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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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裁決
人販子的下場
日頭西斜, 柔和的陽光灑在論道壇上，落下溫和的暖意。
少女帶著哭腔的喜悅之聲在會場內回蕩：“爺爺！珍珍回來啦！”
黃家家主的孫女黃珍珍七年前走失，黃家四處尋找卻始終未能找到, 這事包括禦獸宗在內的許多仙門都知道。
當時黃家曾經重金懸賞, 也發過黃珍珍的畫像，女孩兒最明顯的特征是左手手背上的蝴蝶型胎記。
而此時站在論道壇上的那名少女, 左手手背上的蝴蝶型胎記在陽光下十分醒目。
黃聖濤顧不上儀態，飛奔到論道壇上一把扶起了少女, 老淚縱橫道：“爺爺還以為, 還以為……”
黃珍珍想給爺爺一個安慰的笑, 可卻怎麽也止不住淚水，這些年她太不容易, 可跟其他被賣去的孩子比, 她又何其幸運。最終她還是露出了笑臉，哽咽道：“爺爺，孫女這不是回來了嗎。”
黃聖濤看著孫女的耳朵心痛難忍, 可他還是露出了笑容, 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月烑沒想到竟然能在會場上目睹一場親人重逢, 驚訝之餘也感到了一絲安慰，希望這些被販賣到異鄉的孩子都能回到親人身邊。
齊家父子則是心中一涼，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誣賴月烑跟證人串通了。
見祖孫二人情緒稍緩，無心尊者才請黃聖濤在一旁稍候, 讓黃珍珍先作證。
黃聖濤走下論道壇前冷冷地看了齊家父子一眼，就仿佛是在看兩個死人。此時在他心中已經決定, 不管仙盟做出怎樣的裁定, 他都要讓齊家父子償命！
黃珍珍收拾好情緒, 狠狠地瞪向了倒在地上的齊浩然, “就是他，在我八歲的時候將我劫去了雲澤大陸，賣給了當時的萬獸城城主！”接著，她講述了被賣的過程。
七年前，只有八歲的黃珍珍跟十六歲的堂姐上街玩兒。十六歲的女孩子喜歡的是胭脂水粉、釵環首飾，八歲的黃珍珍如何能懂？沒多久，她就開始覺得無聊。
後來堂姐在裏面逛，她就在門口等。
那時候有一個帶著猴子面具的人在街對面逗她，一會兒倒立、一會兒學猴子撓癢癢，她看著有趣漸漸就被吸引著走了過去。然後那人翻著跟頭向前，她就在後面跟著看，漸漸的進了一條巷子。那人在巷子裏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她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然後就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跟另外五個孩子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裏，只要哭鬧就會被看守打。當孩子湊齊八個的時候，齊浩然出現了。
然後他們被餵了藥，裝入酒桶搬上空間船，被齊浩然帶到一個個靈獸世界，在各種靈獸面前被兜售。
她跟兩個男孩兒被賣到了雲澤大陸的萬獸城，其中一個男孩兒在被主人烙下標記之後不堪屈辱自殺了，另外一個男孩兒則是在被修剪耳朵之後感染發熱，就這麽病死了。
她一直堅持著活下去，直到端木澤攻陷萬獸城，才終於恢覆了自由。可她沒有財物，只能勉強找些活計養活自己，本以為此生歸鄉無望，誰知淩月仙宮的人將她帶了回來，讓她得以重見親人。
她當場指認出了齊浩然和李驥，與屠洛的供詞一致。
另外兩個少年跟她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們一個叫宋明，一個叫李掣，也都是修仙世家的子弟，只是兩家比黃家更小，並無人來到會場。
從三人口中拼湊的信息可以推測齊家這十年來已經販賣了不下百名兒童，光是賣到雲澤大陸的就有三十多人，只是這些孩子大多沒能活下來。
“這種人居然也想加入仙盟！簡直是正道的恥辱！”
“這種人也算正道？根本連人都不算！”
“販賣兒童就該千刀萬剮！殺了這些人販子！”
“殺了他們！”
會場上罵聲不斷。齊家父子已經面無血色，他們心裏清楚，這次是真的完了……
