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各自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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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各自盤算
第一項考驗全部通過
陽光明媚、晴空萬裏, 海風吹入大街小巷，溫暖而濕潤。
張嬸兒在劉三的攤子上買魚，孫大爺坐在花壇上抽旱煙, 劉老板跟李掌櫃討價還價, 二丫在路邊吃包子逗狗。
這是岐明島上再平凡不過的一天。
但一個不知名的岐明島弟子火急火燎地沖出了問學堂，站在街上扯著脖子吼了一句, 打破了這一天的平凡。
“淩月仙宮月仙子答出了島主三百年前出的題目！”
於是張嬸兒拿在手裏的魚落回了盆裏濺了劉三一臉水，孫大爺用旱煙燒了自己的手, 劉老板和李掌櫃忘了要做的買賣, 小狗成功的搶走了二丫的包子。
然後整條街道炸開了鍋, 消息飛也似地從街道傳向了碼頭，然後被船工們帶出了岐明島。
月烑只解了一道題, 卻在頃刻間名動天下。
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她解出了一道題, 也不單單是因為那道題是不救尊者所出，而是因為那題目的內容。
三百年前，不救尊者在問學堂出了一道題：尋找失傳已久的延壽丹丹方。
延壽丹顧名思義是用來延長壽元的, 據古籍記載, 一枚延壽丹能延壽二十年。只可惜丹方在墮天大戰期間失傳, 之後再無丹師研制成功。
可如今月烑卻給出了這個丹方，這意味著修士們多了一條路。壽元將盡還未突破怎麽辦？服一枚延壽丹向天爭壽！
於是這一天，天下皆知月烑將延壽丹的丹方給了不救尊者。
管事拿到玉簡的時候手都是抖得，作為一名丹師, 他非常想看一眼那個丹方，但是他不敢……因為這種特殊的玉簡上附有專門的禁制, 出題人可以知道有誰看過玉簡, 如果他讀了, 不過半刻島主就會劈了他。
所以管事顫顫巍巍地捧著那枚玉簡, 第一時間將它交到了島主手裏。
淩月仙宮居住的客院。
陸晨此時激動萬分。月長老居然輕而易舉的通過了第一項考驗，而且還是解了這樣一道題目。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淩月仙宮擁有延壽丹的丹方！
就算延壽丹跟九轉回陽丹一樣難煉，就算只有不救尊者能煉出來，可丹方是月長老給的，將來她要丹藥不救尊者好意思不給煉嗎？
月烑坐在鏤空雕花的交椅中，靜靜地等待著岐明島的人來找她。通知她通過了第一項考驗，或者通知她得到了答題的獎勵。
其實她本來只想解一道十年無解之題，低調通過考驗。
去看那些滯留五十年以上的題目純粹是出於好奇。可誰知道偏偏看到了那樣的一道題，她知道答案，而出題者給出的獎勵又實在令人動心。
不救尊者三百年前求問延壽丹的丹方，解題獎勵是他本人的一個承諾，可以為答題者做任何一件事。
當然，三百年前的不救尊者還只是個名叫季楓的天才丹師，沒想到假以時日這個獎勵會變成岐明島島主的承諾。而讓岐明島島主為自己做一件事，這種獎勵月烑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她看了眼一臉興奮的陸晨，平靜地說道：“陸晨，你去放出消息，就說淩月仙宮在找扶搖仙果。”
陸晨一楞，問道：“扶搖仙果？那不是已經滅絕的靈植嗎？”
月烑淡淡道：“煉制延壽丹需要扶搖仙果。”
“啊？”陸晨愕然，“那豈不是根本沒法煉制延壽丹？”
月烑斜眼看他，“三千世界浩瀚縹緲，說不定在哪裏就有呢？總之誰想要，誰去找，你只管放出消息便是。”
“可為什麽……”為什麽要告訴別人延壽丹需要扶搖仙果……
陸晨忽覺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整個人瞬間從興奮中清醒過來。
淩月仙宮現在什麽情況？弟子不到百人，長老命在旦夕，連今年的論道大會能不能撐過來都不知道。這樣一個仙門卻擁有整個修仙界艷羨的丹方，會是什麽下場？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可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丹方需要扶搖仙果呢？丹方立刻就變得沒那麽神秘了，而且在沒得到扶搖仙果之前又為何要為了一個煉不出的丹方做出強盜行徑，壞了自己的名聲？
