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榮歸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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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榮歸淩月
不負眾望，帶藥歸來
月明星稀, 夜色溫柔。
錦城驛站的後院內，幾只驛獸趴在地上打著瞌睡。
院門吱的一聲打開，管事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驛獸們被驚醒, 紛紛擡頭看向要趕夜路的客人。
男子相貌敦厚, 一身灰白的法袍樸實無華；女子細眉長目，鵝黃色的羅裙溫和淡雅。正是搭乘晚班返航的玄龜船, 從岐明島歸來的月烑和陸晨。未免節外生枝，兩人決定連夜啟程。
月烑直接走到院子最裏面, 指著一只青脊奔牛說：“就它吧。”說完, 將一袋靈石丟給了管事。
管事樂呵呵的接過靈石, 清點了數目，然後將青脊奔牛腳腕上刻著錦城驛站的銅環取了下來。青脊奔牛馬上明白, 自己要換主人了。
月烑拿出一塊靈石餵給青脊奔牛, 牛兒便開心的叫了兩聲，新主人又輕又大方，它很開心。
陸晨心中感嘆。月長老出門時沒從師門拿一塊靈石, 如今不但帶回了九轉回陽丹, 還從清一宮手裏掙了一千萬上品靈石。這種人做長老, 他服！
驛站對面的酒肆內燈光昏暗。
賬房打著哈欠，小二收著桌椅。兩人都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大堂裏坐著的唯一一位客人，盼著他早點兒起身，好關門打烊。
李一武坐在桌前, 手裏是已經見底的酒碗。他抿了口酒，看看桌上已經見底的小菜,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他擡起頭向街對面看去,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將驛站的情況盡收眼底。
聽在碼頭盯梢的同門說, 淩月仙宮的人是跟清一宮的人一起下的船, 看上去氣氛和諧，完全猜不出是哪一方得了九轉回陽丹。
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了少宮主的擔憂從何而來。沒有明確的消息，又看不出什麽端倪，著實鬧心的很。
正想著，就見一頭青脊奔牛從驛站裏飛了出來。
李一武連忙起身，隨手丟下一塊靈石便跑出了酒肆，從袖中取出傳音符：“少宮主，淩月仙宮的人出發了！”
錦城西門外，莫霄染騎著金毛獅子騰空而起，四只獅鷲緊隨其後。
這是返回繁城最快的路線，他們要在這裏截住淩月仙宮的人。就算沒有九轉回陽丹，搶個延壽丹的丹方也好。
一行人剛升空，莫霄染袖中的傳音符就閃爍起來。取出傳音符，就聽李一武急急道：“少宮主，他們走北門了！”
莫霄染眉頭一皺，怎麽走北門了？“你繼續跟著，本宮馬上帶人過去！”說完，便急急催動金毛獅子，調頭向北。
就在這時，清朗的男聲穿過夜幕落入踏月神宮眾人的耳朵：“莫少宮主，真巧啊。”
莫霄染回頭看去。只見梅勝雪法衣飄飄，坐下冰狼獸傲然屹立，四只狼爪踏著寒氣，如同踩在雲上一般。在他身後，六名清一宮弟子騎著獅鷲橫向排開。
莫霄染心中驚訝，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梅道友，這是要回清一宮嗎？”從錦城返回清一宮即可以走南門，也可以走西門，在這裏碰上確有可能是巧合。
梅勝雪平靜地註視著他，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是。沒想到莫少宮主也趕夜路。”
也？莫霄染心中一動。梅勝雪趕夜路回清一宮，難道是得了九轉回陽丹趕著送回去？若真如此，那便是淩月仙宮求藥失敗了。
他只想著打探九轉回陽丹的下落，完全沒註意對方話中的暗諷之意，“如此說來，梅道友是得了九轉回陽丹，恭喜！恭喜！”
梅勝雪並不接話，反開口問道：“莫少宮主這幾日都在錦城？”
呃……這個問題有些尷尬。求藥失敗還賴著不走，賴著不走還不讓人知道，特地藏在錦城，怎麽解釋？
正好這時袖中的傳音符再次閃動，莫霄染自然知道是李一武沒見到他們著急了，連忙告了個欠說：“莫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耽擱梅道友返程了，咱們改日再敘。”說著便要離去。
