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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紙片人的游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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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紙片人的游戲(四)

逼著人用劍……

那剪刀雖沒有鐵器的寒光, 卻帶著刺耳的風聲,一瞬間便到了兩人眼前。

月烑瞳孔一縮,太快了!紙片人的臂長加上剪刀的長度, 在距離上的優勢顯而易見。她急忙使用碎星步閃避, 與剪刀拉開了距離。

司徒巽的身法略弱,只是勉強避開了這一剪。

待他步子穩住, 就見剪刀轉了個角度,依然是在他眼前, 想要完全躲開已不可能。他索性拔劍立於身前, 不退反進, 沖入了剪刀的兩刃之間、直抵根部,用破空劍卡住了剪刀, 令它無法剪下。

月烑從遠處看著, 瞬間一身冷汗。還以為司徒巽是來不及躲避才落入了巨大的剪刀中間,下一刻便會身首異處。

但剪刀沒有動,她便立刻反應了過來。一縱身, 躍上了剪刀的剪尖, 順著剪面向上飛奔, 口中高喊一聲:“撐住!”

司徒巽雙手握劍,只覺得肩膀微微發麻。他腳下用力,將全身力氣都抵在了破空劍上,仗著已是天階的破空劍將紙剪刀死死卡住。

瞬息之間, 月烑已經踏過剪面,沖到了剪刀的把環上, 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紙片人握著剪刀的手上。

噗的一聲, 紙片上裂開了一個小縫。紙片人手一抖, 剪刀險些滑落。

司徒巽抓住空隙, 身子一矮從剪刀下逃了出來。隨即足下一登、揮劍上躍,在月烑踹出來的那個小縫上補了一劍。

撕拉一聲,紙片人的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細長的口子。

“不可能!不可能!被盈盈一握重傷的玩家不可能擊傷紙片人!”紙片人瘋狂的搖晃著腦袋,左手一揮沖著月烑砸去,“陰險的玩家利用偽裝欺騙了紙片人!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月烑此時已經躍到了一個格子上。

方才全力一踹讓她試出了紙片人的防禦力,感覺紙片人的身體強度跟她在伯仲之間。於是見到大掌擊來,她便直接擡手迎了上去,想再確認一下紙片人的攻擊力。

砰的一聲撞擊,月烑穩穩托住了紙片人的手掌,果然攻擊力也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正想著,就感到手上的重量猛然增大。如果說起初的重量像是一塊石頭,那麽現在的重量便如同一座大山。

月烑一驚,連忙擡起另一只手撐上去,這才抵住了那只壓下的手掌。

原來紙片人發現月烑竟能單手與自己抗衡,便仗著身體高大的優勢,將重心向左手傾斜過來,居高臨下按住了月烑。

司徒巽的聲音突然響起:“跑!”

月烑聽到警示向左一看,才發現紙剪刀正這邊剪來。

紙片人一只手按著月烑,一只手用剪刀向月烑的腰間剪去,嘴裏叫著:“可惡的玩家,接受懲罰吧!”

月烑暗叫糟糕。她完全沒有肉搏的實戰經驗,故而托住大手的時候也沒料到會發展到這一步。如今雖然意識到了問題,卻被狠狠壓著無法脫逃,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思緒飛轉間,就聽司徒巽喊道:“現在!”

原來司徒巽在紙片人身體傾向月烑的時候便猜到了它的下一步行動。他自知力量不及紙片人無法硬碰,於是就向著高處跑去。此時他已經站到了紙片人右手上方的格子,雙手握劍奮力躍下,劍尖瞄準的正是紙片人剛才被擊破的傷口。

隨著劍鋒刺入,紙片人再次發出了尖叫,身體的重心也下意識偏離。

月烑只覺手上一輕,立刻腳下一蹬,借力向上推開了紙片人的手掌,身體後退脫離了掌控。

司徒巽也不戀戰,見月烑逃脫了掌控便立刻跳下了紙片人的右手,站到月烑身邊。

“拔劍!”

“不會用。”

“當棍子。”總比徒手強。

“好。”月烑拔出了斬春秋,舉在肩頭,還真像是拿了個棍子。

司徒巽一瞬間有些不忍心看,那可是斬春秋啊……

紙片人已經換了左手拿剪刀,怒吼道:“卑鄙!卑鄙!陰險的玩家必須受到懲罰!”說著便伸手向兩人剪了過來。

司徒巽高喊一聲:“利用格子。”然後就提劍向上跑去。

月烑雖然不懂肉搏,卻戰鬥經驗豐富,明白此時應分頭牽制,於是舉著斬春秋向下方格子跑去。

紙片人最初受傷是因為月烑,對月烑極為痛恨,此時便追著月烑打。

月烑將斬春秋當做棍子掄了起來。她的力量比司徒巽強上許多,紙剪刀竟始終不能得手,一次次被斬春秋掄開。

司徒巽跟著紙片人的動作挪移,他自知自己無法對紙片人造成傷害,便盯住了紙片人右手上的傷口,試圖再次補刀。

只可惜紙片人已經發現了他的戰術,行動中格外小心,不讓手上的傷口再次暴露在兩人面前。

三人就這麽一路追著向下移動,眼看就要到底。

月烑想著應該主動出擊,在紙片人的腿上開個口子。可又不知道如何出招才能得手,正想著,就見紙片人突然停了下來。

它咧開了黑線嘴,喃喃說道:“一人出局全體出局。”

月烑暗叫不好,這紙片人的腦子突然靈光了。她立刻向著上面喊了一聲:“小心!”