陸晨明白了過來，慌忙問道：“是否要說咱們找扶搖仙果是為了煉制延壽丹？”
月烑搖頭，“不用。越是欲蓋彌彰，越是引人猜想。”
陸晨想想，覺得是這個道理。連忙掏出傳音符，跟掌門商量造謠的事兒去了。
月烑看看外面的天，晌午已過卻還沒有動靜，不救尊者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轉場的分割線—————
樸實無華的大殿內，淡淡的藥香彌漫。
不救尊者坐在枯木根雕制成的座椅上，手中拿著問學堂送來的玉簡，怔怔發呆。他都忘了三百年前求丹方的事兒了，因為後來他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丹方。可現在有人答出來了，而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岐明島島主。
程雨蝶看著師父手上的玉簡，也是一陣無語。淩月仙宮這個小長老什麽來路，延壽丹的丹方都能知道？
本來師父這擱置三百年的問題已經成了問學堂的鎮堂之寶，基本上就是拿來噎人的。你學識淵博？去把島主放了三百年的那道題解了啊！
因為根本沒人覺得那道題會被解開，所以也就沒人去深究那個答題的獎勵。
程雨蝶幹咳了兩聲，說道：“師父，這答案……是真的嗎？”
不救尊者被徒弟喚回了思緒，閉了下眼，說道：“應該不假。”
以他的丹道修為，一般的丹方看過之後便知真假。可月烑給出的這個丹方裏有一味扶搖仙果已經滅絕，只能根據古籍中的記載推測藥性，故而他也無法百分百的確定。
程雨蝶猶豫道：“那師父是準備兌現這個獎勵？”
不救尊者收起玉簡，說道：“難道岐明島的島主還能賴賬不成？”
程雨蝶聳聳肩，說道：“反正這丹方也煉不出來。”拿一張不能用的丹方換島主一個承諾，這不是白撿便宜嗎？
不救尊者瞪了徒弟一眼，說道：“問學堂的獎勵必須兌現。”總不能因為他砸了岐明島數千年的招牌。
程雨蝶縮了縮脖子，道：“那我去通知淩月仙宮通過了第一項考驗？”
不救尊者想了想，說道：“直接將那三人帶來見我吧。”
程雨蝶眨眨眼，“這麽急，不等明天嗎？”
不救尊者投給她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等明天？等明天問學堂的獎勵兌現嗎？到時候月烑讓為師直接給她九轉回陽丹，為師答不答應？不答應何以對天下？答應了何以對另外兩派？”
程雨蝶吐了吐舌頭，“徒兒知道了，徒兒這就去！”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不救尊者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徒兒的性子終究是躁了些。
—————轉場的分割線—————
清一宮居住的客院。
前廳的八仙桌上一壺清茶，兩個茶杯。
梅勝雪坐在桌子的右側，頭戴羊脂白玉發冠，身穿湖藍色法衣，整個人清冷而儒雅。他坐在這廳上，廳堂便仿佛成了一幅畫，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背景。
莫霄染坐在桌子的左側，白衣金冠，臉上掛著微笑，刻意擺出一副與對方神交多年的樣子，只可惜人家根本沒看他的臉。
梅勝雪淡淡道：“莫少宮主前來，所為何事？”
莫霄染見對方並不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說道：“莫某此次前來，是想助梅道友奪得九轉回陽丹。”
梅勝雪終於擡起了眼皮，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哦？這是為何？”
他自然看得出來，踏月神宮此次前來並非真心求取九轉回陽丹，只是為了阻撓淩月仙宮、想置紫燚尊者於死地罷了。
可就算這藥對踏月神宮並不重要，也斷沒有白白送給清一宮的道理。至少以他的了解，踏月神宮沒這麽慈善。
莫霄染道：“摘取九萍翦時，莫某願為梅道友攔下淩月仙宮的人，助梅道友通過第二項考驗。”
梅勝雪嘴角微微一揚，眸光卻寒冷如冰。再開口，聲音又冷了幾分：“莫少宮主的意思是，采摘九萍翦的時候讓梅某不要對你出手？”
分明是想讓他手下留情，卻硬要說成幫他，難道還想讓他欠一個人情不成？踏月神宮是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
莫霄染有些尷尬，他確實是這麽想的。只是兩強一弱者的三方群戰，必定是先聯合弱者幹掉對手，然後再對付弱者。直接說讓梅勝雪放棄跟月烑聯手，梅勝雪怎麽會答應？