誰知梅勝雪一催冰狼獸，擋在了他的身前，說道：“莫少宮主可是去追月長老？”
莫霄染眉頭一皺，就知道天下沒有這麽巧的事，“是又如何？”看來淩月仙宮走北門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了。
梅勝雪道：“梅某想說個情，希望莫少宮主不要阻攔月長老返程。”
莫霄染嗤笑道：“沒想到梅道友跟月長老的交情如此深厚。”在船上就看這兩人聊了一路，沒想到搶了回藥還沒翻臉。
梅勝雪道：“此次求藥，梅某欠月長老一個人情。”
莫霄染心思一轉，莫非求藥的過程中還有什麽波折？怪不得耽擱了這麽久。不過即便月烑沒有得到九轉回陽丹，也手握延壽丹的丹方，不能輕易放過。
他嘿然一笑，說道：“梅道友的人情還是留在別處還吧。”
梅勝雪眸光一沈，四周的溫度立時降了下來，“若是清一宮希望莫少宮主罷手呢？”
莫霄染雙眼一瞇，月烑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能夠得到清一宮的庇護？
之前有消息說淩月仙宮和岐明島都在尋找早已絕跡的扶搖仙果，他猜想那扶搖仙果必是煉制延壽丹所需的靈藥。本想先將丹方拿到手再說，可如今……沒有扶搖仙果，自然不值得為了一張無法煉制的丹方得罪清一宮。
他衡量一番，說道：“既然梅道友這麽說了，那踏月神宮自然要給清一宮這個面子。”說著，從袖中取出了那一直狂閃的傳音符。
傳音符中立刻響起李一武的聲音：“少宮主，你們在哪兒啊？淩月仙宮的人已經快到鸮山了！”
莫霄染目光直視梅勝雪，對著傳音符說道：“不用跟了，回錦城西門這裏跟我們匯合。”
“啊？少宮……”
莫霄染不等李一武再說，直接收起了傳音符。
梅勝雪微微頷首，帶著一行人向西飛去。顯然是為了防止莫霄染變卦，準備向西繞行一段距離。
莫霄染盯著梅勝雪離去的方向，緊緊握起了拳頭。指尖帶起幾縷金毛獅子的鬃毛，引來坐騎的輕聲嗚咽。他卻更加用力，將那幾縷鬃毛硬生生的薅了下來。一揚手，金色的鬃毛散落在黑夜之中。那金毛獅子便不敢再出一聲。
————————兩日之後的分割線——————————
這一日，淩月仙宮山門大開，掌門望月真君率一眾弟子於山門前迎接月烑。規格至高，竟是近千年未曾有過的。
原本是要等論道大會過後才決定月烑能否正式成為長老的，如今卻直接將準長老的準字給去了，讓她做了淩月仙宮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曦晨眾人也是與有榮焉，站在山門前腰桿兒都直了許多。
因救人要緊，眾人便免去了客套。月烑直接受了眾弟子的禮，然後跟著掌門去了紫燚尊者的洞府。
青書真君還在洞府中看顧著紫燚尊者，那株鳳翎仙草也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光彩奪目。
見到月烑，青書真君雙眼放出光芒，急急問道：“月長老，可是真的取回了九轉回陽丹？”
雖然之前月烑已經傳了消息回來，但他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畢竟淩月仙宮拿不出那麽多靈石，而且聽說梅勝雪和莫霄染也都去求藥了，月烑能夠成功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望月真君細細的眼睛依舊是一副睜不開的樣子，但此時面色紅潤，顯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青書真君，正是月烑在山門前交給他的九轉回陽丹。
青書長老激動地接過玉瓶，從裏面倒出了一枚丹藥。只見紅色的藥丸之上覆著金色的丹紋，確如書中記載一般，一顆心便踏踏實實落了地。
他看過之後，又將丹藥放回了玉瓶，說道：“紫燚長老中毒至深、身體虛弱，恐難獨自煉化丹藥，還請掌門與青書一同從旁協助。”
說完，又對金靈仙子道：“金靈長老的靈根不適合煉化此丹，還請勞煩為我等護法。九轉回陽丹藥力極盛，以紫燚長老如今的體質，恐怕要兩三日才能完全煉化。”
金靈仙子點頭道：“好！”她與紫燚尊者拜在一個師父門下，情意最是真厚。此刻見了九轉回陽丹，眼中不禁泛起了晶瑩，沒想到師兄還有得救的一天。
望月真君看向月烑，說道：“本該為月長老接風洗塵，只是紫燚長老中毒已久、不宜耽擱，慶功宴便改日再補吧。”
月烑對慶功宴這種勞什子的應酬沒什麽興趣，當下便道：“救人要緊，掌門不必見外。”
向三人告辭，月烑離開紫燚尊者的洞府回了攬月峰。