齊浩然不敢去看那三個證人的眼睛，總覺得那三雙眼睛後面還有上百雙眼睛，一雙雙都是催命符，會場上的吶喊聲一下下刺痛著他脆弱的神經。
終於，他崩潰了一般從父親懷中沖了出去，奔向天雷尊者叫道：“尊者救我，尊者救我！”張望德說過，踏月神宮是他們唯一的依仗！
可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天雷尊者衣袖的瞬間，一道靈光乍起，將他的身體彈出了一丈之外。他狠狠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齊向天一下子撲到了兒子身上，“浩兒！沒事吧？”
齊浩然緩緩地搖了搖頭，他身上的傷並不算重，但眼中卻盡是絕望。
齊向天悲憤地看向天雷尊者，吼道：“齊家忠心耿耿，踏月神宮不能不管齊家啊！”
這話一出，會場上猛地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天雷尊者。
眾人都想起了月烑之前說的話，齊家是踏月神宮的小弟，對踏月神宮忠心耿耿，那麽這件事踏月神宮知不知道？
天雷尊者面沈如水，看著齊家父子的眼中如同有萬柄利刃。
齊向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不妥。如果將踏月神宮拉下水，那便再無人能救齊家，只有讓踏月神宮置身事外，齊家才有一線生機！
他迅速想到了這點，連忙說道：“只有這件事，齊家瞞著踏月神宮做的只有這件事！除此以外，齊家絕對是忠心耿耿，求尊者救救齊家啊！”
天雷尊者眼中的殺氣隱了下去，心中卻早已有了盤算。
月烑其實並不認為踏月神宮會冒險牽扯這種臟事兒，或者說，如果踏月神宮有參與，那一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但張望德這個人就不好說了，她很樂意借著張望德這根線把踏月神宮拉下水，說不定能查出些有用的東西呢？
於是她便說了一句：“跟齊浩然一起陷害我們的那個踏月神宮弟子，名叫張望德。”
眾人皆是一驚，踏月神宮弟子跟著齊浩然一起陷害月烑，難道真的是……
無心尊者面色死沈。
齊家的罪名已經被證實，不管踏月神宮是否參與其中，作為六大派之一，屬地出了這樣的世家，那就是監管不力。而且竟然還提名了齊家參加挑戰賽，這簡直是仙盟的恥辱！
他連看都沒看天雷尊者一眼，直接交代身邊人：“將踏月神宮的張望德帶來。”
天雷尊者卻突然開口道：“不用了。”
無心尊者眉頭一皺，問道：“天雷道友這是何意？”
天雷尊者道：“齊家的監管一向是由張望德負責。本宮想著既然是審齊家，那或許也需要張望德來回話，所以方才已經讓霄染去尋他了。”
月烑一驚，這才發現原本站在論道壇邊上的莫霄染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無心尊者的臉色也不太好，向身邊人喝了一聲：“還不快去！”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會場外奔去。
可那人還沒走到出口，就見莫霄染一身血漬進了會場。在他身後，兩個踏月神宮的弟子擡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的人蓋著白布，但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那白布下的是誰。
月烑心中咯噔一下，手指將袖口攥成了一團，她終究還是疏忽了……
莫霄染大步走到天雷尊者面前，行禮道：“孩兒奉父親之命帶張望德來會場等候問詢，誰知張望德聽說齊家之事便要逃跑，孩兒抓捕之時不慎失手殺了張望德。”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孩兒辦事不利，請父親責罰。”
……
有人掀開了擔架上的白布，露出了張望德驚恐萬分的死相。
禦龍尊者哼了一聲，是會場上唯一的聲響。
沒人相信張望德的死是意外，但也沒人能夠改變死無對證的結果。這一刻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次會審將止於齊家。
月烑和無心尊者都暗暗懊惱自己的疏忽。