所以他才會這麽說。一來婉轉的表示踏月神宮對九轉回陽丹並無興趣；二來暗示自己攔住月烑便等於讓清一宮撿了個便宜，順手做個人情。
可他卻沒有考慮到梅勝雪的傲氣。
縱使兩人在修仙界齊名，梅勝雪內心裏也認為自己更勝一籌。所以他心中模擬的戰鬥場景是先兩三下解決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月烑，然後再全力對付莫霄染，根本就不需要聯合月烑，更不需要誰來謙讓或幫忙。
他是誰？千裏冰封梅勝雪！
莫霄染被人戳破了心思，只得換了個說辭：“踏月神宮確實對九轉回陽丹無意，也請梅道友不要插手淩月仙宮之事。咱們各取所需，可好？”
梅勝雪道：“少宮主如何保證自己攔下淩月仙宮的人之後不來搶藥？”他原本就是打算這麽做的。
莫霄染道：“本門與貴派無冤無仇，如何會為了一個無用的丹藥與貴派交惡？”
梅勝雪嗤笑道：“聽說莫少宮主來此之前正在禦獸宗做客。”
他並不明說，只是點了一下，但彼此心知肚明。
傅山一事踏月神宮幫了禦獸宗，就等於踩了天音宮。而清一宮跟天音宮聯姻數百年、雞黍深盟，與天音宮為敵就等於與清一宮為敵，這是天下皆知的道理。
你說不會與我交惡？你已經在與我交惡了。
梅勝雪說完了這句，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再不看莫霄染一眼。
莫霄染實在是對這個差事厭煩透了。
同輩修士中他最討厭的就是梅勝雪，可卻被迫要與這人聯手。結果倒好，人家根本不稀罕跟他合作，丟了好大一個臉。
只怪那個月烑，若不是淩月仙宮通過了第一項考驗，他也不會有今日這一番氣受！見梅勝雪已經端茶，他雖然氣悶，卻也只能起身。
就在這時，有人前來稟報：“岐明島程仙子到。”
作者有話說：
莫霄染：紅線娘你們到底放進去沒有，為什麽今天淩月仙宮的人沒事兒？
跟班一：放了！絕對放了！
跟班二：為什麽沒事，我們不知道啊？蛇是李一武準備的。
莫霄染：李一武呢？李一武！
李一武從門外匆匆跑進：來了，來了！方才聽說岐明島新得了一張上古丹方，煉出了兩儀丹，我去看效果了。哎呀，那可真不是蓋的！
月烑：是的呢，就是用你那條紅線娘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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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壽丹顧名思義是用來延長壽元的, 據古籍記載, 一枚延壽丹能延壽二十年。只可惜丹方在墮天大戰期間失傳, 之後再無丹師研制成功。
可如今月烑卻給出了這個丹方，這意味著修士們多了一條路。壽元將盡還未突破怎麽辦？服一枚延壽丹向天爭壽！
於是這一天，天下皆知月烑將延壽丹的丹方給了不救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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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管事顫顫巍巍地捧著那枚玉簡, 第一時間將它交到了島主手裏。
淩月仙宮居住的客院。
陸晨此時激動萬分。月長老居然輕而易舉的通過了第一項考驗，而且還是解了這樣一道題目。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淩月仙宮擁有延壽丹的丹方！
就算延壽丹跟九轉回陽丹一樣難煉，就算只有不救尊者能煉出來，可丹方是月長老給的，將來她要丹藥不救尊者好意思不給煉嗎？
月烑坐在鏤空雕花的交椅中，靜靜地等待著岐明島的人來找她。通知她通過了第一項考驗，或者通知她得到了答題的獎勵。
其實她本來只想解一道十年無解之題，低調通過考驗。
去看那些滯留五十年以上的題目純粹是出於好奇。可誰知道偏偏看到了那樣的一道題，她知道答案，而出題者給出的獎勵又實在令人動心。
不救尊者三百年前求問延壽丹的丹方，解題獎勵是他本人的一個承諾，可以為答題者做任何一件事。
當然，三百年前的不救尊者還只是個名叫季楓的天才丹師，沒想到假以時日這個獎勵會變成岐明島島主的承諾。而讓岐明島島主為自己做一件事，這種獎勵月烑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她看了眼一臉興奮的陸晨，平靜地說道：“陸晨，你去放出消息，就說淩月仙宮在找扶搖仙果。”