正殿前，蕭傑正繞著青脊奔牛左看右看。見到月烑，立刻迎了上去，“峰主，你回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便令月烑心頭一松。
方才遠遠看著蕭傑觀察青脊奔牛的模樣，她便想，若是小時候的蕭傑早就上手了，若是上次見到的蕭傑則根本不會關心青脊奔牛。如今聽他開口叫自己峰主，卻跟了句家常的問候，便感到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再看他的修為，便知道心結已經解開。
月烑微微一笑，說道：“終於元嬰了。”
蕭傑道：“差的還遠，接下來準備跟司徒師兄一起去靈泉閉關呢。”說完指了指青脊奔牛，“這是你的坐騎？”
月烑反問：“如何？”
蕭傑道：“個頭不小，就是沒有尖牙利爪，不夠威風。”
青脊奔牛聽了這話，不滿的叫了兩聲，表示抗議。
兩人均是一笑。
蕭傑道：“隨我進正殿吧，師父他們已經等著了。”說完邁步向前，又突然頓住，回頭看向月烑，“還記得你在承劍鋒撿到的那塊牌子嗎？”
月烑知他說的是厲萬鈞遺落的那個腰牌，只因之前曦晨眾人達成了共識，不在這裏提曦晨大陸和厲萬鈞，所以才用了隱晦的說法。
聽他提起那塊腰牌，月烑神色一正道：“記得。”
蕭傑道：“這幾日我跟司徒師兄在藏書閣裏翻看典籍，終於查到了那塊牌子的來歷。”
他的聲音很低，卻在月烑的心頭翻起了巨浪，終於有了關於厲萬鈞身份的線索！
作者有話說：
陸晨說書
陸晨：話說月長老在瀉湖邊曬了三日太陽，直到最後一日的子時前一刻才到問學堂，隨手便點了那三百年無人能解之題……
師弟甲：不對吧？那日戌時青書長老就讓我們去散布扶搖仙果的謠言了，師兄怎麽說子時前一刻才去答題？
陸晨：適當誇大的故事才有張力！你聽不聽？不聽我就不講了。
師弟乙：聽，聽，師兄別理他。
陸晨：不救尊者終於得到了苦求三百年的丹方，激動的涕淚橫流，當場答應免除那一千萬上品靈石的藥費。
師弟乙：啊，答題的獎勵是一千萬上品靈石嗎？我怎麽聽說是不救尊者的一個承諾？
陸晨：月長老就是用那個承諾讓不救尊者免了藥費啊，不然哪兒來的一千萬上品靈石？
眾弟子恍然。
陸晨：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月長老取回的九萍翦格外碩大，竟然一次煉出了兩枚九轉回陽丹！便將另一枚賣給了清一宮，換得梅勝雪幫我們攔下了莫霄染。你們可是沒看見莫霄染當時那神情，氣得鼻子都歪了。
弟子丙：師兄看到了？
……師兄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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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相貌敦厚, 一身灰白的法袍樸實無華；女子細眉長目，鵝黃色的羅裙溫和淡雅。正是搭乘晚班返航的玄龜船, 從岐明島歸來的月烑和陸晨。未免節外生枝，兩人決定連夜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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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打著哈欠，小二收著桌椅。兩人都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大堂裏坐著的唯一一位客人，盼著他早點兒起身，好關門打烊。
李一武坐在桌前, 手裏是已經見底的酒碗。他抿了口酒，看看桌上已經見底的小菜,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他擡起頭向街對面看去,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將驛站的情況盡收眼底。
聽在碼頭盯梢的同門說, 淩月仙宮的人是跟清一宮的人一起下的船, 看上去氣氛和諧，完全猜不出是哪一方得了九轉回陽丹。
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了少宮主的擔憂從何而來。沒有明確的消息，又看不出什麽端倪，著實鬧心的很。
正想著，就見一頭青脊奔牛從驛站裏飛了出來。
李一武連忙起身，隨手丟下一塊靈石便跑出了酒肆，從袖中取出傳音符：“少宮主，淩月仙宮的人出發了！”
