霆。”

王氏一聽,就知道這事情不可能這麽快解決了,今晚老爺回不回得來還要兩說,這些孩子們就不用陪著了。於是和老太太請示了一下,讓眾人都各歸各屋,她則繼續等,這也是她作為府邸女主人的責任。

…………

因為一整天都很累,所以青蕓的院子裏,大夥在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就睡了。

等人都安穩的睡下後,本該睡著的青蕓卻獨自坐了起來。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幫甄萬株?

重生以來,她的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快快長大,然後得到自己的勢力,狠狠的報覆當初那些對不起她的人。所以,一個熟悉的環境,一個熟悉的過程,對於隱藏在裏面的她是個天然的庇護,她真心不想破壞掉這一切。

可是,這又代表著,她不能隨便利用這些已知的信息去改變什麽,因為一變,則萬變。

到底是報仇重要,還是救人重要?

青蕓就這樣默默的坐在床沿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心裏翻騰不休。

“罷了,還是救,不然這輩子自己都會有愧疚感!”她思前想後,覺得自己還沒有冷血到這個地步,於是決定幫一把對方。

說幹就幹。

她翻出這幾天準備的東西,往懷裏一揣,從本來就半開的窗戶處爬了出去。然後按照心中逃出去的路線,跑到小花園,搬開擋洞的眾花盆,穿過去,直奔後門。踩著一旁的小板凳,顫巍巍的扒開門鎖,走到離劉府後院比較近的院墻處,將耳朵貼在上面,可以依稀感覺到院子裏面的人聲。

青蕓估計了一下墻院的高度,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勁,從懷裏掏出了幾張寫得——說是狗刨的,還侮辱了狗的字條,包著就地撿的幾個石塊,然後快速的扔過去。

不過因為心裏緊張,外加人小力氣不夠,最後只有兩個字團被扔了過去。

再然後,總算解決了自己心裏癥結的青蕓,一身勞累,但是心滿意足的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

第二日。

清晨。

自從女兒失蹤以後,就一直沒能好生入過眠的甄夫人,正眼淚婆娑的對著自己身前的小衣服哭泣:“娘的萬株,你到底在哪裏啊?有沒有餓著、冷著,有沒有人對你不好啊?”

“夫人,雖然小姐出了事您非常難過,但是就算是為了小姐,你也不能這樣每日不眠不休啊!”一旁的站著的張婆子盡力安撫道,她是甄夫人的奶嬤嬤,看著神情極度憔悴的自家主子,心裏也格外的難受。

“哪有心思休息啊?只要一閉眼,我就似乎看到可憐的萬株正被人關在小黑屋裏受盡折磨,她是我的心頭肉啊,我的兒啊!”聲聲泣血狀,“那些沒用的下人,連一個好好的人都看不住,找也找不到!當就不該帶她來這個地方,要是她還好好的呆在京城,說什麽也不會遇見這種禍事,都是我這做娘的害了她啊!”

本來以劉府的地位,他們家的女兒是怎麽也不可能嫁給甄家做正妻的,但是偏巧多年前,甄老爺子曾被劉老爺子救過命,為了報恩就接了親家。這甄夫人嫁過去的時候,因為出身門第不高,所以很受婆婆的嫌棄,但是好在沒有多久她就生下了甄萬株。

這甄大人非常的喜愛這個活潑調皮的女兒,連帶著對甄夫人的感情也親密了很多,又過了三年,甄小公子也出生了,甄夫人也因此在甄府站穩了腳跟,但是總的而言,甄萬株小朋友依然是家裏最受歡迎的小輩。

這次,也是甄小姐對父親說,想到外祖家看看,甄夫人才有機會,事隔多年之後回鄉看看。本來以為是一件喜事的,誰知道竟然……

對於女兒的失蹤,甄夫人她的確很傷心,但是多少還有兒子在,心裏還好受些,她現在最害怕的是,萬一真的找不到女兒了,一向最喜愛女兒的自家夫君,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反應。一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難道多年的努力都要化為泡影?

張婆子一想到平時總是笑嘻嘻對自己叫張婆婆的小小姐現在生死未蔔,不由得也開始和主子一起開始抹淚,但是到底是老人,想得要長遠一些,“夫人,我知道您難受,但是正是為了小小姐您得打起精神,如果您也倒下了,那些人怎麽會盡心去找人?再說了,您還有小公子,若您有個什麽不測,那些後院的妖精們還不立馬找機會撕了公子,為了公子和小姐,您都要堅持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休息,也根本睡不著,”甄夫人磨蹭著手邊的衣飾,心想,這些都是女兒最喜歡的。

“唉,夫人,小姐會沒事的,您這樣不眠不休真的不行,老在這屋子裏憋著也不是事,奴扶你到庭院秋千那邊坐會兒好嗎?”

“秋千?萬株以前最喜歡蕩秋千了,要是她回來,我再也不阻止她了,她喜歡什麽時候玩就什麽時候玩。”想到這裏,甄夫人還是打起了一點精神,扶著嬤嬤的手,往外走去,她現在只有呆在有女兒氣息的地方,才會有些心安。

剛走到小花園的時候,就聽到一個沈悶的聲響,嘎—咣———

“哎呀!這是哪個天殺的,扔的一地的紙團,不知道很難打掃?還害的我摔了一跤!”原來是下仆們在花園裏打掃在,因為一不小心踩到了什麽東西,滑倒了,正是小聲的罵街在。

張婆子看見自家主字又皺起了眉頭,知道是這些人打擾了情清凈,讓本來這幾日就神經衰弱的她有些頭疼,於是立馬站了出來,惡狠狠的訓斥這這些下仆:“都給我安靜一些,沒看見夫人在,還不快點退下!”

下人們一看,都知道闖禍了,連忙端著打掃的器具快速的消失了,只餘下了地上幾個還沒來得及打掃走的紙團。

一陣涼風吹過,一個紙團被咕嚕咕嚕的吹到了甄夫人的腳邊,撞到了她的繡花鞋上,發出了輕微了撞擊聲。

她看了腳邊的紙團一眼,很尋常,沒有在意。

但是就在跨過去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顫,立時蹲下,撿起、拆開。

看著上面幾乎已經葷開的狗爬墨跡,甄夫人的眼睛越瞪越大,緊抿的雙唇也放開了力度,雙手也也開止不住的顫抖,“呵,老天爺,這是……”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身邊打算扶著她的手臂,提起裙擺,第一次不講優雅形態的向外跑去,“大哥,有消息了,快,快找人——”

…………

正在家中花園觀賞景色的青蕓,突然看見父親帶著師爺一行人,面有喜色的匆匆而過,連剛下學回來向她請安的嫡出弟弟都沒在意,直接出了家門。

“老爺這是去哪裏啊,”站在青蕓身邊的綠竹有些好奇的探頭探腦,心癢癢的,“小姐,要不我去打聽一下?”

“哪裏這麽多的話,”青蕓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半夜扔過去的東西被人發現了,這樣也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說自己不是個純粹的好人,但是也不是個罔顧他人性命的家夥。

…………

果然,當天夜裏,被囚禁三天的甄萬株小朋友,在奄奄一息前,被成功的救了回來。同時,一個驚天大案也被偵破,震驚了全國。

…………

半個月後,京城來了消息。

因為此次案件中,蕭老爺作為本地的知府,在這個案子裏出了不少的力,所以特別給予嘉獎。除了例常的一些谷物和衣料、錢財外,還有官升一級的大好事!

面對蕭老爺升官發財的消息,整個蕭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副同有榮焉的樣子,當然,青蕓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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