陸晨一楞，問道：“扶搖仙果？那不是已經滅絕的靈植嗎？”
月烑淡淡道：“煉制延壽丹需要扶搖仙果。”
“啊？”陸晨愕然，“那豈不是根本沒法煉制延壽丹？”
月烑斜眼看他，“三千世界浩瀚縹緲，說不定在哪裏就有呢？總之誰想要，誰去找，你只管放出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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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可若是讓他們知道這丹方需要扶搖仙果呢？丹方立刻就變得沒那麽神秘了，而且在沒得到扶搖仙果之前又為何要為了一個煉不出的丹方做出強盜行徑，壞了自己的名聲？
陸晨明白了過來，慌忙問道：“是否要說咱們找扶搖仙果是為了煉制延壽丹？”
月烑搖頭，“不用。越是欲蓋彌彰，越是引人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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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烑看看外面的天，晌午已過卻還沒有動靜，不救尊者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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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實無華的大殿內，淡淡的藥香彌漫。
不救尊者坐在枯木根雕制成的座椅上，手中拿著問學堂送來的玉簡，怔怔發呆。他都忘了三百年前求丹方的事兒了，因為後來他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丹方。可現在有人答出來了，而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岐明島島主。
程雨蝶看著師父手上的玉簡，也是一陣無語。淩月仙宮這個小長老什麽來路，延壽丹的丹方都能知道？
本來師父這擱置三百年的問題已經成了問學堂的鎮堂之寶，基本上就是拿來噎人的。你學識淵博？去把島主放了三百年的那道題解了啊！
因為根本沒人覺得那道題會被解開，所以也就沒人去深究那個答題的獎勵。
程雨蝶幹咳了兩聲，說道：“師父，這答案……是真的嗎？”
不救尊者被徒弟喚回了思緒，閉了下眼，說道：“應該不假。”
以他的丹道修為，一般的丹方看過之後便知真假。可月烑給出的這個丹方裏有一味扶搖仙果已經滅絕，只能根據古籍中的記載推測藥性，故而他也無法百分百的確定。
程雨蝶猶豫道：“那師父是準備兌現這個獎勵？”
不救尊者收起玉簡，說道：“難道岐明島的島主還能賴賬不成？”
程雨蝶聳聳肩，說道：“反正這丹方也煉不出來。”拿一張不能用的丹方換島主一個承諾，這不是白撿便宜嗎？
不救尊者瞪了徒弟一眼，說道：“問學堂的獎勵必須兌現。”總不能因為他砸了岐明島數千年的招牌。
程雨蝶縮了縮脖子，道：“那我去通知淩月仙宮通過了第一項考驗？”
不救尊者想了想，說道：“直接將那三人帶來見我吧。”
程雨蝶眨眨眼，“這麽急，不等明天嗎？”
不救尊者投給她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等明天？等明天問學堂的獎勵兌現嗎？到時候月烑讓為師直接給她九轉回陽丹，為師答不答應？不答應何以對天下？答應了何以對另外兩派？”
程雨蝶吐了吐舌頭，“徒兒知道了，徒兒這就去！”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不救尊者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徒兒的性子終究是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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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的八仙桌上一壺清茶，兩個茶杯。