錦城西門外，莫霄染騎著金毛獅子騰空而起，四只獅鷲緊隨其後。
這是返回繁城最快的路線，他們要在這裏截住淩月仙宮的人。就算沒有九轉回陽丹，搶個延壽丹的丹方也好。
一行人剛升空，莫霄染袖中的傳音符就閃爍起來。取出傳音符，就聽李一武急急道：“少宮主，他們走北門了！”
莫霄染眉頭一皺，怎麽走北門了？“你繼續跟著，本宮馬上帶人過去！”說完，便急急催動金毛獅子，調頭向北。
就在這時，清朗的男聲穿過夜幕落入踏月神宮眾人的耳朵：“莫少宮主，真巧啊。”
莫霄染回頭看去。只見梅勝雪法衣飄飄，坐下冰狼獸傲然屹立，四只狼爪踏著寒氣，如同踩在雲上一般。在他身後，六名清一宮弟子騎著獅鷲橫向排開。
莫霄染心中驚訝，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梅道友，這是要回清一宮嗎？”從錦城返回清一宮即可以走南門，也可以走西門，在這裏碰上確有可能是巧合。
梅勝雪平靜地註視著他，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是。沒想到莫少宮主也趕夜路。”
也？莫霄染心中一動。梅勝雪趕夜路回清一宮，難道是得了九轉回陽丹趕著送回去？若真如此，那便是淩月仙宮求藥失敗了。
他只想著打探九轉回陽丹的下落，完全沒註意對方話中的暗諷之意，“如此說來，梅道友是得了九轉回陽丹，恭喜！恭喜！”
梅勝雪並不接話，反開口問道：“莫少宮主這幾日都在錦城？”
呃……這個問題有些尷尬。求藥失敗還賴著不走，賴著不走還不讓人知道，特地藏在錦城，怎麽解釋？
正好這時袖中的傳音符再次閃動，莫霄染自然知道是李一武沒見到他們著急了，連忙告了個欠說：“莫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耽擱梅道友返程了，咱們改日再敘。”說著便要離去。
誰知梅勝雪一催冰狼獸，擋在了他的身前，說道：“莫少宮主可是去追月長老？”
莫霄染眉頭一皺，就知道天下沒有這麽巧的事，“是又如何？”看來淩月仙宮走北門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了。
梅勝雪道：“梅某想說個情，希望莫少宮主不要阻攔月長老返程。”
莫霄染嗤笑道：“沒想到梅道友跟月長老的交情如此深厚。”在船上就看這兩人聊了一路，沒想到搶了回藥還沒翻臉。
梅勝雪道：“此次求藥，梅某欠月長老一個人情。”
莫霄染心思一轉，莫非求藥的過程中還有什麽波折？怪不得耽擱了這麽久。不過即便月烑沒有得到九轉回陽丹，也手握延壽丹的丹方，不能輕易放過。
他嘿然一笑，說道：“梅道友的人情還是留在別處還吧。”
梅勝雪眸光一沈，四周的溫度立時降了下來，“若是清一宮希望莫少宮主罷手呢？”
莫霄染雙眼一瞇，月烑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能夠得到清一宮的庇護？
之前有消息說淩月仙宮和岐明島都在尋找早已絕跡的扶搖仙果，他猜想那扶搖仙果必是煉制延壽丹所需的靈藥。本想先將丹方拿到手再說，可如今……沒有扶搖仙果，自然不值得為了一張無法煉制的丹方得罪清一宮。
他衡量一番，說道：“既然梅道友這麽說了，那踏月神宮自然要給清一宮這個面子。”說著，從袖中取出了那一直狂閃的傳音符。
傳音符中立刻響起李一武的聲音：“少宮主，你們在哪兒啊？淩月仙宮的人已經快到鸮山了！”
莫霄染目光直視梅勝雪，對著傳音符說道：“不用跟了，回錦城西門這裏跟我們匯合。”
“啊？少宮……”
莫霄染不等李一武再說，直接收起了傳音符。
梅勝雪微微頷首，帶著一行人向西飛去。顯然是為了防止莫霄染變卦，準備向西繞行一段距離。
莫霄染盯著梅勝雪離去的方向，緊緊握起了拳頭。指尖帶起幾縷金毛獅子的鬃毛，引來坐騎的輕聲嗚咽。他卻更加用力，將那幾縷鬃毛硬生生的薅了下來。一揚手，金色的鬃毛散落在黑夜之中。那金毛獅子便不敢再出一聲。
————————兩日之後的分割線——————————
這一日，淩月仙宮山門大開，掌門望月真君率一眾弟子於山門前迎接月烑。規格至高，竟是近千年未曾有過的。
原本是要等論道大會過後才決定月烑能否正式成為長老的，如今卻直接將準長老的準字給去了，讓她做了淩月仙宮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曦晨眾人也是與有榮焉，站在山門前腰桿兒都直了許多。
因救人要緊，眾人便免去了客套。月烑直接受了眾弟子的禮，然後跟著掌門去了紫燚尊者的洞府。