齊家父子也在看到張望德屍體的瞬間認清了自己的命運。
齊家所有與踏月神宮的聯系都是通過張望德，張望德的死斬斷了齊家與踏月神宮唯一的聯系。這就是踏月神宮的表態，從一開始，天雷尊者就沒打算救齊家！
齊向天頹然地坐在地上，抱著瑟瑟發抖的兒子，忽然不明白自己貪圖那些靈石是為了什麽？根本沒命花啊……
天雷尊者裝模作樣的斥責了莫霄染幾句，還向無心尊者道了歉，說是踏月神宮監管不力，還失手殺了責任人，請仙盟懲罰。
無心尊者無奈地閉了下眼。事已至此誰也沒有辦法，會審只能告一段落。於是他當眾宣布：
一、齊家販賣兒童罪不可赦，直接參與者接受弒神鞭鞭打一百下的懲罰。其餘涉事人員廢去修為，並罰苦役五十年；
二、齊家要坦白所有拐賣兒童的信息，以及這些兒童被賣去的地方。仙盟收繳齊家全部財產，用於搜尋並拯救被賣的兒童；
三、踏月神宮監管不力，剝奪其在繁城地界的一條靈脈作為懲罰；
四、淩月仙宮揭露齊家罪行並拯救三名受害人有功，將踏月神宮被罰繳的靈脈給其作為獎勵。
黃珍珍三人見犯人受到懲罰都喜極而泣，兩個男孩兒聽說仙盟會立刻幫他們聯系家人更是感激萬分。
黃聖濤聽了裁決之後也安下心來。
弒神鞭無視修為、屏蔽靈力防禦和物理防禦，被弒神鞭鞭打一百下等於是死刑，而且通常都是活活疼死的。對於喪盡天良的人口販子，這種刑罰很合適。至於其他涉事人員，被廢去修為之後壽數與凡人無異，五十年苦役等於終生苦役。他對仙盟的裁決十分滿意。
黃聖濤又起身向月烑和望月真君道了謝，才帶著孫女離去。宋明和李掣也是向月烑和望月真君再三道謝之後，才跟著仙盟的人離去。
仙盟將齊家一幹人等分別關押，又派人去齊家捉拿餘黨、查封資產。
待一切安排完畢，無心尊者才宣布淩月仙宮獲得了挑戰賽的勝利，保住了一級仙門的席位，有資格參加挑戰賽之後的閉門會議。
淩月仙宮這仗贏得漂亮，又揭露了齊家的惡行，拯救了三名受害人，獲得了眾仙門的認可和讚譽。
散場時，五大派的高層一一與望月真君道別，卻沒一個跟天雷尊者說話。這是淩月仙宮數百年來從未受過的禮遇，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自豪之情。
月烑擡頭看向天空。此時已是黑夜，但星光璀璨、明月高懸，正是一片清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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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黃家曾經重金懸賞, 也發過黃珍珍的畫像，女孩兒最明顯的特征是左手手背上的蝴蝶型胎記。
而此時站在論道壇上的那名少女, 左手手背上的蝴蝶型胎記在陽光下十分醒目。
黃聖濤顧不上儀態，飛奔到論道壇上一把扶起了少女, 老淚縱橫道：“爺爺還以為, 還以為……”
黃珍珍想給爺爺一個安慰的笑, 可卻怎麽也止不住淚水，這些年她太不容易, 可跟其他被賣去的孩子比, 她又何其幸運。最終她還是露出了笑臉，哽咽道：“爺爺，孫女這不是回來了嗎。”
黃聖濤看著孫女的耳朵心痛難忍, 可他還是露出了笑容, 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月烑沒想到竟然能在會場上目睹一場親人重逢, 驚訝之餘也感到了一絲安慰，希望這些被販賣到異鄉的孩子都能回到親人身邊。
齊家父子則是心中一涼，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誣賴月烑跟證人串通了。
見祖孫二人情緒稍緩，無心尊者才請黃聖濤在一旁稍候, 讓黃珍珍先作證。
黃聖濤走下論道壇前冷冷地看了齊家父子一眼，就仿佛是在看兩個死人。此時在他心中已經決定, 不管仙盟做出怎樣的裁定, 他都要讓齊家父子償命！
黃珍珍收拾好情緒, 狠狠地瞪向了倒在地上的齊浩然, “就是他，在我八歲的時候將我劫去了雲澤大陸，賣給了當時的萬獸城城主！”接著，她講述了被賣的過程。
七年前，只有八歲的黃珍珍跟十六歲的堂姐上街玩兒。十六歲的女孩子喜歡的是胭脂水粉、釵環首飾，八歲的黃珍珍如何能懂？沒多久，她就開始覺得無聊。
後來堂姐在裏面逛，她就在門口等。