紙片人已經舉起了剪刀,轉身攻擊上方體力較弱的司徒巽。

可司徒巽的近戰經驗豐富,又有許多格子可以利用騰挪,一時間上下翻飛,竟讓紙片人的剪刀屢屢落空。

月烑看著松了口氣,握了握手上的斬春秋,準備找機會偷襲紙片人的下盤。

就在兩人以為戰局漸漸對己方有利的時候,紙片人手中的剪刀忽然放棄了攻擊司徒巽,開始瘋狂的亂剪起來。

片刻間,空間內紙屑紛飛。

月烑與司徒巽怔怔地站在自己腳下的格子上,看著空間內其餘的格子全部被剪成了一片片碎紙。於是空間內只剩下了兩個格子,再無其他落腳之地。

居然還能這樣!

紙片人笑了,黑線嘴高高揚起了一個弧度,“這下跑不了了,接受紙片人的懲罰吧!”它說著舉起了剪刀,手掌開合,剪刀便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

月烑心頭一緊,擡頭望向司徒巽。她的力量尚可抵擋一二,司徒巽怎麽辦?

司徒巽緊握破空劍,目光始終落在紙片人的手上。不能出局,不能連累月烑!

正在這時,空間內忽然一亮,巨大的沙漏落下了最後一粒沙,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紙片人手中的剪刀也隨即消失不見——時間到了!

“啊啊啊!!!”紙片人抱頭高喊,“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月烑和司徒巽雙雙舒了口氣,眼見著空間內的碎紙片全部飛回了原位,再次拼接成了一個個格子樓梯,沒有留下半點被破壞過的痕跡。兩人也隨著白光一閃,回到了那個寫著紙片人的格子上。

看著紙片人手上的裂縫消失不見,月烑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這個懲罰過後一切都會恢覆如初?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胳膊上的酸痛還未減退,看來這種恢覆似乎對玩家無效。

司徒巽收起了長劍,關切的問道:“還好吧?”

月烑松開了捏著手腕的指尖,“只是震得有些痛,無妨。”

司徒巽微微點頭,“等會兒休息,我教你如何拿劍。”

月烑嗯了一聲,便向紙片人道:“申請休息。”

正在抱頭狂躁的紙片人猛然間安靜了下來,黑線嘴恢覆成了一條直線。它機械式的擡了下手,計時沙漏再次出現。

紙片人面向月烑二人,面無表情卻聲音刺耳:“不要得意,下一次我一定讓你們受到懲罰。”

兩人沒有理會它,司徒巽開始給月烑講解握劍、揮劍的要領,以便她下次能夠正確發力。

紙片人的黑線嘴依舊平直,聲音也依舊刺耳:“你們是不是以為自己的運氣很好,不會再踩到紙片人格?”

月烑一邊按照司徒巽講的方式握著劍反覆揮動,一邊說道:“十二個機會格、十三個陷阱格、五個紙片人格,到目前為止我們總共走過了三十個特殊格,不到特殊格總數的四成。

而數字格總共九十九個,卻已經走過了四十八個,將近一半。

也就是說剩餘的格子裏有五十一個數字格、四十九個特殊格,特殊格的密度遠高於前半程。接下來,我們踩到特殊格子的幾率會大幅提升。”

就好像這一次出現三連紙片人格一樣,後面肯定也會出現不少這種連續特殊格的情況。

紙片人的黑線嘴終於微微上翹了幾分,“原來你們知道呀。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紙片人的懲罰是疊加事件?”

月烑眉梢微挑,“疊加事件?”

司徒巽伸手點了下她過高的手臂,糾正了一個姿勢,然後也擡眼看向紙片人,等待它對疊加事件作出解釋。

紙片人的黑線嘴又上揚了幾分,說道:“玩家每觸發一次紙片人的懲罰,懲罰的時間和強度就會提升一倍。這就是疊加,嘿嘿!是不是很驚喜?”

看著兩人眼中的震驚之色,紙片人歡跳了起來,“哈哈哈哈!下次一定要讓你們接受懲罰,哈哈哈哈!”

月烑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每次懲罰的強度和時間都會提升一倍,下一次他們還能撐得住嗎?

她希望沒有下一次……

——————————地上地下的分割線——————————

石園的跨院裏。

澄杺將撫在花枝上的手收了回來,指著花草叢中的假山道:“它們說主人進到這假山裏面了。”

驍黯一揮手,強行擊碎了假山上的幻陣,石階立刻露了出來。

冬夏面無表情地看向澄杺,說道:“你在外面等著。”

澄杺搖頭,“不要!我也要去找主人!”

冬夏道:“那你跟緊了,別添麻煩。”

澄杺鼓起了包子臉,他想說自己不會添麻煩,還是他問了城裏的植物才能找到這裏的。可是想到是因為自己看魔術才弄丟了主人,他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兩人轉向假山,卻見驍黯已經走下了石階,一騎絕塵而去。

冬夏不禁郁悶,腿長了不起啊?

澄杺則連忙跑下了石階,小腿緊倒著往前追。

進了地下,黑漆漆一片,驍黯便使了個法術照明。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樣的墻壁,每條岔路看起來都差不多,三人在迷宮裏走了半天也摸不著個頭緒。

冬夏冷著臉道:“不能用神識,真麻煩。”

澄杺扁著嘴道:“連根雜草都沒有,真麻煩。”

兩人一起嘆了口氣,“只能分頭探路了。”

驍黯舉起拳頭往身邊的墻上用力一敲,“探個屁!”

轟的一聲,墻塌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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