青書真君還在洞府中看顧著紫燚尊者，那株鳳翎仙草也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光彩奪目。
見到月烑，青書真君雙眼放出光芒，急急問道：“月長老，可是真的取回了九轉回陽丹？”
雖然之前月烑已經傳了消息回來，但他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畢竟淩月仙宮拿不出那麽多靈石，而且聽說梅勝雪和莫霄染也都去求藥了，月烑能夠成功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望月真君細細的眼睛依舊是一副睜不開的樣子，但此時面色紅潤，顯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青書真君，正是月烑在山門前交給他的九轉回陽丹。
青書長老激動地接過玉瓶，從裏面倒出了一枚丹藥。只見紅色的藥丸之上覆著金色的丹紋，確如書中記載一般，一顆心便踏踏實實落了地。
他看過之後，又將丹藥放回了玉瓶，說道：“紫燚長老中毒至深、身體虛弱，恐難獨自煉化丹藥，還請掌門與青書一同從旁協助。”
說完，又對金靈仙子道：“金靈長老的靈根不適合煉化此丹，還請勞煩為我等護法。九轉回陽丹藥力極盛，以紫燚長老如今的體質，恐怕要兩三日才能完全煉化。”
金靈仙子點頭道：“好！”她與紫燚尊者拜在一個師父門下，情意最是真厚。此刻見了九轉回陽丹，眼中不禁泛起了晶瑩，沒想到師兄還有得救的一天。
望月真君看向月烑，說道：“本該為月長老接風洗塵，只是紫燚長老中毒已久、不宜耽擱，慶功宴便改日再補吧。”
月烑對慶功宴這種勞什子的應酬沒什麽興趣，當下便道：“救人要緊，掌門不必見外。”
向三人告辭，月烑離開紫燚尊者的洞府回了攬月峰。
正殿前，蕭傑正繞著青脊奔牛左看右看。見到月烑，立刻迎了上去，“峰主，你回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便令月烑心頭一松。
方才遠遠看著蕭傑觀察青脊奔牛的模樣，她便想，若是小時候的蕭傑早就上手了，若是上次見到的蕭傑則根本不會關心青脊奔牛。如今聽他開口叫自己峰主，卻跟了句家常的問候，便感到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再看他的修為，便知道心結已經解開。
月烑微微一笑，說道：“終於元嬰了。”
蕭傑道：“差的還遠，接下來準備跟司徒師兄一起去靈泉閉關呢。”說完指了指青脊奔牛，“這是你的坐騎？”
月烑反問：“如何？”
蕭傑道：“個頭不小，就是沒有尖牙利爪，不夠威風。”
青脊奔牛聽了這話，不滿的叫了兩聲，表示抗議。
兩人均是一笑。
蕭傑道：“隨我進正殿吧，師父他們已經等著了。”說完邁步向前，又突然頓住，回頭看向月烑，“還記得你在承劍鋒撿到的那塊牌子嗎？”
月烑知他說的是厲萬鈞遺落的那個腰牌，只因之前曦晨眾人達成了共識，不在這裏提曦晨大陸和厲萬鈞，所以才用了隱晦的說法。
聽他提起那塊腰牌，月烑神色一正道：“記得。”
蕭傑道：“這幾日我跟司徒師兄在藏書閣裏翻看典籍，終於查到了那塊牌子的來歷。”
他的聲音很低，卻在月烑的心頭翻起了巨浪，終於有了關於厲萬鈞身份的線索！
作者有話說：
陸晨說書
陸晨：話說月長老在瀉湖邊曬了三日太陽，直到最後一日的子時前一刻才到問學堂，隨手便點了那三百年無人能解之題……
師弟甲：不對吧？那日戌時青書長老就讓我們去散布扶搖仙果的謠言了，師兄怎麽說子時前一刻才去答題？
陸晨：適當誇大的故事才有張力！你聽不聽？不聽我就不講了。
師弟乙：聽，聽，師兄別理他。
陸晨：不救尊者終於得到了苦求三百年的丹方，激動的涕淚橫流，當場答應免除那一千萬上品靈石的藥費。
師弟乙：啊，答題的獎勵是一千萬上品靈石嗎？我怎麽聽說是不救尊者的一個承諾？
陸晨：月長老就是用那個承諾讓不救尊者免了藥費啊，不然哪兒來的一千萬上品靈石？
眾弟子恍然。
陸晨：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月長老取回的九萍翦格外碩大，竟然一次煉出了兩枚九轉回陽丹！便將另一枚賣給了清一宮，換得梅勝雪幫我們攔下了莫霄染。你們可是沒看見莫霄染當時那神情，氣得鼻子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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