那時候有一個帶著猴子面具的人在街對面逗她，一會兒倒立、一會兒學猴子撓癢癢，她看著有趣漸漸就被吸引著走了過去。然後那人翻著跟頭向前，她就在後面跟著看，漸漸的進了一條巷子。那人在巷子裏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她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然後就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跟另外五個孩子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裏，只要哭鬧就會被看守打。當孩子湊齊八個的時候，齊浩然出現了。
然後他們被餵了藥，裝入酒桶搬上空間船，被齊浩然帶到一個個靈獸世界，在各種靈獸面前被兜售。
她跟兩個男孩兒被賣到了雲澤大陸的萬獸城，其中一個男孩兒在被主人烙下標記之後不堪屈辱自殺了，另外一個男孩兒則是在被修剪耳朵之後感染發熱，就這麽病死了。
她一直堅持著活下去，直到端木澤攻陷萬獸城，才終於恢覆了自由。可她沒有財物，只能勉強找些活計養活自己，本以為此生歸鄉無望，誰知淩月仙宮的人將她帶了回來，讓她得以重見親人。
她當場指認出了齊浩然和李驥，與屠洛的供詞一致。
另外兩個少年跟她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們一個叫宋明，一個叫李掣，也都是修仙世家的子弟，只是兩家比黃家更小，並無人來到會場。
從三人口中拼湊的信息可以推測齊家這十年來已經販賣了不下百名兒童，光是賣到雲澤大陸的就有三十多人，只是這些孩子大多沒能活下來。
“這種人居然也想加入仙盟！簡直是正道的恥辱！”
“這種人也算正道？根本連人都不算！”
“販賣兒童就該千刀萬剮！殺了這些人販子！”
“殺了他們！”
會場上罵聲不斷。齊家父子已經面無血色，他們心裏清楚，這次是真的完了……
齊浩然不敢去看那三個證人的眼睛，總覺得那三雙眼睛後面還有上百雙眼睛，一雙雙都是催命符，會場上的吶喊聲一下下刺痛著他脆弱的神經。
終於，他崩潰了一般從父親懷中沖了出去，奔向天雷尊者叫道：“尊者救我，尊者救我！”張望德說過，踏月神宮是他們唯一的依仗！
可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天雷尊者衣袖的瞬間，一道靈光乍起，將他的身體彈出了一丈之外。他狠狠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齊向天一下子撲到了兒子身上，“浩兒！沒事吧？”
齊浩然緩緩地搖了搖頭，他身上的傷並不算重，但眼中卻盡是絕望。
齊向天悲憤地看向天雷尊者，吼道：“齊家忠心耿耿，踏月神宮不能不管齊家啊！”
這話一出，會場上猛地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天雷尊者。
眾人都想起了月烑之前說的話，齊家是踏月神宮的小弟，對踏月神宮忠心耿耿，那麽這件事踏月神宮知不知道？
天雷尊者面沈如水，看著齊家父子的眼中如同有萬柄利刃。
齊向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不妥。如果將踏月神宮拉下水，那便再無人能救齊家，只有讓踏月神宮置身事外，齊家才有一線生機！
他迅速想到了這點，連忙說道：“只有這件事，齊家瞞著踏月神宮做的只有這件事！除此以外，齊家絕對是忠心耿耿，求尊者救救齊家啊！”
天雷尊者眼中的殺氣隱了下去，心中卻早已有了盤算。
月烑其實並不認為踏月神宮會冒險牽扯這種臟事兒，或者說，如果踏月神宮有參與，那一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但張望德這個人就不好說了，她很樂意借著張望德這根線把踏月神宮拉下水，說不定能查出些有用的東西呢？
於是她便說了一句：“跟齊浩然一起陷害我們的那個踏月神宮弟子，名叫張望德。”
眾人皆是一驚，踏月神宮弟子跟著齊浩然一起陷害月烑，難道真的是……
無心尊者面色死沈。
齊家的罪名已經被證實，不管踏月神宮是否參與其中，作為六大派之一，屬地出了這樣的世家，那就是監管不力。而且竟然還提名了齊家參加挑戰賽，這簡直是仙盟的恥辱！