梅勝雪坐在桌子的右側，頭戴羊脂白玉發冠，身穿湖藍色法衣，整個人清冷而儒雅。他坐在這廳上，廳堂便仿佛成了一幅畫，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背景。
莫霄染坐在桌子的左側，白衣金冠，臉上掛著微笑，刻意擺出一副與對方神交多年的樣子，只可惜人家根本沒看他的臉。
梅勝雪淡淡道：“莫少宮主前來，所為何事？”
莫霄染見對方並不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意，但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說道：“莫某此次前來，是想助梅道友奪得九轉回陽丹。”
梅勝雪終於擡起了眼皮，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哦？這是為何？”
他自然看得出來，踏月神宮此次前來並非真心求取九轉回陽丹，只是為了阻撓淩月仙宮、想置紫燚尊者於死地罷了。
可就算這藥對踏月神宮並不重要，也斷沒有白白送給清一宮的道理。至少以他的了解，踏月神宮沒這麽慈善。
莫霄染道：“摘取九萍翦時，莫某願為梅道友攔下淩月仙宮的人，助梅道友通過第二項考驗。”
梅勝雪嘴角微微一揚，眸光卻寒冷如冰。再開口，聲音又冷了幾分：“莫少宮主的意思是，采摘九萍翦的時候讓梅某不要對你出手？”
分明是想讓他手下留情，卻硬要說成幫他，難道還想讓他欠一個人情不成？踏月神宮是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
莫霄染有些尷尬，他確實是這麽想的。只是兩強一弱者的三方群戰，必定是先聯合弱者幹掉對手，然後再對付弱者。直接說讓梅勝雪放棄跟月烑聯手，梅勝雪怎麽會答應？
所以他才會這麽說。一來婉轉的表示踏月神宮對九轉回陽丹並無興趣；二來暗示自己攔住月烑便等於讓清一宮撿了個便宜，順手做個人情。
可他卻沒有考慮到梅勝雪的傲氣。
縱使兩人在修仙界齊名，梅勝雪內心裏也認為自己更勝一籌。所以他心中模擬的戰鬥場景是先兩三下解決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月烑，然後再全力對付莫霄染，根本就不需要聯合月烑，更不需要誰來謙讓或幫忙。
他是誰？千裏冰封梅勝雪！
莫霄染被人戳破了心思，只得換了個說辭：“踏月神宮確實對九轉回陽丹無意，也請梅道友不要插手淩月仙宮之事。咱們各取所需，可好？”
梅勝雪道：“少宮主如何保證自己攔下淩月仙宮的人之後不來搶藥？”他原本就是打算這麽做的。
莫霄染道：“本門與貴派無冤無仇，如何會為了一個無用的丹藥與貴派交惡？”
梅勝雪嗤笑道：“聽說莫少宮主來此之前正在禦獸宗做客。”
他並不明說，只是點了一下，但彼此心知肚明。
傅山一事踏月神宮幫了禦獸宗，就等於踩了天音宮。而清一宮跟天音宮聯姻數百年、雞黍深盟，與天音宮為敵就等於與清一宮為敵，這是天下皆知的道理。
你說不會與我交惡？你已經在與我交惡了。
梅勝雪說完了這句，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再不看莫霄染一眼。
莫霄染實在是對這個差事厭煩透了。
同輩修士中他最討厭的就是梅勝雪，可卻被迫要與這人聯手。結果倒好，人家根本不稀罕跟他合作，丟了好大一個臉。
只怪那個月烑，若不是淩月仙宮通過了第一項考驗，他也不會有今日這一番氣受！見梅勝雪已經端茶，他雖然氣悶，卻也只能起身。
就在這時，有人前來稟報：“岐明島程仙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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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霄染：紅線娘你們到底放進去沒有，為什麽今天淩月仙宮的人沒事兒？
跟班一：放了！絕對放了！
跟班二：為什麽沒事，我們不知道啊？蛇是李一武準備的。
莫霄染：李一武呢？李一武！
李一武從門外匆匆跑進：來了，來了！方才聽說岐明島新得了一張上古丹方，煉出了兩儀丹，我去看效果了。哎呀，那可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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