他連看都沒看天雷尊者一眼，直接交代身邊人：“將踏月神宮的張望德帶來。”
天雷尊者卻突然開口道：“不用了。”
無心尊者眉頭一皺，問道：“天雷道友這是何意？”
天雷尊者道：“齊家的監管一向是由張望德負責。本宮想著既然是審齊家，那或許也需要張望德來回話，所以方才已經讓霄染去尋他了。”
月烑一驚，這才發現原本站在論道壇邊上的莫霄染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無心尊者的臉色也不太好，向身邊人喝了一聲：“還不快去！”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會場外奔去。
可那人還沒走到出口，就見莫霄染一身血漬進了會場。在他身後，兩個踏月神宮的弟子擡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的人蓋著白布，但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那白布下的是誰。
月烑心中咯噔一下，手指將袖口攥成了一團，她終究還是疏忽了……
莫霄染大步走到天雷尊者面前，行禮道：“孩兒奉父親之命帶張望德來會場等候問詢，誰知張望德聽說齊家之事便要逃跑，孩兒抓捕之時不慎失手殺了張望德。”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孩兒辦事不利，請父親責罰。”
……
有人掀開了擔架上的白布，露出了張望德驚恐萬分的死相。
禦龍尊者哼了一聲，是會場上唯一的聲響。
沒人相信張望德的死是意外，但也沒人能夠改變死無對證的結果。這一刻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次會審將止於齊家。
月烑和無心尊者都暗暗懊惱自己的疏忽。
齊家父子也在看到張望德屍體的瞬間認清了自己的命運。
齊家所有與踏月神宮的聯系都是通過張望德，張望德的死斬斷了齊家與踏月神宮唯一的聯系。這就是踏月神宮的表態，從一開始，天雷尊者就沒打算救齊家！
齊向天頹然地坐在地上，抱著瑟瑟發抖的兒子，忽然不明白自己貪圖那些靈石是為了什麽？根本沒命花啊……
天雷尊者裝模作樣的斥責了莫霄染幾句，還向無心尊者道了歉，說是踏月神宮監管不力，還失手殺了責任人，請仙盟懲罰。
無心尊者無奈地閉了下眼。事已至此誰也沒有辦法，會審只能告一段落。於是他當眾宣布：
一、齊家販賣兒童罪不可赦，直接參與者接受弒神鞭鞭打一百下的懲罰。其餘涉事人員廢去修為，並罰苦役五十年；
二、齊家要坦白所有拐賣兒童的信息，以及這些兒童被賣去的地方。仙盟收繳齊家全部財產，用於搜尋並拯救被賣的兒童；
三、踏月神宮監管不力，剝奪其在繁城地界的一條靈脈作為懲罰；
四、淩月仙宮揭露齊家罪行並拯救三名受害人有功，將踏月神宮被罰繳的靈脈給其作為獎勵。
黃珍珍三人見犯人受到懲罰都喜極而泣，兩個男孩兒聽說仙盟會立刻幫他們聯系家人更是感激萬分。
黃聖濤聽了裁決之後也安下心來。
弒神鞭無視修為、屏蔽靈力防禦和物理防禦，被弒神鞭鞭打一百下等於是死刑，而且通常都是活活疼死的。對於喪盡天良的人口販子，這種刑罰很合適。至於其他涉事人員，被廢去修為之後壽數與凡人無異，五十年苦役等於終生苦役。他對仙盟的裁決十分滿意。
黃聖濤又起身向月烑和望月真君道了謝，才帶著孫女離去。宋明和李掣也是向月烑和望月真君再三道謝之後，才跟著仙盟的人離去。
仙盟將齊家一幹人等分別關押，又派人去齊家捉拿餘黨、查封資產。
待一切安排完畢，無心尊者才宣布淩月仙宮獲得了挑戰賽的勝利，保住了一級仙門的席位，有資格參加挑戰賽之後的閉門會議。
淩月仙宮這仗贏得漂亮，又揭露了齊家的惡行，拯救了三名受害人，獲得了眾仙門的認可和讚譽。
散場時，五大派的高層一一與望月真君道別，卻沒一個跟天雷尊者說話。這是淩月仙宮數百年來從未受過的禮遇，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自豪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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